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大章,八千字,沒分章!!!!】----------
「陸愷已經被保釋,舒少說那邊有他擔着,你不必擔心!」
接到這個消息時,蕭家的這輛黑色的幻影才從醫院出來,正前往機場。
蕭景琛正低頭嗅着自己衣袖上沾着的奶香,這種淡淡的味道,是抱過小橙子之後留下的。
孩子身上的淡淡香氣讓他心神一定,這種想起總是能讓人扯動着心臟最柔軟細膩的一處,但卻在接到這個消息時,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他要暫時離開北城,前往英國,因為詹姆斯會在英國等他!
是什麼讓他終於下定了這個決心?是保育箱裏稚嫩的愛兒?還是遠在c市丟舍不下的她?
都是--
如果說他的人生是有負擔的,那麼即便如此,那也是讓他心疼到甜蜜的負擔!
「蕭總!」菲爾看着神色凝滯的蕭景琛,試探地詢問,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安排好,放心不下,可能在他看來,現在唯一還讓蕭總頭疼的便是蕭太子不肯吃人奶的事情了吧。
可後車排的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近似低嘆地說了一句。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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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蕭齊一大早地就跟仲叔來了醫院,去了育嬰室,離門還有幾步遠就聽見了孩子的哭聲,頓時眉頭一緊,加快了腳步。
「這是怎麼回事?」
蕭齊臉上還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倦色,是因為昨天晚上聽女兒說,給小橙子找來了奶媽,可結果是,奶媽篩選出來了好幾個,但孩子死活就是不肯吃奶。
蕭齊聽着小橙子的聲音都帶着嘶啞了,急了,「一個不行就再換一個,多找幾個來一個個的試!」
護士旁邊站着的那位年輕的奶媽又着急又尷尬,這家人出高價聘請奶媽,那高價可是讓人眼紅心動的,可是孩子就是不肯吃她的奶,她也沒辦法。
「爸!」蕭姿只好暫時讓護士趕緊兌配方奶給孩子喝,走到旁邊低聲跟父親說,「這孩子可能是習慣了吃配方奶了,一時間還適應不過來,要知道他吃的第一口奶就是配方奶,一個習慣的改變要慢慢地才行,急不得!」
「那你也不該把孩子餓得哭得嗓子都啞了!」聽到這哭聲,他是心疼死了。
「蕭老先生,我們也只是想着,有些孩子餓急了在沒有吃的情況下就會漸漸地改變習慣,所以--」
蕭齊雙眼一瞪,「這要是把我孫子餓出毛病來了,你們能擔當得起這個責任?」
「爸--」蕭姿輕嘆一聲,父親真是急得要上火了!
蕭齊急得面色焦慮,半響低聲說道:「阿琛不在,那麼,就讓我去c市一趟吧!」
「爸,你--」蕭姿神色震了一下。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孫子沒了媽,我兒子沒了媳婦!」
「爸,你別!」蕭姿伸手拉住父親的胳膊,想要勸慰幾句,蕭齊臉色微微一斂,「阿姿,你難道忍心看着小橙子沒媽媽?」
「爸,我是想跟您說,她現在身體正在康復期,阿琛說了不讓任何人去打擾她,您就聽阿琛的吧!」
蕭齊一聽到這是兒子的命令,立馬安靜了,半響之後無奈地長長一聲嘆息。
如今在面對小橙子時,他這個做爺爺都覺得愧對於他,那天他犯糊塗地差點傷害了他,以至於現在,他連抱他一下都覺得,滿是心酸和愧疚!!
他欠這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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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蕭家,因為一個孩子不肯吃人奶而弄得全家人人仰馬翻的,而遠在兩千里之外的c市,顧念出院了!
她在醫院裏住了差不多十天時間。
「顧小姐,回去要好好坐月子,儘量多休息,養養身子!」護士進來幫着摺疊被子,替顧念收拾東西。
「謝謝,我會的!」顧念被要求坐在那邊沙發上不要動,什麼都不讓碰,就讓她休息。
護士看着在洗手間裏忙碌的人影,笑着說道:「你這弟弟還真是勤快,又懂得照顧人,顧小姐你真幸福!」
顧念朝洗手間那邊看了一眼,轉過臉來時唇角輕輕一勾,臉上溢出釋然的笑意來,「謝謝!他確實很懂事!」
洗手間裏正幫忙收拾毛巾洗漱用品的陸愷身影一頓,聽到了外面的談話,慢慢地低下了頭。
不,姐姐,我不懂事,因為我的不懂事,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陸愷讓顧念在病房裏先休息着,他去辦理出院手續之類的。
櫃枱前,陸愷滿臉疑惑,「醫生,是不是弄錯了?我姐說當天來住院時只交了兩千塊的住院費用!」
住了十天了,光是那特殊病房的費用都不止這些,而且前幾天姐姐還輸血調養來着,肯定不止這些!
