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盡心思的奪走了她的財物,緊接着又搬來新的住處,他的心思還真是明顯,絲毫不加隱藏用此招來對付她,此人的確是陰險。
不過,若不陰險,又怎會做出奪人財物之事
祁墨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程洛會如此回應他用炭火換百兩黃金,她還真是說的臉部紅心不跳啊他挑了挑眉,輕咳了一聲,掩飾着他被拒絕過後的尷尬,霸道的宣告着:「你躲不了太久。」
程洛收回目光,躲避了祁墨炙熱灼人的目光。他向來如此,絲毫不加隱藏着他的情和欲。如今再次相見,沒有動手動腳已是例外。
或許她久不處在陰謀圈中,也忘記了帶上面具隱藏,他竟然看到了她眼中之色,猜到了她的心思。
他朝着她走近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火炭,這個床還真是暖了「你的心思什麼時候能變得笨一些」想要讓她乖乖的心中只有他,這條路實在是比他這輩子所走過的路都要艱難。
「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程洛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面對她,他總是有着難以想像的耐心,「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是爺所為,爺也瞞你,的確是爺命人做的。」即使她在名義上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可是他還不放心。
她是不受掌控的,這一路上,他怕她又生了其他的想法。
畢竟,在柯府的這場婚禮實在是簡單,有的只是柯府的人做個見證,她若是在來個金蟬脫殼,又換了一個身份,他若是還想將她困在身邊,實在是痴心妄想。
「墨王實在是多此一舉。」程洛沉聲道。蘇家的血海深仇她必須報,她要親眼見到仇人失去一切,慘死否則她將有何臉面見蘇媛等人前世沒有機會親自報仇,今世她既然有機會有怎會輕易放過
只不過,他的心思她或許今生今世都難以接受。「金銀財寶與血海深仇相比,實在是卑微我在意的是如何能夠復仇。墨王,你了解我的心思。」
祁墨愣住了,他金抿着唇,半響後點着頭回道:「是啊,爺的確了解你的心思,知道你知道蘇家的事情後一定會回盛京。就算是沒有爺,你也一定會想到辦法回到盛京,然後開啟你的復仇之路,只是,程洛你有沒有想過,爺在意的是什麼」
他神色專注的凝望着她,黑色的瞳眸似乎一瞬間就看進了她的心裏,用着最為強硬的方式闖入,這是他一貫的方式。
程洛下意識的躲避。
祁墨不允許她逃避,雙手霸道而強勢的扣住她的雙肩,目光專注而火熱的盯着她莫測的眼眸,「你不是無情之人。你若是無情之人,不會因為蘇家人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你寧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蘇家人。你心中對爺有情,只是為何你要一直抗拒無論你是蘇陌,還是程洛,你都逃不出爺的手掌心,爺認定了你。」
她不是無情之人。
程洛面色漸漸的變白了。
肩上的雙手特別的熱,灼燒着她略微冰冷的肌膚。
陌生的感覺觸不及防的漸漸接近。
她猛地後退,神情從未有過的慌張。
床上,火炭還在燃燒着。
「我還沒有困意,墨王先休息吧。」說完,程洛疾步離開。
望着程洛近乎於落荒而逃的身影,祁墨雙唇緊抿着。她依舊抗拒他。
究竟是為什麼
有些落荒而逃的程洛順着青石小路一路疾走。
略涼的風從耳邊過,她的心隨之漸漸的平靜了。
剛才為何那般慌張為何要逃
頭有些痛。
她站在原地,望着小路兩旁的景色,腳下的青似乎也散發着冷意。
她伸手攏了一下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發,才發現額頭上有些汗。
心猛的一跳。
她之所以如此快的離開,原來不是因為她沒有情,而是因為她恐懼,一直被她封存於心底深處的恐懼世間最脆弱的就是男女之間縹緲的情,沒有人能夠自信的掌控,她在其中是失敗者,所以恐懼
「王妃你怎麼會在這裏」
身後突然傳來一名男子驚訝的詢問聲。
聞言,程洛回頭看向了男子。
是柯瀚。
