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更】--------------
唐易恆這一晚就住在了c市舒家。
舒家管家在詢問舒少,要不要告訴住在老宅子那邊的老爺子,畢竟舒蕭兩家是世交,蕭老爺的外孫來了,老爺子要是知道了,會趕回來的。
舒華燁皺了一下眉頭,擺了擺手,人家來又不是度假玩的,煩惱的事情都一大堆,他們就別舔堵了。
「那唐少爺是要在這邊住幾天呢?我們好去安排!」管家又低聲問道。
幾天?
舒華燁想了想,「你們就別操心了!」
看剛才他那表情,不解決到這邊的事情他是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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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顧念有些迷糊地突然睜開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地喘着。
做夢了。
夢見自己下午經歷過的事情,赤着腳追着那個身影跑,可無論自己跑多快,始終都追不上,夢裏她明明看到那個影子上了一輛車,然後車開走了,她停在原地,冰涼的感覺從腳掌心一直慢慢地滲透到了腦子裏,最後她被一個激靈得給驚醒過來。
現在幾點了?顧念不知道此時是幾點鐘,看隙開的帘子,外面是一片漆黑的,萬念俱寂,深夜了吧!
下午她回到病房,之後高燒又反反覆覆,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偶爾會聽到身邊有人低低的交談聲,說的是什麼當時聽得清楚,但現在卻始終記不起來。
她只有一個印象,是被月媽喊醒餵她吃了點東西!
顧念摸了摸額頭,燒退了,額頭上有月媽專門給她戴上的護住眉心的棉質布條,本來月媽是要求她戴帽子,但她因為是長發,戴着覺得熱,所以月媽就給她弄來一個能護住眉心額頭的東西。
顧念輕輕鬆了口氣,朝旁邊的大沙發上看了一眼,見到月媽睡得正香,她悄悄起身,緩步走到了窗前,伸出手把窗簾拉開了一些。
外面,整個城市都在沉睡!
不遠處亮閃着的燈,以及偶爾會聽到的車輛駛過的聲音,不同於白日裏的喧譁,這一刻,安靜,寧和!
顧念的目光落在了遠處一些住宅區窗口亮出的燈光,這個時候,是不是有很多無法安睡的人,也在此刻,在安靜的角落裏,思考着,追憶着。
人在這樣的夜裏,醒來之後最是不容易睡着!
尤其是,有心事的人!
而此刻的北城!
也有人無心睡眠!
北城醫院!
蕭姿走過來,看着孩子睡着了,便輕聲說道:「你也累了,他都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又要早起,別誤了班機!」
長達半個小時都保持一個姿勢的蕭景琛低低吁出一口氣來,懷裏,手臂上枕着的孩子終於睡了。
小橙子是在下午的時候就出現這種狀況的,在保育箱裏哭鬧不止,之前一直都不愛哭,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醫生把他全身都檢查了個遍,也沒發現他哪裏不好的,又沒尿尿,又沒有便便,就是不睡覺,就是哭鬧不止!
蕭景琛從c市趕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醫院裏,發現了這孩子開始有特殊依賴性了。
他不願意睡保育箱,要人抱着睡!
醫生說,這大概是孩子知道缺乏安全感了!
蕭景琛的手長久保持着一個姿勢,孩子並不重,可堅持了半個小時,他的手都麻了。
懷裏的小東西一聲不吭,卻在他想把他交給姐姐時,小東西動了動,張開小嘴低聲一陣嚶嚶地哭。
他還太小,動作幅度也不大,其實也不是哭,就是因為可能感應到自己要被人放下,開始不安分了。
「姑姑抱啊,別累壞了你爸爸啊!」蕭姿柔聲說着,伸手過來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小橙子,低低吁出一口氣來,「希望以後別養成這種習慣,不然大人有得折騰了!」
大半夜地不睡覺,還要人抱着睡,最初他爸爸沒回來時,一個下午,她跟幾名護士換着抱孩子,在這個恆溫的保育室內來回地走啊走,別看孩子小不重,抱得久了那才叫一個累!
「阿琛!」蕭姿抱着孩子坐在一邊,輕聲說道:「我跟醫生商量了,說孩子吃配方奶始終不太好,所以想--」
蕭姿說着注意去看弟弟的表情,見他神情淡然時繼續說道,「不如,我們花錢給孩子找一個奶媽吧,只要這個奶媽身體經過了檢查,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就讓孩子吃人奶,你覺得呢?」
其實今天看到弟弟回來,她心裏是一陣欣喜的,因為,她以為,顧念也會回來的!
