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電梯,踏入電梯中,我還是會覺得緊張的。【/:我在心中對自己說道,這個電梯是有問題的,是會抽風而已的。有什麼事,就打電話求救就好了。哪裏來那麼多鬼怪啊。
越是那麼自我安慰着,我的腳越發覺得軟了。
電梯門關上之後,我緊緊盯着那電梯門上的樓層顯示的燈。一切正常啊。雖然說會緊張,雖然說我的腿在發抖,但是一個上下沒有一點問題啊。
堂弟不甘心的說道:「再來一次。抽獎還有個概率呢?」
這都什麼人啊,把撞鬼當抽獎了。徹底無語,只能認命地繼續給他當一張護身符了。
我們按下的是十六樓,這棟大廈最高的樓層。電梯上到六樓的時候,「叮」的一聲門開了。我心裏還在想着,這麼晚了還有人上樓哦。說不定的住一棟樓里認識的人,打完麻將回家的。
電梯門緩緩打開了,我的心中一驚,還真讓我們抽中了呢。電梯門外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那長長的走廊上亮着一盞聲控燈,發出幽黃的光線。
我是驚了一下的,但是表弟則很快就換上了笑臉,這就意味着他的業務來了,他的零花錢來了啊。堂弟的錢,我估算至少也有個好幾萬了,一下就被二叔都沒收了,這下心裏一下就沒有安全感了。難怪這麼着急着賺錢啊。
我正準備邁出步子,堂弟一下拉住了我,一邊按下關門鍵一邊說道:「這種時候,只要按下關門就可以了。」
他按了,可是不可以。因為門還是沒有關上。他就連續幾次地猛按,門終於關上了。堂弟說道:「在電梯出現這樣情況的時候,絕對不要走出電梯。出了電梯,踏入的就有可能是另一個次元了。通俗一點,就是一出去就鬼打牆了。或者是厲害一點的,出去了,這個人在這個世界就消失了,在另一個世界被鬼玩死都沒人知道。」
我說道:「那麼現在呢?回家,明天想個辦法放點謠言,就算這地方鬧鬼,然後演戲,讓他們去請我們處理,然後收紅包。」
「可行啊。這地方本來就是商住混合的,很容易放出謠言的。」
騙子模式全開啊。
說了這麼一會話,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這電梯裏的樓層燈都顯示已經到達頂樓了,可是電梯門怎麼沒有開呢?
我拍拍堂弟的胳膊,讓他注意一下那顯示樓層的燈,他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姐,可以把你手裏的東西丟掉了。」
那就是說,這會遇到事了,我們要先選擇自保了。我就知道跟着他不靠譜的。遇鬼別坐電梯,因為在電梯裏,沒處可逃啊。偏偏我們現在就是在電梯裏。那么小一點的空間,四面還都是能當鏡子用的金屬。就算不是鬧鬼,也夠嚇人的了。
丟開了柳樹枝,沒有一點變化,我弱弱地問道:「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在另一個次元里了。這會黃雞可進不了電梯給我們帶路啊。」
堂弟皺皺眉,掏出手機看了看,十二點整啊,這個數字看得人心毛。而且手機顯示沒有信號。我知道了,這會我們就算不是在另一個次元里,還也是在兩個不同次元的交接口了。一時間中心慌了起來,心裏開始胡思亂想一些電視電影裏見過的那種可怕的場面。
堂弟看着我慌張地看着四面是玻璃牆,然後就說道:「把眼睛閉上。要知道,阿飄就是一股磁場,用磁場來讓你產生幻覺。說是被鬼害死的,其實都是被自己的幻覺嚇死的。別看那玻璃牆,看久了容易產生幻覺的。」
我真的快要哭出來,我沒法想他那麼鎮定。「可是這上下左右都是玻璃牆啊,我看哪裏啊?」
「看心。」堂弟一邊說着,一邊從腰包里拿出了黃符紙還有那支毛筆。本想畫個符試試吧,沒有水啊,他那毛筆的筆尖都是硬的。無奈之下,他用了最噁心的一招,把筆尖放在嘴裏舔舔。然後開始畫符了。
畢竟這段時間經常練習,堂弟畫符的速度還是挺快的。有事情吸引我的注意力,我那些可怕的腦補被暫時趕出大腦了。我探過頭,看着他畫着符,問道:「這是幹嘛的啊?」
堂弟沒抬頭看我。只說道:「自己看字。」
那叫字嗎?標準的鬼畫符!其實吧,風水先生畫的符,都是幾個字組成的。只是那些字變異了一下。例如一個「」字,把左右的撇捺畫得很長,下面還翹起。就成了半個符頭了。
