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帽子扣得還不小。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白宇冷冷地問道。
「是因為我。」這個時候,一把女聲響了起來,白宇並沒有回頭,就已經知道,那是妮娜,他唯一的女下屬,當然,也是他的小情人,或許也可以說,是他的暖床解決生理需要的,「助手」。
「陳豪居然把你也放了?」白宇緩緩地轉過身去,盯着妮娜,眯起了眼睛。不過眼裏有着震驚的神色,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妮娜是怎麼跑出來的?為什麼居然還會在他之前跑出來。
「放了?陳豪為什麼會那麼好心?」妮娜冷笑不停地道,鬆開了捂着右胸的手,胸前一片血跡殷而下,那明顯是一處槍傷,甚至已經傷到了肺。
「我是逃出來的,因為恰巧他們關押我的那處房間有一個秘密通道,直接通向了地下車庫。當然,之前我也恰巧聽到了他們的某些對話,也正是因為你們的相互勾結,才讓組織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包括之前與青幫聯合的那一次暗殺。撒旦,你這是對組織的背叛,也是對我們的背叛,而這個背叛讓我們也承受了血的代價。」妮娜輕咳着,唇畔掛滿了血跡,眼神傷感,但手裏的槍已經舉了起來,對準了他。
「如果,這僅僅只是陳豪的一個圈套呢?」白宇緩緩地扯着自己的領帶,吐出口濁氣道,他是個聰明人,瞬間就已經想到了陳豪的「卑鄙」之處。
「陳豪為什麼要設置這樣的圈套呢?」妮挪冷冷一笑問道。
「讓我們相互間產生懷疑,而後自相殘殺。」白宇回答道,不過心下卻苦笑了一下,這可能麼?其實他很清楚,陳豪確實是因為白蓮而放了他,可是這個理由能夠用來說服組織內同樣冷血的這群人嗎?好像夠嗆。
果然,妮娜淡淡一笑,「是啊,這個理由真的很充分呢,不過,你覺得,身為白蓮的哥哥,你的話,我們會相信嗎?」
「你們早就知道我和白蓮的關係,如果你們不相信,為什麼又要跟我布這個局?」白宇咬了咬牙,輕哼了一聲問道。
「是啊,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傻,居然一直相信你,結果造成了這樣的損失呢?這倒底是為什麼?」妮娜的槍口緩緩上抬,已經指向了白宇的腦門,「無論如何,跟我們走,回歐洲,有些事情,上面需要你親自回去解釋,至於我們的任務,是把你押回去,而不是在這裏相信你所說的話。」
「好。我跟你們走。」白宇點了點頭,就在一群人心下間暗自里鬆口氣的時候,白宇突然間就是一抽手,脖子上的領帶早已經握在手中,一抖手,領帶瞬間就抖筆直,向後一掄一帶,就已經掠過了那兩個下屬的脖子,「哧啦」一聲輕響,兩個聲音連成了一片,就像是一個聲音似的,兩個人的喉嚨瞬間就已經被割開,漏氣的氣管「呼哧呼哧」地向外冒着鮮血熱氣,兩個傢伙捂着激飆的鮮血倒在了地上,拼命地吸血,卻是怎麼也吸不進去了。
「砰砰砰砰……」妮娜手中的槍終於開火了,可是下一刻,白宇已經貼地一滾,躲開了她的槍,同時手中的領帶狠狠一甩,領帶尖上早已經凸出了一截尖刃,打在了槍上,「當」的一聲,妮娜再也握不住手裏的槍,手槍撒手而飛,而白宇早已經撲了過去,將她一下撲倒在了地上,左手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
「殺了我吧,撒旦,死在你的手裏,也是一種解脫。」妮娜閉起了眼睛。
白宇的左手青筋爆起,很想一把掐死她,但望着妮娜憋得青紫的臉,他最終還是緩緩地鬆開了手去。
「為什麼不殺我?」妮娜睜開了眼睛,劇烈地喘息着,不時咳出了一口血來。
「跟我走吧。」白宇沒有回答她,只是緩緩地站了起來,凝視着她的眼說道。
「走?走去哪裏?背叛組織,我們就是喪家之犬,天下之大,哪裏又能藏身?對不起,宇!」妮娜苦澀地一笑,笑容里有着一絲不舍。
「不,妮娜……」白宇狂吼了一聲,一下就撲了過去,扳過了妮娜的手來,卻看見,妮娜的右手小指甲已經深深地入刺了自己的皮肉之中,掏出一把血來。而她的指甲上,早已經塗滿了劇毒的藥物,見血封喉,半分鐘之內就可以讓人死掉。
「你為什麼要這樣……」白宇抱着妮娜的身體狂吼道。
「因為我過夠了這樣的日子,我想解脫。宇,其實,我很羨慕你的妹妹,因為她找到了一個,那麼愛他的男人,哪怕,那個男人有很多女人,但她依舊可以過着普通而幸福的生活……」妮娜慘然一笑,伸出手去想撫摸白宇的臉,可是剛剛撫至途中,手臂卻是無力垂了下去,頭一歪,已經死去。
「不不不,妮娜,妮娜,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不許你死……」白宇狂吼着,摟着妮娜的肩膀,瘋狂地搖晃着,可是妮娜早已氣息全無,她的身體已經逐漸冰冷了起來了。
這一刻,想起妮娜最後死之前的話,他萬念俱灰,甚至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哐哐哐……」屋門早已經被踹開,四面八方圍過來足足十幾個人,各種人種都有,手裏齊齊端着槍,槍口對準了白宇,緩緩逼近了過來,而白宇如同傻掉一般,就那樣抱着妮娜的身體,僵硬地坐在那裏,連半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撒旦,你背叛了組織,跟我們走吧。」為首一個高大的白人手裏的槍已經頂在了白宇的腦後,用英語說道。
只不過,剛剛說到這裏,「嗒嗒嗒……」加裝了消音器的突擊步槍聲音從背後就響了起來,槍彈密集的聲音如同雨打芭蕉,一群人身上血花激飆,在子彈的攢擊中瘋狂地搖擺不停,一瞬間,每個人至少中了十幾槍,身上被成了篩子眼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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