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估了蔣楠,以為她還是以前那樣,沒想到,她會出這一招。
怪異的聲音,像復仇的巫婆,令他心裏發憷。
是不是真該放棄了?
再跟她斗下去,損失最多的,肯定是他!
「蔣楠!」但是,他仍然心有不甘,難道就這麼放過她?不放過,又能如何?!瞿棟歇斯底里地低吼着這個名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充滿了怨艾和憤慨。
,居然,是別的女人。應該是她花錢請來的小姐吧?!
「我不是什麼蔣楠,不過,我說的,請你慎重考慮。我的名譽無所謂,反正要離婚了,至於你,瞿家的長子,你捨得放棄即將到手的財富與榮耀嗎?」
她又威脅道,深知自己在瞿棟心裏的位置,遠遠不如那些榮華富貴。
瞿棟,一定會答應跟她交換的。
「你想怎麼着吧!」瞿棟扯鬆開領帶,惱怒地問。
「你以後不要再威脅我,我,也不再威脅你,大家最好把照片證據什麼的,都刪掉。將來,誰也別騷擾誰!」蔣楠冷聲道,「瞿棟,收手吧,何必抓着我這隻破鞋不放呢……」
「蔣楠!算你狠!」
「彼此彼此……瞿棟,我現在很後悔當時報復了你,其實對於前任,最好的態度就是,不愛不恨,當作是空氣。」蔣楠認真道,說完,立即掛斷,摘掉了變聲器。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
差不多解決了瞿棟,想到江俊喆在電話里說的那些,她坐在椅子裏,苦笑着,失神着。
他如果真想離婚,她絕對不會挽留的,她不是那種委曲求全柔弱的女人。
——
江俊喆從京城輾轉回到湖城,夜幕已經降垂。
來之前梳洗過,鬍鬚剃了,但,面容仍然憔悴,眼眶深陷。
心有不甘。
他真不甘心和蔣楠就這麼算了,但是,那個女人已經背叛了他,沒男人能忍受得了妻子的背叛!
也沒想到,蔣楠會是這樣的女人。
「爸爸!」
他剛進院子,暖心的聲音傳來,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過來,心情瞬間就好了很多,高大的身影上前,彎腰把寶貝女兒抱了起來。
「小乖乖想爸爸了嗎?」
「當然想!」小喃喃大聲道,真的很想又帥又高的爸爸,抱着他的脖子,小喃喃主動親向爸爸的臉頰。
「乖……」江俊喆顫聲道,大手拍着女兒的背,聞着她身上的味道,倍感溫暖。
「爸爸也想你,進屋去。」
「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媽媽每天都好辛苦,為什麼你們大人都要在外面掙錢養家?媽媽可以留在家裏啊……」
她還沒回來,這麼晚,又去哪鬼混了?
江俊喆惱火,邊走邊給女兒解釋,進了屋。
父女倆吃過晚飯也不見蔣楠回來,直到九點半,外面才有了動靜。
蔣楠自己開車回來的,開的是她自己的那輛白色奧迪。
喃喃和徐阿姨已經睡着了,屋裏沒開燈,她進了門,開了燈,燈剛亮,客廳沙發上坐着的人影嚇了她一跳。
穿着居家服的男人,翹着腿坐在沙發里,嘴裏叼着煙……
煙霧繚繞在他的面前,看不清楚他的臉,蔣楠的心顫了顫,鼻頭微微酸脹。
「你過來。」命令的聲音響起。
蔣楠沒立即過去,不緊不慢地脫了皮鞋,換上拖鞋,將包掛起後,才不疾不徐地走過來。
茶几上,放着文件。
她在他對面坐下,看到了文件上的字,是離婚協議書。
江俊喆一言不發,煙味濃烈,煙灰缸里,好幾根煙頭。
可能,他一直坐在這抽煙等着她。
她拿過協議,也拿起了旁邊的鋼筆,「你真的,決定跟我離婚了?」
蔣楠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淡笑着問。
他瘦了,也黑了點,看得出精神不好,還抽了這麼多煙,那樣子,好像她把他怎麼了似的。
她欠他什麼呀?
不就是沒回應他的感情嗎?
她回應得了嗎?
在沒清除障礙之前,在沒對愛情恢復信心之前,她有什麼資格回應他?有什麼能力再愛?!
