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的手機在房間響了起來,我寶寶趕緊說道:「我給叔叔拿手機。_!~;」說着就往堂弟房間跑去。拿着手機又跑了出來。
堂弟接過手機說了謝謝。看看來電顯示,低聲道:「不會有事吧。」他接聽了電話,沒說幾句就掛斷了,然後跟我說道:「今天那兩個屍體都已經拉到殯儀館了。兩邊家裏覺得丟人就沒有停靈,要求明天一大早就燒。所以那小徒弟是今晚就過去做法事的。可是他說,那兩人沒魂。」
我驚了一下,原來還想打趣他的那句小徒弟的。人家小景是老宋的小徒弟,又不是他的小徒弟。說得那麼模糊占人家便宜呢?而且現在小景大小也是師傅了啊,帶着兩個童男童女呢。
堂弟一邊收了手機,一邊說道:「明天一大早就火化的,我一會去看看。」
「我也去。」我說道。也許是因為當時我也在第一現場吧,所以我對這件事感覺比較上心的樣子。
我哥嘆了口氣,朝着我們兩揮揮手。這件事聽着就知道沒什麼危險性了,魂都是沒的,去能能幹嗎啊。
不過我們還是等到我幸福睡着了才過去的。反正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呢。
黑乎乎的,開車去殯儀館啊,在出了市區,進入岔路的時候,堂弟就說讓我來開車了。我還疑惑着呢。晚上都是他開車的啊,我開夜車不熟。可是堂弟卻是直接停車讓我換位置了。我只能坐在駕駛座上,小心翼翼地開車。
等我終於開到殯儀館的時候,堂弟才告訴我原因。他說今晚在那路邊有好幾個遊蕩的阿飄呢。他都能看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穩定的開車,還是讓我這種看不到的人吧。他就好閉眼睛假裝看不到啊。
我們下車,就看到那對童男童女在大廳一旁玩着拋石子。這都十二點多了啊。
小景走了出來,我就說道:「這兩孩子不睡覺啊。還那么小跟着你們熬夜,明天不去上學的?」
小景連道袍都沒有穿,看來那兩家的家屬都是非常憤怒了,連基本的程序都不願意擺了。小景說道:「就他們兩在後面他們說害怕,就過來跟着我了。」
「不是誰這種童男童女經常接觸死人,身上有陰氣,所以鬼怪是不會加害的嗎?會把他們當成鬼,對不對啊?」我問着小景。|i^
小景當初也是在老宋身邊當童男長大的啊。「有這麼一種說法。」
堂弟拍拍我:「行了,你還打算來個殯儀館官方道士一百問啊。去看看那兩個。」
我們一起走向了大廳。在大廳里,只看到了一具屍體,換好了衣服,引魂燈沒有點,前面的香燭已經燒着了。
小景解釋道:「這個是那男死者的屍體。女死者家屬因為生氣,執意讓他們兩分開。現在在後面搭了靈棚呢。那個情況和這個一樣,引魂燈點不燃。我拿遠點,點燃了,放到頭邊上,幾分鐘之後,就滅了。」
我皺着眉,這種情況以前有過,但是是比較少的。就算魂沒有跟過來,那引魂燈也應該點的着啊。現在連燃都燃不起來了,那麼就只能說是那人的魂已經完全消失了,就是魂飛魄散了。
「好好的,玩個車震窒息了,就連魂都沒有了。」我說道。
堂弟走到那屍體旁邊,碰觸着屍體的幾個穴位。他在農村辦喪事,那肯定是要接觸屍體的,而我很少接觸,更不會這麼主動去接觸的。
堂弟一邊研究那屍體,一邊說道:「姐,今天你看到他們死亡現場了嗎?」
「沒有,我去的時候,被人圍着呢。看到他們只是在被人蓋着白布抬出來的時候了。」
「是渾身沒有穿衣服的吧?」
「聽說是的。」
小景也說道:「是,我們的員工去接過來的時候,還笑着說全身光着呢。」
「誰給他們穿的壽衣?」
小景回答着:「化妝師。我那時候還在做飯呢。帶着兩個孩子,怎麼着都要給孩子做飯先吧。而且他們又說不辦道場的,我也就不急着過來。吃過飯過來就發現這事了。」
堂弟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活生生的人,魂要整個出來,還要魂飛魄散了,那至少也能找到魂是從哪裏出來的吧。」
說完,堂弟直接解開了壽衣。我在一旁看着連忙喊道:「喂喂,不好吧。不吉利的。」
「魂都沒有的吉不吉利個屁啊。這現在就是一堆死肉在這裏呢。」
小景在一旁說道:「我檢查過了,胸口,嘴裏,頭頂這些有可能出魂的地方,都沒有任何的異常。」
