她有些傻愣地看着海志軒,皺着眉,嘟嚷一句:「放開我!討厭你這樣的人。」
果然是討厭他吧,可是為什麼要討厭呢,他是什麼樣的人?海志軒的自尊心再次被打擊到了,他略低下身,甩出一句:「要討厭也等酒醒以後再討厭。」
說完,他就強行把她給抱了起來,轉身出門。
葉子墨也拉着夏一涵的手,慢悠悠地帶她一起走出ktv。
夏一涵看着一臉壞笑的葉子墨,又看看那兩個人,心裏感慨,要是林菱**的人真是海志軒,她希望他們能早日相愛。
「你猜他們今晚會幹什麼?」葉子墨附在夏一涵耳邊,噴着熱氣問她。
這哪裏是問問題,明顯就是在誘惑人家單純的小女人。
夏一涵的臉立時羞的通紅,頓時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說:「誰,誰知道他們會幹什麼啊。」
「那我們會幹什麼?」葉子墨又問,他有時候特別喜歡逗弄她,看她一臉窘迫,他就窮開心。
「我睡覺,你隨意,誰管你幹什麼。」夏一涵臉紅心跳地低聲說。
她明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還就是不爭氣的會不好意思,哪怕他們有過再多次,她這臉皮薄還是沒法改變。
葉子墨攔腰也把她抱起來,一雙幽深迷人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的小臉兒,低沉地說:「是你說不管我幹什麼的,我晚上會很隨意的。」
啊!她怎麼好像掉進了他的陷阱?
夏一涵不敢再討論那個話題了,她看着海志軒抱着林菱的背影,低聲問葉子墨:「他們兩個人是不是有過什麼特別的接觸?」
她問的很謹慎,又怕泄露的林菱的秘密,又想要幫她。
葉子墨只是扯唇笑了下,反問:「你說呢?」
「那就是說,我猜的是真的?」
夏一涵問,看來她是要跟葉子墨想個辦法好好撮合撮合他們。
回到他們的住處,葉子墨往那間空出來的客房一瞥,燈亮着,海志軒已經送林菱進去了。
對於那種從沒喝過酒的人,酒後最容易吐真言。
姓海的,你要是個爺們兒,今晚就把林菱給我拿下,葉子墨壞壞地想。
不想吵到隔壁鄰居,葉子墨進了房以後連燈都沒開,就抱着夏一涵上了床。
「墨……」夏一涵低低的喚了一聲,葉子墨已經壓下了他的身體。
他又想她了,從心裏,到身體,全都在強烈地渴望着她。
葉子墨的吻洶湧襲來,堵回了夏一涵想要說的話。她其實是想說,她想要給他生個孩子。
這段時間,在等待着他和那邊的鬥爭,她正好沒什麼事。
要是有了孩子,她的心裏會更多一份盼望的。
墨……你一定也想要我給你生孩子的吧?
夏一涵靜靜地感受着葉子墨的熱情,她沒有來得及說一聲要懷孕,已經被他給褪去了衣衫。
他喜歡這樣抱着她,感受她柔嫩絲滑的身體依偎在他的懷中。
她同樣喜歡他們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阻隔,她環住他的腰身,緊緊地回抱住他。
「小東西!」葉子墨低喃一聲,溫柔的吻又一次落在她的耳畔。
他像是永遠都吻不夠她,可以不要徹底的結合,就這樣抱着她,吻着他,他也能完全滿足。
夏一涵的身體再次發燙,每次被他這樣愛撫,她總會特別敏感。
這時,她心裏暗暗在想,人就是這麼奇怪。為什麼海志軒,莫小軍,李和泰,他們長的都那麼出眾,為人也都那麼好,她對他們就沒有一點點的男女之情。
只有在葉子墨面前,她才會覺得她是一個完全的女人。她會渴望成為依附於他這個強壯男人的藤蔓,她喜歡纏着他,喜歡屬於他。
葉子墨停止了吻,眼眸中早就染上了深沉的**,只是他們在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眼中的光彩,但她猜得到。
他的大手猶停留在她柔滑的肌膚上,一點點的摩挲。
「葉子墨!」夏一涵低低地喚了一聲。
她要跟他很認真地說想給他生孩子的事,所以連名帶姓的叫他,是為了讓他重視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嗯?」葉子墨果然停止了撫摸,靜聽她後面的話。
「我很喜歡這裏的環境,我希望我們的孩子是在這裏開始他的一生的。」夏一涵溫柔而委婉地說。
「你說什麼?」葉子墨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一陣狂喜湧上他的心頭,他不是沒聽清楚,他是過於驚訝和感動。
他想,對夏一涵來說,此時他們的愛情一定是前途未明的,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勇敢的說要給他生孩子。
要有多愛,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世界上最可愛,最溫柔,最善良,最美好的女人,願意在如此的情況下為他葉子墨繁衍後代。葉子墨心裏真是無盡的嘆息,他何德何能,才可以擁有這麼完美的女人,且是完全擁有她的心。
這一刻,他真想跪下來感謝上蒼把叫夏一涵的女人送到他身邊,儘管他是個無神論者。
夏一涵在黑暗中盯着葉子墨臉龐的方向,認真地正面地說道:「我說,今晚我想給你懷個孩子,我正好是那什麼……」前半句她說的異常堅定,後半句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怕葉子墨聽不懂,她還是紅着臉小聲把話說完。
「我是排卵期,最適合受孕的時候。」
半晌葉子墨都沒有說話,夏一涵說完後有些緊張,為他的沉默。她知道他愛她,愛她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會喜歡她給他生孩子?
