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坤華電話的的時候,康熙正數着掛鐘上的秒針等皛皛回家,哀怨寂寞的表情就像一隻等主人回家的狗,在『家庭煮夫』這條路上他也走得挺歡脫的,每天都把屋子打掃的一塵不染,還把沙發角落被糯米咬壞的破洞給補好了。
芝麻和糯米叼着自己的玩具放都他手心裏,抬起前爪搭在他腿上,發出嘰哩嘰哩聲,不是要玩,是在安慰他,連狗都知道安慰他,可見他的幽怨有多深。
「餵?」他摸着糯米和芝麻的大腦門接起電話。
對方不過說了三句,他便臉色黑得嚇人,拿起車鑰匙衝出了家門。
臨到傍晚,視線有些昏暗,他戴着大口罩,路上沒遇到什麼人,順利的進入了校長辦公室,見到安好的齊格格,他鬆了一口氣,電話里只說她出了事,具體是什麼事,對方支支吾吾又說不清楚,見她又跑又能跳,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又將她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確定沒受什麼傷,抱在懷裏呵疼了好一會兒,才算真正安了心。
這個外甥,他自小寶貝,因為年紀只差了八歲,兩人更像兄妹,康籽言和齊豫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大半時間都是他在照顧她。
聽到格格指認陳柏樹欺負她,康熙也就確切的了解了來龍去脈,取下口罩,一雙眼睛露出凌厲的光芒,氣氛壓抑的仿佛空氣都凝固了,陳柏樹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格格繼續扇風點火,吧啦吧啦的說着他做得那些壞事,康熙將她緊緊護在懷裏,眼裏的狠勁連景颯這個時常面對兇殘歹徒的刑警都被嚇到了。
陸源更是被他嚇得直冒冷汗,「康先生,有話……有話慢慢說!」
之前,負責聯絡的老師通知過他,齊格格的父母沒聯繫上,但緊急聯絡人里有康熙的名字,一開始沒往娛樂圈大咖這個康熙上想,沒想到竟然是同一個人,明星最不缺的就是號召力,要是他一個不高興,將事情曝露給媒體,他這個校長也就做到頭了。
怒火中的康熙,聽不進任何人的支言片語,但他很會控制情緒,否則陳柏樹的鼻樑骨鐵定被他打斷。
景颯看着他和齊格格那麼親昵,心裏直冒疑問,這兩人什麼關係?他不是喜歡皛皛嗎?小寶貝又是什麼意思?突然想起齊格格要拜皛皛為師,師徒搶一個男人的狗血劇情在腦子裏炸開。
不會這麼勁爆吧!?
皛皛蹙眉捂着胸口,悶痛猶在,像是針刺似的,一下又一下,景颯在前頭擋住了她,康熙沒發現她,她也就縮在角落裏沒出聲。
陳柏樹被康熙盯得發憷,哆嗦得往旁邊挪了挪,康熙的視線絲毫沒放鬆,緊緊的跟着他,冷不丁瞅見了角落裏的皛皛。
霎時,眼裏的冰冷狠勁立刻破碎成了渣,眨眼間暖得能融化一切,剛才還是冰天雪地,轉眼就成了沙漠般的炙熱。
「皛皛,你怎麼在這?」
聽到他叫喚自己,一種陌生又奇怪的滋味讓她不想理睬他,別過頭當沒聽見。
康熙愣住了,歡脫的心被她的無視戳得有點疼。
齊格格驚訝道:「小熙,你認識師傅?」
他皺眉:「師傅?」
誰?
齊格格揮舞着小拳頭,興高采烈的說道:「嗯,要不是師傅打跑陳柏樹這個賤人,你肯定要去醫院看我了,師傅好厲害的,一個打四個,揍得他們哭爹喊娘,上課的時候更厲害,把體育系的男生嚇得臉都青了。」她捂着小嘴笑了笑,又道:「我今天學會了如何科學的踢睾丸,真是太長知識了。」
康熙下巴抽搐了一下,信息量有點大,他需要時間消化。
景颯肚子裏的疑問像只不斷吹大的氣球,大得都快爆了,她是康熙的腦殘粉,知道他有一個姐姐,沒聽說他還有個妹妹,這到底什麼情況?誰來告訴她一下啊!
