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道同謀 第九百八十四章 攻破心靈防線

    要說這隻「小馬蜂」也是，原來只知道埋頭幹活，從頭兒那兒聽來的所有消息也都是「萬無一失、為所欲為」什麼的，哪裏會想到一下子遭遇到這麼大的挫折，似乎整個老巢全被對方給端了，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

    所以，就在這隻「小馬蜂」展現出萬般無奈的時候，蔣洪歷又適時祭出了「心靈殺器」：「我知道，你們有兩種選擇。第一，你們啥也不說。反正你們的全隊人馬已經被我們擒獲，要是都咬死了不說，就什麼事也沒有，對吧？」

    小馬蜂被戳中了心事，卻也不知道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所以不免有些木訥，只是瞪大了眼睛。

    蔣洪歷繼續攻心：「第二，你們各自都說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來一個拖延戰術。你們頭兒說了，只要拖過去三四天，就能夠毫髮未傷地從這裏全身而退，是不是？」

    小馬蜂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張大了嘴，下巴都快掉了下來。但是，大概是黑客特有的隱忍氣質，還是讓這個內心已是翻江倒海的傢伙選擇了緘口不言。

    蔣洪歷瞪起了單眼皮的眼睛，用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我也不是嚇你，你好好看看這個地方，如果你認為你們頭兒說的過兩三天就能出去，那也太小兒科了。這麼說吧，你要是就這麼死扛着，別說三天出不去，三年三十年都出不去，而且鐵柵欄會比這更粗，房間會更陰暗，懂麼？」

    小馬蜂有些扛不住了，喃喃而道：「我又沒犯什麼事兒，你們憑什麼關我這麼久？」

    蔣洪歷笑了，從身上掏出兩本書，一本是《危害公共安全罪案解析》，還有一本是《治安管理處罰法》，徑直扔到了小馬蜂的面前，說出一句：「看看吧，自己對號入座一下，覺得自己該怎麼判，給個數！」

    小馬蜂被駭住了，真的伸出手去翻書：「我犯的事情，會有這麼嚴重？」

    「你以為呢？」蔣洪歷也不廢話，「這樣吧！剛剛說了兩個選擇，我再給你一個選擇，那就是你這隻小馬蜂，把知道的統統說出來，特別是你們的大馬蜂是怎麼跟外面聯繫的，和誰交接，用什麼方式交接。只要把知道的說出來，就可以！」

    說到這兒，見小馬蜂已經開始猶豫，蔣洪歷又添了一把柴，直接在上點開了幾張圖片，然後遞了過去：「看看吧，這上面都是你們的操作記錄。你給長長眼，看看有什麼漏掉的沒有？」

    這是唐卡特意從「紅客女神」那兒要來，發給老付和蔣洪歷的。他知道，要想對付靠技術吃飯的黑客，最好的攻擊辦法就是「技術反制」！而把他們這個馬蜂團隊的違法操作紀錄亮出來，不把他們直接打暈，至少也能打個生活不能自理。

    蔣洪歷和老付當然知道這個「大殺器」的厲害，在這會兒使用，就是要給眼前這隻馬蜂致命一擊。

    果不其然，小馬蜂驚慌不已，滑動屏幕的手一直在哆嗦，聲音也顫動不已：「你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難道已經追蹤我們很久了？」

    蔣洪歷笑了笑：「這還真不是！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的工作人員也就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把你們這個馬蜂團隊從幾年前開始頭一筆黑暗操作的紀錄全找着了。怎麼樣？剛剛也就是給你個面子，問你是不是漏掉了而已。說句實在的吧，這裏面可是絲毫不差。有的紀錄，相信連你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吧？」

    「這……」小馬蜂徹底啞了火，越發緊張起來，「你們的技術既然這麼高，為什麼要到現在才對我們動手！」

    「哈哈哈！」蔣洪歷大笑，「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既然你這麼問，那我也和你說一句實話。之所以到現在才對你們動手，不是我們有耐性，而是我們的技術能力不夠！怎麼樣？我這麼說，還挺實在的，沒在你面前拉虎皮扯大旗吧？」

    小馬蜂搞不懂面前這位眼神犀利的警察到底是什麼路數，所以不敢直接回答，只是眯起了眼睛。

    蔣洪歷收斂了笑容：「你也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們原來的技術力量，說句實在話，連你們的三分之一都達不到。所以，明知你們屢屢作亂，我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就象大眼瞎子一樣，哪怕被你們欺負到了眼皮子底下，也只能幹着急。這一點，相信你們也清楚，而且在今天之前，一直都以無端戲耍我們為樂趣，我說的沒錯吧？」

