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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里的壁畫與偏殿中的雷同,只不過更細緻了些,葉洛眼睛一亮,幾乎哈哈大笑起來,這壁畫中就有一名鬼仙將陣法布進靈魂石的畫面,妙就妙在這幅畫竟將佈陣的手法步驟一一畫在上面,就見鬼仙那雙手幻出許多影,那是不同的手印畫在一起的結果,這些手法對於布過神陣的葉洛來說,只能用簡潔來形容,雖然暫時還吃不准手印變幻的先後,自己以後有空時多琢磨嘗試幾遍,總能夠搞定的。
葉洛喜笑顏開,取出塊玉簡把上面的手印都錄下來,在這之後不遠處,又有聖聖女們打開冥界通道的手印,葉洛也不客氣地收錄了,不過,對於後者,葉洛估計自己多半是用不了的,畫中畫到打開通道還需倚借一件法寶,這法寶是鬼仙留下來的。
在靈魂珠中的靈魂們來到冥界後,鬼仙給他們服下一種液體,靈魂們由煙霧狀化為實體,壁畫仍以眾人坐在一起歡宴為結束。
隔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壁畫又再出現,只不過,就如冥洪蜢所說,這段壁畫他們史書中無載,也不知所畫何人何物。
葉洛看了一會,看不出什麼名堂,大致判斷畫中人都是修真高人。他失了興趣,草草掠過,忽的眼角捕捉到了什麼,葉洛一怔,飛了回去,不一會就找到了那讓他眼熟的東西,畫中是名男,身周五道光環,手中執長戟,腳下踏着條巨蛇,巨蛇頭頂長角,沒錯,就是這條大蛇看得眼熟,像了在古神陣中見到的傢伙。
難不成真是那條大蛇?或者是它的親戚?如果真是那條大蛇的話,那畫中景像可能與地球有關了。
葉洛定了定神,將壁畫從頭看起。一開始,壁畫中是許多高人在一起,似乎是在商討爭論什麼,畫中人明顯分成幾派,接着又是不同的人或者在對話,或者在鬥法,不一而足,葉洛看得雲裏霧裏,不知所已然。
那名執長戟的男在畫中只佔了小小的一角,在下一幅畫中就沒有了他的影蹤,或者已經消失了也不一定,想到大蛇口中死去的主人,葉洛心中微愴,暗罵道,什麼修真高人,還不是比拼實力,強者存,弱者亡,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還不知道這些傢伙爭鬥個什麼,拿不準又是為了神器之類的東西。
罵了一通,葉洛興味然,不再去看那壁畫,頭也不回地往下飛去,不知何時,密道中飄起淡淡的霧氣,一道青色的閃光在葉洛身後掠過。
葉洛唰地一聲停在半空,神識四面八方散播着,不對,很不對,按說他早該到了拐彎的冰洞口,可是飛到現在也不找着,眼前只有沒有盡頭的石階。而身邊這霧也起得古怪。石階不寬,也就夠四個人並排走,然而,在霧氣下石壁上的壁畫看上去竟隔了好遠似的。
神識擴散之後,葉洛驚出一身冷汗,神識的範圍內,空蕩蕩的沒有一物,石壁竟然不存在!除了腳下的石階是實在的,四周全是空的,好像這條石階在飄浮在空中似的。再往兩邊看,壁畫也不見了影蹤,入眼所及只有迷霧。
葉洛低喝一聲,銀黃光芒閃過,他已穿上盔甲,展開素玉環。
霧氣越來越重,漸漸的,連腳下的石階也看不清楚,既使有照明玉簡,也只能勉強看清身周一丈見方的地方。
葉洛冷汗過後,頭腦迅速冷靜下來。看眼前的情形,倒像是進入了幻陣中。當然也有另一個可能,就是不小心進入另一個空間。