皛皛站在原地,像剛從寒水潭裏爬出來似的,繼續對康熙不理不睬。
頓時,氣氛僵得有點詭異。
陸源正思量着要怎麼堵康熙的口,「康先生,的確是陳同學不對在先,但齊同學也沒受什麼傷……」
康熙因為皛皛的漠視,已經不爽到了極點,沒心情跟他扯淡,格格是康家的寶貝,從小別說打她,連句重話都沒對她說過,現在讓一個外人給欺負了,絕不可能姑息。
「景颯,你吃乾飯的嗎,還不抓人!」
被突然點了名,景颯回過神,人當然是要抓的,但她更關心他和格格的關係。
陸源的汗流得更凶了,慌不擇言道:「不是直系親屬,說了不算。」
「誰說不算的,小熙說得也就代表我父母說得,你不要找藉口偏袒!」
這已經超出偏袒的程度,明顯是想脫罪。
康熙冷笑:「滋擾女性者,若使用暴力或威脅可轉化為猥褻、侮辱婦女罪,一般判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如果聚眾或者在公共場合的,便可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陳柏樹完全符合。
「你們不要以為人多就能嚇到我。」陳柏樹躲在陸源後頭,不停朝外張望,「我爸呢?」
陸源比他還慌:「林秘書說,陳總裁去了英國,暫時聯繫不上。」
「律師呢,我家有律師的。」他氣急敗壞的叫道。
說着,又有個人走了進來,是個瘸腿的男人,清瘦的體型,穿着樸素,臉容儒雅,頭髮已有些發白,看上去像個七八十年代的知識分子。
「阿影?」
閔麗影見到他,立刻哭叫着撲了過去,「爸爸!」
「你沒事吧,老師打電話說你出了事,也沒說清楚就掛了,我急得不行就趕了過來,你哪裏受傷了,讓爸爸看看。」
閔麗穎一個勁的搖頭,淚水滾滾。
「閔叔叔!」齊格格喚道,「小閔受委屈了,不過沒受傷,您放心。」
閔清河定了定心神,朝她謝了一聲,「格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齊格格一點不含糊,把發生的事情簡單明了的說了一遍。
閔清河聽得臉色發白,抱緊懷裏的女兒,他只有這一個女兒,自然疼愛呵護,頓時又心疼又憤怒,這種憤怒讓他儒雅的臉一瞬間變得極其猙獰,若是手裏有把菜刀,他估都能直接砍過去。
「阿影,別怕!爸爸在,就算出去要飯,爸爸也要找律師告他。」
閔家並不富裕,可以說家徒四壁,閔清河的父母文革的時候插隊落戶到江西的一個縣城裏,他也是在那裏出生的,因為沒趕上回城的指標,便在縣城安了家落了戶,四五歲的時候他患了小兒麻痹症,落下了殘疾,幸好讀書不錯,在縣城的一所小學做老師。因為殘疾,婚姻大事一直沒着落,三十三歲去山區支教,經人介紹才娶了當地農村的一個姑娘,隔年生了一個女兒,就是閔麗影。三口之家雖然窮,但生活得很開心,女兒兩歲的時候,妻子回娘家探親,遭逢大火,和岳父岳母一家葬生於火海,留下他和女兒相依為命,後來因為支教有功,政府特許他回了s市,又經人介紹在一所民工子弟學校當老師。
想起早逝的妻子,他心裏一陣愧疚,城市裏的生活不比山區,處處要用錢,物價也貴,他不得不找一些補課的活貼補家用,忽略了女兒,不曾想大學裏會有這種齷齪的事情。
「聽到沒有,閔叔叔也說要追究到底!」
「閔先生,你要想清楚,這可關係到你女兒的前途!」
「你不要跟我說前途,是你們欺人太甚!」他們是窮,但也不能白白讓人欺負!
兩個姑娘算是統一陣線了,陸源和陳柏樹被圍攻得縮到了牆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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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後還有一章,昨天開始拉稀,腸胃炎,去醫院吊點滴,下半章要再擼一擼。今天吊點滴時看了《女法醫快到碗裏來》內容介紹:曾以柔整天跟各式各樣的噁心屍體打交道,所以光榮成為了單身狗一枚!精神分裂,變態殺手,心理扭曲,曲寞成年痴迷研究各式各樣的不健全思維,所以他不僅是單身狗,還將成為單身狗中的注孤生!當女法醫遇見犯罪心理學專家……【曾以柔】:曲寞是她見過的擁有六塊腹肌的完美「屍體」,對着被肢解的碎屍也能吃得下雞肉塊,淡定冷酷的不像正常人類。【曲寞】:曾以柔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心理變態者,看見屍體眼睛有光亮,舉着解剖刀優雅地像在吃西餐。一場另類的戀愛,無數充滿懸疑驚悚的案件,大家可以看看,蠻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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