雖然說堂弟是少管所畢業的,但是他認識的字很多啊。而且他這兩年一直在看爺爺的書,一些道法上才會用到的字,我都不認識的,他能輕鬆認出寫出。所以我看着他畫得符,很認真的看,還是不認識那些變形的字。
他將那電梯四個方向都貼上了符。貼到那電梯門的時候,電梯門突然就打開了。
我驚得一聲低呼,堂弟還白了我一眼道:「見識到我畫符的厲害了吧。你還整天說我畫的符是廢紙呢。看看這靈驗了吧。」
門完全打開了,我想我真的應該驚叫了。因為我們的電梯還是停在剛才的六樓。我們自我感覺已經在繼續上升的電梯,可是卻一點也沒有動。看着外面那依舊是幽黃的路燈,我的心砰砰直跳着。
堂弟從腰包里拿出了一把黃豆,在電梯裏蹲下身子,把黃豆一粒一粒地朝外滾去。那幽黃的走廊中,只有着黃豆掉在地上的清脆聲音。這個聲音就像是音響里開是模式是山洞模式一樣。有着回音,有着聲音的飄遠性。一切都太安靜了,安靜得仿佛這裏根本就不是在城市裏一般。
我想到了我們剛才談話的那個另一個次元的問題,我也底下身子,問道:「我們現在算不算是已經在另一個次元里了啊。」
「不是,我們還沒有走出電梯。第九顆!」堂弟將手裏最後一顆黃豆丟了出去。隨着那黃豆的聲音消失,電梯門又緩緩關上了。電梯裏的樓層顯示燈亮着的還是六樓,可是電梯卻完全停在那裏不會動了。
堂弟伸手向十六樓,我趕緊搶先按下了一樓道:「好了好了,先回去吧。知道有業務就行了。」
電梯這會順利了,緩緩下到了一樓,「叮」的一聲打開了門。
我們回到了一樓那明亮的燈光下。而電梯門前站在一個穿着流氣的小青年,看到我和堂弟就沒好氣地說道:「電梯停了那麼久,你們兩在裏面打完炮才肯下來啊。都不知道會有別人等着嗎?」
我和堂弟的關係被誤會,那是常有的事情。誰叫我天生麗質,長得嫩呢。
不過堂弟的臉色一下就難看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小區里那些碎嘴的老太太說他是我的小白臉了。所以他拉着我,大步走出電梯,然後轉身就將那小青年推進了電梯中,在外面按下了關門鍵,並說道:「進去吧,裏面的那個也想跟你打炮呢。」
聽着那小青年罵了兩句,但是並沒有繼續找茬,畢竟他本來就在這裏等了很久了的,現在估計是沒時間跟我們計較了。
只是堂弟那句話……當那個青年進入電梯,看到四面都貼着符,卻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人跟他說裏面的那個想跟他打炮。那麼裏面的那個就是……
不出所料,不到十秒鐘,我就聽到樓上傳來了尖叫聲。堂弟輕蔑一笑道:「就說別惹風水先生吧。隨便一句話就能整死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還真是小氣啊。走了,回家。」
我剛轉身就看到一對夫妻抱着已經熟睡的孩子回來了。他們擦過我的身旁,那女人匆匆說道:「快快,電梯來了。」
我和堂弟都不經意地回頭看去,兩部電梯,其中不是我剛才做實驗的那部,門開了。我皺皺眉。如果剛才另一部電梯就在一樓,為什麼那流氣的青年沒有坐那部電梯,而是等着我們呢?如果說電梯是剛巧下來的,那麼電梯門開着,怎麼裏面沒有人呢?電梯門一般情況下都是關着的,除非有人按下了開門鍵。
那對抱着孩子的夫婦,還沒有走到電梯門旁,我們也沒有碰觸,而電梯中也沒有人,那麼按下開門鍵的就是……
堂弟趕緊上前拉住了那夫妻中的老公,說道:「大哥,是你啊。你們住在這裏啊?」
這麼一句話,讓那一家三口停下了腳步。
那帶着金絲邊框高瘦的男人看着堂弟一臉的疑惑。年齡段不對啊,而且看着也不會眼熟啊。我直覺地知道,堂弟是想幫助這一家三口,也默契地配合他的演戲,上前對那太太說道:「你兒子都這麼大了啊。我還記得上次我們去你家的時候,你兒子都還在你肚子裏呢。」
那太太愣了好一會才說道:「你們認錯人了吧。我們不認識啊。」
堂弟道:「嫂子可能不認識,但是大哥你不會忘記我了吧。你們家那電線還是我修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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