反倒是,他讓她明白了,所謂的愛情,不過如此。
脆弱得像徒長的花草,經不起風吹雨打。
這談不上叫真愛,真愛沒這麼脆弱。
江俊喆像聽到了笑話,他嘲諷地看着對面的女人。白襯衫,黑西服,黑色窄裙,還是一絲不苟的女強人范。
「不然?還指望我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蔣楠,你這種女人我已經看透了,不值得愛,也一點不可愛!」他恨恨道,用力按掉了煙頭。
那厭惡的眼神,像是最好的諷刺,蔣楠輕笑,這幾天一直想着那晚他在車裏那痛苦的表白的話,每每想起,心都跟着悸動。
現在……
反差這麼大。
她低下頭,翻開《離婚協議書》甲方是他,而且都簽好他的大名了。
「離婚後,女兒歸我,這點,你必須答應。你欠我的那筆錢,我可以不要,但是,也別指望我給你一毛贍養費和一毛財產,房產也沒有!」江俊喆冷硬道,說話間,心臟還在撕扯。
他死盯着對面那個淡定自若的無情女人,好想看到她朝自己撲過來,求他原諒,求他不要離婚,求他給她機會。
可惜,沒有。
蔣楠聽着他無情的話,,本以為終於遇到一個對的男人了,沒想到,還是錯的,也許是這個人是錯的,也許,是時間的錯。
她這輩子註定,一步錯,步步錯了。
「在法律上,小孩未滿六周歲,一般都是跟着媽媽的。」她淡淡道,沒抬頭。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只要你主動放棄撫養權,喃喃就會歸我!如果你想打官司,到時候我會對法官說,你私生活混亂,每天早出晚歸,根本不適合照顧孩子!」江俊喆惱怒道,語氣里儘是嘲諷。
私生活混亂,是什麼意思?
蔣楠不解,抬起頭,眼眶漲紅,「我不跟你爭,你要喃喃,就給你帶。」
她知道,自己在他心裏,比不上女兒,一開始就是。
江俊喆的心裏又一陣的翻山蹈海,這女人,連親生女兒都不爭取。
也是,一個她不愛的男人的孩子,能有多少感情?!迫不及待地想和瞿棟生兒子去的吧?!
「那就趕緊簽字吧!簽完字給我滾出我家!」江俊喆的理智已經被她氣沒了,恨不得把她殺了,當然,他也捨不得殺了她。
蔣楠拿起筆,簡單掃了贍養義務的內容,有寫她有看女兒的權利,有這點就夠了。
她翻到最後一頁,在乙方一欄簽字,一式三份,麻木地簽了另兩份。
江俊喆拿過,淡定地翻看,檢查了一遍,滿意的眯着雙眼,看着對面的女人,她已經站起了。
蔣楠快步地上樓,去了主臥,江俊喆立即跟上,進了主臥,她已經在收拾行李了。
「你要去哪?!」他心慌地問。
「搬走,滾出你家。」蔣楠背對着他,冷淡道,心臟在滴血。
本以為這個男人,足以給她溫暖,伴她餘生的,此刻,她也有點恨起了他。
說離婚,這麼幹脆。
說愛,那麼容易。
「我知道,這麼迫不及待地去跟你的那位前任,你的真愛的愛巢的了。」江俊喆嘲諷道。
「這你就管不着了。」她冷淡道,胡亂地往箱子裏塞衣服。
為什麼他就認定,她還沒忘掉瞿棟呢?!
「我是管不着!趕緊滾吧!我已經給喃喃找到新媽媽了!」江俊喆賭氣道,蔣楠猛地轉身,惡狠狠地瞪着他。
「你是不是找不三不四的女人給她做後媽了?!」她激動地問。
「什麼不三不四!我江俊喆現在的品位沒那麼差,人是正兒八經的女孩,還是處呢。」他嘲諷道。
處……
他的意思是,他介意她的過去?
「呵呵……我的眼怎麼這麼瞎!」一直以為江俊喆不在乎的,誰知道……
彎腰合上箱子,她挺直背脊,「剩下的衣服,我的物品什麼的,都丟了吧。還有那堆禮物,我都沒拆開過,還給你!」
她說完,拎着箱子走,拖着,怕吵到孩子和徐阿姨。
江俊喆一動不動,僵硬地站在那,眼睛緊盯着她,這個狠心無情的女人。
她走到了他的身側,他忍不住伸手攔她,她站定。
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一大顆出來,差點落到他的手掌心。
蔣楠的心明顯地在痛,因為他,再一次,嘗到了被放棄的滋味。
她猛地推開他的手臂,快速地走,眼淚不停地掉。
江俊喆,這個混蛋!
