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道同謀!
「是!」老婦微微笑了笑,那意思是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更離奇的環節還在後面呢。
採訪記者說話很快:「能不能請您把這個情節重點說一說,他們怎麼個勾結法?」
老婦撩了撩耳邊的頭髮,說道:「情節很簡單,就是相互勾結。這兩個人,平時不太出這樣的警,而一旦110總台通知要來處理關於走粉方面的事情,多半都是他們來。」
採訪記者聽得呆了,眼睛瞪得老大。
老婦笑笑,似乎在說,你們這些搞新聞的,還沒有我們這些啃大部頭搞學問的人更前沿呢。
採訪記者喃喃說出一句:「您的意思,這當中還牽扯到了市局的110報警總台?」
老婦掩嘴而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搞新聞的,平時都是怎麼跑的?難道只是用腿,不會動腦子麼?這和110總台又有什麼關係?110總台接到報警後,自然要第一時間根據報警內容,派出相關專業的警察。舉一個例子,出了人命案,你派專查合同的經濟警察去,肯定不行吧?」
「哎呀!」採訪記者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別說,您舉的這個例子,還真是挺有殺傷力的。您是做什麼的,一看您就是老知識分子!」
老婦笑道:「我呀,就是草民一個,一直住在這玉樓春附近,喝慣了這兒的豆漿而已。」
採訪記者苦笑,豎起了大拇指。
老婦眨了眨眼睛:「我可以說第二個關鍵點了麼?」
採訪記者忙道:「您請講!」
老婦清了清嗓子:「第一撥的兩個警察接110報警而來,是因為他們就是掌管日常綜合事務的。因為西京近二十年來沒出現過走粉案,所以緝毒科根本沒有必要設立,這黃賭毒什麼的全歸綜合科管。這綜合科的兩個人,其實是和這個走粉仔串通好的內奸。他們來到玉樓春,其實是早就安排好的後手,就是來替這個走粉仔擦屁股的!但是,我準備說第二個關鍵點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兩個敗類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的事情被幾個年輕男女捅破,既錄了視頻,又再次報了警。這一次,來的是整個市局的負責人和刑警隊長,事實證明,這是兩個好警察,不光地行得正,還敢於直面錯誤,不只是為了維護這所謂十餘年的面子!」
採訪記者接話:「您為什麼對這後來的兩個好警察這麼肯定?」
老婦笑着回應:「這公道自在人心不是?難不成,我們這麼多人在這兒看着,還有人想顛倒黑白?」
……
「說得好!」電視機前的王亦選猛地一拍茶几,「事實如此清楚,還有人顛倒黑白不成?」
而此時的唐卡,正用對講耳麥進行快速部署:「郁景,借着這個公道自在人心,切換到仲葳那邊的第二現場!」
「是!」郁景應了一聲,迅速出鏡,「公道自在人心,咱們這位目擊者說得太好了。那麼,對於這樣的案件,究竟有什麼樣前前後後的背景與環境?我們來聽聽現場出警的負責人,也是西京公安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長付正明的聲音。」
「仲葳,起!」唐卡第一時間向仲葳發出了指令。
於是,隨着畫面的切換,新西京之花仲葳的音容笑貌也在電視畫面上出現了。
「各位觀眾,剛才,我們位於玉樓春的前方記者已經向大家簡要介紹了案發情況。真正的案件的具體內容如何,我們馬上為您揭曉。在此,先告知一個最新進展情況,那就是出警的市局負責人牽頭,已經將辦案場所移到了大案要案辦案點。因為大案要案辦案涉及保密,所以,我們的採訪也是在相對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不過,此次案發確實比較特殊,按照應公開盡公開的原則,我們只是對發佈會場的相關標識進行了遮擋等措施。對於此次案件涉及的相關人物,我們採用了姓嫌疑人的提法,部分涉案人員的頭部圖像也採用了馬賽克遮擋的效果。其他的部分,都是非常可信而直觀的。下面,請聽來看付正明局長的新聞發佈會發言!」
……
「來了!來得好!」王亦選在電視機面前鼓起掌來。
唐卡也拍了拍手,贊出一句:「k!」
……
隨着老付在新聞發佈會現場拉開架勢,詳述案情,電視台的流量顯示,這期插空播出的特別節目,越來越受到市民的關注,在西京二美逐一開場、老付介紹案情之後,已經達到了近幾年罕見的貶值。
想想也是,十數年粉飾泡沫被捅破,警匪勾結走粉,現場好警對峙惡警,這樣的情節,還真是不折不扣的「超級大戲」。
