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再喊我小三!」郁聿庭猛地開口打斷了她,臉上還帶着一絲的不耐煩。
楊曦眨了眨眼,又驚又嚇的說道,「怎麼了,我以前不都是喊你小三的嘛?」
「以前是以前,以後不准再喊了。」郁聿庭一臉嚴肅的說道。
「……」因為郁聿庭冰冷又強硬的態度,楊曦先是一愣,隨即抽了紙巾,捂着鼻子裝模作樣的說道,「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叫你小三,我也叫習慣了。我還記得你和你二哥小的時候,都剛剛學會走路,我每次只要一喊『小三』,你就穿着開襠褲,咧着小嘴,扭着小屁股朝我走過來,抱着我一直不停的喊『媽媽』,『媽媽』的,那時候的你多萌多可愛啊!」
郁聿庭:「……」
他煩躁的伸手捏了捏額角,就聽到楊曦吸了吸鼻子,又開口繼續說道,「我叫『小二』的時候,你二哥就朝我跑過來,整個大院兒的都說你們倆特別聰明。難道現在,就因為你們長大了,就連小名兒都不讓我喊了嗎?小三啊……」
「啪」的一聲,郁聿庭直接將杯子擱在了桌上,霍然起身,拿着外套和車鑰匙就往外走,「我走了。」
「唉,小三你去哪兒啊,都這麼晚了,小三,小三哪……」楊曦連追帶拽,最後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郁聿庭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
黑色卡宴像是一道閃電,迅速開出了軍區大院,然後朝着市中心的方向開去。
30分鐘後,卡宴停在了小區公司的樓下。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有好幾通的未接來電,都是那個小傻子打過來的,還附了幾條未讀短訊:
「老闆,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老闆,你生氣了嗎?我爸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爸媽他們一直都誤會我和大師兄的關係了,但是我剛才已經和他們講明白啦,看到短訊就回我電話哦。」
「……」
他無聲的冷笑了一聲,將手機扔回儲物格,然後掏出打火機和煙,就在車裏又凶又很的抽了起來。
這一輛新車還是他前幾天剛從車行提的,雖然不是他喜歡的跑車類型,但是勝在空間開闊,開起來也挺舒服,而且車窗一關,*性也挺好,以後也方便帶小喬的父母出去兜風,沒想到……
今天晚上,為了去見尤小喬的父母,他特意推脫了兄弟們的聚會邀請,買了一大堆的禮物和各式的營養品,心想以他的家世和外貌,岳父母見了面一定會很喜歡他的。誰知他竟然一進門就被趕出來了,那個五十多歲的老警察,瘸着腿拿着掃帚不停的打他,嘴裏還說什麼他們認定的女婿只有唐宇文一個人!
他郁聿庭這輩子可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哪一次去親朋好友的家,那些長輩不是對他讚不絕口?嚷嚷着要給他介紹自家女兒或孫女做女朋友?難得這次他這麼放低姿態,親自選了禮物,像個傻子似的大包小包的提着進去,滿臉堆笑,一句話還沒說,就被掃帚給打出了門……
尤其正好還是晚上,街坊鄰居都出來看熱鬧了,一個個對他指指點點的,搞得他像是地痞流氓或無賴似的……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如果這事兒被他的那幫兄弟知道的話,不定還怎麼笑話他呢。
於是他也來了脾氣,將東西一扔,一言不發的就走了。
郁聿庭正眯眼想着晚上的糟心事,突然,車窗被人敲了幾下,「叩叩叩」。
他轉過頭一看,尤小喬正彎腰站在外面,臉貼在車窗上,小傻蛋似的衝着他笑呢。
郁聿庭嘴角猛抽動了兩下,將嘴裏的那口煙吐了出去,這才將車窗給降下來。
「老闆,你怎麼……咳咳咳,咳咳咳。」尤小喬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車窗里噴薄而出的濃煙給嗆的咳嗽起來。
真服了他了,抽煙就抽煙,連車窗戶也不開是鬧哪樣啊?也不怕被悶死?