他轉身時,門已經合上了,蔣楠雙手拎着箱子,穿着拖鞋的她,快步地下樓梯,眼淚不停地掉,沒換鞋就跑了出去,只想趕緊逃走。
外面傳來轎車引擎聲,江俊喆痛苦地站在客廳,明明應該把她拉住,狠狠懲罰的,他卻沒留下她的勇氣和狠心!
驕傲啊……
留不住的,寧願鬆手,也不願意丟掉尊嚴。
——
蔣楠的朋友,周勤接到她的電話時,嚇了一跳,趕到蔣楠說的馬路邊時,就見着她的白色奧迪卡在了路牙上,交警也在。
蔣楠就坐在路牙上,雙臂環胸,很冷似的。
「不是跟我吃過飯你就回家去了嗎?怎麼卡在這?!」周勤滿臉不解。
「周勤,幫我把交警打發了,我今晚去你那……我太累了……到家再說。」蔣楠垂着頭,一動不動道。
周勤連忙過去,跟交警解釋。
沒半小時,交警走了,蔣楠的車也被拖走了,周勤將她的行李箱放進了自己車裏,扶着她上了車。
直到到了她的家,蔣楠才開口,蜷縮在沙發里,捧着一杯水,周勤養的小泰迪往她腿邊蹭,她伸手撫了撫,像摸女兒的頭似的。
「什么女大三抱金磚!我當初就勸過你,不要糊塗,你……算了,我也還沒嫁出去呢,沒資格跟你說這些。對了,喃喃呢?歸誰?」
「他。」
「蔣楠!平時覺得你精,怎麼這麼大的事,你就糊塗了呢?!怎麼把孩子給那混蛋了?!你傻啊!哪個女人離婚不拼死要孩子的?萬一遇着了個惡毒的後媽,我的小喃喃怎辦?!再說了,你家裏人同意了嗎?!你就簽字?!」
周勤氣憤地數落她。
「我是糊塗,但是,心甘情願的。他想要女兒,給他好了,爭什麼爭,孩子又不是東西,他想要的,我都願意給……」蔣楠失神着,喃喃道。
「哎呀,我……蔣楠,你不會是真愛上那小子了吧?!我看你這樣,發燒了似的!」
蔣楠這才抬起頭,居然滿眼的淚水,稍微眨了下眼皮,那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地滾落。
「我愛他嗎?我不知道……我以為我這輩子都和愛情絕緣了……我現在心裏只是在疼,在失落,他前些天才說愛上我的……這下就要跟我離婚了……我感覺自己又被放棄了……他可能一直在介意我和瞿棟的過去吧……既然他介意,我還有什麼好挽回的……再挽回,不是厚臉皮了麼……」她斷斷續續,聲音顫抖道。
「楠楠,那些個臭男人都是自私的,你可別貶低自己啊!許他們在外面胡來,就不許女人婚前有過戀情了?」周勤勸道,安慰着她。
「沒有,就是突然覺得在江俊喆面前很沒臉,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算不算愛我……很難受……勤勤……我還是先把瞿棟的事解決吧……累……」
蔣楠很少跟朋友傾訴這些,她壓抑得太久,太受折磨了,才說了出來。
「好。你先去洗漱吧,不早了,你一個女人,本來打理生意就不容易,還這麼多事,沒崩潰已經夠強悍了!協議是簽了,手續不是還沒辦?你要是捨不得,再跟江俊喆說說,要不,我去幫你說說?」
「不要!他都嫌棄我了,再求和幹嘛?!我認命了,好在還沒對他怎麼愛上,抽身的早。」蔣楠篤定地反駁周勤,從沙發上下來,小狗也跟着跳下,她木然地走向臥室。
,她捂在被子裏,哭出了聲音。
江俊喆不放心,找去了蔣楠的公寓,他還有公寓的鑰匙,誰知,她居然沒回來。
那一刻,他的心又涼徹了,直覺是,蔣楠去找瞿棟了。
他心裏抓狂,卻只能徒然地離開。
——
蔣楠第二天就搬回了自己的公寓,一個人獨居,徐阿姨打來電話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她只拜託她照顧好喃喃,對喃喃說,媽媽出差了。
江俊喆沒聯繫她,她隨時準備跟他去民政局。
瞿棟聯繫過她,向她索要視頻,她答應跟他交換,而且,擬定了合約,萬一將來有自己不雅照片傳出去,都是瞿棟乾的。
到時候,她可以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江俊喆騎機車回了趟南潯,過了兩天,不放心女兒,又回來。
「她一直沒來?」看到徐阿姨,他輕描淡寫地問。
徐阿姨搖頭,「你們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好好的呀?小喃喃每天回來,都兩眼放光地在門口盼着你們回來……」
江俊喆無言,她應該問蔣楠。是她的錯,是她,一直不肯付出,不肯努力經營這個家,和瞿棟舊情復燃。他只是放她自由而已。
一直不聯繫他的岳父大人,居然請他吃飯。
江俊喆很想立即拒絕的,但是,沒狠心。
蔣父約他在一家私房菜館,蔣母也在,「楠楠還沒下班嗎?」
見蔣楠還沒來,蔣母問。
「應該快了。」蔣父說了句,江俊喆心悸,本以為他們只請他了。
這兩位老人還不知道他們在辦離婚吧?還是已經知道,來勸和的?
