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了拳,陳豪回到家中,洗漱了一下之後,開始打開書本準備學習。
為了方便兄妹兩個人學習,陳豪特意買了一張大桌子,佔據了小半個客廳。平時用來做餐桌,吃完了飯之後收拾一下就是學習桌,方便得很。
「哥,我們好像錯怪人家了。」正在學習的陳曉突然抬起頭來,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什麼?」陳豪沒聽明白。
「我是說,昨天看過的那個開寶馬750的富家女,昨天我們誤會人家了。」陳曉總算解釋清楚了。
「那又能怎樣?」陳豪心不在焉地道,這事兒,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不怎麼樣,就是覺得我們背後的議論其實挺以貌取人的。沒想到,她長得那麼美,心地還那麼善良,為了姐姐,她一個未婚女青年,還要替姐姐帶小孩子,還要辦公司,真是難得呢。」陳曉支着下巴嘖嘖嘆道。
「學你的習吧,一個毛丫頭,淨關心這些沒用的事情。」陳豪瞪了她一眼,伸過手去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啊喲,你打我幹什麼啊,我說的是實情而已嘛,現在的社會裏,像她這樣自強自立又這樣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好像真的不多見了。我聽說,她才二十二歲,比你才大兩歲呢,哦不,要論虛歲才是一歲,畢竟你現在虛歲也二十一了。」陳曉說道。
「你還來勁了是不是?」陳豪抓起了一塊削好的蘋果,輕輕一彈,已經準確無誤地彈進了她的嘴巴里,將那張小嘴巴塞得滿滿登登的,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我是說真的呢。哥,你說白蓮姐長得好看呢,還是她長得好看?」陳曉嚼得嘴巴里蘋果汁四濺,邊吃邊含含糊糊地問道。
「我不像你那麼八卦,淨關心這些沒用的事情。另外,你吃東西聲音小點兒,一點兒也不注重女孩子家的禮儀。」陳豪看着她嚼得吧唧吧唧響,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地斥道。
「怕什麼,又不是外面,這是家裏嘛。」陳曉接過了陳豪遞過來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巴,自顧自地道,「我覺得,她們應該是各擅勝場吧。白蓮長得不如水柔美麗,但真像一朵小白花兒似的,鄰家女孩,清純美麗。而水柔姐姐呢,嘖嘖,確實漂亮,不過,她漂亮得有些過火了,弄得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覺,沒有白蓮姐的那種親切感。對了,那個冷千月冷姐姐,也很美,不過更像一匹美麗而危險的金錢豹,三個人真是各有千秋,如果要我選的話,唉,真的是好難選啊。」陳曉搖頭晃腦地道。
「你神經兮兮的叨咕些什麼呢?」陳豪白了她一眼,感覺妹妹今天有點兒古怪。
「哥,你二十歲好像是周歲吧?其實嚴格來說,按照我們北方人的說法兒,你已經二十一歲了,是成年人了。」陳曉突然間又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廢話,你又不是不知道。」陳豪放下了筆,皺眉望着妹妹,今天晚上這丫頭有點兒異常啊。
「當然不是廢話啦,我是在想,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唔,也算是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其實細想想,我之前是不是對你有些太苛刻了,不許你談戀愛處女朋友,就是怕耽誤你的學業。」陳曉突然間轉頭望着他,笑嘻嘻地道。
「胡說八道。」陳豪終於反應了過來,敢情小妹這是給他選嫂子呢。
「怎麼說胡說八道啦?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正常的。你二十一歲,處女朋友也是應當的,到了年紀了嘛。」陳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像個小大人兒似的。
「別胡說,我還沒考大學呢,談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陳豪搖了搖頭,有些不悅地道。兄妹之間還是頭一次談及這個問題,不免讓陳豪有些尷尬。尤其是,妹妹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而已。
「其實我是不想讓那些學校里的花花草草沾染你而已,她們太青澀,根本配不上你。不過,如果是白蓮姐,亦或是今天的這個水柔,還有那個冷千月,嘖嘖,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嘛。她們真的都很好,也能配得上你,如果現在不下手,恐怕將來就晚了。至於大你個一兩歲兩三歲的,那倒也沒什麼了,現在不都流行姐弟戀嘛。」陳曉咬着筆桿,笑嘻嘻地看老哥道。
「照顧你我還照顧不過來呢,我沒功夫考慮這些。」陳豪哼了一聲,轉身去了洗手間。
「瞧瞧,瞧瞧,老哥,你自己都口不對心了,還在這裏騙我呢。」陳曉在後面一個勁兒地刮臉羞他,家有這樣精靈古怪的小妹,也真是讓陳豪鬱悶壞了。
抬頭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陳豪神情有些恍惚,鏡子裏的影像變幻着,漸漸地,浮現出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那是一個身材足以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女人,至多不超過二十歲,一身裁剪得體的迷彩服,映襯出她優美娜婀的體態,她如一頭遊走在叢林之間的母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好像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只不過,此刻,她站在沙灘上,持着一把沙鷹,對準了那個站在她面前,足足矮過了她半頭的一個小男孩兒,表情冷酷,「你想死還是想活。」
「如果這樣活着,我寧願去死。」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兒同樣倔犟,眼神堅冷不屈。
「那你死吧。」那個女扣動了扳機,「轟」的一聲,槍口噴吐出寸長的火舌來,那個男孩子直接被摜飛了出去,砸在了沙灘之上。槍里上的是空包彈,打不死人,但在這種大口徑沙鷹的轟擊下,三米之內,強大的氣流衝擊下,也足以將人摜飛出去。
「嘗到死亡的滋味了麼?」那個女子走過去,蹲了下來,用依舊灼熱的槍管緊貼着那個男孩子秀氣如女孩兒的臉。
男孩兒沒有回答,只是倔犟地望着她的眼睛,突然間抱住了她的手腕,一口就咬在她的手腕上,那個女子只是微眯了一下眼睛,眉頭輕皺,強忍着痛楚,任憑那個男孩子如發狂的野獸般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鮮血沿着手腕涔涔而下,也不知道咬了多長時間,那個男孩子才鬆開了嘴,望着手腕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心臟劇烈博動着,抬頭望向她,「你能躲開,為什麼不躲?或者,打死我?」
那個女孩兒並沒有說話,眼神卻突然間溫柔了下來,伸出了帶血的手,抹向了他的臉龐,男孩兒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躲開,任憑她將鮮血撫到了自己的臉上。
「因為,我想你好好地活着。」那個女孩兒的眼神愈來愈溫柔,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站起來,轉身而去了,沿途,她的手腕灑下了一片悽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