可是顧念沒有回來!
蕭景琛正在穿外套,聽見姐姐的話,穿衣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蕭姿在注意看他,其實她不好開口詢問顧念到底回不回來,因為她害怕自己如此直白的話會讓弟弟心裏難受。
「好,可以!」蕭景琛穿好了外套,回答着。
蕭姿聽着這個回答,表情一怔,心裏一陣沉甸甸的。
這是不是就表示着,顧念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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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要求見我?」
c市南區警局,邵兆莫一大早就過來了。
他是昨天下午就接到的電話,只不過那個時候有些晚了,不方便過來。
邵兆莫看着坐在那邊的陸愷,「想通了?」
垂着頭的陸愷慢慢地抬起了頭,神色間有些猶豫地看着對面坐着的人,眼神里有着不確定和不信任。
邵兆莫的手指瞧着桌案,「你要弄明白,律師跟他的當事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要是對我有所隱瞞,那麼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陸愷目光動了動,「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邵兆莫目光一鎖,「我收錢辦事,既然拿了錢就會按照規則來!」
陸愷表情有些沉默地看着邵兆莫。
邵兆莫挑了一下眉頭,「你別這麼看着我,我的時間很寶貴,我可是按小時收費的,你要是浪費的時間越多,你姐姐就會付出更多,別怪我沒提醒你!」
陸愷眉頭一緊,他自然是聽說過有些律師是按小時收費的,這些律師的收費金額都高得嚇人,而他在之前還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陸愷咽了咽口水,他朝會見室的四周看了看,就聽見邵兆莫的聲音,「律師跟當事人的見面是不會有監控的,你可以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愷微微鬆了口氣,抬眸時眼睛看向了邵兆莫,低聲開口了。
「邵律師,人確實是我殺的,我跟她言語之間起了衝突,我一時衝動,就--」
邵兆莫看着面前這張年輕的面孔上流露出來的悔意,放低了聲音,「因為什麼事情而起的衝突?」
陸愷神情一滯,沉默了。
「你要是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我怎麼幫你打官司?」
「我--」陸愷低着頭,「邵律師,我跟她爭吵是因為我發現了一些證據!」
邵兆莫想起了之前通過警方得知的,在案發現場,陽台邊有個火盆,有什麼東西被燒掉了!
「什麼證據?」
陸愷抬起來的那雙眼睛頓時紅了,「她,她殺害我父親的證據!」
邵兆莫眉頭一緊,想着之前北城鬧出的那一個案子,死的人正是陸愷的父親,卻因為證據不足不了了之,到現在還擱在那兒,卻不想證據落在了陸愷的手裏!
邵兆莫沉思了一陣,「你這話有沒有跟警察說過?」
陸愷搖了搖頭,其實當時他就是想,既然自己已經殺了秦歡離了,那些之前的事情就沒有必要翻出來了,也算是給秦歡離留一個好名聲,雖然,這種想法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超級大傻子。
邵兆莫立即很嚴肅地開口,「這話你不要對其他人說,尤其是在法庭上,因為這些話會讓人覺得你殺她是為了報仇是為了泄憤是有動機有預謀的!要知道,蓄意謀殺,情節嚴重的可是死罪!」
一個死罪讓陸愷的臉色一白,如果是之前一心求死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了,反正橫豎都是死,可是現在不同,他想出去,他想活!
「我看過一些照片資料,當天你去自首時,你脖子上有掐痕?」邵兆莫注意去觀察陸愷的脖子,事過一周,那痕跡依然還在,是女人手指甲抓扯擰出來的瘀痕!
陸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頸脖,「是,那天晚上我們開始爭吵時,她用手掐我的脖子,直到她死的時候她的手依然掐在我的脖子上!」
邵兆莫笑了,「你等我幾天,我幫你辦理保釋手續!」
陸愷一愣。
邵兆莫難得好脾氣地解釋。
「殺人也有好幾種,蓄意謀殺,過失殺人,還有一種情節相對較輕的--自衛殺人!」
----------【我蠻害怕寫這些的,因為害怕專業人士炮/轟我,如又專業問題的不足,請大家多多諒解啊,這是第一更,還有一更,寫好就更,估計要在下午,三點鐘左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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