「阿喆啊,你現在比以前成熟多了呢……」蔣母看着江俊喆,笑着夸道,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來越順眼的樣兒。
江俊喆不領情,沒忘記她以前如何瞧不上他的。
他微笑,「這是蔣楠的功勞。」
「是嘛。看得出你很愛楠楠,肯為她努力,所以嘛,才會改變!」蔣母笑着道。
「爸、媽,我——」蔣楠匆匆趕來,結果,看到江俊喆在,心,提了起來。
他穿着一身西服,坐在主客席,面帶微笑,她回神,不解父母幹什麼約他們吃飯,她沒告訴他們離婚的事。
他們要是知道,這婚,離不成。
「終於來了你!怎麼這麼慢?」
「堵車!」蔣楠回答了句,在江俊喆旁邊坐下。
她也不知道父母為什麼叫他們兩口來吃飯,比過年時熱情多了。
「阿喆啊,聽說你現在有自己的事業,酒莊是吧,那是大生意,比我們做木材的高級多了……」蔣父說着,端起酒杯,要敬他酒。
江俊喆端起酒杯,「伯父,您過獎了,我也是剛起步,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不成氣候。」
伯父……
雖然江俊喆以前吊兒郎當的,但是,見到他們,都是喊爸媽的,怎麼突然改口了?
蔣父稍愣,喝了酒,才又開口:「我也覺得,你在做生意方面,還不夠成熟,那麼大的一個酒莊,光靠你一個人是不行的。不如,你讓楠楠進你公司,幫幫你?」
「爸!您瞎操心什麼呢?!我對這些,一竅不通!」蔣楠知道父親的意思,這老頭現在惦記着江俊喆的酒莊了。
蔣父意味深深地瞪了眼蔣楠,「誰要你會了,你過去,監督監督,阿喆不懂生意,你懂,幫看看賬不行嗎?」
「您這麼說,有問過他的意見嗎?對了,忘告訴你們了,我們倆分居了,就差領張離婚證了。當初是我要結婚的,現在,離婚也希望二老不要摻合,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蔣楠輕聲道,不想看着父母在江俊喆面前出醜,索性都說了出來。
她從沒覬覦過他的酒莊,也想起當初江俊喆瞞着她酒莊的事,只是會心一笑。
無所謂了。
江俊喆沒抬頭,蔣楠已經走了,蔣父的臉色煞白,「阿喆,到底,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你們不能離婚啊,還有,小喃喃怎辦?!」
「喃喃歸我,二老慢慢吃,我也走了。」江俊喆淡淡道,起了身。
他幾乎跑着下樓的,到了樓下,蔣楠的白色轎車已經發動了。
車裏的她,看到了江俊喆,麻木的心還是不能倖免地疼了下。
瞿棟的電話打來。
「好,我準時到,東西,你別忘帶了。」她冷淡道,開了車。
從江俊喆的跟前,疾馳而過。
江俊喆回神後,立即開車,跟蹤她,跟了一會兒,她的車就不見了。
瞿棟約她在那棟房子裏見面,說什麼,從最美的地方結束。
在蔣楠看來,那是最噁心的地方,她忍了。
小心翼翼地上樓,全身充滿了警覺,以防一切的萬一。
瞿棟已經到了,坐在客廳里,正在喝水,桌上擺着一隻數碼相機,款式很老,好像是他們在一起時買的。
以前他喜歡拿相機拍她的日常生活,她壓根不知道,在她睡着後,他會偷拍她。
蔣楠走近,在對面坐下,伸手要拿相機,被瞿棟攔着。
「我不看看,怎麼知道你那相機里有沒有內容?」她說着,邊拿出訂好的協議。
瞿棟莞爾,「我被你拍下的東西呢?還有,那晚的那個女的是誰?」
「洗腳城的一個按摩女,放心,沒病。」蔣楠冷冷道。
瞿棟憤恨地瞪着她,「真狠!」
「不然呢?」蔣楠淡笑,「先把合約簽了。」
她說着,掏出兩份合約,遞給瞿棟,瞿棟接過,看了之後,沒什麼異議,簽了字。
兩人同時交換,一個拿了相機,一個拿了dv。
