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死活該!
閆肅氣憤,聞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和酒味,回想着她在裏面和別的男人拼酒還調笑的嫵媚樣兒,心中更加鬱悶,恨不得打她的屁.股!
但,腳下的步子還是加快了,很快到了自己的車邊,拉開副駕車門,簡霏被她放了上去。
車內餘溫未散,還很溫暖,簡霏雙手搓.着自己的大.腿,頭靠在後座里,身體緊繃,雙.唇瑟瑟發抖,牙齒都在打顫。
閆肅很快上車,睨了眼副駕上的簡霏。
「這哪啊?我不是在喝酒嗎?」她懶洋洋的,嘟囔道。
閆肅瞪了她一眼,沒罵她,側過身,伸出長臂到她右側,扯過安全帶。
「你怎麼在這?!你,你幹嘛?!」認出了閆肅,簡霏表情不悅,很是氣憤的樣兒,慍怒地問。
「啪嗒」一聲,安全帶被他扣上,許是勒緊了,簡霏嫌不舒服,伸手將帶子調整了下,剛好斜跨在兩峰之間。
閆肅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目光灼熱,旋即,把副駕駛座椅的加熱模式開啟,也開了空調。
熱風從腳底吹來,簡霏那雙只穿着絲.襪的玉.腿終於不那麼冰了,她舒服地嘟噥了兩聲,「酒呢?閆肅,你給我滾,別攔着我喝酒!你誰啊!」
喝醉的女人開始耍潑,閆肅不理她,專心開着車。
「喂,閆肅,我跟你說話,你死啦?!」簡霏不依不饒,側過頭,瞪着在開車的男人,聲音尖銳。
閆肅側過頭,臉色黑沉,「你給我坐好了!」
他不發火,她還真當他是只貓了!
男人聲音渾厚,語氣里滿是斥責!
簡霏被他聲音嚇得哆嗦了下,雙臂環胸,撇着嘴。
「你管我……我們馬上就離婚了!真不要臉……是你提出要離婚的!」簡霏看向了窗外,嘴裏仍然嘀咕着,罵着他。
她其實沒完全喝醉,自小酒量就很好。
閆肅加快車速,抄近道,簡霏漸漸老實了,歪在副駕駛里,打着盹。
車子在小區地下停車場停下,鬆開安全帶,他看向副駕駛,簡霏剛好睜眼,打了個懶洋洋地哈欠,上身弓起,「到哪了……我要去酒吧……找帥哥……閆肅……你不在的時候,我經常去泡吧,那些小鮮肉,太嫩了……」
這種話,在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面前,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閆肅瞪着她,要命的是,她在行為上也是一種挑釁,那安全帶,將她的曲線輪廓勾勒得更加清晰。
「唔……」簡霏剛又要開口,閆肅欺身上前,俊臉幾乎要貼上了她的臉,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息間,她嚇得瑟縮。
「你幹嘛,走開……唔!」這一次,火熱的唇熨帖住了她的唇,簡霏嚶嚀一聲,他的火舌已經席捲了進來……
強勢、野蠻,似是在懲罰她的胡作非為!
那是男人天生的佔有欲!
簡霏縮在副駕駛里,無處可躲,閆肅的唇.舌也不給她反抗的餘地,把她的嘴堵得嚴嚴實實的。
原本就半醉的女人,聞着男人身上強烈的男人味兒,愈加迷醉了……
簡霏以前就覺得,第一眼是被閆肅身上的男人味給吸引的,她喜歡這種粗獷的,土生土長的爺們兒,不僅有男人味,還給她一種可靠感。
忍不了心臟的悸動,她不自覺地回吻了他,僅僅一個小動作,教閆肅竊喜。
她回應了,是不是代表……
代表她還愛着他!
