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嫣然一笑:「你肯定沒想什麼好事兒,就想着惡魔如何吃人是吧」
他淡然笑道:「吃人不會吧我還是那句老話,自以為是相千里馬的伯樂,卻沒想到,自己成了千里馬的草料,是這意思吧」
她嗔道:「你呀就知道用這文縐縐的忽悠我,老實說吧,你當時在洗手間裏怎麼想的」
他盯住她的眼睛:「我當時就想,如果咱倆沒有因為後來的事情這麼生分,同樣是相會在這樣的地方,肯定不是這樣假惺惺的。而是咱倆已經纏作了一處,就在洗手間這樣狹窄得不能再狹窄的空間裏,相互撕扯、意亂情迷」
「哎呀你」她顯然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禁不住芳心亂動,腳步也停下了來。
「我怎麼了」他壞笑不已:「記得原來在你家裏,咱們好象在各個地方都嘗試過了吧,客廳、廚房、儲物間,好象洗手間去得最多,每次還是你提議的,包括一起洗澡,一起」
「呀呀呀你真壞」她嗔笑連連,卻並不真惱,想伸手去打他,但又想到有探頭,不得不收回了手,所以顧此失彼,很是嬌羞可人。
二人笑而前行,她重拾情郎信任,一解煩悶之結,心情大好,笑着問他:「一會兒錄完節目着急回去麼要是不着急的話,回我那兒。我告個假,給你做好吃的吧」
「哦」他揚起了眉毛,「都說小別勝新婚,你這是打算給我做吃的,還是直接把我給吃了啊」
她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先給你做好吃的,然後再把你給吃了,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哈哈」他大笑起來:「我有什麼不敢去的反正也是熟門熟路,只怕還沒等你把我吃了,就先被我給吃了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把手機掏了出來,在她面前晃了晃:「不成啊你剛才不是見我正發愁回短訊麼一會兒還真是有事,政法口的董書記找我我錄完節目就得走」
「哎呀」她很是遺憾,臉上浮現出老大不樂意來,但是過了一會兒,也就釋然了:「好吧那你去吧還說什么小別勝新婚呢不過,我知道這對你來說肯定有要事,要不然你也不會皺着眉了。去吧,要是有機會,替我謝謝董書記,如果沒有他,張稼清還放不出來呢」
「好」他笑着應道:「別說,老董在這件事情上還真是幫了大忙了」
「嗯」她仍然飽含希望:「那你中午忙完下午忙,吃晚飯總可以吧,我回家做好了等你」
他側過頭來看着她的臉:「我還真說不好,現在時間不由我控制。看看吧,咱們隨時短訊聯繫。如果今天真不成,也沒關係。我答應你,只要一回市里,就先找你,好吧」
「嗯好吧」她輕輕噘起了嘴,「那你可得說話算話」
「好說話算話」他有意與她的手指輕輕相碰。
為有雲屏無限嬌,鳳城寒盡怕。
無端嫁得金龜婿,辜負香衾事早朝。
返回演播大廳之後,補錄了一些鏡頭,在她戀戀不捨的目光中,他轉身告別。
出了大廳,又與張維彬和李宇豐扯了一會兒閒天,找了一個回市委的理由告辭,出得門來,已是正午。
他吩咐司機開車把自己送到最繁華的常樂大街,然後給放了假,讓其轉轉去。他自己則三拐兩拐,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繁華街道的茫茫人海中。
他先來到一個咖啡廳小坐,點了一杯東西,卻不怎么喝,輕輕將一張錢放到杯下,起身象要上廁所,卻側身從另一個門出去。很快走出了樓群,看了看身後沒有尾巴,於是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徑直往西玉河邊而去。
不一會兒,出租車來到一處較為幽靜的地方,他出聲叫停,付了帳下車,走入一處胡同內。對守在胡同口一個看似路人的精幹男子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向里。
到了一個雅致的茶樓前,整整衣襟,邁步進去。再看這個茶樓,沒有特別明顯的標識,只有他走進去的入口處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小牌子:「晴耕雨讀」。
上了樓,他輕輕叩了三下門,裏面有人出聲相應:「進來」
他推門進去,看到靳雲誠笑臉相迎:「老兄您來了」
「嗯」他點點頭,笑着打起招呼:「你小子,還這麼精神,越來越英姿勃發了啊」
