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算再累,我也和寶寶一起起床了。【,清晨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早上就放晴了。我和寶寶梳洗好,就下樓買小籠包。
一歲多的孩子,就喜歡吃小小的東西。小籠包的吸引力,遠比包子大啊。
拿着一份小籠包在那小花園裏看着老頭老太太們跳舞,和幾個同樣帶孩子來玩的全職媽媽聊天,讓寶寶交和小朋友,都是很開心的事情。
一個全職媽媽的孩子也就六個月,跟我們說,昨晚有人敲她家門了。她問是誰,外面卻沒人應。大晚上的,她也不敢開門,孩子也醒了哭着塞奶頭給她也不肯吃。
一旁打着太極的那老頭就一邊說道:「好在你沒開。這幾天鬼節,別亂開門。你問金子吧。」
我訕訕笑着:「我也不是很懂啊。昨晚也有人去敲我家門了。我都沒敢出聲。」
那老頭說道:「昨天我都說了,那是去年小區里個張老太的女兒。鬼節回家,找不到家了。那張老太也是的。搬家了也不跟自己女兒說一聲。這鬼節女兒回來了,都找不到人。你們別應她,別開門就行了。」
一旁的一個老頭就打趣道:「你怎麼就知道那麼清楚啊?盡嚇唬這些孩子。」
「十三那個晚上,我都聽到她喊媽媽了。那聲音就是張老太的女兒。我沒敢應啊。」
我心裏想着,一會問下堂弟有什麼辦法能幫幫這個張老太的女兒嗎?要不然一年就回來一次,還找不到家,也夠可憐的。而且還不知道明年她要去哪裏找家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堂弟一身裝備地下樓了。我朝着他揮揮手,讓他過來。他幾步跳到我身旁,拿着小籠包就往嘴裏塞。好在買得多,要不一會還不夠我寶寶吃的呢。
我問他去哪。他說去看看昨晚那個男人,問我去不去。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他過去了。既然想好了要學這個,就要抓好學習機會啊。
我打電話讓阿姨下樓來看寶寶,我就不上樓了。阿姨在家裏還在曬衣服呢,只好多等一下。
閒着沒事,堂弟就跟着那些老頭打打太極,還給他們舞了一遍天罡北斗步。又說了昨晚那敲門的事情。堂弟說他沒聽到敲門啊。這幾天回老家太累了,回來直接睡死了。
等阿姨下來之後,和那幾個全職媽媽約好周末一起帶寶寶去動物園,就和堂弟離開了。
堂弟是第二次去那房子了,倒也熟路。
他拍拍門,來開門的那男人,第二次把我們嚇住了。
他用一張大紅的毛毯用頭到腳包了起來,露出那張臉,白啊,黑眼圈,黑啊。堂弟問他幹嘛啊。
他說:「冷,好冷。我洗熱水澡了,也還冷。」這大夏天的,就算冷也不至於裹着毛毯吧。
堂弟說那是陰氣入體了。讓他馬上趁着太陽好,去樓下曬太陽去。
幾分鐘之後,那小花園的角落出現了這樣的一幕。我和堂弟站在樹蔭下。一個男人縮着身子站在我們五六步的地方,曬太陽。
這一次,我也明顯的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影子不對勁。就像是有水汽從他身體裏蒸發出來一樣。堂弟說過,這樣的影子,就說明這個人容易惹髒東西。
男人還是想縮着身體。堂弟用一樹枝伸過去點點他:「站好了,好好曬。要是沒曬昏倒,就曬一個小時啊。」
要知道早上下大雨之後,馬上放晴。那麼這一天就是紫外線最強的日子。最適合曬被子,殺蟎蟲。但是絕對不適合人去曬太陽的。
我現在特別覺得,那男人挺悲催的。就像是被我們整治了一般。好在我們是在角落裏啊,沒人看到。要不,別人還不誤會了啊。
堂弟說道:「昨晚冷靜下來了吧。今天別哭了,好好把這兩天的事,說一遍。我們只有一個小時時間,你把時間都拿來哭了,我可幫不了你了。」
那個男人微微哆嗦着說道:「十四那天,我六點多下班的。下班回家的路上,我記得我走到家門口了。可是我用鑰匙打開門,卻發現家裏有着一個女人。那女人很奇怪,問我去她家幹什麼。然後我就退了出來,認為是自己走錯了,下樓來認了路。可是沒有錯啊。
我又在小區里轉了一下,走到我認為我是我家的地方,可是一個老頭卻問我怎麼在這裏。說我家是在面前那棟啊。我就這麼轉到了天完全黑了。看到了四周越來的越多的人。可是我找不到我家了。我抓住一個大媽,想讓她送我回家。那大媽答應了。還沒走幾步呢,我就被拍了肩膀喊着我是名字,說好久沒見了,要我跟他去喝酒。我們就去了那邊的大排檔,點了菜。