讓蔣楠慶幸的是,瞿棟沒耍花樣,裏面確實有她的照片,但是,沒有一張尺度大的艷照。
「你耍我!」
瞿棟已經刪掉了dv里的視頻了,他沖她笑了,「楠楠,?一直都是騙你的!蠢!哪有什麼床照,就是偷偷拍了幾張你睡着的樣子,!」
蔣楠頓時站了起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我可以發誓!你呢,還有沒有我的照片了?」
「瞿棟!你到底有沒有……?!」蔣楠衝過去,揪住他的衣領,恨恨地問。
「我再說一次!沒有!!現在我變成這樣,完全是被你逼的!你個狠心的女人!」瞿棟咬牙,扣着她的腰,捧着她的臉就要吻。
蔣楠立即側頭躲開。
這時,單薄的門板突然被人踢開,就見着拿着菜刀的江俊喆出現在門口,看着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他咬牙,「!」
吼完,沖了過來,瞿棟立即推開蔣楠,江俊喆朝着瞿棟砍去。
「江俊喆!你幹什麼?!」看到這一幕,蔣楠嚇傻。
「瞿棟!你個王八蛋!老子今天宰了你!」江俊喆怒吼,那瞿棟被他逼到了牆角,無處可逃,江俊喆手上的菜刀閃爍着銀晃晃的光。
「江俊喆!你冷靜點!」
「你給我閉嘴!」江俊喆狠戾道,瞿棟給他戴綠帽子,他早就想找他算賬了,今天正好!
見江俊喆越來越近,瞿棟只好從右側沖了出去,江俊喆連忙追上,蔣楠怕他傷人犯罪,猛地沖了過去。
她將瞿棟推開,江俊喆見蔣楠擋了過來,手上的力道控制了點,但是,那刀鋒還是朝着她的後背砍了下去!
「蔣楠!」瞿棟驚呼,而後,蔣楠也痛苦地哀嚎一聲,白色的襯衫,迅速被鮮血染紅,江俊喆傻了眼……
「蔣楠!」
「咣當……」
手裏的菜刀落地,蔣楠的身子也要趴到,他迅速撈住了她的腰,從她背後將她抱緊。
「楠楠……」瞿棟顫聲地喊,。
「蔣楠……!」江俊喆楠楠地看,眼睜睜地看着蔣楠的臉色一點點地泛白,就好像一朵鮮花,突然開始褪色,變成了白色乃至透明。
蔣楠看着江俊喆那快哭了的樣子,她的眼淚流下,因為後背的痛。
「你瘋了……你傷人幹什麼……」蔣楠呢喃,如果被砍到的是瞿棟,江俊喆難逃法律責任。
「你護着那個人渣!」江俊喆嘶吼,以為蔣楠是為了瞿棟。
「還嚷什麼?!去醫院啊!」瞿棟大喝。
江俊喆回神,立即將蔣楠抱起,「去醫院,蔣楠!你不許死!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他顫聲道,兩行清淚流下,蔣楠閉着眼,臉埋進他的懷裏,手緊抓着他的衣服,「疼死了……」
皮肉硬生生地被割開的滋味,疼得身體在顫抖,不亞於當初生孩子的痛。
瞿棟把相機和dv都拿起來,才出了房子,把門鎖上後,悄悄下樓。
看到江俊喆的車離開了,他也匆匆上車,幸好這是獨棟的小樓,周圍沒人,不然,警察肯定找來。
蔣楠趴在後座上,江俊喆在開車,開了導航,心急如焚。
她一直忍着痛沒哭出聲,聽不到她的聲音,江俊喆心慌,時不時地喊她一聲。
「蔣楠!你死了,喃喃就沒媽媽了!你給我撐住了!」
「喃喃沒媽媽……還有後媽啊……你不是都找好了……」蔣楠笑着問,眼淚落在真皮座椅上。
「騙你的!都是騙你的!我tm怎麼可能娶別人!我不離婚了!你死也是我的鬼!」江俊喆怒吼,視線模糊,他用手背擦了下雙眼,睜大雙眼,繼續開車。
蔣楠不知該哭還是笑,疼得沒力氣睜眼,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蔣楠?你說話!說話啊!」江俊喆沒聽到她的反應,他屏息着吼,蔣楠毫無反應,他嚇得渾身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