    小馬蜂先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但知道蔣洪歷說的是實情，所以又點了點頭。

    蔣洪歷笑了：「得意是應該的！畢竟，你們這個高水平黑客團隊，有你們引以為傲的資本。當然了，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照理說，你們這些純粹研究技術的，特別不相信風水，對不對？」

    小馬蜂仍是既搖頭又點頭，不知道蔣洪歷還存有什麼後手。

    蔣洪歷祭出殺手鐧：「其實，風水不風水的，說得有些玄了！但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灘上，這可是千古不變的定律。你們這哥仨，從開始玩電腦、當黑客開始，就沒遇到過什麼對手，也算是風光了不少時間了。而現在呢，我們這邊出來一個比你們更年輕，技術更瘋狂的天才紅客，也不足為奇，對吧？」

    小馬蜂的防線已經開始崩潰了，問出一句：「這種高人，你們是怎麼找到的？據我們所知，這種級別的高手，國內根本找不出幾個！」

    「知道就好！」蔣洪歷大笑起來，「我不太懂你們技術界的具體事務，但有一條鐵律我可是知道的。那就是技不如人，低頭認輸。正所謂成王敗寇，看看你們都敗成啥樣兒了，還有一點點尊嚴可說麼？」

    小馬蜂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呆呆地看着「紅客女神」的傑作，知道這當中實力差距之大，有如天淵之別，不禁徹底低下了頭，不言語了。

    蔣洪歷乘勝追擊：「得人才者，得天下。當時你們這個小團隊能夠組建起來，也是你們的馬蜂頭兒看上了你們兩個的實力，所以讓你們加入。現在，你們的對手已經蛹化成蝶。頂級紅客出手，一下子扯掉了你們的全部偽裝，還準確找出你們的藏身之處。你們還試圖存有什麼僥倖之心？別幻想了！好不好？到時候看看判你們多少年，根本不需要聽你們辯護，直接把這些id程序篡改記錄發佈出來，比什麼都有說服力，不是麼？」

    小馬蜂黯然不語，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蔣洪歷雙目如電：「好了！我也知道你是替人幹活，負責具體操作，接觸機密不多。但是你們在一塊兒時間這麼長了，肯定知道一些，儘管說出來吧，正如擺在你面前這兩本書所說的，你可以算主犯，也可以算從犯。具體是什麼犯，就看你怎麼表現了？」

    小馬蜂動搖了：「我說了，能有什麼好處？」

    蔣洪歷冷笑：「剛剛不是說了麼？這主犯從犯之分，量刑可是有根本差別。你們這馬蜂頭兒多精明啊，從來自己都不動手，讓你們沖在前面。真出了事兒，他說不是他操作的，一股腦兒全推掉了。可是你們呢，除了當替罪羊，還能幹什麼？」

    小馬蜂開始吐口了：「我們這些當兵的，真的知道不多……」

    蔣洪歷用食指使勁敲了敲桌子：」先別說多不多，就說是誰來接頭？這人長什麼樣兒？」

    小馬蜂喃喃而道：「這人我叫不上名字，只聽我們頭兒叫他辛老闆，長得五大三粗的，留一個板寸。」

    「辛老闆？五大三粗？板寸？」蔣洪歷緩緩重複着這幾個重要信息，又問出一句，「還有什麼，一般多長時間接頭？都在哪兒接頭？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吧！」

    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這位刑警大隊副隊長已經把剛剛小馬蜂交待的這幾個情況，用發給了唐卡。

    唐卡那會兒正在喝酒，接到這個短訊之後，只是略微一想，很快就回復道：「辛老闆，咱們這邊沒有姓辛的啊，莫非是諧音？等我想想，對了，市政府辦有個副主任姓欣，叫欣瑞武，是部隊轉業的，原來在部隊裏就寫得一手好文章，所以轉業到政府辦後主管文字工作。這傢伙雖說主管文字工作，但一直號稱文武雙全，至今仍保持着剛轉業時的板寸頭型。對，就是他，沒錯！這傢伙肯定是被林江越借工作之利收買了！確定這個指認，相當於鎖定他們聯盟一員大將！」

    於是乎，審訊首戰告捷。

    蔣洪歷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張繼明還沒有出來。

    蔣洪歷笑了笑，去外面抽了一根煙。回來的時候，張繼明已經坐在外面沙發等着了。雖說心裏認同，嘴上仍是不服，第一句話就是：「洪歷，你小子這麼快就審完了？那傢伙撂了些什麼？不會只說自己喜歡喝咖啡吧？」

    蔣洪歷微微一笑：「這倒是沒問出來！你小子問出什麼來了？和這個大馬蜂接頭的姓欣？」

    張繼明一愣，很快放低了聲音：「乖乖，你小子不光審訊的速度快，還把這個也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