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感覺,沒以前那麼強烈、熾烈,有點飄渺,江俊喆大氣不敢喘,生怕那感覺轉瞬即逝。
成熟的少婦,哪能感覺不出男人的身體變化,眸光瀲灩,紅唇輕啟,纖纖素手撫上他的心口,指尖在結實的麥色的肌膚上,輕輕地摩挲。
初秋,江南的夜晚燥熱持續,偶有清風從紗窗飄進,送來一片蟬鳴鳥叫,暈黃的燈光下,身材豐潤,曲線誘人,長發披散的女人,偎在懷裏,體溫和香氣如一縷暖風,撩着他……
良辰、佳人……
江俊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眸色暗沉。
「阿喆……」女人的軟語呢喃,酥麻入骨,江俊喆哪裏受得了蔣楠這樣,低頭時,她一臉的媚態,盡收眼底。
「怎麼……」剛開口,那聲音粗噶得不行,飽含了讓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尷尬的慾念。
已經禁慾太久,他都忘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了。
「老公……嗯……」蔣楠依舊軟聲軟語,像撒嬌,更是直勾勾的引誘,蹭着他的心口。
江俊喆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喉結不停地動,手被她突然捉住,柔軟的感覺從掌心傳來……
「你……!」
「試試嘛!」蔣楠絲毫不害羞,若是在以前,她這麼主動,他肯定立即把她吞了!
「不行,你肚子……」看着她皮球一般大小的肚子,他克制。
「懷孕中期,輕點,很安全的……」蔣楠到底還是有點羞澀的,說話時,臉已經埋進他滾燙的心口了,聲音壓得很低,那難為情的樣子,更顯誘人。
江俊喆也有點蠢蠢欲動了,心口像螞蟻在爬,她的唇正在摩挲碾壓着他的皮膚……
他緩緩地眯起眼眸,集中精神,讓那蠢蠢欲動的感覺,佔據所有心思,驅趕理智和記憶。
蔣楠見他沒有抗拒,欣喜地揚起唇角,繼續親吻他的肌膚,她希望幫他恢復正常,希望他能徹底忘掉那些陰霾。
斑駁的白色牆壁上,倒映出h形狀的影子,房間內的氣溫逐漸升高,更加地燥熱,隱約有男人的粗喘聲。
「不行!不要!」
那「h」的影子,突然變成了「h」。
蔣楠抬起頭,雙手還在他的腰間,「怎麼了?幹嘛不要?我喜歡的……」
江俊喆表情緊繃,將她的手拿開,將褲子拉起,「我不喜歡。不早了,睡覺!」
他沒說,當她碰到他的脆弱時,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些噩夢,想起那些變態的事,哪還有什麼感覺,只有噁心。
「哦!」蔣楠失落地應了聲,他出去了,她躺上了新買不久的床。
江俊喆自卑地衝着冷水澡,下巴仰着,閉着雙眼,他知道,夫妻生活的重要性,他擔心將來沒有和諧的生活,影響他和蔣楠的感情。
這便是現實。
愛和性,是統一的存在。
蔣楠等了很久,江俊喆才回來,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剛躺下,她就抱住了他的手臂,在他的肩膀上親了一口,「快點睡,你不睡,我睡不着。」
江俊喆轉了身,大手撫摸上她的臉,借着外面的光,看着她。
蔣楠閉着眼,嘟囔了句,「別鬧。」
他卻沒停止,手緩緩下移,來到了她的背後,「哪買的肚兜?以前沒見你穿過……」
「許阿姨送的昂……穿着挺舒服的,比bra舒服多了,不勒人,還有……size大了,以前的bra要淘汰了……」蔣楠眯着眼,輕聲道。
懷孕後,激素水平的變化,使她胸圍都大了。
「是麼……我試試……」江俊喆輕聲道,蔣楠心悸,他,還是那麼壞!
