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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旁邊正是十二號登機口,已經有人在陸續通過登機口,可是看了半天,也沒有看見他。直到廣播一次又一次播報,她才喃喃說出一句:「去北京唐卡是你麼」
說到這兒,她已是淚流滿面。
只是一瞬間,她的腦海里浮現了一幕又一幕的場景。
雖說自己與他相識於西京賓館,但是那次不打不相識,是源於從北京飛來客人行李的損壞,他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讓自己全身而退,還因禍得福,得到了表彰。
再後來,他又在去北京的途中,與自己偶遇。自己為了給他一個大驚喜,動用老關係,重新換上了空姐制服,以「空姐一號」之美,與他同行。
那一次,正是在這趟去往北京的飛機上,甚至與這是同一趟航班。自己與他在飛機尾部緊窄的洗手間,激情萬狀,共享魚水之歡。那種要人性命的感覺,真是讓人難忘。
及至巔峰之時,就好象諾大一架飛機一下子爆開了,自己和她完全脫開了被鋼鐵飛機包裹城池的束縛,感覺不是身處洗手間緊窄狹小的空間中,而是飄浮在一望無邊的雲海里。
那激盪人心的一幕,真是令人難以忘記。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讓人魂不守舍啊
到了後來,自己與蔡青、畢玥等人在北京的「香山漁村」里與他一龍三鳳,極盡纏綿。雖說有些荒誕,但還是能夠很清楚地知道,他的心思更多的還是在自己的身上。對於蔡青、畢玥這兩個丫頭,只是一時之艷而已。
再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那次他和王書記從北京處理完事情返回,又正好碰上自己和蔡青、畢玥當值,想躲也躲不開。於是,在要與不要之間,他們還是選擇了「要」,又在返回航班之上,激情同歡,而且拒絕了蔡青與畢玥也想在飛機上一龍三鳳的請求,讓這兩個丫頭對自己艷羨不已。
這次航班返回後,自己和蔡青、畢玥就象坐上了直升電梯,扶搖直上。特別是自己,竟然一下子成為大客戶部經理,人稱最美女部長,重新煥發了比「空姐一號」更艷麗的光彩。
這一幕幕串起來,都與這去往北京的航班有關連。
閘口已然打開,就在眼前。可通往飛機那頭,卻再也不屬於自己,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同行人。
而這一切,都源於自己對他的「背棄」。
想到自己曾經在機場公寓裏給他做飯吃,然後當着他的面,要來了「大房」的名號,要替他管理這些嬪啊妃啊的。可在那之後不久,他就被「下放」到了鎮裏。本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的,為什麼他明明筆試面試都考了狀元,好多在他之後的都提了職,可他卻會被下放
那個時候,還真是各類消息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說得最象真的,就是他和一個女上司私情敗露,被逮了個正着。還是因為市委書記力保,才避免了身敗名裂,流放到鄉鎮去,遠離權力中心。
也正是因為這個,自己很是生氣,他竟然瞞着自己和別的女人有私情。而更多的是恐懼,象他這麼有權勢的,說倒就倒了,自己要是再和他走近,肯定要受到牽連。而且,如果真象外界傳的那樣,他現在電話什麼的應該已經被監控了,這時候和他聯繫,只能是惹禍上身。
這一氣一怕,就是兩年多。兩年時間說短也短,說長也長,自己動了好幾次心想聯繫他,可就是沒有足夠的勇氣。
當然,這些時間裏,他也始終沒有和自己聯繫。
她心裏清楚,他肯定是責怪自己的「背棄」,自己已經為他所唾棄。自己也確實應該被唾棄,因為自己確實「背棄」了他。
可是,就在剛才,他卻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出手拯救了自己。
要說在兩年以前,自己還是他「大房」的時候,他出手相救還可以理解。可這會兒,他為什麼要拯救自己呢是看自己可憐,還是舊情未了
即便二者兼而有之,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正在受難呢
難道他一直在默默關注在自己
不可能他忙的都是大事,怎麼可能象一個小跟班似的,天天跟在自己的身後。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正好經過這裏,打算從這個登機口登機,正好在這裏買了一杯咖啡,所以聽到了自己和李元茂的對話。
嗯只能是這樣剛剛門口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肯定是他
這說明什麼,說明還真是有緣啊老天偏偏讓他在這時經過自己,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避免了受辱
