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煙沒有說話,獨孤夜倒是開口了:「你這麼愛師娘,那當年師娘身中奇毒之時,你怎麼沒有悲痛欲絕的隨她而去啊?」
鬼蜮老人瞪了獨孤夜一眼:「誰規定相愛就要同生共死,共赴黃泉的,我要是不好好活回本,這麼好意思去見你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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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夜勾唇:「還不是愛的不夠深,莫非是在世俗還有記掛着的紅顏知己,不好先一步離去,想再一睹佳人芳容?」
鬼蜮老人仿佛被戳中了心思,瞬間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別胡說。哪有什麼紅顏知己,要是有,也是你這小兔崽子要我照顧,不然老朽也真的有可能一個想不開,就跟隨你師娘去了。」
獨孤夜搖了搖頭:「可別拿本君當藉口,要說照顧,也是我照顧您老人家吧,當初誰給我做過一頓飯,煮過一壺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那是師傅你夢遊的幻覺吧?」
當初給他做飯的都是從皇宮帶出的心腹,他除了練功習武,專研國事天下事,學習騎射武藝,需要他指點一二,其他生活上的瑣碎,可沒有讓他老人家操過一份心思。
更別提這師傅還時不時的消失十天半個月,根本找不到人影。
若是真的靠他生活,他現在怕是埋骨地下,成為一杯黃土了。
「你……好吧,那也是老朽照拂你,不然你早就沒你那不知哪裏出來的冒牌爹給處理了,那還到現在隻手遮天,天下一霸的攝政王的存在。」
鬼蜮老人心知理虧,連忙換了一個話題。
獨孤夜冷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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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重點,莫非是你們兩個回憶前塵舊事,雖然我也是好奇你們共同度過的生活沒有錯,但是誰來告訴我這不育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寒煙無奈搖頭,制止了這兩隻幼稚鬼繼續掐架的勢頭。
「娘子別生氣,我不說了。」
獨孤夜連忙收起了陰沉的臉色,轉向冷寒煙的臉如沐春風一般的溫柔。
鬼蜮老人看的一愣一愣的,這臉變得,這不愧是他教出來的徒弟。
不要臉。
冷寒煙似笑非笑的看了獨孤夜一眼,而後好奇的看向鬼蜮老人,開口問道
「您既然是夜的師傅,也就需承得我一聲師傅,只是不知小女身體有何疾病,竟如此嚴重,希望師傅顧念着和夜的師徒之情如實告知。小女感激不盡。」
鬼蜮老人的眼眸又閃了閃,推辭道:「你不是滄海的徒弟嗎?怎麼會不清楚。」
滄海老人的醫毒之術舉世聞名,他師妹更是聖域的接班人,一手出神入化的醫毒之術堪稱化腐朽為神奇,救人與閻王之手,殺人於無形之間。
冷寒煙勾了勾唇:「正是因為是我師傅的徒弟,所以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並無大礙,但是既然師傅這麼說,想必也不會倚老賣老,用此等大事來欺騙小輩,所以還是懇請師傅不要賣關子。」
獨孤夜聽見冷寒煙的話,再看了一眼鬼蜮老人有些閃躲的模樣,瞬間整個人都氣場都變了變。
「師傅,想必你不會欺騙我的,是嗎?」危險的話語帶着一絲絲的薄怒,那一雙紫眸中風雲頓起,滿是不滿的情緒。
鬼蜮老人見狀況不妙,連忙後退了幾步:「老頭兒也只是這麼一說,咳咳,這徒媳婦的身體的確是健康的很,只需要好好調養,生幾個大胖小子是沒問題的。」
鬼蜮老人邊說便看了一眼獨孤夜陰沉的臉色,似乎有些忌憚的模樣。
他也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嘛,還不是怕這個臭小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趕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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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煙輕笑:「師傅這玩笑開的不錯,看來師傅性格隨性,的確如傳說一般,不過既然師傅遊歷天下,無視禮教,想來也不喜歡參加世俗婚禮,我和夜的婚柬本應該親自送與師傅一份,但是看現在這情況,也不用給了。」
獨孤夜輕笑,煙兒這報復手段不所謂不高。