他大手伸到她的背後,企圖將她往自己懷裏按,奈何,安全帶還綁着,被迫地鬆開了她,簡霏嘴角的口水往下.流。
幽暗的狹小的空間裏,暖氣十足,氛圍曖昧,被吻得七葷八素的簡霏氣喘吁吁的,胸口也在大幅度地起伏,閆肅伸手解開了安全帶。
「你幹嘛,流氓!我不去你家!」簡霏說罷,開了車門,推開,踩着高跟鞋,就要下去。
閆肅連忙拿起她的包,開了車門,下了車。
簡霏剛下車就摔倒了,跌坐在了地上,很狼狽的樣兒,撅着嘴,一臉懊惱。
「瞧你穿那破鞋!跟個錐子似的!」高跟也就罷了,還細高跟,好看是好看,穿着不累麼?!閆肅沒好氣地教訓道,彎腰把她給撈起,簡霏的身材、體重對於他來說,無疑像抱小孩那麼容易。
他抬起長.腿,把車門給踢關上了。
抱着她,去往電梯口。
「你對我凶什麼凶,我跟你有關係麼?臉皮真厚……!」簡霏扯着他的衣襟,繼續嘲諷道。
「你是我老婆!」他沉聲回答,聲音很大,在偌大空寂的停車場裏迴響。
「離婚了!不是的了!」簡霏不甘示弱,大聲回應。
「你……!」閆肅咬牙,幸好這沒人,被局裏的一些同事聽到了,多難為情!
終於進了電梯,簡霏身子在他懷裏扭動,要下來,閆肅不肯放她下來,臉色仍然鐵青,一副快被她氣死的樣兒。
進了家門,他才把她放下,格格踮着優雅的步伐走來,「喵」了一聲。
屋裏的暖氣很足,簡霏動手就脫掉了外套,她裏面穿的居然是v領的連身裙!
「怎麼沒凍死你!」閆肅光火,看着穿着細高跟,黑絲.襪,修身的v領連身裙,看起來性.感撩人的小少婦,真想立即把她就地正法!
簡霏嘟囔,身子搖晃,柔若無骨的媚樣兒。
「你凶誰……凶誰呢?!」簡霏上前,身子貼上了閆肅,手按着他的心口,仰着頭,嘟囔着問。
閆肅立即伸手扣住了她的腰,垂眸看着懷裏媚惑着他的小女人。
她的手像貓爪在他心口撓着,無疑是在點火。
「我凶誰?!還能有誰?!簡霏,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麼這麼墮落了你!」閆肅捉住她的手腕,瞪着她,沉聲喝斥。
「我墮落?我哪墮落了?就算我墮落,關你什麼事兒?!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壞我好事?!」簡霏滿嘴酒氣,說着說着鬆開他,她看到了自己的包,腳步踉蹌,走了過去。
從包里摸出手機,就要撥號,「瓊斯……哪去了……」
她翻着號碼,閆肅一把奪過她的手機。
「你幹嘛?!」看着自己的手機被他朝一旁的沙發上丟去,簡霏懊惱。
閆肅鐵青着一張臉,動手脫了機車服外套,裏面是一件貼身的深灰色t恤,貼身的設計,肌肉輪廓一覽無遺。
這半年裏,除了治療,正常的時候,他就以鍛煉身體來大打發時間。
他朝着她走近,簡霏咽了咽口水,心臟「噗通噗通」的,緊張得像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心跳如雷。
他逼近,她後退,細高跟走路不穩,身子朝着身後的沙發倒去,她驚呼一聲,摔了進去。
「你,你幹嘛,閆肅我警告你,我們現在在鬧離婚!」她倔強地反覆說這句話,提醒他,他們現在的狀態。
這話對於閆肅來說,無疑是一瓢冷水。
「是麼……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分手了!」他受傷道,把她的話當真了。
「你今晚喝醉了!我是不可能再放你出去鬼混,被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佔便宜的!」說話間,他站起來,垂眸揚聲道。
「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他們是我的新歡!沒你在的日子,都是他們在陪我!」簡霏見他站起來了,心中不免懊惱,爬起來,故意刺激他。
閆肅咬牙,「我不跟你爭!你去洗洗睡!」
這個混蛋!
簡霏只好挪動步子,沒走兩步,又要摔倒,閆肅沒法眼睜睜地看着她摔倒,懊惱地把她抱起,進了臥室。
「嗯……頭好暈……」被他放在柔軟的床鋪里,簡霏難過道,一手撫着額頭,拿他的手往自己額頭上按。
閆肅這下又被她蠱惑了。
「誰讓你喝那麼多酒!」閆肅低聲喝斥,雙手按着她的太陽穴,簡霏眯着雙眼。
「還挺熱的……」扭扭身子,伸手往連衣裙腋下探,把隱形拉鏈給拉了下來……
「我要洗澡!」簡霏嘟囔,閆肅傻愣着,回神後,立即答:「好!」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他立即去了衛生間。
出來時,床.上的女人……
可以用衣衫不整來形容!