他會不會有別的想法?比如,他已經有了個兒子,所以不需要那麼多孩子了。再比如,他覺得她是有意要跟宋婉婷爭他,故意說要給他生孩子的?
她記得以前葉子墨是常常誤解她的,她說的話,做的事,總是被他曲解。
即使他早就不那樣了,她偶爾還是會擔心,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變回去。
「墨,你不願意?」夏一涵的聲音有點兒顫抖,話音剛落,她就被葉子墨抱緊。
「傻,我怎麼會不願意?我希望你能給我生十個一百個,一千個。我希望我們每天什麼事都不干,就上床,生孩子,一起養孩子。」葉子墨嘆息着說。
老婆孩子熱炕頭,那是他從前最鄙視的生活。曾經林大輝一在他面前說起他要戀愛結婚什麼的,葉子墨的臉都會黑沉沉的。
他現在是多羨慕林大輝,羨慕所有平平凡凡的人。不要有爭鬥,就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廝守在一起,孕育下一代,教育下一代。
他也不需要賺取很多財富,只要能養活老婆孩子,能讓他們合理的想法都得到滿足就可以了。
從前他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擁有掌控一切的財富,感到自己可以睥睨天下,無人能敵。自從遇到夏一涵,自從想要跟他的女人長相守,他再沒有那些想法了。
那些光環都是虛幻的,不切實際的,根本就沒有辦法給人帶來幸福感。
他知道他的女人不求有多好的物質條件,她只渴望一種安穩和平淡。他此時就想盡最大的努力給她想要的生活,給她一份平靜。然而身處他這個位置,平靜卻是最不可得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已經身在江湖了,要退出,必須需要時間。
「那我們就生吧。」夏一涵柔柔地說完,紅着小臉兒主動去尋他的唇。
「傻瓜,別急。」葉子墨躲開了她。
「聽我說,寶貝,我想要你給我生孩子,但絕對不是現在。現在外人都不知道我們還在一起,到小鎮來,都還是背着所有人的。」
「我不在乎,墨,我知道你愛我就行了啊。」夏一涵有些着急地說。
她是真的不想等那麼久了,她就想有他的孩子,那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她想要他們的愛情開花結果啊。
「聽我說完,行嗎?我了解你的心情,我真的很感謝你,夏一涵,我感謝你願意為我付出這麼多。哪怕現在沒名沒分,你還是願意給我生孩子,我覺得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我愛你,寶貝,所以我希望你的生活是美好的,我不想要你懷着孩子還整天見不到我。即使你現在沒懷孕,我每時每刻都在擔心你的安危,常常夢見你有危險,從噩夢中嚇醒。你要是再懷個孩子,我不能就近照顧你,我都得瘋了。」
說到這裏,葉子墨嘆息了一聲。雖然人人都說他葉子墨聰明睿智,甚至是那些老江湖想要跟他斗,都不容易。在他女人面前,他還是覺得他的能力不夠強大。
他的動作實在太慢了,讓他女人等的太久了。
沉痛的自責讓他心裏悶的難受,他的拳頭攥了又攥,真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手中掌握的一切都抖出去,來個徹底的了結。
「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一旦你有了孩子,就必須24小時在我的視線內,我絕對不許你和我們的孩子有一絲一毫的閃失。」葉子墨帶着商量的語氣說的這些話,讓夏一涵的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流了出來,很快便打濕了臉頰。
她感受到了他的焦急,感受到了他的疼惜,也感受到他的愧疚。
這一刻她忽然有些自責,都是她太着急了啊,她這時候要懷孩子,不是逼迫他嗎?
夏一涵啊夏一涵,你怎麼想事情這麼不周到,怎麼能這麼讓他為難?