怕是師傅要炸毛。
果然,鬼蜮老人一聽這請柬沒有了,頓時氣得連鬍子都要吹起來了,天知道,他下山出海,就是為了看看這從小看到大的不服管教的臭小子被什麼人給馴服了。
順便討一杯喜酒喝。
沒想到這徒媳婦兒表面上看上去謙和溫柔的模樣,這一出手這麼狠,竟然能夠大致猜出他前來的意圖。
哼,果真是滄海那老傢伙教出來的徒弟,和他一樣討厭,跟個狐狸似的狡猾。
「乖徒媳婦兒,這就不好了吧,雖然師傅不喜歡吵吵鬧鬧的婚禮,但是念在和夜十多年的師徒情誼,就算是不喜,也是忍了,要不,你就給我一份請柬?」
鬼蜮老人試探的問道,眼睛晶亮,一邊伸出雙手,向着冷寒煙聳了聳肩。
「怕是不用了吧,我和夜不捨得讓師傅為難,既然師傅數十年不問世事,也不好為了我和夜破例,既然我和夜拜見過師傅了,也算是見過長輩了,如此便算了吧。」
「算什麼,這怎麼能算?我說你這丫頭怎麼如此冥頑不靈,老頭想和一杯酒容易嗎?」
鬼蜮老人有些委屈,這唯一的徒弟從來不服管教,沒想到這徒媳婦兒也不是好惹的貨色。
這果真是蛇鼠一窩,龍鳳一家啊,他想欺負欺負都難。
「那好吧,只是這宴賓地點還沒有選下來,怕是現在還不能給師傅請柬。」冷寒煙笑道。
獨孤夜意外冷寒煙的好說話,而鬼蜮老人是驚訝於這兩個小年輕的隨意。
「你們兩個都這些都沒有安排好,敢放言天下說要成婚,長腦子了嗎?要不要去外面吹吹冷風,清醒一下?」
鬼蜮老人指了指帳篷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着兩個淡定的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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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夜看見師傅如此說,當然不樂意了,他的婚禮,他滿意的不得了,怎麼能忍受的了別人這麼說。
「本君當然不需要,不過……若是師傅受不了,需要冷靜一下,那麼門在左轉之處,大約十步,出門右拐,直走到門邊,您可以吹吹風。」
鬼蜮老人嘴角一抽,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獨孤夜,而後又泄氣道:「好啦好啦,老頭兒不管了,你們快點決定在哪裏成婚,老頭到時候到就行了。」
冷寒煙搖了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看向獨孤夜,這可是他在負責的事情,請柬也是他發的,地點也讓他選吧,她沒有什麼意見。
「夜,你已經發出的請柬沒有寫地點?」
獨孤夜點頭:「當然。」
「那你寫了什麼?」
獨孤夜挑眉:「你和我的名字,除此之外,還要別的嗎?」
冷寒煙翻了一個白眼,忍住咬一口獨孤夜的衝動。
「你的屬下怎麼沒有阻止你呢?」
獨孤夜冷笑:「本君的請柬當然是本君親自設計親自處理,他們指手畫腳,又不是不要命了。」
一個控制不住,獨孤夜那唯吾獨尊,霸氣側露的模樣又浮現無疑。
冷寒煙終於忍不住,放下那紅棗湯和杯盞,也不管鬼蜮老人在場,伸手抱住獨孤夜的脖頸,重重的在他的唇角上咬了一口。
「你……也……太隨意了吧。」冷寒煙咬牙切齒道。
這樣還舉辦什麼婚禮,只要新郎和新娘,直接入洞房嗎?
這一咬,對於獨孤夜來說,不關痛癢,只有一點點的酸麻,他微微撫摸了一下唇角。
笑了笑道:「那娘子說怎麼辦,都聽你的。」
「什麼聽我的,你是男人。」
獨孤夜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一副腹黑的模樣:「可是本君是入贅的啊。」
入贅入贅?當然是娶他那一方來決定這些大小事宜啊。
冷寒煙無語凝噎,看了一眼暗自得意的男人,銀牙一咬,冷哼了一聲。
「那就在縹緲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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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默默念叨了數遍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鬼蜮老人,終於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縹緲峰?錦繡山莊的老窩縹緲峰?」
傳說中只要不是府中的人親自指引,連神仙都找不到路的縹緲峰?
冷寒煙掃了一眼驚訝的鬼蜮老人,忍不住問了一句:「師傅您老人家不知道我是錦繡山莊的大小姐?」
外加現任山莊莊主?
在老家舉辦婚禮有什麼奇怪的?
鬼蜮老人臉色變幻莫測:「不是說是夜色皇室的公主嗎?什麼時候和錦繡山莊聯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