再加上,新舊西京之花,如今各有一攤天地,久未同框,今日竟然如此緊密的聯袂同台,也算是西京一大盛景了。
可千萬別小看了這後者的力量,雖說前者是「正途」,後者有些「八卦」,但是,這八卦的力量要是迸發開來,那可是絕對的「不可估量」。
而這一切「亦正亦邪」的總導演,唐卡此時正坐在轉播車的皮椅上,翹起了二郎腿,靜靜地看着老付發佈「官方說辭」。
因為事前對老付有過交待,「官方說辭」不要太長,務必簡明扼要,而且,唐卡當時特意提到了一個詞,「危機公關」,所以,老付的這個發佈會發言還是經過精心準備的。
「各位觀眾,今天的案情並不複雜,只是非常出人意料。西京近二十年無毒的蓋子被揭開了,說得再直白一些,就是這塊遮羞布,還是被人給扯下來了。其實,我作為警齡超過二十年的老刑警,一直在西京市局工作。我也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這麼說,不是為了給自己找台階下,而確實是有這樣的擔心。」
「今天,這樣的擔心成為了現實。我們的110處置中心,接到了玉樓春發現販毒嫌疑人的報警電話,並在第一時間出警。照理說,案件到了這兒,自我糾錯就完了。畢竟,西京近二十年無毒,只是一個神話。如今,這樣的神話破滅,為什麼破滅,作為西京公安局目前的負責人,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對於這一點,我不躲也不避。而且,我認為,把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搞清楚,才是真正的領受責任,或者說,是比低頭認錯與受罰更為重要的。」
……
「好!說得真好!」坐在電視機前的王亦選拍手大叫起來。
也是,平時在單位里當慣了威嚴的一把手,總是板着臉,一副不怒而威的樣子,在家裏自然也就隨意了許多。
……
正坐在採訪車上與郁景並肩而坐的唐卡,也豎起了大拇指。
「這老付!行啊!這番話說得有模有樣,而且敢於擔當,還挺打動人的!看來,這麼長時間跟着我,沒白跟!」
郁景也不吝讚賞之詞:「確實說得好!真是敢作敢當的硬漢!」
不過,夸完之後,她迅速意識到了什麼,反問一句:「你剛才說,這位公安局的負責人一直跟着你?」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卻並沒有露怯,而是微笑而問:「怎麼?有問題麼?」
她微微皺眉:「我只知道,你兼着市委辦公室副主任和宣傳部副部長,怎麼還管到公安局去了?」
他笑道:「不管是哪個委辦局,都得歸市委管吧,你可別忘了,我還是二號首長呢?」
她臉一紅:「也是,一直以來,你在政法口都具有很強的話語權。至今為止,我也……」
他大笑起來,當然明白她說的是兩年多前,她為了「初戀男友」主動上門獻身之事,要不是依仗自己在政治口的影響力,「見義勇為」很有可能就會變成「惡意傷人」。
當然了,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只是起到了一些推動作用。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是這個案件的「法理確定」。因為王亦選敢於擔當,親自主持大局,再由路晴帶着栗教授他們組成調研團從京城前來,很快就在法理上給這個案件定了性。
而這個案件最終的處置,也是符合百姓呼聲的。
雖然,有人笑就會有人哭。哭的這個人就是季風行,二兒子被捅死,白髮人送黑髮人,「殺子仇人」不但沒有被懲辦,反而被無罪釋放,還成了大英雄。這可是結結實實地打了自己的耳光。正因如此,季風行由此恨上了王亦選。
說來也是可笑,郁景的這個「初戀男友」,在成為大英雄之後,原形畢露,竟然堂而皇之地和郁景妹妹粘在一起,甚至在出名之後,又把她拋棄了,真是不折不扣的渣男。
人世無常,就是這樣的一個渣男,影響了整個西京的政治生態,也影響了很多人的一生。包括郁景,包括她妹妹,還季風行等等,也包括他唐卡。
要是沒有這個渣男當年那幾刀,他就不會與郁景有什麼瓜葛,也沒有這一系列是是非非。更重要的是,沒有這個案件,路晴就不會到西京來,也不會認識他。
一切的一切,都將重新改寫。
而如今,已經不能改寫了。存於郁景記憶里的,只有他對政法口的影響力。要說他的影響力確實一直都在,包括郁景兩年前因自己被流放而離去,他仍然賭氣幫了張嫁清,讓她這個「初戀男友」脫了牢獄之災。所以,這大概也是造成她愧疚卻印象深刻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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