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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機卡取出來折成四半, 扔進下水道, 將手機重新揣進口袋,肯特轉身道:「大家準備一下, 要出發了。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三分鐘之後,歐盟調查局十六分局突然拉響了警報。五分鐘之後, 超過三十輛車消失在分局大門口。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艾達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
「他的本事,應該不只這一點。」肯特微微一笑, 「像他這樣的, 除他以外,我這輩子也就見過一人。那人隨手就能做到事情, 我相信他也能做到。」
「你這麼說, 是在勾起我的好奇心嗎?」艾達瞥了他一眼,「我偏就不問。」
「我也沒打算說。」肯特看了看手錶,轉向其他人,「嘿, 夥計們,我們只有十五分鐘,甚至更短。歐盟調查局的人隨時可能回來,按照我們事先分配的任務,大家動作利索些。」
黑牢。
「艾達……你,你怎麼在這裏?」邦妮不敢置信地看着打開牢門的人。
「現在是聊天的時候嗎?快走!」艾達一手麻利地架起邦妮, 踢了一腳依舊在旁邊目瞪口呆的約瑟夫,「還呆着做什麼,趕快出去。沒有時間了。」
「不, 艾達,我們不能走。」邦妮遲疑了一下,「我們中間有人被控制了。即便你將我們救回去,要不了多久也行蹤泄露的。」
艾達目光微閃,笑了笑:「你以為我沒想到這一點嗎?先出去再說。」
西十六區那麼多秘密據點被泄露,艾達早就懷疑有人泄密了。只是從邦妮口中得到這個消息更加牢固了這個想法。
扶着邦妮和其他同伴快速地出了黑牢,艾達看了一眼地上東倒西歪的歐盟調查局工作人員,道:「你們找個性別年齡差不多的,拿了他們的證件,然後趕快出來。」
眾人趕快挑選合適的人選,拿走了證件。有的甚至將外套也撥了下來,給自己套上,將染血和破爛的衣衫蓋住。
「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人泄密。」艾達掃了一眼被救出來的所有人,表情平靜而克制,「我不怪那個人。因為你是因為大家共同的事業才被抓到這裏,才淪落到被控制的地步。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會因為這一點讓其他人陷入危險。所以,每四個人一組,不論是吃飯睡覺還是洗澡上廁,行動必須在一起。發現行為失常的立刻上報。我會找到辨魂師來甄別的。」
站在人群後的約瑟夫臉上露出一片苦澀的笑容,他看了一眼身邊邦妮。邦妮也正看着他,眼神中不止一種情緒在涌動,卻沉默不置一詞。
「不用甄別了,我就是那個泄密者。」
約瑟夫提高了聲音說,然後默默等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他身上,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怎樣的眼神:有震驚、有憤怒、有同情、有失望……
艾達望着約瑟夫,並沒有露出像其他人那般表情複雜,仿佛只是有人站出來承認自己喝錯了別人的咖啡。
她語氣不是意外,也不是懷疑,似乎只是為了確認一件無足輕重的事實:「是你。」
「是我。」約瑟夫閉了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走吧。我……就不走了。」他向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勉強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尷尬和難堪。
沒有請求原諒,也沒有解釋,像是一種無聲的認命。
「約瑟夫。」邦妮紅着眼睛,聲音嘶啞,「這不是你的錯。換了其他人,也不一定能夠忍受的了。」
「謝謝你,邦妮。但是背叛就是背叛,怎麼狡辯,依舊改變不了事實。」約瑟夫轉過身,向里走去。
邦妮撲過去,從背後抱住他:「我、我會想你的。還有,盡力活下去,或許有一天……」還有希望。
魂種無解,除非下種的人死去。但是歐盟調查局中貴族都受過專業訓練,絕大多數能夠在死亡之前殺死自己任一或者全部的騎士——無論相聚多遠。
「嗯,我知道。你走吧,別耽誤時間了。他們反映速度快得很!」約瑟夫回頭,輕輕摸了一下邦妮的臉,看着她美麗的面孔,笑得很溫柔。