郁聿庭雙眼微眯的看着她,將煙又塞進嘴裏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盡數吐到了她的小臉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尤小喬這回嗆的連眼淚都下來了,邊咳嗽邊說道,「老,老闆,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吧,千萬不要用抽煙來懲罰自己啊,吸煙有害健康,對身體不好的啊咳咳咳。」
郁聿庭:「……」
他黑着臉將那根煙抽完,隨手掐滅,開口的時候聲音還有些冷,「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因為被煙嗆了,尤小喬此刻雙眼通紅,梨花帶雨的看着他,「老闆,我知道晚上的事情讓你不開心了,對不起。剛才我打電話給你也不接,就猜想你是不是來這裏了。我在樓上等你半天了,還好開窗往下面看了一眼,認出這是你的新車,所以我就趕緊下來找你了。」
見郁聿庭不說話,薄唇卻勾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眼神看上去更是冷峻的不行……尤小喬清了清嗓子,又軟又黏的繼續說道,「老闆,人家錯了嘛,我當時……也是被我爸爸給嚇到了,所以一時沒能喊住你。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跟爸媽都解釋過了,大師兄只是大師兄,你才是我的男朋友,他們現在也都知道了。」
尤小喬的聲音本來是屬於很小孩子的那種,清脆悅耳,聽着很嫩,可是這麼一刻意的捏着嗓子,聽起來就有些軟綿綿的,再配上她撒嬌的語氣,再鐵石心腸的男人,聽了都很容易心神蕩漾。
「……」郁聿庭雖然依舊還沒說話,但是也覺得渾身一酥,眸色也瞬間暗了下來。
作為過來人,他自然很直接想到了和尤小喬在床笫間的事情,每次到激情的時候,她就是這麼……氣若遊絲的叫着。
越想,渾身的血液越熱,郁聿庭握緊雙手,只覺得下面的某個地方已經慢慢的有所反應了。
尤小喬見他還是「不為所動」,心裏頭多少有些沮喪,但是她更知道,今晚的事情對他打擊肯定很大,那麼得意又驕傲的人,竟然被掃帚給趕出去了……
捏了捏手心,尤小喬在心中默默的吐了一小會兒,然後就將臉又湊過去,繼續厚着臉皮,嗲聲嗲氣的說道,「老闆,人家……人家最喜歡你了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都喜歡你三年了呢,不然人家幹嘛跟你好呀,老闆,別生氣了嘛,好不好呀,老闆……」
話還沒有說完,臉上突然來了一隻手,把她的頭猛地往後一推。
尤小喬驚嚇的不行,整個人更是被迫往後退了一大步。
她只看到車門從裏面被推開了,還不及再反應過來,手上一緊,她被拉着,身體失衡,就往車裏面栽了進去。
「啊……唔。」尤小喬只發出了一聲驚呼,小臉被抬起來,熟悉又霸道的男性氣息瞬間封住了她的小嘴。
一隻大手從她背後往下,經過挺翹的臀部,然後在她的腿彎一勾,就把她整個人都抱起來困在他的腿上,同時再一拉車門,一降車窗,動作行雲流水,而封閉的車廂內,頓時只能聽到兩人口舌糾纏的聲音,以及……粗亂的呼吸聲。
尤小喬經過最開始的驚訝,隨即就閉着眼睛柔順的任由他吻着。
郁聿庭的吻一如既往,很霸道,也很急切,很快就勾起了她的小舌,溫柔又有力地吸吮着,同時大手也在她身上四處游弋,直到解開了她的牛仔褲拉鏈,然後往裏面伸了進去……
「老闆!」尤小喬猛地將自己的嘴從他嘴裏拔了出來,兩隻手都飽受驚訝的拉着他的手腕,臉紅不已,「不要,這裏是車上啊。」
「車上怎麼了?」郁聿庭說着,靈活的手指已經……
「……」尤小喬死命壓抑着自己,才能不發出醉人的輕吟,她閉着眼睛,羞憤不已的說道,「不要在這裏啦,外面人會看到的。」
「這麼晚,小區已經沒人了。」郁聿庭在她耳邊吹了口氣,隨即便張開薄唇,含住了她的小耳朵,不停舔吻挑逗着,手下更是作亂個不停。
「嗯……」尤小喬沒忍住,終於發出了一聲呻吟,隨即腦中警鐘長鳴,咬着牙,閉着眼,口中念念有詞。
「……」郁聿庭開始沒怎麼注意,待聽到她嘴裏一直不停的說不停的說,終於停下了動作,有點不悅,「你嘴裏在說什麼?」
「我在念經。」
「念什麼經,念經做什麼?」郁聿庭更加不解,難道是他的魅力下降了?竟然能讓她分開心思去念經?
