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卡利亞里市南郊靜臥着一座巴洛克式的莊園,這至下開闢出三個平台,最上一層,建着華麗的樓館宅舍,莊園主軸中央,是一串噴水池泉,兩側對應種植着幾大片闊葉樹叢。莊園氣派宏大而幽靜,從莊園門口,到最上層的樓館,中間的距離超過二千米。要想從山腳下莊園門口悄無聲息地突破到主屋,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時值晚上九點鐘,莊園的門口時不時有車輛進出。隱藏在各處的身着墨色西裝的保鏢宛若溶入夜色中一般,幾乎讓人無法察覺,又有無數攝像頭巧妙地藏在牆頭樹梢,把諾大的莊園圍成銅牆鐵壁。
這裏是道格拉斯家族的本家。
主屋後方,對襯種植着八個碩大的花壇,規則嚴謹,整齊配植花木,道路兩側是高大的絲杉。
此時,就像是變魔術般,幾個黑影突然出現在絲杉的樹梢上。
「呆在這裏,不許動。」趙望聲音壓得低低的,對緊緊巴在樹上的尹成道。尹成身體沉重,從空中落下攀在樹上時,動靜太大,若非剛好一陣夜風掠過,吹動樹葉嘩啦作響,只怕已驚動下方值勤的人手了。
相較而言,賈佳男就老道得多,落下的姿態儘量的輕盈,呼吸也調勻得又細又長,很有天賦。
趙望銳利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讚賞的光芒。
另一棵樹上,楊冰得到同樣的囑咐。
李織錦、陸銳和趙望腳勾在樹梢上,半探出身子,彼此作了個手勢,緊接着。幾人有若蝙蝠般輕飄飄地於空中滑行,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恰恰好地落在守主屋的三名壯漢身後,三人手指一戳一點,那三名壯漢身體立時僵硬,只覺自己像是中了邪術似的,完全動彈不得,心中驚駭不已,拼盡力氣,也無法發出一點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樹上又溜下四個全身漆黑動作靈巧如狸貓般的身影。
那隨後跟來地四人眼中露出緊張的神色,李織錦笑笑,沖幾人伸手一揮,按約定好的,他們分為三路,趙望、賈佳男從左側包抄,消滅那裏的守衛力量。陸銳、伍谷從右側包抄,李織錦帶伍陽、伍輕芙居中接應。
賈佳男手中握着一把塗黑的利刃,利刃上抹有特製的迷香,只要觸到人的皮膚,就可讓人暈厥不醒。他亦步亦趨地緊跟在趙望身後,謹慎異常,在樹影和屋檐的陰影中躲避回閃,身形迅捷,態度鎮定小心。倒也沒出什麼岔子,沒走兩步,就遇到一個三人的巡邏隊,趙望悄悄地沖他比比手勢。賈佳男瞭然地微微點頭。
待那三人走過他們身邊,趙望暴起,手指連點,已將二人制住,同時,賈佳男亦疾步衝出,一手死死捂住高大保安的口鼻,一手將利刃深深刺入對方腰間,只一秒鐘,他就感到對方地身體軟了下來。
師徒二人利落地將三人拖到陰暗中。打個手勢,繼續行進。
不到三分鐘,主屋附近的警戒便全然解除。
李織錦低聲道:「潛進去。把所有人制住扔到客廳。」
「是。」
主屋附近的保安,每過半個小時就要例行公式地向上面匯報有無異樣,每隔一個小時換崗,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今夜,主屋竟然沒有一個外援。
一道黑煙般的身影在莊園上空閃過,細細的粉末隨風飄灑,黑煙落定,是一名黑衣男子,他立在高高的樹梢上,看着莊園內數百人忽然覺得睏倦疲憊,同時陷入沉睡,不由微微一笑,對不知何時站立在他身旁地嬌小身影道:「小衣,你的迷香效果很好,無色無味,聞者即倒。」
也像模像樣用塊黑巾蒙住臉的雲想衣眨動着水一般的眸子,笑盈盈的:「多謝師傅誇讚。」
就連自然宗的人都沒有想到,行動會是如此迅速又富有成效,只有伍輕芙下手時有些偏差,被攻擊者摸出了槍械,可也僅此而矣,伍輕芙看看自己漂亮纖細的食指,再小心地棕發男人的身上補了一記,輕輕吹吹食指,得意地笑了起來。
一個,二個……直到第十九個人被提着腳拖到大堂,伍陽伍輕芙小聲地歡呼,兩人伸掌相擊。
李織錦笑斥道:「小芙,你怎麼可以這樣?這可是道格拉斯家族的大公子,怎麼可以拖着過來?」
伍輕芙一臉委屈,眸子裏卻全是笑意:「報告,他太重了,我扛不動。」
確認沒有危險,被允許進來參觀後序事項地尹成、楊冰羨慕地看着伍陽、伍輕芙和賈佳男。其他人都是前輩,有本事自是不用說的,可是同時入門的賈佳男都得以參加行動,自然的,讓兩人心中生起了不服輸地情緒。
趙望忍着笑,伸手一把拎起道格拉斯家族的大公子,把他端端正正地放在客廳的長條桌上,順手的,他一掌化去伍輕芙留在對方體內的力道,使得對方的上半身可以移動,雙腿卻還是被制住。
李織錦也走到長條桌前,在道格拉斯家主的對面坐定,問道:「喬先生,怎麼沒見你們家的三公子?」
喬.道格拉斯絕對不是個沒見過場面的人,可是象現在這樣,悄無聲息的,就被對方潛進來,又用奇妙地手法制住行動,也讓他慌了分寸,這些人從何而來?有內奸?還是他們是國家特種部隊的?聽他們對話的語言,又是純粹地中文,難道是東方人?
「小三?你們找他?」難道是小三惹來的麻煩?喬暗忖,臉上作很吃驚的樣子:「不知各位找他有何貴幹?」
李織錦抖然變臉,目中寒光四射:「廢話少說,他人呢?」
「他不在,很久沒回家了。」喬立即回答,心裏緊張地盤算着該如何向人求救,這裏十九個人,是道格拉斯家族的中堅力量,一個都損失不起,而他自己,更是一點都不想死。
悄然站在喬身後的沙凌微點了點頭,他確定喬沒有說謊。
李織錦和沙凌的心中泛起疑惑,難道麥克在船上吃了那麼大虧,沒有回家求救,還繼續在海上天堂快活?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