如果是幻陣的話還好辦,尤其在幻陣還沒被激發變出些可怕的東西的時候,找到陣眼就可出去。
葉洛深吸口氣,站定了腳步,閉上眼睛,慢慢感應身周的靈力波動,良久,他捕捉到一絲快速閃動的靈力,快了,而且還在遊走,這是什麼怪陣啊!葉洛心中慘叫,邊集中神識感應那遊走的靈力,眼看就要追上那道靈力,突然,一道青色凌厲光芒從後面射向葉洛。
葉洛大驚,也顧不上追敢靈力,立即收回神識,靈力急速運轉,素玉環光芒大亮,這一切不過是一息時間,但也就在這一息時間內,那支不知從何時何地冒出的靈力光箭已射中葉洛,素玉環一顫,葉洛如遭重擊,胸口劇痛,血氣翻湧,素玉環的光芒頓時黯淡下去,葉洛急急運轉稍滯的靈力,恰在此時,又一道靈力光箭破空而來,直擊在前一道光箭上,葉洛倒退數步,面無血色,「喀拉」一聲,素玉環斷成兩截,水晶屏障碎成點點銀光。
說時遲那時快,葉洛腳下微動,有若浮雲飄蕩,身形一側,那光箭擦着他的右臂射入空氣,光箭在葉洛身後不遠處飄散開來,溶化在霧氣中。
葉洛手指一抓,席捲起凌落於地的素玉環碎片收回和風齋內。沒時間痛惜自己的素玉環,葉洛往嘴裏塞了兩顆治內傷和補靈力的丹藥,一手張開疾風護腕,一面警惕地環顧四周。
這光箭不知是何來歷,如此厲害,剛才只是擦着右臂而過,盔甲上就被氣芒劃出條裂痕。
而且,如果這是幻陣,那麼稍微移動一點就會引起變化,葉洛滿懷苦澀是有變化了,霧氣翻騰滾涌,他隱約看見前方有一物,那物不停地變大變大,竟是一座大門,葉洛就站在門邊上,仰望這座石頭雕的門,說是門並不恰當,它只有門框,沒有門面,門柱呈暗青色,雕着各種異獸的圖案,門楣正中有一大匾,匾上的字葉洛識得,與楷書類似的字體,只是筆畫繁複一些幽冥天。
「幽冥天?不會一不小心走進鬼界通道了吧?」葉洛張口結舌地瞪着那幾個大字,像是要把它們瞪出一個洞似的。
還來不及再表示一下驚詫,身後近處傳來細微的動靜,葉洛一個懶驢打滾,抬頭一看,幾隻光箭穿過他剛才站立的方向,接着飛速消散在霧氣中。
這種光箭無聲無息,聽到動靜時已經靠得很近,令人防不勝防,最變態的是它的超強攻擊力,不亞於一位虛空期高手的一擊。
而且看這光箭與霧氣相生相溶的默契關係,只怕這它可以一直沒完沒了地射下去。
葉洛一邊心中思忖,一邊提高靈力高運轉,神識亦遠遠地散開。
光箭不時地從各種角射來,葉洛不知不覺間慢慢地靠向門柱,抖的,他身一彈,這門柱上傳來一股陰冷之的氣流,幾乎在一剎那就要侵入他的心肺。
葉洛大驚失色,急運起靈力將那股陰冷寒氣驅出體外。
好在那陰冷之氣並不頑固,葉洛一堅持,那寒氣就沒了脾氣,乖乖退出他體內。
那寒氣似有靈性,乘着葉洛忙於「內部戰爭」時,不疾不慢地在葉洛體表遊走,很快就將他全身包裹在內。
遠遠看去,葉洛已被包在一團青色霧氣中,有若一個略透明的大繭,那些射過來的光箭在大繭面前茫然地轉了兩下,像在奇怪剛才的目標去了哪裏,旋即四散在空氣中。
霧繭中的人影使力掙扎着,大繭隨之輕微晃動。
葉洛那個叫苦啊,他才將陰寒之氣從體內驅走,就不幸地發現體表全被包圍,那青霧雖然不粘不纏,然而,當葉洛想要掙扎時,四肢卻像被強力膠粘住般,難以動彈。
葉洛掙扎了會兒,見毫無效果,乾脆安靜下來,等待進一步的變化。果然,包圍自己的青霧慢慢消散,葉洛警惕地運起全身感官,隨着青霧的散開,天光漸亮。