「錢已經有人交了,這兩千塊錢是退給你的,你收好!」
已經有人交了?
陸愷本還想追問,可對方的答覆便是她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反正這錢是繳了的。
陸愷只好把那兩千塊錢的人民幣收好,滿心狐疑地回到病房,手裏拿着幾張繳費發票,最後目光在最後金額上停住,驚得嘴角直抽/搐。
十天,所有費用加起來差不多五萬塊!
這裏的服務費該有多貴?
簡直就是天價啊!!
陸愷開來了姑父留下來的那輛帕薩特轎車,不過他執意將顧念從病房裏抱着下了住院樓,顧念每說一句想要抗議的話,都被他以一句,老人說坐月子不能怎麼怎麼怎麼--
輕鬆得就將顧念堵了個啞口無言。
「剛才在病房裏,人家護士問要你的電話號碼,你怎麼不給一個?」顧念還惦記着照顧了自己好幾天的那名乖巧的護士,很熱情地一個姑娘。
陸愷眉頭一皺,別過臉去,就當自己沒聽見,耳根子卻忍不住地一紅,最後實在忍不住顧念的追問,有些不耐煩地低聲說道:「你盡瞎操心!」
顧念看着他別過去的臉,瞄到了他微紅的耳根子,有着屬於他這個年紀的青澀,忍不住地勾唇笑了。
陸愷跟顧念說讓她住新房那邊,那邊已經收拾好了,在顧念出院前一天,他就已經將屋子裏全方位地消毒打掃,現在家裏是乾淨地一塵不染。
他把顧念送上了樓,叮囑月媽好好照顧顧念,自己就要走。
「你不留下來?」顧念換了一套家居服,看着門口要離去的身影,叫住了他。
陸愷擺擺手,「這裏面積本來就不大,我來了豈不是更擠?」他說着從自己褲兜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這個你拿着,我自己還有些錢的!」
「這是--」顧念目光有些怔愣,不太明白他突然遞張卡給她是什麼意思?
「姐,我有手有腳,不會餓死,你把錢拿回去,我不會要的!」
陸愷遞過來那張卡硬塞進了顧念的手裏,「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了,聘請那名律師的費用不低,保釋金也不少,我知道欠了你太多,我只有以後慢慢地還你,這個你拿回去,我不能再拿你的錢!」
「陸愷!」顧念是越聽越糊塗,在見到陸愷安好之前她一直想通過各種關係找到那名邵律師,可是她沒有找到,後來從陸愷口中得知替他辦理保釋手續的人就是那名律師,她都懵了。
律師費用,以及保釋金,都不是她給的,而這張銀行卡更不是她的!
陸愷見顧念的態度,有些心急,一急,把顧念塞回去的卡往她的家居服衣兜里一塞,「顧念,我已經長大了,總不能事事靠你的!」
陸愷說完,不等顧念說話,轉身就跑,他跑顧念追上去把卡塞給他,所以他跑得很快,一溜煙地從樓梯道口消失了。
「哎--」
顧念哪裏追的上他,才走出門兩步就被月媽叫住了,「顧小姐,你快回來,過道上有風!」
顧念被月媽攔住,只好回到屋子裏,手伸進兜里掏出了那張銀行卡,表情茫然地看着上面的卡號數字,再次確定了,這不是她的卡!
是誰給陸愷請到的大律師,又是誰墊付了保釋金,還拿了這張銀行卡?
顧念捏着那張卡的手有些發顫,因為她腦子裏就在此時想到了那個人,除了他,她想不到還會有誰會做得這麼的細緻入微。
顧念突然想找自己的手機,她去臥室翻找,韓翩芊臨走之前給她買了一隻新的,又重新辦了一張電話卡,她現在連這張電話卡的號碼都記不住,可唯獨腦子裏卻記得那十一位數字,她開始撥號碼,手指都開始發抖着,心裏一個聲音在叫囂着。
是他嗎?是他嗎?
那天在醫院裏不是她高燒做夢,是他真的來過了嗎?
她急切地要求證自己心裏的這個想法,很迫切!
