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鑲金鏤銀的畫框裝飾,內里,卻不是一幅幅的畫,比的標本,各色絕美的男男女女,或赤裸着,或穿着華美的衣裳,或坐或立,姿態各異,臉上的神情生動之極,有的嬌羞脈脈,有的激情沉醉……
就好像,他們在展現出自己最動人的一剎那,成為了永恆的靜止。他們的肌膚飽滿彈性,流動着生機,他們的髮絲飛揚,衣襟飄動,好似能聽得見他們的呼吸和喘息。
可是,他們卻宛若蠟像一般,生生地被凝固在歲月長河中,在他們生命中最美麗的時刻,被奪走了生的氣息。
沙凌心底泛起寒意,這些吸血族,果然是極度的嗜血,沒有人性,在他們看來,大概人類只是食物的級別,任意生殺掠奪都不要緊。
這些頂級美麗的男女,他們的存在,只為了滿足吸血族對所謂的美的追求和愛好。
也不知吸血族用什麼手段,保持住了這些人體的完美,也許他們存在了已經數百年,但是他們的皮膚好像還散發着溫度,他們的眸光流動,仍舊深深地雋刻着對引發他們最動人心神時刻的那人的愛戀,讓看到的人,都能體會和領悟到他們心中深厚執着的愛戀。
隔着一層特別質地的透明牆壁,沙凌的指尖輕輕划過,這層類似玻璃牆壁的東西,與演練場一樣,不是自然生成,而是經過煉製的特殊物質。
他駐足觀看,標本是位金髮女郎,女郎穿着一襲白色的睡袍,只露出雙臂和腳踝,雪白剔透,無一處不美,她保持着奔跑的姿勢,一張小巧的臉龐上,有着宛若天使一般純潔的五官和神態,而她凝固的瞬間。臉上洋溢着見到久別的戀人後的喜悅,一雙水汪汪的碧綠地大眼睛,透着喜悅和思念,那凝視着情人的目光,讓這雙眼睛比最流光溢彩的頂級翡翠還要動人心魄。
這樣一個愛人,竟然會捨得將她變成標本?!
不可遏制的,一股怒意湧上心頭。
但隨即,沙凌愣了一下,他發現。少女背後,長有一雙黑色的蝠翼,難道吸血族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放過?
狐疑的視線瞟向帕瑞斯蘭頓。
帕瑞斯蘭頓不動聲色,他已然發現沙凌的怒意,心中想着如何緩和,念頭一轉,他便道:「閣下請看下面的鑒名。」毫無疑問地。吸血族城堡接待的最尊貴的客人,莫過於眼前這位看似非常年輕的聖階強者了。既便身為ss階強者的他,也|lgt;族都絕不想觸怒於他。
順着他的手指,沙凌看到最下面的玻璃壁上,寫着數行字。標名了女子地名字,種族,凝固成畫時的年齡,日期。最後一行,則寫着收藏者地姓名。
「怎麼,你們自己的族人也製成標本?」發現這畫作,是兩千多年前製成地,沙凌的態度緩和下來。
帕瑞斯蘭頓恭敬地道:「是的,很久以前,我們的族人們似乎一直有着這樣地愛好,將自己的愛人們製成標本。不過,我們現任族長候爵大人不喜歡這種習慣,因此以後,就不再有活人標本了。」不着痕跡的,帕瑞斯蘭頓為自己的族長說着好話。他猜測,這位聖階強者並不欣賞製做標本地事情,果然,聞言,沙凌的眉眼微微柔和了下來。
雷奧咧咧嘴,扭頭無聲地笑了笑,切,他才不信帕瑞斯蘭頓的話呢,八成的可能性是,吸血族失去了製做標本的方法,不過,他沒必要去做那個惡人。
對於人類,狼人族是既愛又恨的,比起來,還是吸血族們可靠一點,無所謂地想着,雷奧饒有興致地欣賞着這些只要讓人看到,便忍不住想要憐愛的標本。
那些標本的眼睛中流淌出的情意,仿佛凝視着你,對你訴說着愛意,那是換成是誰都會怦然心動的神態,結果,卻只是被製成標本的悲哀結局,只要一想到這點,沙凌便覺難以忍受。
不忍再看,沙凌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過大概上百幅那樣的畫作,拐過一個路口,便來到吸血族長的居所。
伊絲蘭特.森格尤納瑞已站在門口迎立二人,他身着一襲鑲着銀絲的白色襯衫,褐色馬褲,一頭金髮隨意地束着,臉上帶着笑意,看到沙凌進來,便微彎腰躬身:「閣下請進。」
自沙凌露了聖階實力後,無論是伊絲蘭特和雷奧,待他便有幾分不同,語氣態度,皆是尊重恭然,這讓沙凌很無奈,不過,他也算習慣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了。
候爵大人的居所比之別處更加雅致,每處裝飾,皆是極盡精巧能事,金色偏少,以銀、白、紅、黑為主,視覺上只覺既富麗卻又不流於俗艷。
一溜兒的人類侍者送上茶水和精美茶點後,悄然退去,屋內,只留下狼人來昂和帕瑞斯蘭頓為他們端茶送水。
閒閒地聊了幾句,雷奧忍不住道:「閣下,您的聲波攻擊實在太厲害了!」
沙凌但笑不語。
伊絲蘭特卻道:「對我們吸血族而言,卻是寧願死去,也願聆聽大人的曲子!「
他的態度異常認真,讓雷奧咂舌不已:「莫不是同花仙子所唱歌聲一樣?」之前,他並未向吸血族提起花仙子們美妙的歌喉,以免花仙子被吸血族覬覤,但是此刻,形勢不同了,有沙凌聖階的身份壓着,沒人敢對自然宗的門人動手腳。
「花仙子?怎麼,你聽過花仙子的歌聲?」伊絲蘭特疑惑。
「嗯,我的弟子中,想衣和想容,他們二人是花仙子種族的。」沙凌慢慢說着,留神注意着候爵大人的反應,他此時已然發現不對,他和候爵大人坐得近,但是這不代表着,對方所有的心思反應,都會那麼快而直接地傳入他的神念。
對方是sss階實力的高手,本身又擅|+他可以直接感應到對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