而且,她貝齒咬着唇,在床.上扭着身子,嘴裏喊着「瓊斯」!
「簡霏!你在幹嘛?!」閆肅哪受得了她嘴裏總念叨別的男人的名字,而且是在這環境下!
「關你什麼事……抱我去洗澡!快點!」簡霏翻身,趴在了床.上,從閆肅的位置看,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閆肅忍着沒發火,誰叫他有錯在先呢?
不過,就算時光倒流,回到半年前,他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現在,病是好了,但是,半年前,誰都不能預料,他的病會不會好。
抱起了簡霏,去了衛生間,浴缸里的水放到了一半,他把她輕輕地給放了進去,簡霏泡在溫度適中的水裏,身上還有衣服。
閆肅彎腰,幫她扯掉已經濕透的衣服。
這時,簡霏突然抬起頭,「你幹嘛,是不是想耍流氓?!」
她問完,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紅唇貼到了他的唇邊……
閆肅努着嘴,一時語塞,下一瞬,她居然主動……
——
床.上的女人,慵懶地翻了個身,渾身酸痛,她皺着眉,短捲髮亂糟糟的,被子滑落,露出她的雪背。
閆肅進來時,看到這一幕,連忙幫她拉上被子。
「唔……瓊斯……我在哪啊?」簡霏嘟囔道,這慵懶的聲音,教閆肅心口一沉,頓時很受傷,因為她這樣,就好像和那個瓊斯已經睡過了!
「在我們家裏!」閆肅沉聲道,聲音很大,簡霏被嚇了下。
她驀地轉身,躺在了床.上,皺着眉,「是你……昨晚……」
「昨晚我們很……激烈!簡霏,你壓根沒忘記我!別再跟我鬧了,我知道錯了!」他以為,昨晚她是主動想跟他和好的,不然不會那麼熱情。
簡霏稍愣,轉瞬就笑了,她冷哼,「昨晚,我是把你上了,但是,這代表什麼?男.歡.女.愛,我又喝醉了……你想的倒是美啊!」
她故意刺激他,損着他,就是不想讓他好過。
昨晚,她其實是主動想跟他那個的,也沒醉得不省人事!
剛剛在床.上意識到昨晚跟他纏.綿了,臨時編出了這個理由,看着閆肅那受傷的表情,她只覺他活該!
「男.歡.女.愛?!我知道你不是個隨便的女人!」閆肅懊惱,不甘心地吼。
簡霏一副想笑的樣兒,「對啊,以前我是很守婦道,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我這半年,換男人如同換衣服,不信,你去查查。」
她爬起來,裹着被子,一副風塵的樣兒。
閆肅想起醫療隊伍偷拍她的那些畫面,心霎時就絞着疼了。
「你當真對我變心了?」閆肅受傷地問,在愛情面前,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糙老爺們,像個如履薄冰的小毛孩兒,生怕一不小心就掉進了冰窟窿里。
「你以為我費了這麼多吐沫星子,就是跟你開玩笑?」簡霏又嘲諷了句,挪動身子,滑了下去,「我很累,睡回籠覺,你少吵我!這婚,我是離定了!」
她又縮進了被窩裏,閆肅愣在那,心口悶悶的,滿臉的受傷表情。
閆肅出去了,簡霏睜開雙眼,眼眶泛紅,鼻頭髮酸,「混蛋!活該!」她低咒,喉嚨哽咽着。
到底還是心軟了,又怎能不心軟?!
很快,她又睡着了,睡到了下午,很久沒睡這麼久過了。
不知閆肅在不在家,她賴在床.上,還是不想下去,腰還酸着呢,半年多沒性.生.活了,乍然間,還真有點不適應。
倒是閆肅,完全沒有大病初癒的樣兒,還是那麼猛。
她真懷疑他這半年是不是真去做臥底了,而不是在治病!
簡霏好不容易爬下床,去了衛生間,洗漱好,身上裹着睡袍,出了房間。
肥胖的格格從沙發里跳下來,跑到她的腳邊,豎着尾巴,磨蹭着,簡霏彎腰把它抱起。
在屋裏打量,不見閆肅的蹤影,他哪去了?
兩室兩廳,房子並不大,找遍了房間,也不見他。
簡霏心裏一沉,這傢伙哪去了?