迫切到開始緊張,緊張到自己腦子裏一團空白,自己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下按出了那十一個數字的,她都不知道。
所有的緊張都在那一聲長長的嘟嘟聲中沉靜下來,就如急速刮着的風驟然一停,驚濤駭浪之後的萬念俱寂,靜得她都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聲。
然而這份緊張卻在下一刻,靜止了!
心臟跳動的聲音也停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電話里,冰涼而機械的聲音響起,握着手機的顧念,僵直着身體,保持着那個姿勢,久久的!
他的手機,從未關機過,他的手機,每次都在她撥通不超過三聲就會被接通,不管他當時有多忙,從不例外!
可是現在,他的手機,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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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
風和日麗。
一棟靠湖小築別墅的花園裏,太陽傘下,兩人靜坐着喝茶。
「昨晚上沒睡好?」詹姆斯把茶杯放了下來,他覺得,不管他如何習慣,如何刻意培養,但他始終就是喝不慣中國的茶,任別人說得天花亂墜,喝到他嘴裏那都是苦不堪言難以下咽的。
蕭景琛一身休閒衣裝,淺色低領長袖t恤,配着一條休閒長褲,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清爽,唯獨那張臉上的倦容讓人一眼就看了出來。
「你就當這個治療期是休假,好好放空一下自己!」詹姆斯招了招手,請菲爾來杯咖啡,又伸手摸了摸蹲坐在蕭景琛腳邊的莎士比亞,目光裏帶着一絲誇讚。
這狗現在確實是收斂了性子,蕭景琛走哪兒它就跟哪兒,一刻都不離開。
「我想知道的是,這個治療期到底要多長時間?」蕭景琛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小口。
詹姆斯眉頭一蹙,「如果是一個月之前,我想希望會更多一點,治療觀察期會短一些,因為那個時候你只是間歇性失明,可是現在,阿琛,我不敢保證,作為一個醫生,我想我在治療時都會給我的病人最大的希望和慰藉,我也想跟你說,相信我你很快就會看得見,可是作為朋友,我必須對你坦誠,我這次確實沒有把握能讓你的眼睛復明!」
詹姆斯的一番話讓蕭景琛沉默了,哪怕是心裏早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可當自己真正聽到這個結果時,這樣的心情,是無法接受!
「琛,你的眼睛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期,最壞的結果--」詹姆斯嘆息一聲,看着端着茶杯久久保持着那個姿勢沒動的蕭景琛,目光里儘是無奈和惋惜。
蕭景琛端着茶杯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長久的沉默最終轉化出了一句話。
「我知道!我將永遠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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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進入了六月底,最熱的季節就要來臨,夏季最常見的也是雷陣雨,大白天的雷電轟鳴,大雨傾盆,陸愷上樓時,渾身都濕透了,按了門鈴站在門口還有衣袖不停地擦着自己的臉。
「你怎麼一身都濕透了?沒帶傘嗎?」顧念看着進門的陸愷,忙進屋去幫着翻找換洗的衣服,她叫陸愷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過來,正好用得着。
「這麼大的雨即便是撐着傘也遮不住的!」陸愷去洗手間取了毛巾擦乾淨了自己的臉,朝牆壁上的一疊掛曆看了一眼,看着上面今天的日期被划去了一個叉,他伸手翻了翻,蹙眉。
「姐,滿月不是要四十二天麼,你在月底畫給這個符號是什麼意思?還差了整整十二天呢?」
陸愷是聽他們小區裏的老薑婆婆說的,當然,因為他殺了人,小區里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危險人物,往日見面就打招呼的鄰居們現在見了他就繞道走,連那些天真可愛的孩子現在見了他都像見了鬼似的,沒人跟他說話,除了對門的鄰居老薑夫婦!
老薑夫婦最初還是害怕的,畢竟死了人,可時間久了些也漸漸適應了,所以那天在他親自去敲門詢問老薑太太女人坐月子應該注意哪些事項時,老薑太太先是驚訝,得知是顧念生產了便跟他聊了不少女人坐月子的注意事項。
所謂滿月,是要坐夠四十二天!
顧念現在算算,才二十二天,哪裏夠?
陸愷一邊擦着自己的濕頭髮一邊走到了臥室門口,看着正在衣櫃旁翻衣服的顧念,「姐,你是不是,想回北城?」
翻衣服的顧念動作一頓,沒有回答,卻把衣服拿錯了,拿出了一件自己的t恤,她低着頭一陣手忙腳亂的把衣服重新塞回去,因為背對着陸愷,她沒有轉身,以為陸愷已經走了,垂下臉時,雙肩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她想回去,她都想瘋了!