的可能
可是,他既然已經出手拯救了自己,為什麼又不肯現身相見呢
難道,他心裏還在怨恨自己,恨自己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背他而去,把他自己一個人留在了那個窮鄉僻壤。
默默的,她掏出了手機,想看看他會不會發短訊或打電話來。
沒有什麼也沒有
她從通訊錄里調出了他的手機號,想撥過去,卻又不敢。就這麼遲疑不決地拿着手機站着,直到身後傳來一陣鬨笑聲。
她急忙回頭,只見李元茂正哭喪個臉站在自己身後,鬨笑是那些在咖啡廳里圍觀又跟着出來的人發出的。
「江部長,不,江總,你能原諒我麼」李元茂絲毫不顧及別人的鬨笑,一心只想求得她的諒解。
她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對於李元茂這樣的渣滓,一貫沒有什麼好感,只要看見美女,眼神就色眯眯的,也不知道借着工作之便染指了多少姑娘。正是因為自己有「大人物」罩着,所以平時對自己還算客氣。今天倒好,撕破了臉皮,借着趕自己走要挾,想侮辱自己。
對於這種人,就應該好好教訓,讓其長長記性
當然,事已至此,她也產生了一些算了的情緒,倒不是同情李元茂這個渣滓,而是剛剛想到唐卡,想到與他的緣份。或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李元茂如此相逼,自己與他就再也聯繫不上了。
「你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她甩下一句,又看了一眼登機口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總江總」李元茂有些踉蹌地在後面追。
卻沒想到,她越走越快,很快走沒影兒了。
李元茂氣喘吁吁地追了一會兒,見追不上,也就放棄了,回頭看看身後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沒跟上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用衣袖抹了抹臉上說不出是真的還是假的「淚水」,嘴裏惡狠狠地罵出一句:「媽媽的小賤人不就是仗着你有大樹撐腰麼瞧把你牛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非得找人好好修理修理你反正你的任命再快也得到明天才宣佈,老子先把你佔了,看你還敢不敢狂」
罵完之後,這個衣冠楚楚的機場副總開始掏出手機打電話:「餵白虎哥,我是老李啊,有個小活兒想讓你們道上的做,有沒有興趣嗯我出大價錢好那你先過來,我們面談一下我就在機場的惠文書店門口呢,那我在這兒等你吧」
十五分鐘後,唐卡已經坐上了去往北京的航班。坐在窗邊的他,拉起了窗格的擋板。
飛機還得一會兒才啟動,所以還可以開着手機。他看了看時間,估計「鳥哥」他們應該正在辦事,對於「鳥哥」的辦事能力,他還是很放心的。這時候,只需要靜靜等待回音就好。
就在此時此刻,「惠文書店」門口的座位上,李元茂正拉了一個黑臉大漢密語。
黑臉大漢就是剛剛李元茂用電話喚來的「白虎哥」,是負責機場這片的黑老大。平時和李元茂井水不犯河水,但有時李元茂有些不好處理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來做。一手交錢,一手辦事,倒也相對平安。今天知道有「大買賣」上門,「白虎哥」就親自前來談生意。
李元茂一邊密語,一邊不自覺地看着四周,說出來的話卻極為兇狠:「我說得夠清楚了吧這個小賤人昨晚帶班,一會兒肯定會回機場公寓休息。按照習慣,她會坐擺渡車回去。在從機場門口走到擺渡車站的時候,有一個滑行橋,那兒頂上有遮陽板,光線比較暗,平時也沒什麼人。你們就在那兒下手,把她嘴捂上,手腳捆上,直接塞到麻袋裏,然後塞到我的車裏。剩下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這是我的車鑰匙,別克商務艙,尾號8667,就停在地下車庫裏」
「白虎哥」笑了笑:「李總,這下弄得夠野的呀是什麼美貌女子,讓你這麼不顧一切地想把她拿下啊」
李元茂擺了擺手:「這就不用你多問了總之,你把這姑娘弄好了放我車上,咱們的交易就算達成,十萬塊就是你的了這是五萬訂金,你點點」
「成」「白虎哥」接過了李元茂遞過來的信封:「李總,我和你說句心裏話吧。照理說你這單活我不該接。我上面也有老大,現在已經放出話來,弄人的事情,不讓接,除非經過老大的同意。我今天可看在你是老關係的份上,給你開了這個口子。你老兄得了手,可別說出去是我們給你乾的這事兒。要不然,我老大追查下來,我可就得惹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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