「哈哈」靳雲誠笑了起來:「哪兒及得上老兄您啊這去了鄉鎮以後,感覺您越來越沉着幹練了」
「哦」他笑道:「你小子
就看了我這麼一眼,就知道我越來越沉着幹練了,也太神了吧」
靳雲誠笑着朝裏面努了努嘴:「市台正播着您的訪談節目呢」
「是麼」他略感詫異:「我剛剛從那兒回來,他們這麼快就播上了,不是說錄播麼」
靳雲誠笑道:「是錄播剛剛開始快進去吧,董書記在裏面,大老闆也在」
他應道:「哦大老闆也到了家良沒跟我說啊,只是發了短訊說要來」
靳雲誠點頭:「嗯剛剛到的家良也在裏面,您進去吧」
「好」他邁步往裏走,心裏清楚,這個「晴耕雨讀」是董清明和王亦選商定設立的秘密碰頭點。針對上次自己與吳瓊花在西京賓館歡愛被攝像一事,他們愈發意識到控制與反控制的重要性。對於無所不用其極的「林季張萬聯盟」,只能打對對碰,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甚至比他們還要狠才行。所以,今天約到這兒來,就是商議具體對策的。
進到最裏面的一個房間,王家良正守在門外,見他到來,笑着打起招呼:「兄弟來了,有日子沒見着啦」
「誰說不是啊」他笑着與家良握手。
其實,要是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來說,他應該對這位「搶奪」了自己位置的人應該很是忌恨才好。但他則不然,他非常清楚,王家良的「接替」其實是一個綜合角力的結果。不管怎麼說,家良總比宗欣承接替要好。
家良還是挺熱情的:「兄弟最近曬黑了一些啊好更精神了兩位領導正在裏面看你的訪談實錄呢,快進去吧」
「好」他推門進去,看到王亦選正和董清明坐在兩張竹椅之上,一邊喝茶一邊看着電視,於是笑着叫了一聲:「王書記董書記」
二人見他進來,笑道:「哈哈我們的唐大鎮長來了,來來來快坐這人明顯比電視上看着更精神啊」
「二位領導見笑了」他笑着向前,王家良此時已經從外面把門又關上了。此時的屋裏,只剩下了他們三人。王亦選和董清明顯然看重他更甚於王家良和靳雲誠,於此可見一斑。
董清明很是爽朗,直奔主題:「書記人齊了那咱們開始吧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話直說。張一冰他們在西京賓館設立暗錄系統之事,已經調查清楚了。這群傢伙在此經營不少時間了,估計早有所圖。除了我們市領導常住的套間之外,對於一般的標間,十間裏面他們至少偷裝了五六間,而且都是隱蔽性極強、清晰度較高的軍用探頭,他們還真捨得下本兒」
他適時提出了疑問:「只裝標間而不裝套間,這有點兒不太合乎情理啊按照正常思路,他們既然是想行窺探之事,市領導肯定比一般幹部更有要挾價值才對」
老董正色:「我們一開始也想不通,後來逮到了他們在賓館埋藏至深的那個暗花,才知道他們當時的初衷就是想抓住全市處級幹部的把柄,到時候好掌控處級幹部安排大權。」
王亦選適時播話:「這麼說來,他們手裏已經抓了不少可以利用的牌了」
老董點頭:「應該是這樣,據這個暗花交待,他只負責初審,從中挑出有潛在價值的。然後張一冰他們每一個季度就會碰在一起,專門研究這些視頻,再分頭去佈置。當然,這些都是核心機密,他這個暗花因為級別不夠,不能參加這個秘密會議。所以,詳細的內容,他說不出來。」
王亦選這時又插了一句:「這個暗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董拿出手機里存的照片給王亦選看:「說出來您都不信,這個暗花還真是隱藏得特別好,就是一個負責打掃衛生的大叔」
王亦選嘆了一口氣:「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張一冰這些人,也真是動了心思啦讓這麼一個隱於市而且看上去不會留下任何印象的清潔工當暗花,還真是高明啊小唐,你來看看吧,看看這個把你置於死地的傢伙長什麼樣兒」
「是」他接過老董的電話,看到了這個隱藏至深的大叔,不禁一驚:「這人我見過,好象我們開會時,他負責收拾廁所衛生」
「對」老董說道:「這個傢伙平時有會的時候,就在會議室外面的洗手間負責打掃衛生。沒會的時候,就幫着服務員清理各個房間。所以,這傢伙對所有房間了如指掌,安放針孔攝錄機的水平也非常高超,要是不藉助機器,根本就發現不了」
「董書記」他這時問出一句:「現在你們既然已經控制了這個暗花,打算怎麼處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