入眼已是另一個世界,青色的陽有氣無力地掛在昏暗的天空,將整個混沌世界照了個昏沉沉,到處是飄拂的青色、黑色霧氣,也夾有許多腥紅的霧氣,似乎到處有人影綽綽,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腳下是散發出強烈血腥氣的暗紅土壤,不用多問也知道這片土地曾汲取過多少鮮血。連葉洛這個以收藏各種土壤為樂的傢伙也興不起一絲觸碰的興趣。
血腥、陰冷、壓抑,似乎多待一刻,就令人不可自抑地想要破壞、大吼、撕裂什麼。
葉洛皺皺眉頭,這是什麼鬼地方啊,他每次稀里糊塗地傳送,到過的奇怪世界也不少了,就是沒見過這麼令人不舒服的地方。
這種環境易挑起人類心底的陰暗暴虐,以葉洛的定力,雖一時間不會失去控制,也覺討厭異常,亟欲離去。
不遠處傳來悽厲的嘶吼,像是什麼瀕死前的呼喊悲鳴。
葉洛又在原地等了一會,不見反應,他苦笑一下,認命地向着傳來聲響的地方走去。
在階梯那裏應是幻陣沒錯,然而,他現在確是莫明進入了一個詭異的空間,該如何走出這個空間,並不是站在那裏不動就可以解決的了。
忽聽喀喀數聲,腳踝一緊,葉洛低頭看去,雙腳已被一雙慘白的手箍住,那哪裏是手,白骨節節,還掛着絲絲疑為肉末的東西,葉洛驚得大叫,雙足急跺,護體靈氣激發,那雙從地下伸出的骨手在靈氣衝擊下立時化成粉末。
受此疑為恐怖片情節的攻擊後,葉洛摸摸卟嗵卟嗵亂跳的心臟,嘴裏咕噥着:「見鬼了,怎麼感覺像生化危機之類的東西,不爽……」
幸好那兩隻爪很容易就碎了,否則的話葉洛立即二話不說,放出自己的月光劍怎麼看都還是在空中飛安全。
飛到一定高時,迷霧清淡了些許,葉洛性飛得更高,入眼所及,地面低空全部籠在陰靄中,霧氣翻湧,時不時起捲起血紅的霧浪,一眼望不到邊際,皆是如此景像,但在遠處,隱約聳立着黑色的山體。
眨眼間,葉洛已飛到剛才聽到聲響的地方。稍稍壓低高,葉洛眼利地看着那混亂血腥的戰局飄蕩的青霧凝結成隱約的人形,雙瞳赤紅,大嘴咧開,露出森森的白牙和粘答答的口液,十指尖利如箭,他們身形輕盈飄忽,與霧氣相溶,難捕捉。
葉洛眯起眼,想不到在這裏碰到老朋友邪靈魔影。與他們對戰的是一群通體黑色的動物,那些動物體形如狼大,雙瞳發出幽寒的綠光,濃霧對它們來說如若不存在般。從口中噴出長長的氣息,氣息過處,魔影立即被洞穿,半晌不能復原,尤其當那些白色或青色、暗紅色的氣息噴至魔影的腹部時,魔影口中發出刺耳的長鳴,身影晃動,旋即慢慢縮小被凝入那團氣息中,那動物吸一口氣,將氣息吸回來,便如吃了東西般歡快急促地晃動着長而蓬鬆的尾部,相應的,身上的傷勢也會立時減輕許多。
雙方各有勝負,既有被魔影的毒液所傷或被利爪撕裂的動物,亦有不少魔影被動物們吞食。
這兩方一方是邪靈的一種,一方是種不知名的動物,沒有一個是人類,然而,葉洛卻感覺自己是站在古戰場的邊上,看着雙方進行激烈殘酷、驚心動魄的生死爭鬥。
眼睜睜地看着魔影們撕開動物的身體,挖出裏面結晶的某物吞下,葉洛心頭泛起一陣強烈的厭惡。
不管怎樣,他對稍有靈性的動物都的偏心,何況這些動物的對手是可惡的魔影邪靈呢。
說不得也得幫它們一把。對付這些魔影,一可以用天雷,只是這多半會傷及絞在一起戰鬥的動物們,另一個當然是用邪靈珠吸收掉它們了。
黑矅石還有許多,不過要收掉成上千的邪靈,需要多少黑矅石?葉洛懶得去算,這些魔影少掉分之一,狼形動物們的勝算就大了數倍,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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