堂弟還是檢查了一遍,確認了下,皺了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燒了吧,還能怎麼樣。這個還真是要快了,要不然那個遊魂調皮的來個上身走出去逛逛街什麼的,就好玩了。主人家就沒一個人來?」
「男死者這邊沒有,女死者那邊,她媽媽和女兒在守着呢。」
我們這邊還在說着話,就聽着後面的尖叫聲。三人趕緊都朝着後面跑去了。那女死者的靈棚就在停屍房邊上的空地上。扯了電燈過去的,倒也明亮。尖叫的是那對祖孫,外婆對着那已經坐起來的屍體哭着求道:「燕啊,別嚇媽媽啊。別嚇着你女兒啊。燕……」
這引魂燈着點不着的屍體,還能詐屍了啊。小景能當官方道士那也不是蓋的。他從斜背着的小包中拿出了一雙筷子,在那屍體還沒有活動流暢的時候,就夾住了屍體的左右的中指,道:「哪裏來的遊魂,在這裏搗亂。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話畢,他用筷子用力往外扯。
我是沒看出什麼,那女屍就不動了,僵在那裏了。小景正要把屍體放好,堂弟就說道:「脫她褲子看看肛門。」
堂弟的話一說話了,旁邊的外婆就拳頭打了過來,哭着喊道:「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男人,我女兒死都死了,你們還要怎麼樣?就不能讓她好好走嗎?你們敢!你們敢我就告訴你們領導去!」
堂弟避開了她,想要解釋,可是剛要說話,那外婆就吼,根本就沒法解釋啊。
這種時候,我是女人,我說的話,能讓她更容易接受一些。我拉過那外婆,說道:「外婆啊,你女兒死得奇怪呢。他們是想找找原因。你別以為是怎麼怎麼樣的。你就在這裏看着啊,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做的。要是他們敢怎麼樣,你明天就去領導那告他們去。」
我們這邊說着,小景那邊已經脫下女屍的褲子了。好幾個小時了,屍體都僵了,要把屍體轉趴過來掰屁股來看看,還真有點困難啊。
我們這邊牽制着外婆,她女兒就會在那扯着外婆的衣角使勁哭。小景在那邊喊道:「零子,真讓你猜中了,在肛門有脫肛的現象。」
零子是馬上就過去了,那外婆一下也不鬧了,問着到底是怎麼了?我是不想去看的,就背過身去,跟外婆解釋說,她女兒死得離奇,說不定是被人害了的。脫肛,沒有魂,這種事情之前我們遇到過啊,那是有很強大的鬼,擠進他們的身體中,他們原來的魂魄抵不過,就只能從肛門出來了。可是就算是出來了,那也應該還在啊。怎麼這就一點都沒有了呢。
堂弟和小景給屍體重新整理好,之後小景說道:「我這邊明天一早肯定要火化的。要不然這些難處理的事情更加多。只是他們的沒魂,就這樣了嗎?」
零子在一旁的柚子葉水桶里洗了手,在身上拍拍,邊說道:「我們會想辦法去看看現場的。無怨無仇的,沒有理由好好就進別人的身體,還把別人的魂給弄沒了。」
我聽着他們的對話,無奈地說道:「只是這關我們什麼事啊?」
堂弟白了我一眼,道:「煉小鬼是能吃別人的魂魄的。聽說處女的魂魄是香甜的,少婦的魂魄是香辣的。哪天你要吃上了,要告訴我味道啊。」
「你自己嘗嘗吧。」我同樣白了他一眼。
這邊的事情,給小景處理着,我和零子就先回去了。在車子上,同樣是我開車啊。堂弟說道:「事情離得很近,看來魏華很着急啊。」
「也許是岑國興很着急啊。」
「找點關係,看看那片區派出所認識誰,能不能讓我們看看現場資料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重點,那現場不就是那車子嗎?這種案件,找警察那邊定論,那不是刑事案件,那車子應該是家屬自己處理的。而現在看兩邊家屬的意思,特別是那男死者的家屬的意思,那車子應該還在原地吧。
我說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堂弟馬上決定說,連夜去看看那車子。
我說道:「明天吧。大晚上的,要看也看不清楚啊。那種路燈,我們就是瞪個死魚眼那麼大的眼睛,也分不出顏色來啊。」
「就現在去。你想啊,明天大白天的,那街上那麼多人,要是有人看到我們在那車子上找東西,那會怎麼看我們啊?」
也對哦,還是晚上去比較好,沒人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