站在門口的陸愷默默地看着她微微顫抖的雙肩,眼神里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最後悄然無聲地退了出去。
半個小時之後,陸愷換了衣服,吃了點東西就離開了,因為他晚上還有晚班,工作時間安排得很緊湊,這個時候趕過去換了工作服時間正好。
陸愷開着那輛帕薩特離開小區,一輛白色的轎車在那輛帕薩特離開小區時也跟了上去。
「唐少,他現在一天兼職三份工,很拼,上午在一家大型超市做電器導購員,下午在某兼職中心給人家做問卷調查,晚上是在一家高級會所里當服務生!已經連續有好幾天了!」
「那他一天什麼時候睡覺?能睡幾個小時?」車裏坐着的唐易恆朝前面那輛車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年輕,精力這麼好!
「這個,據我們所知,會所半夜會換班,在凌晨三點換班,算起來,他一天只能睡三個小時左右!」
唐易恆半響悶哼了一聲,「給的錢還不夠花?需要這麼出來折騰?」
不過想了想之前陸愷做了那麼多的蠢事,現在這麼折騰也是應該的,百鍊成鋼,不練練怎麼知道生活的真諦?不練練怎麼知道過日子哪是什麼情情愛愛就能糊弄一輩子的?沒有錢?你屁都不是一個,更別提是享受了!
助理不知道唐大少來c市不是為了什麼合作案也不是為了泡/女人,而是為了追這輛車,眼看着前面那輛車已經到了目的地了,他剛想問接下來要做什麼,就聽見唐易恆打電話的聲音。
「果殼,約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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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華燁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大晚上地還陪着唐易恆這小子在這裏瘋,因為就他的身份,來這種地方是需要避嫌的,不過『果殼』例外,這是舒家產業,他姐姐名下的!
舒華燁一進門就見到茶几上堆着的幾十瓶高級洋酒,用眼角一掃,幾乎全是最貴的,頓時挑眉,「你這是打算今天晚上用酒泡澡?」
泡洋酒里?
唐易恆不理他,而是指着一位服務員,「你出去,把剛才那個服務生給我叫進來!」
被點到的服務生滿是疑惑不解,但還是微微蹙眉快步走出去找剛才那名同事,心裏隱隱有些着急,該不會是惹這位爺不愉快了吧?
並在疾步走出包間時見到一個人就拉着詢問,「見到陸愷了嗎?就新來沒幾天的那個?」
「怎麼了?」
「我哪知道啊?那一個包間裏的人身份可不一般,不知道是不是他把客人給得罪了還是怎麼的,客人臉色不好看,現在點名要他過去!」
「啊?就是你在的那個包間?可是點了不少高檔紅酒的,光是開酒服務費都不低啊,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不過這種人也得罪不得啊,如果真的就你說的那樣,你得小心點了,小心殃及池魚!」
「……」
服務生最後是在洗手間裏找到了陸愷,值班的主管還親自跑來把他帶過去,邊走邊低聲訓斥,「待會看眼色行事,別笨手笨腳的,做人要圓滑,得罪了人你立馬滾蛋!」
陸愷低着頭,劍眉卻皺得緊緊的,其實剛才他端着酒進去見到裏面的是唐易恆時,心裏一緊張,放酒的時候不小心酒瓶放下時聲音有些響,可他確定剛才唐易恆並沒有正眼看他,因為送酒進去的服務生一共有五人,他是第二個進去的,應該不知道是他,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那一點的不小心得罪了他?
陸愷低着頭,想不出自己除了剛才那一聲響之外還做錯了什麼。
聽見開門聲時,他把頭壓得更低了,跟在了主管的身後,只可惜他比主管要高很多,哪怕是他使勁低着頭但他的高度依然沒能被忽視。
「舒少,唐少,我把你們要找的人找來了,他是個新人,笨手笨腳的,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我讓他喝酒賠罪道歉!」
陸愷心裏一揪,賠禮道歉?
他不過是放酒的時候不小心聲音太大了一些而已!
「喝酒?」抽煙的唐易恆把煙頭一放,朝低着頭的陸愷看了一眼,冷冷一嗤,「他能喝多少?」
主管也是個八面玲瓏的,立馬含笑說道,「自然是陪到您高興了!」
陸愷低着頭,眉頭已經擰緊了,唐易恆是不是已經認出他了?
舒華燁朝陸愷看了一眼,第一眼,心裏點讚,恩,身高,體魄,臉,都不錯,三哥這個小舅子倒是一表人才。
不過--
舒華燁又看了一眼吐煙圈的唐易恆,這小子今天難不成要為難人家?