我跟他說我找不到家的事情。他說他可以送我回家。但是希望,我能幫他查查他死的時候那本存摺被誰揀去了。那是他準備留給他爸媽的存款啊。他這麼一死,那存摺又被人撿了,他不甘心啊。
我才想起來,他是我的同學,兩年前就死了。還是死於一場車禍的。我那個時候,已經迷迷糊糊,有些分不清了。然後他送我回到小區門口,說他今晚還會來找我的,希望我能給他一個答覆。我明明看到小區門口了,但是這裏人好多,我一直走,一直走,卻總是走不到小區門口。甚至最後連小區門口都找不到了。直到撞到你們。」
堂弟皺皺眉,道:「你那同學還算是個好鬼,至少沒有害你。他那件事,你答應了嗎?」
我說道:「就算沒答應,也要幫忙了啊。人家不是把他送回到小區門口了嗎?」
堂弟點點頭,看來還是要去查啊。不過我們又不是警察,一場車禍中丟了一本存摺,我們能上哪裏找去啊?而且還是今晚就要答覆。
有親問我,他的什麼什麼東西弄丟了,讓幫忙算算,怎麼能找回來。我沒那麼能幹啊。去年我自己的手機掉了兩次了,我都沒有能找回來呢。不說別的東西,那存摺我們是沒辦法用算卦的方式找回來的。
而且還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這個要怎麼辦呢?
堂弟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車禍死了人,現場的遺物應該是還給家屬的吧。那個同學這麼問,肯定是他爸媽沒有得到那存摺。那麼那存摺應該是被路人撿了吧。有困難找警察,姐,給那個老警察打下電話吧。」
我掏出了手機,給老警察打了電話。對了那男人同學的名字,出事的時間之後,老警察給了我們一個好消息。他說在他還沒退休的時候,有一個小偷在銀行冒領存款被抓了。那存摺由銀行收回。讓存摺主人拿身份證去銀行辦理就行。讓他爸媽拿戶口本去派出所開證明,就能去銀行將那錢領出來了。
親們,現實社會比小說電視要簡單得多。
這幾乎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跟那男人說了之後,男人一臉的害怕,說萬一他那同學,晚上又來找他怎麼辦啊?
堂弟的意見就是現在這個大白天就去跟他同學說。去墳地跟他同學說就行了。他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我不知道他葬在哪裏啊?這都兩年了,我只知道他們家是農村的,沒拉殯儀館,直接在他們村邊找塊地埋了。」
這就難找了。我擦擦臉上的汗,這都快十二點了,還是回家先吧。就說道:「那你就等晚上他再來找你喝酒的時候,再跟他說吧。」
那男人馬上說道:「我知道我們喝酒的地方。他送我回來的是,我記着了。就是小區後面的那條小路,走到頭。」
那條小路能走到頭嗎?我們這裏是郊區啊,那條小路直接進人家村子了。
我和堂弟都表示不用那麼麻煩的,反正那同學晚上還是會來找他的。
那男人卻是急了。他也知道。要是白天處理好這件事的話,晚上就不用那麼害怕了。畢竟,白天我們有可能跟他去,可是晚上,我們就有可能讓他一個人面對了。所以他抓着我堂弟,一個勁勸說。把我堂弟也抓去曬太陽去了。
要知道人在害怕的時候,有可能力道爆發的,十幾分鐘之後,我堂弟同意,陪他去了。但是現在已經接近午餐時間了,也就說好一會到了那大排檔,就先在那吃東西,再看看他那同學是不是就在附近吧。
堂弟的這個決定,後來被我笑話了大半個月呢。因為等我們開着我的車子,沿着那條小路一直往下,走了好遠也沒有看到什麼大排檔,漸漸的靠近了那附近的一個村子。我開始明白那個男人為什麼被鬼迷了一天兩夜還找不到家了。這距離,走路了話,都要走很久了。
在看得到村子的時候,我停車了,示意不想繼續開下去了,因為那放眼看去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大排檔啊。這午飯都沒吃的情況下,我們不用那麼賣命吧。方正晚上和鬼約好的,又不是我們。
正要倒車回去,那男人突然喊道:「等等等等。那棵大樹!昨晚大排檔旁邊也有那麼一棵大樹。記得大排檔就在那大樹左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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