——
「還好麼?」
他拿着絲綢手絹,擦去她臉上薄薄香汗,柔聲地問。
「嗯……」蔣楠氣若懸絲,眯着眸子,雙手蜷在枕頭上,上身還微微弓起,體會久違的美妙滋味。
「舒服?」
「嗯……」
江俊喆笑了,只要她高興便好,幫她清理好,他躺了下來,感覺她確實比以前閔感多了。
蔣楠很快就睡着了,江俊喆失眠到半夜,他常常如此。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怕她空虛,江俊喆常常變着法子滿足她,蔣楠發現,他碰她可以,她碰他不行,而且,他不會吻她的唇,也不會真跟她發生關係。
「以後還想不想小鮮肉了?」
「不,不想了……你不就是我的小鮮肉?」
江俊喆滿意地揚唇,「這還差不多!」
羅子澈去了江城,去了一家外企,周末的時候會過來看他們,對於這個弟弟,江俊喆是漸漸地接受了。
他人很好,尤其對小侄女,每次從江城過來,都給小丫頭帶很多禮物,衣服鞋子什麼的,常買。
蔣楠也很喜歡這個小叔子,人帥、嘴甜,也懂分寸和禮貌。
不過也花心,來之前經常問江俊喆,可不可以帶女朋友來家裏,都被江俊喆拒絕了。
江俊喆了解過,他換女朋友像換衣服,每次要來的都不是上一個。
「阿澈,別總給喃喃買衣服鞋子,小孩子長個特別快,有些衣服穿一次就不能再穿了。」蔣楠坐在毛毯上幫小喃喃疊衣服,羅子澈在和侄女玩,聽着嫂子的話,他嘴角上提。
「可以留給下一個穿啊,或者留給我將來的女兒穿!」
江俊喆從樓上下來,雙手插褲袋裏,對羅子澈的話,不以為然,還白了他一眼。
「我老婆肚子裏這個是男孩!你女兒?你沒一個正經女朋友,還孩子呢!羅子澈我警告你,這裏不是美國,你玩女人最好克制點,回頭把哪個良家女孩惹了,是要負責的!」
江俊喆揚聲警告。
蔣楠偷笑,心想,就跟他以前是什麼好男人似的!不也一樣花心、風流?!
「阿澈,你哥也是為你好,交女朋友,我們當然開心,就是,你換女朋友的頻率未免太快了,認真點對待!」蔣楠還是向着江俊喆的,也擔心羅子澈年少輕狂欠下風流債。
「你們兩口子比我爸媽都囉嗦!他們從來不管我……」羅子澈嫌棄地反駁,也知道他們是關心他,才會說這些。
江俊喆瞪了他一眼,從角落拿起一隻籃球,「我去打球,你去不去?」
羅子澈立即跳起來,他火速奔上樓,換了身球衣,然後,火速下樓,追着江俊喆跑了。
蔣楠看着這一幕,欣慰地笑着。
——
江俊喆一直資助的樂隊,終於有唱片公司來找簽約,買他們的歌,要發專輯,邀請江俊喆做音樂總監,地點在京城。
他選擇拒絕,放棄這個機會。
只想在家陪蔣楠待產,沒那麼多的理想和抱負,雖然,那是他喜歡的事。
蔣楠是聽阿志說的,讓她勸勸江俊喆。
睡前,江俊喆在書房找到蔣楠,上前就將她從背後抱住,那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作怪,知道她喜歡。
「阿喆,我今晚不需要。」蔣楠說着,轉了身,兩人之間有一隻皮球的距離。
「那去睡覺,在這幹嘛?」
蔣楠撅嘴,在一旁的椅子裏坐下,江俊喆蹲了下來,「在想你的事業,我都聽阿志說了。」
「這孫子!」
「你擔心我照顧不好自己啊?我可以陪你去京城啊,等你做好這張專輯後,我們再回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我不想你的閃光點被埋沒。」蔣楠認真道,輕輕地撫摸他的臉。
「我就是個胸無大志的男人,真的,無所謂的。」
蔣楠搖頭,「阿志說,那些歌都是你寫的,沒有你,這專輯做不好,你想你的作品被那些不懂它們的人,白白糟蹋了麼?」
「你捨得,我還捨不得呢。」蔣楠又道。
江俊喆笑了,「我其實也捨不得,每首歌,像我自己生的孩子……給了別人,好像給了後爹了……」
「那不就是咯?你是不缺錢,但是,你那些兄弟呢?」
江俊喆垂下頭,像是在思考,蔣楠摸摸他的頭,「不要因為我懷着孩子,你就被束縛了,我不想做你的累贅。」
——
江俊喆先去了京城,安頓好後,把蔣楠和喃喃也接了過去。
他工作忙,早出晚歸,有時一夜不歸。
對於他的工作,她百分百支持。
她平時也不無聊,虞希一有空就讓司機來接她們母女,去她家做客,她家也熱鬧,她認識了不少朋友。
午後,拱形玻璃房裏,暖融融的,一桌四個女人,正在打麻將。
虞希和盧淺悠都是新手,被簡霏和蔣楠欺負得不停補錢。
「老公!又沒錢了!」
沈霖淵路過,聽到老婆的叫聲,無奈地揚起唇角,就她那點智商,還敢打麻將!
