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蠻 二二零章人間有道

    「只要充次能就行了。」雷山德大師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對不起，奎。聖水都被用來養育熱娜腹中的聖子了。」阿卡拉撫摸着奎英挺的臉龐，抱歉的說道。

    「沒什麼，女士。無需十字架，我也能戰勝魔鬼。」奎笑了笑，「需要我取出來麼？」

    「不，我來。」

    阿卡拉示意奎和她面對面跪坐在地，跟着進入了冥想。很快，女修士的雙手就被聖光包圍，褪去肉色，變得仿佛純粹由光芒組成。

    而當女修士睜開眼，雙眸也罩上了層光膜。這是傳說中能直透人心，穿越迷霧映照未來的目盲之眼。

    切換到阿卡拉的視角，此時的她已經透過奎雄壯的胸肌，找到了藏在肋骨中那枚十字架。

    由異彩流光組成的視角邊緣，不停吞吐着絲狀的淡淡迷霧。迷霧織成的鏡面，隨蕩漾的霓虹顯示出未來的畫面。

    阿卡拉自己都沒想到，一次無心的施為，竟然幸運的中了大獎。

    見阿卡拉長時間沒有反應，奎正要伸手，卻被凱恩賢者用拐杖制止。

    「她正窺破時間的迷霧，機會難得，別打斷她。」不愧是賢者，一語道破。

    許久，懸停在半空的光手猛然插入奎胸膛，毫無傷的取出了同樣變成純粹聖光的十字架。

    野蠻人渾身血筋暴突，竭力壓抑着注滿胸腔的毀滅。取出十字架，阿卡拉雙眼中的光膜陡然蒸，女修士無力的癱倒在地。

    「女士！」修女們急忙圍上來，合力將阿卡拉抬進內室。

    「奎，我們走吧。」凱恩賢者似乎並不擔心，「阿卡拉只是耗盡了精神力，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嗯。」奎猛然站起，將獅鷲和騎士全部收入領地。

    「走，跟我說說這些天生了什麼。」凱恩賢者的從半精靈身上感受到了澎湃的魔力，顯然奎又收穫了極大的驚喜。

    羅莎琳德夫人領着眾人下到二樓的會客室，侍女們早就擺好了香茗。

    「奎，那些獅鷲從哪裏來的？我最後一次『見』它們，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凱恩擁有記憶紡線，顯然他所說的『見』，並非自己親眼所見。

    奎整理了下，將從暮鍾村到枯木叢林的經歷一一道出。

    「原來是這樣。」凱恩欣然點頭，卻又漸漸皺起眉頭，「不對。如你所說，精靈封印了復興的希望，但魔鬼需要這些做什麼？」

    「法陣除了一開始為開啟者補充消耗的生機外，後面所有的賜予都與非精靈血脈無關。我當時就處在法陣之中，但身上的武具並沒有升級。」

    「所以問題來了。」凱恩賢者睿智的笑道：「試想，即使狼人開啟了法陣，也無法獲得精靈的饋贈。那麼，為何還要這麼做？」

    「生命之水。」奎幡然醒悟，「如果沒有精靈，法陣內封印的全部能量，都會凝聚成生命之水。」

    「嗯……」凱恩賢者將目光投向恬靜的坐在奎身邊的精靈女王，「西薇婭，能為我們說說生命之泉的神奇作用麼？」

    「好的，賢者。」西薇婭含蓄的微笑道：「生命泉水是我族最珍貴的聖物，它能使一株枯死的精靈古樹重獲生機，亦能使古樹的樹種孕育。」

    第一時間洗去油彩的蘿瑞爾接着道：「不錯。而且生命之泉還有一個更神奇的功效，能將一株智慧古樹催化成遠古之樹，成為大地之冠亦或是蒼穹之冠。」

    「智慧古樹？大地之冠、蒼穹之冠又是什麼？」血烏鴉沒弄明白。

    蘿瑞爾深看了西薇婭一眼，「智慧古樹，就是擁有極高智慧的古樹高等生命形態。比如聳立在塔·杜拉學院裏的巨樹『橡樹之榮耀』，就是智慧古樹。大地之冠和蒼穹之冠是更為高等的古樹，僅次於世界樹。」

    蘿瑞爾說的已經很明顯了，血烏鴉沖西薇婭嘆了口氣，「換句話說，如果用在艾尼弗斯樹上，她也將重獲生機。」

    西薇婭淡淡一笑，「的確。」

    奎沒覺察到氣氛小小的異樣，「這麼說，魔鬼想把生命之水滴在艾尼弗斯樹上？」

    深思中的凱恩賢者似乎也同意奎的看法，「如果現在把生命之泉滴在艾尼弗斯樹上，世界樹自然能重獲生機，但因為世界之石的壓制，她將會被雷火徹底毀滅。看來，魔鬼想徹底解決掉聖樹。」

    「為什麼？」奎出生的部落，正是世界之石忠誠的守護者。怎麼聽凱恩賢者說起來，似乎世界之石和魔鬼一樣邪惡？

    「世界之石，是庇護所世界的心臟。它平衡着光明和黑暗的秩序，用來阻隔地獄和天堂勢力大規模介入人間。」見奎仍一頭霧水，賢者又解釋道：「世界之石為整個庇護所建立的規則，能阻止強悍的魔鬼和天使以實體進入人間。

    正如天使降生，三魔王靈魂流放一樣，抵達人間的都不是實體。」

    「這麼做能改變什麼？」奎仍有疑問。

    「呵呵。」凱恩笑了，「以靈魂本源或一縷神識降臨人間，他們無一例外，都要為自己找個人類軀殼。換句話說，他們要被迫放棄原有的一切，從頭開始。」

    奎眉頭皺的更深了。

    蘿瑞爾笑道：「也就是說，他們要放棄神魔的規則，以適應人類的規則。所以他們在地獄或天堂的力量和身份，在人間完全失效。」

    西薇婭一語道破天機，「也就意味着神格將變成*人格。」

    奎終於明白了，「力量衰弱了，可以被擊敗了。」

    「那好吧，我去看看阿卡拉。」解除了心中的疑惑，賢者樂呵呵的起身離開。

    賢者沒有疑問，但奎的心中卻升起更大的疑問，但他不打算與眾人分享。離開羅莎銀行，奎直接返回家中。

    綠門在衣帽間開啟，奎這次直接來到了艾尼弗斯樹身旁。出人意外，古樹還是那副光禿禿的樣子。

    『我的主人，是什麼讓您的心中充滿着疑問。』古樹第一時間送上問候。

    『艾尼弗斯，我找到了生命之水。』奎直言不諱。

    『呵呵……是精靈女王封印在無花果樹下的那滴吧。』

    『嗯。』

    『我早就跟她說過，那滴泉水無助我復生。』古樹悠悠的開口，『即便我解除了七個封印，也無法違背世界之石的強大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