思及此,手指忍不住又在她身上作亂了起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尤小喬就跟上了發條似的,立馬又開始念了起來。
郁聿庭也終於聽懂了她在念什麼,原本慾壑難填的俊臉瞬間黑了個徹底,「你念這個做什麼!腦子抽了?」
「老闆。」尤小喬睜開眼睛,一臉的懇切求饒,「我是在為你好啊,『色字頭上一把刀』,那種事情……做太多了不好,而且這裏是小區,被人看到……多丟人啊,如果你實在要做的話,我們去樓上好不好?」
「不好。」郁聿庭一口拒絕。
尤小喬:「……」
「再說了,『食色性也』,為什麼要壓抑你的天性?」郁聿庭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
尤小喬看着他,脫口而出,「你是范湉湉的腦殘粉嗎?」
為什麼要壓抑你的天性都出來了……
「范甜甜是誰?」郁聿庭皺起了眉毛。
尤小喬:「……」
「說,范甜甜是誰?」見她不回答,大手挪到她的屁股上掐了一下。
本來是想要懲罰她的,誰知……屁股上的肉肉彈性太好,又柔軟細嫩,忍不住就捏着不肯再鬆手了。
「老闆,疼啊……」尤小喬疼的齜牙咧嘴的,忙說道,「范湉湉她就是,就是奇葩說的辯論選手。」
「奇葩說又是什麼鬼?」郁聿庭一邊捏一邊心不在焉的問道。
尤小喬:「……」
老天爺,派個人來收拾了這個妖孽吧。
「說不說?」郁聿庭又使勁兒的掐了一下。
「我說我說,你別掐了,真的好疼啊。」尤小喬都快哭了,趕緊給他解釋道,「奇葩說是現在網上特別紅的一檔綜藝節目,范湉湉是個女的,她……」
「停。」郁聿庭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伸手按了一下,車內的燈瞬間全部熄滅。
尤小喬臉紅心跳的聽到一陣解安全帶的聲音,然後是駕駛座被放倒的聲音,隨即她就被抱着放平在副駕駛座上,身上也被他緊緊的壓住了。
「……」尤小喬嚇了一跳,使勁伸手推着他只穿着白色襯衫的結實胸膛,「喂,說了不能在這裏,會被人看到的。」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是……萬一要是有人經過的話,仔細往車裏面一瞧不就全都看到了?
「看不到,我都關燈了。」郁聿庭手上的動作不停,幾乎是熟練又靈活的就將她原本就鬆開的褲子,連着裏面的小庫一起往下褪去。
拉開自己的拉鏈後,他一句廢話都沒再說,直接再度壓在了她的身上。
……
結束後,郁聿庭舒服的粗喘了口氣,依然緊貼在她的身上不願意離開。
原本憤懣的情緒終於得到了紓解,此時此刻,他整個人舒暢的不行,就連眉眼都是溫柔又深情的,薄唇在尤小喬汗濕的鬢邊吻了吻,然後緊緊摟着她,呼吸漸漸平穩。
原本還有些嫌棄這輛車開起來的時候不夠拉風,可現在看來也挺不錯的,起碼是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夠寬敞!
尤小喬閉着眼睛,張着小嘴大口的喘着氣,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老闆真是個禽獸,每次都是想做就做,完全不顧及場合和後果!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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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時家別墅。
顧向北洗完澡,穿着短褲從衛浴室里走了出來,就看到時光璞正坐在沙發上對着手機笑。
他用毛巾隨意的擦着頭髮,邊說道,「少看會兒手機。」
「知道了。」時光璞應着,對着手機那頭說道,「我老公洗完澡出來了,他不讓我玩手機,先不說了啊,再見。」
放下手機後,她笑眯眯的抬起頭,「向北,你猜我跟誰語音呢?」
「誰?」顧向北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心不在焉的問。
時光璞雙眼發亮的說道,「是齊沐瑤!」
顧向北「哦」了一聲,反應依然不太熱切。
「你怎麼不問問我跟她說了什麼呢?」時光璞撅了撅嘴,見顧向北始終自顧自的在那兒擦頭髮,索性和盤托出道,「她竟然說,知道我爸爸的公司已經破產了,問我需不需要幫忙呢。」
「……」顧向北將毛巾扔在架子上,聲音依舊平淡,「然後呢。」
「我當然說不需要啦。笑話,就算是真的需要,我也不能拿她的錢。」時光璞說着,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摟着他繼續說道,「雖然她這人還不錯,不像冉桐那麼的跋扈囂張,不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可不想欠她的債,這樣,我心裏也不會舒服。」
正因為此,她今天晚上才特意打電話約了齊沐瑤吃飯,作為感謝在公事上,以及c市對向北的照顧。
顧向北抬手在她的腰上摟了摟,「恩」了一聲道,「時間不早了,早點兒休息吧。」
「向北。」時光璞卻摟着他不放了,纖柔的玉手也撫上了他裸露的胸口,雙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暗示意味十足。