還是寵溺地送錢過去,那邊,盧淺悠也打了手機,「二哥、二哥,我,我……」
盧淺悠的臉色燥紅,還不好意思說輸錢了,硬着頭皮擠了幾個字。
「先欠着,馬上送過去!乖,二哥有錢,輸得起!」
放下手機,盧淺悠笑得更美了。
簡霏雙眼冒着紅心,看着虞希手邊的一沓鈔票,心想,那都是她的,不過,對面的蔣楠可不是省油的燈,第一次遇到手氣這麼好的。
蔣楠無疑是幾個女人里,氣場最強的,即使懷着七個月的身孕,坐在那,依舊淡定自若,輸了,揚唇淡然一笑,贏了,只淡淡說了句:「不好意思,收錢了。」
她說這句時,虞希氣得牙痒痒。
不一會兒,何堇堯就來送錢了,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家笨蛋老婆被「欺負」得不停出錢,心想,回去得好好指點指點她!
要麼,哪天逮着江俊喆和閆肅也打上一局,撈回來。
蔣楠留在沈家吃過晚飯,江俊喆才找來。
喃喃已經睡着了,被他抱在腿上,「聽說……唱片公司里,好多……女明星啊……」
蔣楠幽幽道。
江俊喆挑眉,「是有很多,當前走紅的幾個,都是我們公司的。」他認真地回答,還沒聽出蔣楠的意思。
「漂亮麼?」
「當然。老婆,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啊,外面的誘惑很多,考驗你耐力的時候,到了……」
江俊喆這下才明白她的意思,苦笑着,揚起嘴角,「我的情況,你還不知道麼?」
他的意思是,他那方面不行了,再大的誘惑都沒用。
他這兒一說,她還真踏實了。
——
肚子一天天地,更大了起來,預產期臨近,蔣楠回了老家待產,江俊喆比她晚回來。
生過一個,這一胎,蔣楠一點不緊張,第一胎也沒緊張過。
江俊喆像第一次那樣,姍姍來遲,蔣楠看到他時,正在宮縮,疼得撕心裂肺的,江俊喆主動送上自己的手臂。
蔣楠捨不得咬他,抓了毛巾咬住。
「咬我!」江俊喆扯掉毛巾,將自己的手臂送到她嘴邊,看着她疼得滿頭大汗的樣子,他心疼,眼眶泛紅。
蔣楠看着他,嘴角上揚,下一瞬,江俊喆慘叫一聲。
雖然很疼,他也笑了,笑着流淚。
「疼……疼死了……」宮縮更厲害了,蔣楠控制不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不停地動着,體內各種臟器好像在翻攪。
「老婆……我……我……」江俊喆不知怎麼安慰她,突然想到什麼,立即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珠寶盒子。
「老婆!鑽戒!我早就買好了,你懷孕,手指變粗了,我準備等你身材復原了再給你的!」江俊喆慌張道,企圖用戒指分散點她的注意力。
蔣楠看到那鑽戒,哭得更凶了,「你,你討厭……!不早點拿出來……嗚……戴不上……」
「沒,沒關係,等你復原了就……」
蔣楠伸手抓住那枚戒指,套在自己的尾指上,剛好能戴上,想起了結婚的時候,鑽戒都沒買,不是沒錢,是她不想戴。
那是愛情的象徵,他們那時候沒愛情。
江俊喆看着待產床上,滿臉淚水,滿頭大汗,狼狽不已的女人,不禁低下頭,吻住她的額頭。
「老婆……辛苦了……我在外面等你和兒子出來!」
「嗯!我醒來第一眼,必須看到你!」蔣楠霸道地說道,雙眼通紅,又一陣的痙攣般的抽痛襲來,醫生過來,又試了試,點點頭,說是可以去產房了。
江俊喆守在產房外,想起喃喃出生的時候,心境和現在完全不同,那時候沒這麼心疼蔣楠,只知道生孩子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歷的浩劫,沒必要矯情。
現在,聽到產房裏,女人那歇斯底里的哭聲,他的心在打着哆嗦,因她的疼。
兒子順利出世,8斤重的胖小子,蔣母激動地抱過,江俊喆只是掃了胖小子一眼,就奔去蔣楠那了。
蔣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夜沒闔眼的江俊喆。
