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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先坐吧。」潘尼斯拉開長桌旁的一張椅子,對大家做了請入座的手勢:「別老是站着說話,好不容易有一個正常點的地方,不像森林裏的環境那樣艱苦,總要好好休息一下的。」
「潘尼斯,你不會是……」凱瑟琳吃驚的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吃東西吧。」
「為什麼不呢?」潘尼斯攤開雙手,一副無辜的樣子:「難得桑迪先生盛情邀請,咱們又怎麼能忍心拒絕他的好意呢?別想太多啦,既然已經被人將軍了,再緊張也沒有用,不如放鬆下來想想怎麼扭轉敗局。如果真的註定了失敗,不如直率一點直接認輸。等着下一局再翻盤。所以說,現在這種時候,與其自己跟自己生悶氣,不如坐下來放鬆一下,來吧,請坐。」
凱瑟琳被潘尼斯說的迷迷糊糊的坐了下來,但是依然皺着眉問道:「但是,如果這些食物里有問題怎麼辦?」。…。
「哈哈,不可能。」潘尼斯搖頭笑着說道:「從影像里你也看到了,那個傢伙從頭到尾擺出一副紳士的姿態,一舉一動都非常注重貴族禮儀。這種蠢貨會把貴族風度看的比什麼都重,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做出在食物里做手腳這種很沒有風度的行為呢?再說了,不要小看一個合格職業探索者對毒素分辨的能力,如果他在食物里做了手腳,我一進門就能分辨出來。」
「不對吧。」凱瑟琳突然斜眼盯着潘尼斯:「毒素分辨那是盜賊的能力吧。和探索者有什麼關係。」
「呃,兼職,兼職啦,哈哈哈哈。」潘尼斯乾笑着撓了撓頭,轉頭大聲說道:「大家別愣着了,入座吧。」
平心而論,法師桑迪準備的酒宴並不豐盛,比起當下人類各種貴族和富豪們宴客的酒宴來說,只能用寒酸來形容。但是出現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立刻就讓酒宴的檔次有了一個質的飛躍,畢竟在閃光森林腹地準備一場符合規格的酒會,人類之中能做到的人恐怕並不多。。…。
潘尼斯一點也不見外的給大家依次各自倒了一杯猶自冒着冷氣的茴香酒,除了三位施法職業女士們堅定的拒絕飲酒之外,其餘人倒也覺得在戰場上享用敵人準備的酒宴是一種很有趣的行為。便也順勢端起了酒杯。一時間,原本因為被桑迪戲弄帶來的憤怒和壓抑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緩解,大家臉上都露出了略微放鬆的笑容。
凱瑟琳淺淺的抿了一口氣味濃郁色澤金黃透亮的茴香酒,幾乎難以覺察的舒服的嘆了口氣。作為嗜好飲酒的北法拉爾人後裔,對酒的喜愛幾乎是刻進血脈深處的本能,經歷了連續一個多月的趕路和冒險之後,能坐下來吃一頓還算豐盛的食物,喝一杯地道的科尼岡茴香酒,這種感覺雖然從實際情況來說不會對疲憊的身體有什麼明顯效果,但是對於同樣疲憊不堪的精神來說,卻起到了良好的舒緩作用。凱瑟琳嘆了口氣,放下酒杯身體輕輕後傾,保持禮儀的基礎上靠在椅背上,把目光轉向十人中對餐桌禮儀遵守的最為規範的麗娜。其他時間的麗娜並不會這樣,反而經常做一些很不符合用餐規範的行為,但是很顯然受到了古板的馬普爾小姐的影響,一舉一動都像是從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凱瑟琳無奈的微笑,輕聲道:「麗娜,如果馬普爾小姐方便的話,請她幫忙跟大家聊聊,說說她都看出了什麼問題。」…。。…。
麗娜停下來想了想,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放下刀叉,調整坐姿,擦拭原本就很乾淨的嘴角和手指,做完一切準備工作才問道:「要她親自來說嗎?」
「唔,不用了吧。」凱瑟琳搖頭:「沒必要,你來轉述吧。」
「好。」麗娜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完全愣住了,愣了幾秒鐘的時間,才頹喪的說道:「算了,我完全記不住,讓她來吧。」
下一瞬間,朵拉那邊的幾個傭兵甚至連冒險團的三個人都差點驚訝到失態的叫出聲來,在大家目光的注視下,麗娜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不同於以往,在冒險團三位成員眼中,原本麗娜無論如何變化,都僅僅是在年輕女性的氣質之間來回改變,但現在的麗娜,雖然與上一個瞬間在動作、坐姿、神情上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眉毛嘴角的細微位置都沒有發生過哪怕一點點改變。但是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感覺——眼前坐着的是個老人。
