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確定陳豪到時候會來?」白獅子思忖了一下,割下了一塊肉,放在嘴裏,邊吃邊徐徐地問道。
「只要抓了他的兄弟,他就一定會來的。」喬五爺成竹在胸地道。
「為什麼?」白獅子挑了挑眉毛問道。
「因為他很年輕,血氣方剛。最重要的是,他向來自詡義薄雲天,豪門也是以所謂的義為先,如果他要是不來,就是自打嘴巴,日後又何以統御門下?」喬五爺冷冷地一笑道。
「唔,這倒也是。」白獅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
「馬三。」喬五爺一見白獅子已經心頭活泛了,眼裏掠過了一絲陰陰的笑意,轉瞬即沒,回頭向馬三喝道。
「是,五爺。」馬三明白喬五爺的意思,馬上退了下去,稍後,二十幾個人就魚貫而入,每四個人抬着一個大箱子,箱子沉甸甸地,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
只不過,箱子蓋兒甫一打開的時候,白獅子就直了眼兒,只見,五個大箱子裏,每箱子裏都是滿滿的軍火,其中,有著名的大黑星五四手槍,也有**手槍、七七手槍,還有十把微沖,以及滿滿兩箱子子彈。
「好傢夥……」白獅子額上的汗珠子登時就下來了,雖然他向來勇武過人,可是乍一見這麼多純制式的軍火,還是禁不住眼皮激跳了幾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些軍火,足以武裝一個半個加強排的戰士了,無論擱在哪裏,起碼在現在的華夏,要是讓政府知道,那也是重罪一條。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白老弟笑納。」喬五爺看見他震驚的神色,心下暗自一笑,矜持地端起了茶杯道。
「這是我的一點小禮物。」胡春志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現金支票來,摁在桌子上推了過去,白獅子拿出支票一看,眼神登時就凝固了,只見上面分明寫着五千萬這樣的字眼兒。雖然他現在同樣富得流油,可最多也就算是一個鄉下土豪罷了,身家頂多有兩個五千萬而已,對方這位大老闆一出手就是他的半個身家,讓他如何不震驚?!
「這,這些禮物太貴重了,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五爺,胡老闆,這又讓我情何以堪哪。」白獅子假意推辭道,實則眼裏已經開始放光了。這可是兩位大金主啊,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些心思動搖,那現在,想讓他放他們走都是不可能的了。
「白老弟義氣當先,誠心誠意容留我們,這點小東西又算得上什麼?如果,白老弟真的敢與陳豪開戰,別的不敢保證,白老弟還會得到得更多。更何況,如果打倒陳豪,覆滅豪門這個罪惡的幫會,等你控制了春明市這個整個江北省唯一的對外海上通商口岸、成為春明霸主之後,相信,這點小東西,你會馬上看不進眼去了。」胡春志笑眯眯地道。
「衝着五爺和胡老闆的一句話,幹了。不為別的,我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幹掉這個倒行逆施的王八蛋!」白獅子握起了拳頭怒吼了一聲道,轉頭望向喬五爺還有胡春志,「也請兩位老哥放心,他日,如果真能進軍春明,五爺,您依舊是春明市的五爺,胡老闆,你也會拿回所有你的東西的,我白獅子說話,絕不食言,今天在此,滴血為誓!」白獅子說到這裏,拿起了剛才割羊肉的刀子,順勢在左手食指上一划,隨後就將指血滴進了酒里,仰頭一杯酒就喝了進去。
「痛快,痛快!我們在此立誓,必定幫助白老弟掃平這個春明市的禍害!」喬五爺也拿起刀子割破了手指,將血酒一飲而盡。胡春志猶豫了一下,最後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也只能硬着頭皮,咬牙切齒地將指血滴入了酒里,一飲而盡。
隨後,又是一頓胡吃海塞,直喝到喬五爺和胡春志不能再喝,連連起身要告辭的時候,白獅子才肯放他們走。
喬五爺和胡春志剛剛出門而去,原本歪倒在榻上酒眼腥松的白獅子一下就坐直了身體,眼裏酒意全無,望着他們的身影,眼神冷冷。
「真以為,我白獅子長了副豬腦子,任你們這點小恩小惠就心甘情願被你們當槍使?你們太小瞧我白獅子了。」白獅子眯着眼睛,冷笑不停地道。
思忖了一下,打了個響指,旁邊就走過來一個下屬,遞過了電話。
白獅子撥了幾個號碼,將電話打了過去,隨後,神色變得十分恭敬下來,在電話里道,「大汗,是我,您忠誠的部下,阿日斯蘭。」
「嗯,什麼事?」對面傳來了一個略有些蒼老但威嚴的聲音。
「大汗,剛才春明市曾經的霸主喬五爺還有一個叫胡春志的人來我這裏了……」白獅子簡要把剛才的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哦?喬五居然找到你的頭上來了?呵呵,倒還真的有趣,看起來,那個叫陳豪的年輕人確實也挺能折騰的,居然把喬五這樣老奸巨滑的傢伙都趕出了春明市?有意思,確實很有意思。」對面的那個男子說到這裏,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是很是愉快的樣子。
「大汗,現在屬下應該怎樣做,請大汗明示。」白獅子恭敬地問候道,真像是古代的將軍在與汗王對話。
「很簡單,喬五隻不過就是在跟我耍個小花招,他知道你是我的人,也一定會找到我問詢這件事情的,那你按他所出的計謀,該怎樣做就怎樣做吧。我倒是很好奇,就算重新殺回了春明市,喬五又能做什麼?難道他真的天真的以為,借兵打回了春明市,他依舊還能掌控春明市的暗秩序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聲音在電話里大笑道,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白獅子摞下了電話,眯起了眼睛,思忖了半晌,就歪倒在榻上,這一次,是真的睡去了。
荷明市唯一的一家三星級賓館——荷明市賓館裏,喬五爺盤膝坐在床上,抽着煙鍋,對面是胡春志,坐在沙發里,手夾着一枝軟中華。
兩個人都在默默地沉思着,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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