「疼嗎?」江俊喆心疼地問。
蔣楠搖頭,「好多了,我,我的戒指呢?!」她突然心慌地問,像個丟掉了心愛寶貝的小孩子。
江俊喆寵溺地揚唇,「在這了,醫生說你生產的時候一直緊握着,把手心都割破了!怎麼那麼笨呢你!」
他從她枕頭底下找出拿出那枚鑽戒,寵溺道。
蔣楠吐吐舌頭,「啊……我的小忠犬終於開竅了……你知道麼,當初你從外面出差回來,帶給我那一堆禮物里,我看到鑽石項鍊和手鍊時,心裏有多失落……!心想,不是鑽戒,這小子不愛我。」
她坦承道,手裏拿着用紅繩穿着的戒指,在自己眼前晃悠,欣賞着它。
「大姐,你那時候就在意我了?」江俊喆不正經地問。
蔣楠白眼他,「想得真美你!江俊喆,我們之間,是你先愛上我的!」
江俊喆伸手捏她的臉頰,「我怎麼覺得現在是你愛我,比我愛你更深?不然,剛把兒子生出來,怎麼也不想看他一眼,而是跟我說話呢?」
他得意道。
蔣楠這才想起兒子,「我兒子呢?!」
她話音才落下,護士抱着他們的兒子進來了,小傢伙餓了,正哭着。
蔣楠在江俊喆的幫助下,坐了起來,她是順產,除了下身還有點疼外,沒什麼知覺。
「寶寶餓了,對不對?」蔣楠抱着兒子,柔聲地哄,江俊喆坐在一旁,看着她把睡衣撩起。
兒子張開小嘴,本能地就含住了媽媽的奶奶。
江俊喆有點看傻眼了,當初生女兒時,他沒陪在這過半天。
——
出了月子,江南的春天也來了,蔣楠開始努力恢復身材,每天都要跑步,經過一個月的努力,她終於能戴上那枚鑽戒了,江俊喆說她,幼稚。
蔣楠很厚臉皮地說,「戀愛中的女人都這樣!」
江俊喆寫的那些歌火了,一次記者會上,他只亮相了下,後來就被深扒了,顏值高,身材好,又有才,迷倒了不少小女生。
圈裏也有女星來勾搭他,江俊喆嚇得立即飛回了杭城。
蔣楠來接機,遠遠地,就見着剛從閘機出來,戴着墨鏡的江俊喆,被一群少女圍堵,她們懷捧鮮花,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機場保安過來,把那些女生給攆走了,江俊喆看到了不遠處,戴着墨鏡,頭髮剪短了,穿着風衣的大女人。
她轉身就走,他連忙追了上去。
「大明星,追我這個老女人幹嘛啊……」蔣楠酸溜溜道。
江俊喆轉過她,捧着她的後腦勺,旁若無人地就堵住了她的唇!
「唔……」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的唇,蔣楠熱血沸騰,他難道……好了?
鬆開時,江俊喆唇角上揚,摟着她的腰,親密地離開。
「阿喆……你……好了?」
「說什麼呢,我剛剛那一吻,是給那些女人看的!」江俊喆笑着道。
蔣楠窩火,「給她們看什麼啊?她們不知道你已婚才好呢,那樣,你才更吃香!才能給我掙更多的錢!」
她一副市儈的樣兒。
「喂!女人,你就這麼不在乎你老公?」
「在乎你什麼啊,能看不能吃,不如拿出去賣!」蔣楠故意刺激他道,她經常變相地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他不去。
這死女人!
居然要賣老公掙錢!
剛上保姆車,蔣楠將一疊江俊喆的寫真照片甩在桌上,丟給他一隻記號筆,「把這些照片都簽了,一張五十塊,我拿網店賣!」
江俊喆更傻眼了,看向身側的大女人,又看看那些照片,有的照片還是很性感的,當初她拉着他去拍的,拍給她一個人看的。
「大姐,你窮瘋了?」說着,把她拉自己的腿上了。
「我還想做你的經紀人呢,反正現在生意不好做,賣老公應該比較掙錢。」蔣楠幽幽道。
「老婆……我傷心了……」江俊喆咬着她的耳珠,邪惡道。
「該傷心的人是我吧,對着這麼個極品的老公,還不能……啊……你幹嘛?!」蔣楠說着,感覺到了他的堅硬,吃驚道。
「還不能怎樣?」江俊喆笑米米地問,一臉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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