無關外貌,就算麗娜有着二十歲的靚麗外表,也無關活力,就算麗娜有着二十歲的青春活力,改變的僅僅是眼神,清澈靈動的眼神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蒼老而睿智的目光。。…。
「我是簡·馬普爾。」說話的聲音同樣變得緩慢而蒼老,腔調卻和今天一整天麗娜說話的腔調完全相同:「我年紀大了,不想佔用你們年輕人太多的時間,所以我就簡單的把我知道的問題總結一下,希望能對你們有所幫助。」
同樣的腔調。同樣的神態,但是與之前麗娜的模仿相比,如果說麗娜表現出來的是古板和嚴肅,那真正的馬普爾小姐表現出來的就是對事情的認真、對禮儀和規矩的執着和對人生的領悟。
「首先我們先說說對方這個人。」馬普爾小姐起身把椅子向後拉了幾步,又重新坐下,即使在靠背椅子上坐着,身體也保持端正筆直,動作嚴謹的像是正在接受臣民覲見的女王:「從他的行為習慣來看,他很看重自己的身份,以自己是貴族為驕傲,他在同你們的對話中通過語言和禮儀的方式,不斷強調這一點,甚至可能他在日常生活中也是這樣的,這是接受老牌貴族家族教育的人的一個標誌性特點,這也與他原本的身份,貴族傳奇法師相符。」。…。
「但是。他是一個被法師公會通緝的人,被通緝了三十七年,按理說就算是一個老牌貴族,當他隱藏身份過了三十七年,早被落魄的生活侵染,不應該再具有這樣的生活習慣。現在來看,事實上他依然還保留這種習慣,這只能說明,這三十七年他過得並不落魄,甚至說依然保持着和原本地位相近的生活,才會導致現在這種情況的出現。」
「那麼咱們來分析一下,什麼情況才會造成他依然能在被通緝的情況下還擁有那樣的生活。最開始,我認為他可能被某個底蘊豐厚的貴族家族所供養,但是我很快排除了這種可能。被家族供養的法師都是隱藏在幕後的,而他這種習慣,只有長期站在台前才能保持,所以不會是這個原因。」
「然後我又想到了另一個原因,他會不會是拋棄了法師的身份,而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單純的貴族呢?但是這也不可能,因為只有法師才可以不被懷疑的整天用兜帽遮臉,如果他只是單純的貴族,總不可能避世不出,總有被其他人看到的一天,而實際情況是從沒有人看到過他,所以這個原因我也排除了。」…。。…。
「但是,到了最後,我卻又回頭把原本排除的第二個原因重新審視了一下,發現了一個問題。其實他完全可以做到依然保持自己法師的身份同時又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單純的貴族的。之前我認為不可能,是因為這樣做太過明顯,無論在哪個國家,高階法師同時又是大貴族,總會引來發佈通緝令的法師公會和傭兵工會冒險者公會三者的注意,畢竟這三家公會即使過了三十七年,也沒有放棄對他的通緝和追蹤。可我後來想到,只有在一個地方,高階法師成為貴族不會引起這三家公會的懷疑。」
「布特?」潘尼斯試探着問道:「法師之國布特?」
「不錯。」馬普爾小姐肯定的回答:「一滴水。隱藏在大海里才是最安全的。那麼同樣,一個貴族高階法師隱藏在哪裏最安全?只有隱藏在所有領主和大貴族都是法師的法師之國布特才是最安全的,所以現在幾乎可以確認,對方的根基在布特,這是一個最好的追蹤方向。」
「說完這個人的根基,我們再考慮一下,他這一次從何而來。」馬普爾小姐站起身,走回桌邊,看着桌上的東西,露出一個高雅中帶着些許傲然的微笑:「如果他不是這樣故作姿態的留下這些東西來對你們表示嘲笑和挑釁。也不會留下這麼多線索供人追查了。首先是餐具,大家仔細看看桌上的所有餐具,每個餐具做工都很考究,也很貴重,這些餐具的風格也非常接近。這裏有一個問題,這些餐具雖然看上去很像同一套,但實際上根本不是如此,甚至他們的生產地都各不相同。比如說,潘尼斯先生,你所使用的餐具,你應該知道產地吧。」。…。
「應該是產於費爾列羅加德,內維爾聯邦最西端的城市,這上面的花紋是採用那裏特有的衝壓法直接壓上去的。」潘尼斯答道。
「就是那裏。」馬普爾小姐又轉向凱瑟琳:「凱瑟琳小姐。你的餐具。」
「精靈城市博杜安的特產,花紋用的是精靈篆刻法。」凱瑟琳看也沒看桌上的盤子。
「是的,就是這樣,桌上的盤子起碼來自四五個距離相當遙遠的不同地區。」馬普爾小姐說道:「這些東西絕大部分貴族自己都分不清楚,除非他是非常內行的鑑定專家,誤認為是一套而用錯了也很正常。」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思路了。」潘尼斯手指輕輕叩擊桌面,沉思着說道:「他是臨時被召喚來了,來之前並不能預知會遇到咱們,所以他這些東西一定是臨時置辦的,而且這個置辦地點一定他很熟悉,所以才會第一時間想到去那裏置辦。也就是說,只要能找到這個地方,就可能能追查到他的蹤跡。那麼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這個地方究竟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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