陸愷覺得自己被一道冷幽幽的目光打量着心裏一陣發麻,他記得剛才送酒進來的時候包間裏就唐易恆和一個助理,但好像,現在,又來了人了。
不知道來的人是誰,這被打量的感覺,就像蟲蟻爬滿全身,不停得啃咬,渾身的難受不舒服。
可他又怕被唐易恆認出來,只好還保持着低着頭的姿勢不敢動,也不敢回答。
主管朝他不停使眼色,可他死命低着頭不回話,被主管一腳踩了腳尖,差點叫出聲來,腳背上的疼痛感讓他忍得額頭冷汗直冒,女人的高跟鞋簡直就是男人腳背的克星。
唐易恆朝陸愷打量着,眼睛一眯,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是個男人就把你的臉抬起來,別像個娘們似的,還要躲在女人後頭!」
陸愷被這句話刺激得不輕,因為站在他前面的主管確實是個女人,他咬着牙,慢慢地把臉抬了起來,燈光下,那張俊顏被露了出來。
陸愷是明白了,唐易恆是來找茬的,並且在之前就認出他來了,他今天,怕是不好過了!
陸愷怎麼知道他會在c市出現?
可他咬着牙關,不管唐易恆如何刁難,他現在是這裏的服務生,這裏有着可觀的收入,短短几個小時憑藉銷售業績提成,收入是他當電器導購和做問卷調查的數十倍。
他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他咬了咬嘴唇,站了出來,「我能喝!」
如果能喝酒賠禮道歉,他可以接受!
躺坐在沙發上的唐易恆靜靜地看着他,半響之後唇角勾起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指着面前茶几上的酒品!
「給我把這些酒全開了!」
在場的其他人當即白了臉色,這是要,逼人家全部喝光的節奏?這麼多,會醉死人了!
陸愷也驚怔了,他居然--
「開不開?」唐易恆把手裏的煙頭一扔,「再不開你就沒機會了!」
陸愷深吸一口氣,蹲下身去取了開酒器,戴上了手套,從茶几上取了一瓶,慢慢地開着。
舒華燁衝着唐易恆眯了眯眼睛,醉死了你舅舅的小舅子,你確定你能脫得了手?
唐易恆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開酒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半個小時之後,一大批的高檔酒都被開完,陸愷神色也緊了緊,他知道這些酒的度數,也知道自己的酒量,他喝不了!
「喝的完嗎?」唐易恆敲着桌子,痞氣十足地問。
若是在以前,他年輕氣盛,不管不顧,就憑對方這挑/釁的的語氣他也會心裏不平地拼一場,一定會不要命地迎上去,可是現在,他不能!
陸愷暗吸一口氣,坦然地對視上唐易恆的目光,「對不起,我喝不了這麼多!」
別人都以為,唐大少肯定生氣地把人給直接扔出去,可唐易恆卻突然笑了,對着身邊的助理打了個響指,「給你的小費,我最喜歡老實人,你可以走了!」
不少人張大了嘴巴,啊?就這樣?
陸愷也懵了,可唐易恆的助理直接過來遞給他一張支票,禮貌地請他出去,他手裏被塞了一張支票都沒有來得及去看支票上的金額就被推出了門,緊接着便聽到一陣來自其他人的『哇唔』的驚呼,幾個隨後出門來的同事有忍不住地朝陸愷手裏的支票上看過去,一眼就有人尖叫了起來。
一個一,後面六個零!
這簡直是,做夢!
陸愷驚住,覺得拿着支票的手都在抖,可他下一秒卻把支票趕緊收好,揣在自己的衣袋裏還心有餘悸地沒有回過神來,站在過道上不停深呼吸緩神。
凌晨三點,唐易恆幾人從包間裏出來,都走出會所了,助理提醒喝得有些高了的唐大少。
「老大,陸愷還在後面跟着!」
唐易恆『恩』?了一聲,站在車門口,朝後看了一眼,果然見到一個身影,不遠不近地跟着。
「還嫌小費不夠多?」
陸愷快步走了過來,雙手把那張支票遞了過來。
「唐少,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把這些錢收回去,一百萬換一個小小的請求,好不好?」陸愷面帶懇求。
「請求?」唐易恆挑眉了,「那要看你的請求有多小了?」
陸愷雙手還呈着那張支票,咬了咬唇,眉頭緊皺時,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心,開了口。
「您能不能讓我姐姐跟她的孩子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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