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豪哥?」船上的見他臉色狂變,都有些膽顫了起來,趕緊問道。
「藤井既然已經懷疑到了我是軍方的人,雖然我不是,但他這樣懷疑,就一定擔心公海突襲,必定會有準備,斷然不可能這樣束手就擒,穆將軍的人有危險了。」陳豪急急喝道,「快,衛星電話給我,我要給穆將軍打電話。」
黃彪趕緊遞過來一部衛星電話,陳豪緊急撥了幾個號碼,摁在了耳畔,可是,還沒等電話撥通呢,就看見遠處有兩個小黑點正從雲層中穿了下來,高速向着這邊駛來,同時,螺旋漿的聲音震耳欲聾地響起,如果不出意外,那是穆若凱的特殊部隊已經乘着兩架運輸直升飛機趕到了。
「快快快,快些撥通……」陳豪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而那兩架直升機已經越飛越近了,眼看就要到了那艘大船的上方,那兩架沒有任何標識的運輸直升飛機上傳來了用日語的喊話聲,而那艘大船居然也已經十分配合地緩緩地停了下來,這也讓陳豪的一顆心越揪越緊。
電話終於接通了,穆若凱的聲音傳了過來,威嚴中帶着一絲焦急,「誰?」
「我是陳豪。」陳豪心急如焚,甚至連「穆將軍」幾個字都省略掉了。
「陳豪?好小子,真是天照應,你還活着。」穆若凱明顯大鬆了一口氣,剛才可是把他給嚇着了,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消息,陳豪居然上了藤井的船,到現在生死未卜,也讓他擔上了無窮的心事,現在陳豪應該是平安無事了,他懸着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不過,稍後,陳豪的話就讓他的一顆心瞬間揪緊了起來。
「馬上命令你不要貿然出擊,我懷疑,藤井有陰謀……」陳豪急急說道。
只不過,剛剛說到這裏,就猛然間聽見自己這邊船上的人一陣驚叫聲,隨後,他就看見,兩道脫着白煙的火線直接就向着兩架已經懸停在那艘大船上方正有隊員進行索降的直升機飛了過去,陳豪看得清楚,那分明是兩枚肩扛式地對空毒刺導彈,拿這玩意打直升飛機,更何況還是懸停狀態下的直升飛機,簡直就是一打一個準兒。
「轟……」兩團巨大的火球在空中明亮的亮了起來,兩枚導彈精準命中了那兩架直升飛機,飛機上的人如同下餃子一般,紛紛掉落了下來,無數着火的殘骸伴隨着人體也向下掉落,大部分砸進了海里,小部分砸上了那艘大船。
「你說什麼?」穆若凱在電話里狂吼着問道。
「晚了!」陳豪喃喃地說道,手中的衛星電話已經滑落了下去,砸在了踏板上,發出了「砰」的一聲響。這部價值不菲的衛星電話倒是很結實,依舊能清楚地聽到穆若凱在裏面的狂吼聲,「陳豪,你個小王八蛋,你倒底在說什麼?」只不過,陳豪已經沒有時間去回答他了,突然間眼神一獰,一個大旋身,就將身旁一群已經看傻掉的兄弟全都推進了海里去,緊接着,一個虎跳就跳到了方向盤旁邊,瞬間將快艇提至最高速,加速向着那邊駛了過去。
「豪哥瘋了麼?他這是去幹什麼?送死麼?」黃彪從海里浮了上來,抹了把又濕又鹹的海水,狂吼道,一拳砸在了海面上,濺起了一大片的水花兒。
「他是去復仇,或者說,也是去進行一場救贖,而這是一場我們根本參與不了的戰鬥,他這也是為我們好。」王虎也從旁邊的海水裏鑽了出來,抹了把臉上的海水,嘆息了一聲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在這裏泡着?」宗宇苦着臉也鑽了出來。
「還有一艘接應的快艇在後面,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到了。我們先在這裏等等吧。」王虎搖了搖頭,苦笑道。
一群兄弟無奈地握了握手裏的槍,望向了遠處至少一公里開外的那艘大船,幾個人都帶着十幾斤的裝備呢,如果這麼游過去,就算大船靜止不動,恐怕至少要四十多分鐘,恐怕到了那裏的時候也已經累趴下了,非但幫不上什麼忙,還有可能成為累贅,更有可能戰鬥早已經結束了,他們就算是去也是送菜而已。更何況,那艘大船現在已經開動,正在逐漸遠去,他們怎麼可能追得上?!
「真他媽的,想不到藤井這麼狡猾,反倒是讓他給擺了一道。」宗宇狠狠地砸着水面咆哮道。
「別磨嘰了,清點人數吧,看咱們有沒有少了哪個兄弟。」王虎搖搖頭道。
「咦,那個洋鬼子哪裏去了?」宗宇轉頭看了一圈兒,突然間驚叫了起來,除了盧卡之外,幾乎是一個不缺,可是盧卡剛才掉下來的時候,就在宗宇旁邊,怎麼一掉下來就沒了蹤影了?
這邊廂,一群兄弟正一片大亂,扎着猛子輪番去找盧卡的時候,那邊廂,大船上,激烈的戰鬥已經全面展開。
穆若凱的特種小分隊確實不是蓋的,雖然經歷了這樣的重創,不過,還是有七八個人成功地通過索降降落到了空中,還有六個隊員摔在了甲板上,雖然都受了不輕的傷,但只有還能活動的,早就已經開始尋找掩體開始瘋狂地射擊為戰友復仇了,一時間,就將稻川會特別行動小組的人硬生生地砸在了那裏,打得血雨紛飛,幾分鐘後,憑藉着精良的戰術配合,居然開始全面佔據優勢了。
「飛鷹這個只知道說大話的廢物!」藤井磨牙罵道,現在連飛鷹都已經出動了,可依舊被人打得節節敗退,躲在駕駛艙里,小心翼翼地望向下面甲板上的戰鬥,眼看着那群人就要控制住這艘船了,藤井心底下已經開始敲起了小鼓來。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他轉頭向着背對着他,正坐在駕駛艙內,兩腿交疊,悠然品着茶的一個高大的男子,小聲地道,「鬼舞大人,我的人有些頂不住了,您看……」
「一群沒用的東西!」鬼舞輕哼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把戰刀,回身大踏步向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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