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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看得有點眼熟……」老閒摸着下巴道。
「怎麼,好好想想,在哪裏見過?!」怒炎疾步衝過來,熱切地問道。如此風標人物,若能當真見上一面,也算此生足矣。
老閒捻着長長的白眉,猶猶豫豫地說:「怎麼說呢,還記得我和你們說的那對漂亮兄妹嗎?那少年本來與這般人物是構不上一點關係的,但是……」
「但是什麼啊?!」於雁性急地催着。
「但是那少年見着小綠毛時,曾抬眼沖小綠毛微微一笑,那雙眼睛,驚鴻一瞥,當真柔和清澈之,一剎那間,竟給人種無比耀眼的感覺,與剛才的神秘高手的雙瞳有幾分相似……只是。」老閒抓耳撓腮地想着怎麼說才好。
怒炎皺眉道:「你說那個少年啊,我也見過。纖秀得像朵花兒,對男孩來說,未免過於陰柔。而且,他外表雖美,但性安靜少言,若非容貌實在搶眼,只怕丟人堆里都找不出來在哪裏。比起來,還是他的小妹更亮眼些。那位高人的丰標不是隨便可以來的,至少那少年沒有一點點相似的氣可言。」
「所以,我說有點眼熟而已,但是應該不是那個人。」老閒攤攤手。
「嗯,不會是的。」怒炎沒精打彩地附和。
眾人失望地嘆口氣。
「今日各位都有些勞累了,且回素心派稍息,再作計較。」高悅瞧了眼臉色泛着青白的葉洛,說道。
「大哥。」葉洛拉住高悅的手腕:「一日不找回小綠毛我就一日沒有心思做其他事情。不如都回我的和風齋內休息吧。」
高悅反握住他的手:「如此也好,洛。」他目光中滿是關切安慰之意,葉洛用力點點頭:「大哥,你放心,我不會再失了方寸的。」
其實以眾人之體力,當然還談不上勞累,只是憂慮悲傷,難免影響修行和判斷,是以高悅提出如此建議,尤其葉洛情緒起伏劇烈,痛傷心肺,對修行不利,又慟哭一場,精神倦怠之。
眾人都知葉洛翡翠葉的奇妙,倒是怒炎次見到如此美妙的儲物世界,直道這翡翠葉必是仙器云云,又見其間仙雲環繞飄蕩,更是歡喜得手舞足蹈。
在翡翠葉中休憩半日,眾人便都精力飽滿,但見葉洛尚未打座出來,只能耐心等待,好在翡翠葉中靈氣雲集,又有些有趣事物,例如呲幽獸、小扭扭,眾人過得不會乏味。此刻小扭扭正抱着那對淡金色的血魔角呼呼大睡,呼吸之間不斷有粉色光霧飄出,看情形竟似要再次形成繭沉睡了。
日夜後,葉洛方從打座中醒來。他也不時自己是怎麼回事,或者是精神力過耗費之故,又經此大痛,心中仍是悲涼一片,進入打座狀態後,忽覺自己好似一人**於宇宙之間,腳下巨大的星雲團緩慢運轉,遠處星塵斑斑點點,有種說不出的荒涼以及磅礴大氣。他的心裏無喜無悲,微微沁涼,帶着冷漠地看着這個廣袤的空間。或者正由於這疏離心態,不知怎的,雙眼恍惚間,竟似在黑暗的星空間看見若有若無的痕跡,似乎天地星宇亘古中就有永恆的規律,似乎一切都有着固定的節奏和規矩,無法表述,無法形容,只是瞬間有種感悟,這縹緲世界,一切,都在無情地照着它的規則運行着。空中,其實佈滿命運的軌線。
無情無欲,無聲無色,葉洛閉上眼,意識似與這冰冷孤寂的星際溶成一體。
再次醒來時,已是日後,察看體內的靈樹,靈樹上結着四顆小小果,一顆桔黃色,最早凝結成的;一顆乳白色;一顆形若深青色的一團霧氣,那是他在小九重天,強行大量吸收幽冥氣生成的,本意是為了留給小綠毛以後鬼修時使用;一顆則是奇怪的灰色,灰色淺,淺到幾近透明,那淡灰又在不停地變幻,更讓人難以察覺它的存在。
而腳下的星雲團也不同了,星雲團中一小團一團的白色物質位置發生異變,倒有點像神遊時看到的星際空間一樣。看上去星雲團還按以前的節奏緩慢運轉,但葉洛卻察覺大大的不同,好像在星雲團中多了些更複雜深刻的東西,一時間他也無法理清。
「好了,我們走吧。」他抬眼對眾人道。
眾人心中一凜,高悅的眸中有了一縷憂慮,洛的眉梢眼角有種淡漠的冰冷,竟給人一種人在此心不在此的遠感。
洛一貫是清爽明朗的,現在的這種眼神心態讓他判若兩人。
但此刻,若非冰冷的心境,只怕難以承受心中的悲痛,高悅心裏長嘆,只盼着能早日找回小綠毛,解開洛的心結。否則,長久以來,必會影響兄弟的真性情。
老閒等人都是過來人,自然明白葉洛此時被迫承受和成熟的心情,他們倒不認為這是什麼壞事,不經歷風雨,不夠堅強,又怎麼能夠在修真上一步一個腳印,直至大乘呢?
「大哥,老閒,你們對此事有何主意?」葉洛問道。
老閒眸中閃過讚賞之意,說道:「我的乖孫是一定要找回來的。我們和高宗主商議過。兵分,一於雁和凌峰,一我和勿語,一宗主和高宗主。一留在碧閒星仔細,另兩去臨近星球尋找足跡。這是給宗主的傳訊器。」
「嗯。那位前輩功力深不可測,來莫測,若斂了氣息,多半便是普通人般,是以我們不能用功法尋找,而是必須在塵世間細細找尋方可。我們猜測那位前輩有可能與紫金星君等人或那魔人有關,若是如此,他應當不會遠離這附近的星系才對。」於雁道。
葉洛默然頷。
「那麼,我和洛留在碧閒星尋找。」高悅說道。
「我們二順着最近的兩處傳送陣連接的星球一個個找過去。」老閒道。
「還有我,還有我呢?」怒炎跳腳,這樣的事他怎麼能錯過,一來他實在不想看洛兄弟現在這般模樣,能出一份力也好,另一方面他也想親眼看看那位高人。「我去把古一清那老小也拉過來。」
「多謝怒長老了。」葉洛恭敬地行了禮,怒炎幫他全憑一腔熱血,他已欠了怒炎一次人情,眼見着又要欠他和古長老二次人情了,但是他說不出回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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