顧向北微微蹙眉,將她的手拉了下去,「今天我有點兒累,先休息吧。」
時光璞抿了抿唇,還有些不太死心,索性墊起腳,便將唇貼上了他的,溫柔又細緻的親吻誘惑着他。
房間裏很安靜,只是不一會兒,時光璞就被他再度推開,「光璞,你現在懷孕了,那種事情不能多做,聽話,乖。」
「……」時光璞低着頭,半天后才不甘心的「嗯」了一聲。
顧向北不想做,而她又已經主動了兩次,就算臉皮再厚,也說不出「想要」這種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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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管溝心裏不太愉快,但是一到床上,因為懷孕後比較嗜睡,居然還是瞬間就睡着了。
顧向北躺在她身側,聽着她平穩的呼吸聲,卻始終睜着眼睛,有些睡不着。
他側轉過身子,看向窗戶。
因為天氣漸漸變暖,晚上睡覺的時候,只留有一層薄紗窗簾,外面的月光溫投射進來,將臥室的一角區域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溫柔,卻很寂靜。
他的眼前,不覺就出現了在c市醫院的場景。
那一天早晨,他在病房裏醒來的時候,一側頭就看到趴在病床邊的那一張小臉。
他沒有想到,齊沐姚竟然會親自留在病房裏照顧他,還那麼趴着守了一整夜。
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
等再聽到她的那一番真情告白後,顧向北心中頓時更為觸動。
從小到大,他就知道自己長了張很吸引女人的臉,加上在學校總是風頭很盛,家世良好,沒少被女孩子當面表白。
可是他卻始終毫不動心,他不記得那些女人的名字,更對談戀愛沒有興趣,可能是因為蔣夢怡從小到大的理念灌輸吧,讓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學習上面,唯一的想法和目的,就是要讓父親和母親要以他為榮。
直到,他在大四那年採風遇見了瀟瀟兒。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她家境不好,卻很堅強,特別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很乾淨,美好的讓他不忍褻瀆。
就算那時候她的年紀還小,兩人又是遠距離的戀愛,可是每天只要能打打電話,聽到她清脆開心的聲音,他都會覺得特別很滿足了。
也許人總是犯賤的,得不到的,所以一直會念念不忘,更因為這個,他始終不能對任何其他女人敞開心扉,哪怕和時光璞結了婚,如今也有了孩子,心卻一直還安定不下來。
但饒是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裏。
他可以和任何一個陌生女人上床,但齊沐瑤不行。
不僅因為她是時光璞的好朋友,更因為……她的身份。
所以,他那天很直白的拒絕了她。
那一刻,看着齊沐瑤眼中流下來的眼淚,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繼續維持臉上的面無表情。
黑暗中,顧向北無聲嘆了口氣,然後將眼睛緩緩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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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五,每周的最後一個工作日。
顧向北一大早起床去了公司,至於時光璞,則和郁熹媛一起去醫院做產檢。
「胎兒現在已經成型了,發育的情況也很良好,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只要保證好每天的營養吸收,定期檢測身體的各項指標,就沒有什麼大問題,都放心吧。」做檢查的醫生笑眯眯的說道。
「謝謝醫生。」
母女二人笑着道謝,拿着b超照片離開了孕檢室,往電梯走去。
今天來做檢查的人似乎格外的多,走廊上幾乎人滿為患,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
時光璞一邊護着自己的肚子,一邊皺眉埋怨,「怎麼這麼多人?」
終於到了電梯的門口,「叮」一聲吼,門一開,一大堆人嗚嗚洋洋的沖了出來,郁熹媛忙停下腳步,帶着女兒往旁邊閃,可饒是如此,身後還是有人撞了一下,有什麼東西也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郁熹媛連聲道歉,低頭將地上的紙撿起來,才發現是一張診斷書,上面寫着:子宮壁薄,子宮穿孔……
正打算把診斷書還給對方,卻瞥見了最上面印着「蔣夢怡」三個字。
------題外話------
小一:聽說虐郁小三能有月票?
郁小三:從哪裏接收到的錯誤信息?
小一:要不試試看吧o(n_n)o~
郁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