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那還擔心什麼,趕緊看幾眼,這一生能見着一次也就夠了。」
獨孤夜點了點頭,一邊擁着冷寒煙的腰肢,向後退,一邊也目不轉睛的看着那一隻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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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後的綠衣,白衣,銀衣,藍衣,包括月兮都有些發愣的看着遠方燃燒着火光的鳳凰神獸。
一臉的夢幻和不敢相信的色彩。
藍衣拿出天地靈氣轉盤,神色沉重,大手不斷的施加着玄氣,企圖窺探天意,然而無果。
喃喃道:「百年未出的白鳥之王鳳凰竟然復活了,這天下,怕是真的要亂了。」
「亂什麼亂,快多看幾眼啊,若是錯過了今日,怕是今生都無緣再見了。」
白衣的目光凝聚在鳳凰的身上,眼睛帶着亮光的看着那五彩翎毛和燃燒着的幽黃色帶着紅光的火焰,滿是渴望的色彩。
這麼高溫的火焰能煉製出多麼精純的丹藥啊。
簡直是習醫之人夢寐以求的嘴角煉丹煉藥爐啊。
藍衣聽見白衣的話,難得認同的點了點頭,將羅盤重新放入袖子裏,也開始自己的打量着這隻傳說中的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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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前進的速度並不快,一步一頓,像是受傷之後的顛簸,但是冷寒煙仔細掃了掃鳳凰全身,也沒有發現什麼傷口。
鳳眸挑了挑,略有所思。
「這神獸現世,若是遇見的不是我們,恐怕要讓別人搶紅了眼裏,若是有此神獸,那麼冬獵冠主手到擒來。」
冷寒煙笑:「遇到我們也一樣啊,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招惹它了吧,看它的模樣,也是不容易,這一步一顛簸的,跟咿呀學語的孩童似的,機靈着呢。而且既然是神獸,輕易捕捉褻瀆,是會遭天譴的。」
獨孤夜點了點頭,反正煙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況且就算真的要動手,怕是也有心無力。
先不說這鳳凰有飛翔九天的能力,就憑藉那熾熱的高溫,冬日裏都能灼傷萬物,就知道該是如何的天賦神力了。
就算是天階高手,運用玄氣,怕是只要沾染上一絲火焰,也會輕易折損。
聽說這火焰溫度極高,柔體凡胎根本不是對手。
冷寒煙頓了頓,略有所思的說道:「我聽冷幽璃說,他請你們來的名義是鳳星臨世,你說這鳳凰是不是鳳星?」
獨孤夜搖了搖頭,狹長的紫眸眯着一個威脅的弧度,卷翹的睫毛輕輕的眨動着。
「不知,不過應該不是,我並未在意這消息是否為真,因為你在,我就來了。至於這軒轅北野和風無憂的目的,我就說不準了,這天下能夠觀測星空,懂得玄虛噸頗,占星算卦的高手多半在碧雲山上。
幾十年前十大高手之中的玄真老人,也就是藍衣的師傅也是其中高手,只是向來只收為數不多的幾個關門弟子,而且不能說是青出於藍,畢竟這幾十年的功夫並沒有那麼容易超越。
軒轅北野雖然表面上不學無術,但是確實隱藏及深之人,我前些年又派人跟蹤他,但是一直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煙兒你懂得,皇族眾人,沒有異常,查不到任何破綻才是最可怕的,而傳說中這軒轅世子又是碧雲山碧雲老人的關門弟子,我想他的占卜之術,可定造化不低。」
冷寒煙點了點頭,聽見獨孤夜來的理由一陣感動,感情這個男人來的目的只是她,並沒有在意這些鳳星什麼的傳說。
不過……
這天下懂得占卜的人,怕是除了碧雲山的那些白鬍子老道,還有其他人吧?