廚房乾乾淨淨,冰箱裏除了食材,什麼吃的都沒有,她只好給自己整點吃的,邊做飯時,邊戴上耳機,聯繫瓊斯。
「哦,你還好嗎?昨晚你老公很粗.魯,我們很擔心你!」丹尼瓊斯在電話里略顯誇張道。
「我老公一直很粗.魯,他就那樣,沒把我怎樣!」簡霏笑着道,他們以為閆肅會打她?
這點,簡霏非常自信,閆肅就算被她氣得內出.血,也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
「你今天還出來?」
「不了。」閆肅不知哪去了,她也沒什麼安排,今天是年初二,按理說,該回娘家的,可她那個娘家,不回去也罷。
掛了電話,又打給虞希,他們一家四口去江城了,算是回娘家。
「……好無聊啊……格格……你說那混蛋哪去了?」簡霏趴在餐桌上,手指撫着格格的鬍鬚,嘆口氣地問。
「喵……」格格應了聲,簡霏扁嘴。
她哪也沒去,想洗衣服,發現髒衣簍里沒一件髒衣服,衛生也不用打掃。
閒得無聊,只好煲湯。
天黑了,仍不見閆肅回來。
簡霏上網的時候,找了顏汐,她好奇,閆肅以後會不會復職,顏汐剛好在線,說閆肅正在她家和陸啟正喝酒。
喝喝喝!
不勝酒力還喝!
簡霏在心裏怒罵,心想他去找老陸,肯定是和工作有關,看來,還是要復職的。
不復職,他又能做什麼?
簡霏苦笑,感覺自己真像個聖母!
——
閆肅九點才回到家,是被陸啟正的司機送回來的。
「不能喝,逞什麼能啊?!」簡霏氣憤道,他今晚喝得比前晚要醉,可以用「爛醉如泥」來形容。
閆肅坐進了沙發里,抬眸,看到了穿着居家毛衣的簡霏,「你在啊……怎麼沒出去玩啊……」他笑着問,伸手要抱她,簡霏躲開,不讓他碰。
「是啊,這就要出去!夜生活不是都現在才開始麼?!」她沒好氣道,轉身要走,閆肅長臂一撈,把她拉回來,他坐沙發里,雙臂圈着她的腰,臉埋在她的腹部。
「霏霏……你怎麼變得這麼狠心……」閆肅嘟囔道,是真醉了,把憋在心裏的話,都想說出來。
「我在實驗室,半年……開始,沒人知道我會不會被治癒,都是抱着死的打算的,要不是我意志堅定,早就死了……幾次,我受不了痛苦,那個時候,心想,如果你能出現,哪怕隔着玻璃看着我,也是好的……一次一次地落空……」閆肅心酸,不是女人才會覺得委屈,男人也會。
簡霏的心像被蜜蜂蟄了一下,揪疼了下。
她還沒開口,閆肅又開腔。
「我知道你愛我,以為你會來的。可,半年,你沒來看過我一次……!」閆肅聲音沙啞,快哭了似的,簡霏有點不忍。
她也知道自己心狠,一直憋着那口氣,就是不肯去看他一眼。
「你真不愛我了……」閆肅抱緊她,頭在她的肚子上蹭,眼淚已經掉下了,不過簡霏看不見。
「這不是你當初騙我的時候,想要的結果嗎?怎麼現在弄得像是我負了你似的?閆肅!你就是自私!」她氣憤地斥責,「我就是恨你!恨你瞞着我!恨你不把我當妻子,面對困難時可以跟你商量的人!你一意孤行,現在自食其果了,怨誰啊?!」她紅着眼眶,吼着反駁,拳頭捶着他的後背。
「我篤定你愛我,一根筋,萬一我死了,你也會守寡終生!我怕耽誤你!霏霏……就算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都可能那麼做……這是一個男人的無奈!」閆肅抬起頭,雙眼裏蓄滿了淚光,他一臉的痛苦和無奈。
看起來很可憐,但,不足以抵消簡霏對他的怨!
「你的無奈!那都是你自以為是的!好啊,我現在就是變心了,如你所願!你別攔着我啊!就算你再痛苦,都是你自找的!」她捏着他的臉頰,氣憤地吼。
閆肅又垂下了頭,額頭抵着她的腹部,「我不勉強你……先別走……讓我再跟你多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