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
」隨着緒方的話音落下,一雙雙眼睛看向那他所指的屍顯區域。
瘀紫色,滲透着出血點,就像是烙印在屍體上的胎記,很容易區分開和其他皮膚的不同之處。
緒方慢慢的解釋道:「我們可以將它看做是這次案件的突破口,只要找到合適的鑰匙,就能夠解開二階堂優次溺死的謎底。
」「法醫先生,請具體一些。
」一枝隆主動開口詢問道。
緒方點了點頭,對一旁的毛利小五郎道:「叔叔,幫我一個忙。
需要你和我一起扶起屍體,保持站立的姿勢。
」「好。
」毛利小五郎爽快的答應,他走到屍體旁邊,比起正常人對於這種事情的厭惡程度,明顯他這個經常和命案打交道的偵探接受能力很強。
在旁人覺得詫異和疑惑的目光下,緒方和毛利小五郎一起用力將屍體從地面上扶了起來。
一般的屍體在死後都會比生前的體重輕一些。
但是這具溺死的屍體由於含有大量的水分,所以在架起他胳膊的時候,會感覺很沉。
如果不是毛利小五郎幫忙的話,緒方很難一個人完成讓屍體垂直站立的過程。
死去的二階堂優次重新站了起來,這在一枝隆他們看來,有些恐怖和駭人。
因為那張蒼白的臉孔正對着他們,瞪大的眼睛仿佛直勾勾的看着這些人。
毛利小五郎覺得奇怪,緒方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死者在站立狀態下。
就像我們所看到的一樣。
」緒方看向一張張等待答案的面孔,緩緩說道。
「接下來......我會分配給每個人一件醫用手套。
」說着。
緒方一隻手從褲子的口袋裏面拿出了備用的幾個手套,遞給離得最近的三船。
三船會意,給自己留了一副,然後傳給在場的其他人。
見每個人都配合的戴上以後,緒方目光柔和,輕輕說道:「我說過,想要打開整起案件的突破口,需要一把鑰匙。
所以下面的實驗。
是完全有必要的。
」「只要能夠儘快找到兇手,你口中的實驗,我會儘量去配合。
」六田將司說道。
五條修活動了一下戴上手套的五指:「我們已經聽你的話,戴上了手套,然後怎麼做?」緒方和毛利小五郎支撐着二階堂優次的屍體保持站立的姿勢,前者用另外一隻手手扶正它略微彎曲的脖頸。
「先是三船,你過來。
按照我所說的做。
」緒方對關係較近的三船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
三船走上前,他知道緒方不會害自己,所以心下沒有任何負擔。
不過當他拉近距離去看屍體的時候,心裏面還是或多或少的打怵。
「將你的右手抬起來。
」緒方指示着,而三船按照他的意思照做不誤。
在他抬起右手以後。
繼續說道:「用手掌接觸死者脖頸位置,有屍顯區域的地方。
」「嗯?」三船瞪了一眼緒方,這是什麼見鬼的實驗。
本來就有些抗拒死人這種晦氣的東西,現在居然還要讓自己伸手去摸它。
緒方安慰道:「隔着一層手套,你只會感覺到冰涼。
」「好......」猶豫了下。
三船用自己戴着手套的右手,慢慢的嘗試碰觸屍體的脖頸。
直到這一刻。
他才發現,緒方的工作,比想像中的更考驗心理素質。
其他人在一旁觀看,卻沒人幸災樂禍,因為緒方剛才說到『先是三船』,意思是他們也逃不掉觸摸屍體的命運。
在三船的手掌貼准了屍顯區域以後,緒方沉聲道:「將力量自下向上,用力按下去。
」三船臉色一變,他看着二階堂的屍體,詢問道:「緒方,你確定這麼做,是有意義的事?」緒方沒有直面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對三船投去肯定的眼神。
三船沒有猶豫,將手臂的力量傳遞給右手的掌心,然後用力的按了下去,一股推動的力量使得緒方和毛利小五郎差一點沒有扶住屍體。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三船以為自己這麼做,會發生特別的事情,但顯然令他失望了。
緒方對三船道:「你的實驗已經結束,換下一個人。
」在三船嫌棄的摘掉手套,連忙用紙巾擦拭右手的時候,緒方叫到五條修。
和之前三船所做的實驗如出一轍,同樣是用右手對準屍顯的地方,然後用力按下去,但是仍舊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屍體在緒方和毛利小五郎的攙扶和支撐下,就像是木偶一樣。
輪到六田將司,他沒有任何的抱怨,直接作出與五條以及三船同樣的動作。
「這到底想要證明什麼?」五條修迫不及待的問緒方。
「實驗的結果,很快就會告訴大家。
」緒方示意一枝隆去重複剛才的實驗,而毛利小五郎有些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因為一直駕着屍體,加上之前幾個人那般用力的往下按。
維持這一切,是件很累的體力活。
到了給人怯懦感覺的一枝隆,伸出右手觸碰屍顯區域,用徵詢的語氣問道:「是這樣按下去麼?」「嗯,要自下向上的力量,推動屍體的脖頸。
」緒方說道。
因為一枝隆是最後的參與者,所以大家很自然的關注起來。
一枝隆似乎很自然,也很隨意的用右手推動力量,對着死者的脖頸淤紫的地方按了下去。
所有人認為,和自己剛才做的結果一樣,應該不會有任何事發生。
但是在一枝隆的力量剛剛到達的瞬間。
「呼!」一大口顏色渾濁的液體,伴隨着刺鼻的異味,從死者二階堂優次的屍體張開的嘴巴中,猛的噴了出來。
整個客廳安靜了下來,大家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手足無措的一枝隆。
「這......」一枝隆驚恐的退後一步,感覺頭皮發麻,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三船,五條修,六田將司,這些做過同樣動作的人,終於明白了緒方的用意。
原來這個實驗,並不是針對他們。
而是指認兇手的鐵證!「死者的屈辱,憤恨,抵抗,都需要一把鑰匙來打開,而這把鑰匙要是你......一枝隆!」緒方的聲音加重,空氣中肅殺的氣息凝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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