「夜,我當初聽師傅說收我的目的,是讓當初那些老友好好看看,他徒兒的厲害。
而師傅的好友裏面不僅僅有碧雲山上的那些白鬍子老道,還有你師傅鬼蜮老人,藍衣的師傅玄真大師,冷幽璃的師傅崑崙老人,我名義上兩個弟弟的師傅雪山老人。
不僅如此,我覺得我師父竟然能在幾十年前稱霸一方,他定然除了武功,醫毒之術外,還有其他的本領,他的佈陣之法,我看過,甚是精妙,怕是這占卜多少也是精通的。」
冷寒煙停頓片刻,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
「月歸塵,天下第一公子,也就是我府中的柳赫管家,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占卜之術精妙絕倫,第一次見面時他曾為我畫一天空幻圖,我當時沒有在意。
後來仔細斟酌才發現,那副圖上的地點恰好就是天下地點中的兩個,恰好是我之後的行跡圖,你說如此巧合之術,若不是湊巧,只能說他的確有不輸於碧雲山老道們的占卜才能。」
獨孤夜像是第一回聽說這話,略有所思,一邊擁着冷寒煙繼續向後退着,一邊若有所思。
冷寒煙點頭,看着靈活的眼珠子轉啊轉,一轉不轉的看着她的某神獸,嘴角一抽。
關顧着聊天了,忘記了這祖宗還在。
真是……心眼太大了。
看着鳳凰五彩翎毛,心下顫巍巍的,這小祖宗若是飛躍過來,怕是閃躲都沒有地方去啊。
步伐不斷的往後退,一邊思忖着後路。
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鬼地方,只有這大片的深林和花花草草,珍惜野獸,也沒地方躲啊。
若是她動用輕功飛了,這鳳凰追上來了,該如何是好?
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這條路不斷往裏面走除了一些小動物,沒有碰到什麼大型的凶獸。
感情有着一位王者在,誰又敢張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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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我感覺它盯上我了。」
獨孤夜聽見冷寒煙的話,順着那目光看了那一隻金閃閃的鳳凰,紫眸一凝。
好像,是真的盯上煙兒了。
眼裏閃過不悅,這神獸,那不成還以貌取人。
不對,這只是雌的還是雄的?
隱約開始有點緊張的冷寒煙不斷的想着退路,不知道獨孤夜心裏已經開始連神獸的醋都吃了。
「鳳凰鳳凰,鳳為雄,凰為雌,瞧這鳳凰看着你的架勢,怕是一隻花心的鳳吧?」
冷寒煙聽見獨孤夜的話腳下有一個顛簸,不過立馬被獨孤夜重新攬着腰肢回到懷抱之中。
沒好氣的看了獨孤夜一眼:「花心的鳳,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
這個醋缸。
既哭笑不得,又覺得無奈,是鳳是凰不是重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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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想想怎麼離去才是重點。」
獨孤夜紫眸一凝:「你剛才不是說多看幾眼的嗎?」
冷寒煙冷哼:「剛才是剛才,現在命都快沒有了,還看什麼,再說了,看了怎麼久,也算開了眼見了。」
「你放心,我看這鳳凰似乎對我們並沒有惡意,你沒有發現它散發的火焰漸漸的消退了一些嗎?我感覺那火焰的溫度已經下降了大半,我們再拖着它走一段路,可能就完全消散了。」
冷寒煙想了想,說道:「它能收了火,那肯定也能碰火啊,收放自如才是神獸嘛。」
獨孤夜如櫻花一般潤澤的唇畔微微的抿起,看了一眼鳳凰。
「你以為那是火焰鳥啊,鳳凰的火焰也不是可以一直燃燒着的,更何況鳳凰涅槃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它也需要調養休息。」
冷寒煙點了點頭,鳳眸微挑,點染着些許清冽和魅惑之態。
「這樣啊,那我們等它火焰消散的時候,一起離去吧。」
獨孤夜點了點頭,原本染着冰霜的紫眸落在冷寒煙的神色,便如三月暖陽,融化了眼底積累的融雪。
白希的皮膚因為近日浸泡寒潭,隨意更加的蒼白,精緻的五官帶上了一種病態的羸弱之感,顯得精緻的眉目如畫一般*韻致,冷寒煙回眸,看見了這一幕,眼神閃了閃。
輕輕道:「妖孽。」
獨孤夜回眸,看着一身淺藍色絲綢繡花淺薄霓裳裙,外套着一件奢華的狐裘,襯得更加膚白如雪,貌美如花,冰肌玉骨,艷光逼人的冷寒煙。
她的滿頭烏絲編織成一個簡單的新月形髮髻,斜插着瑪瑙色的琉璃簪,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卻是周身高貴典雅之氣。
眉如遠黛,唇若點朱,挺翹的瓊鼻,薔薇花一般艷麗潤澤的薄唇,然而最美的還是那雙妖嬈明媚的鳳眸,輕輕顫動,便如勾心利器一般,令他繳械投降。
若說有人素麵滔天,卻是驚世美貌,他覺得,諾大天下,昭昭九州,也不過一個她罷了。
唇畔微啟,淡淡的說:「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