艾達帶來的人中有能夠瞬移的異級,帶着他們逃離西十六區並不是難事。但是沒有身份證與合法的出入境證明,去到其他大區之後,是寸步難行。歐盟調查局探員證能夠暫時幫助他們離開,但也起不來多久的作用,只要對方一回過神,變可以將所有證件作廢。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西十六區相鄰的有五個區,我們分散到不同大區,這樣目標會小一些。大家到了之後,靠着手上的探員證能夠緩衝一日左右時間,好好把握,儘快找到當地的組織。」艾達掃了一眼眼前的夥伴,這裏有本來屬於她這個小隊的,也有其他小隊的,更有尤金麾下的紙人,「離開這裏只是暫時的。相信我,總有一天,我們會回來的!」
尤金站到與艾達並肩的地方:「保重的話不多說了,大家出發吧。我們會有再見的一天的。」
醫院。
魂力波動觀察科。
魂力造成的傷害目前並沒有治癒的方法,如果說有,那也只能靜待自我修復。來這裏只能讓辨魂師看看魂力波動受到傷害的程度,尋找受傷的原因。
「從魂力波動受波及的程度來看,魂力暴動發生者與你們的最遠附近距離不會超過五米的地方。」穿着淺綠色大褂的醫生說,「科林局長的魂力波動受到的衝擊是最大的,但並沒有出現失序或崩潰的徵兆,因此三四天之後就能夠甦醒,後續影響不大。托馬斯局長和布萊迪警司的傷勢其次,大概得需一兩天。四個保鏢可能更早一點,其他人員受到波及不算嚴重,昏睡二三個小時就差不多了……我會讓人給他們配好需要的營養藥水,派專人看護。」
安德烈望着醫生:「醫生,雖然我自己覺得這很像魂力暴動。但是有沒有可能是人為製造的襲擊?局長個人安保等級在西十六區即使不是最高的,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趕上,有什麼陌生人能夠離他這麼近,卻沒有被保鏢即使發覺?這一點我想不通。」
「安德烈警司,我看過車站的監視圖像了。」醫生頂了頂金邊眼鏡,「事發時,局長周圍五米內只有布萊迪警司,四名保鏢,一名乘務人員,一名乘客。結果只有兩名紙人保鏢倖免,其他人全部昏迷。但被波及而昏迷的所有人,不論是五米內,還是五米外,沒有一個人的魂力波動出現失序,也就是說在場沒有人發生魂力暴動。」
安德烈立刻道:「您也懷疑有人故意襲擊嗎?」
醫生臉上的表情平靜:「我只負責提供事實,做出推測或者判斷是您的責任範圍。但不管是魂力暴動,還是故意襲擊,現在的問題是——人在哪裏?」
「或許是有異級將某個貴族隱身,然後讓他發動了襲擊。」安德烈猜測。
「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殺死科林局長?」醫生有些不文雅地聳聳肩,「只是弄暈,有什麼意義呢?」
從這個角度看,確實更像是意外,而不是蓄意。但誰會隱身來這麼一場魂力暴動呢,安德烈暗想。局長身邊有一名藏在暗處的辨魂師保鏢,等他醒過來,再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到同伴們已經將病房的警戒佈置好,安德烈決定自己再去研究一下當時的監控視頻,然而安迪卻急匆匆地向他迎面而來:「有些不對,局裏聯繫不上。」
安德烈怔了一怔,隨機急叫道:「安迪,你帶一半的探員立刻趕回局裏去!」
西十六區的另外一個火車站,一男一女匆匆進站,安檢人員正要查看身份證與出入境證明,兩人將手中的證件遞給他:「歐盟調查局。」
安檢人員掃了一眼,確實是歐盟調查局的探員證,防偽標記沒問題,照片也沒問題,便立刻將兩人放入。
一分鐘後,一輛列車駛出了火車站。
十分鐘之後,火車站的廣播響起:「緊急通知!緊急通知!應歐盟調查局十六分局要求,即刻起,本站所有車次延遲發車,所有車次延遲發車。所有乘客不得離開火車站,所有乘客不得離開火車站,等候調查局人員身份核查……」
簡墨從西十二區的梅西市車站走出來,坐進了一輛出租車。他事先在這次的僱主所住的小區附近預定了一個房間。
「請告知威爾遜小姐,我已經到達梅西市。」修整兩個小時後,他給對方打了電話。
十五分鐘後,一輛豪華汽車停在了他的旅館門口。
「布萊克先生,請上車。小姐正在家中等候您。」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冷淡但不失禮貌說。
簡墨看了他一眼,帶着自己的工具箱,登上後座。
「布萊克先生一路可還順利?」中年男子以恰到好處地語氣與簡墨寒暄。
「還好。」簡墨回答,「只是這個季節的天氣讓人是在是喜歡不起來。」
「雨天確實令人心情不悅。」中年男子表示贊同,隨後道,「不知道布萊克先生知不知道您出發的車站出了件大事。時間可能大約就在您的車出發後不久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場景比較連貫,非要寫完我才能確定有沒有邏輯不通的地方。現在把這兩個星期沒有更的加上本周的都一起發了。另外,就不祝大家節日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