「好,聽你的,先不生。」夏一涵低聲說。
她伸出小手摸上他的臉龐,很輕地摩挲着,輕聲說:「對不起,墨,我只想着要早點兒懷孕,心裏有個期盼,我忘記了你現在正是關鍵時期。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傻!」葉子墨嘆了一聲,抓住她的小手親吻了兩下。
「你這樣無私還說自私,你男人壓力很大。」葉子墨戲謔地說了聲後,又嚴肅地說:「我也想,每時每刻都想。你答應我,每天都要高興,每天都要吃飽,睡好。」
夏一涵感動中噗嗤一笑,問他:「我是豬啊,還吃飽,睡好呢。」
「你就是一頭小豬,性感的小母豬。」
葉子墨的吻又一次壓上她的小嘴兒,與她甜蜜地廝磨。
室內的空氣仿佛都要被他們的愛火點燃了。
隔壁房間。
林菱確實沒有醉酒過,所以這時她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話開始變的多起來。
「海志軒?是你嗎?」她醉眼朦朧地看着海志軒,直呼其名。
海志軒眉頭動了動,心想這女人喝多了還真奇怪。以前不管在任何場合,見到他,她都是冷冰冰地叫一句海先生。現在喝多了就叫海志軒了。
「是我,你醉了,睡覺吧。」海志軒幫她把鞋子脫掉,給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海志軒其實很會照顧人,他是海晴晴的哥哥,海晴晴又是個不省事的妹妹,所以很多時候都要他照顧。
雖然林菱醉了,但海志軒是正人君子,絕不會有乘人之危的想法。
他只是把她當成妹妹而已,接觸她身體的時候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
海志軒剛要離開,被林菱一把扯住手臂。
她可憐巴巴地看着海志軒,帶着祈求的口吻說:「別走行嗎?能不能陪我說說話?我一個朋友都沒有,一個異性朋友都沒有。我有心事,你能聽聽我說心事嗎?」
她的表情真的可憐的就像個無助的孩子,海志軒的心裏最柔軟的角落,忍不住的一動,一股嘆息從口中發出。
看來事情都有兩面性,平時看起來最堅強的女人,卸下防備以後,也許會成為最軟弱的一個。
一個朋友都沒有,太惹人心疼了。
「要不要喝水?口乾嗎?」他問,也許是因為對林菱在這一瞬間有了點兒疼惜感,所以他說話的語調就變的很溫柔了。
在林菱的記憶中,從沒有哪個男人用這樣的語調跟她說過話。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一陣心酸一陣委屈,眼淚便不自覺的傾瀉而出。
她這一哭,海志軒徹底亂了。
深更半夜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共處一室,她這一直哭算怎麼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欺負了她,天地良心,他可是什麼都沒對她做過吧。
「好了好了,不想喝就不喝,別哭了。」他的表情稍稍嚴肅了些,林菱眨巴眨巴眼睛,更覺得委屈了。
心想着這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她就知道不會有人對她好,對她溫柔的,果然就這麼一瞬間,他就變回去了。
海志軒可不知道她在琢磨什麼,他對女人確實了解不多。
他從褲袋裏掏出紙巾遞給林菱,輕聲說:「擦一下眼淚吧。」
「我不擦,你幫我擦。」林菱有些執拗地看着他,任性地說。
她沒任性過,太自製了,所以酒後就會暴露出她最深層的渴望。她是個女人,又怎麼會不想像其他女人一樣跟喜歡的人撒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呢。
她只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高,繃得太緊了。
海志軒沒辦法,只好彎下身來幫林菱擦眼淚。
他們兩個人離的很近,林菱的眼睛又痴痴地看着他,接觸的太近,她身上的香味又一次撲鼻而來,海志軒又有種熟悉感。
「海志軒!」林菱再次呼喚他的名字,更加迷離地看他,就這一眼讓海志軒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可能是心動了一下。
他忙避開那眼光,跟自己說,非禮勿視。
「好了!我回房間了,你睡覺,喝多酒就是要多休息。」海志軒又要離開,見林菱不悅地皺起了眉。
「海志軒,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說話不算數?你不是說要陪我說話嗎?」
海志軒只好在她床邊坐下,實在是房間裏沒有椅子,他不好一直這樣站着帶着壓迫性地和她聊天。
「行,我陪你說話,不過你要答應我,我們只說十分鐘,說完你就給我老實地睡覺。」
「嗯!」這次林菱倒是很乖順地點頭,海志軒心裏長出一口氣,不知不覺又問候一遍該死的葉子墨。
都是他出的好主意,他是不是不知道他的助理喝多酒會這麼黏人?
天都這麼晚了,就他一個人面對着喝醉了酒,長相還很不錯的女人,這是葉子墨在考驗他的自制力吧?
是她說要說話的,海志軒坐下來,林菱反而不說了。
她就那麼看着海志軒,從他的額頭看到他的眉骨,再從他的眉骨看到他的鳳眼,再到他的鼻子,最後落在他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