怎麼會是他他所住的地方不是在此處,突然出現在這裏,是有一些話想要說吧程洛心思動了動,暫且看看柯瀚想說什麼,或者說想要知道什麼。
「明日就要離開洛城,一時之間沒有睡意出來走走。」程洛神色如常的回道。
程洛如常的面色令柯瀚一陣糊塗,程洛的態度很是平和,面對他時沒有防備和恨意,莫非她根本就不在意
這樣的想法只是在柯瀚的腦海里轉了一圈後,立即又否定了,雖然她與程洛並不算是熟識,可也交手過幾次,她本就是高深莫測,心思很難拿捏,更何況那日他暗算了她,她當然是知曉的,而且早就已經有了準備,若非是墨王突然出現,他最後究竟有幾成的成功都不一定,今日想起那日的情形時,不免流冷汗,這個女人的心思太深沉而且怎會將事情想的如此透徹,竟然早就算出了他的心思
有如此心機的女子,會如此輕易的原諒他畢竟當時他想要可是她的性命啊且這兩日他一直在等着她前來詢問,可她從未責難他,仿佛他們之間從未結過仇。
越是如此,越是讓他不得不防。
隱下心思後,柯瀚微笑着回道:「原來如此,在下也是沒辦法入睡,原想出來走一走或許會有些睡意,沒想到在此遇見了王妃。」
程洛笑着點了點頭,「是啊,真巧。」
與程洛的目光碰上,柯瀚眸光一閃,下意識的低下頭,繼續道:「在下與王妃之間有些誤會,原本想要找機會向王妃解釋解釋,只不過這兩日實在是有許多的事情處理,便擱置了。想不到現在與王妃偶遇,那麼,在下就趁此機會向王妃解釋一二。」
路兩側的燈籠不是很亮,在暈黃的燈光下,柯瀚很好的掩飾着表情。
程洛對柯瀚有幾分好奇,不是對他為何跟隨祁墨而好奇,他跟隨祁墨自然是有野心之人想要獲得更多的榮耀。她好奇的是,他為何能夠為上官雲珊引路面見柯瀚。她淡笑點頭,「有些誤會的確是要解釋一番才能夠清清楚楚。」
柯瀚心中一喜,只要程洛肯聽他的解釋,他有把握讓程洛心中消除芥蒂。仔細在心中過了一遍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解釋說辭,「那日算計王妃實屬是逼不得已,王爺即將回盛京,而那封信是能夠助王爺回盛京最重要的信件,落入他人之手,若是被人參透了其中的奧妙,定會為在下招來殺身之禍。沒想到的是王妃與冷家姐弟牽連進此事,為了能夠儘快奪回信,只能出此下策,以王妃和冷家姐弟為誘餌。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而為之。若早一刻知道王妃與王爺相識,在下定會尋到其他的法子。希望王妃能夠不計前嫌,原諒在下的莽撞。」
解釋的確是合情合理。
程洛平靜無波的眼眸望着柯瀚半響,最後微笑回道:「這也算不得什麼誤會,你算計了我,而我也算計了你。既然如今真相大白,你無需再介意。」
如此簡單
柯瀚傻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原以為程洛會為難他,可沒想到她竟然完全不在意
可能嗎
此事若是放在他身上,他一定不會如此輕易的原諒,畢竟此事關乎於性命啊他抬頭審視打量着程洛,可就在打量着程洛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上升起一陣涼氣。
因為他打量程洛的時候,程洛也在打量着他而且那眼神看的他一陣發寒。實在是她的眼眸太過深暗,也太過平靜,仿佛不知深淺的古井,第一眼看去不以為意,只要深看,就會由心產生恐懼。
「還有其他事嗎」程洛唇角勾起,微笑問道。
柯瀚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了。」
「那就退下吧。」程洛命令道。
柯瀚嗡了嗡嘴,欲言又止,看了眼天色,又最後看了眼程洛,沒有打量她之前他其實已經放下了心,可在打量過後,他的心又提起來了,比之前更加的疑心重。
柯瀚的身影漸行漸遠,漸漸的隱沒在黑夜之中。
仍舊在原地的程洛雙眸半眯起,心中冷笑,柯瀚是個疑心重之人,此事若是放在他人身上,但凡是一個性子誠懇之人,就絕對不會前來找她來解釋。
有些解釋越描越黑。其中原因參與進此事的每個人都很清楚,皆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出發,沒有對錯。而柯瀚急於撇清,只能說明,柯瀚疑心重。
而這份疑心對於柯瀚而言,絕非好事。
於她還有祁墨而言,絕非好事。
她轉過身,欲要回去見祁墨談論一下柯瀚此人,可剛走出兩步後,她就停下了。
原地沉思了半響。
最後,她還是目光堅定的看着前方,快步走回去。
柯瀚一事,不能耽擱。
她不允許回盛京一事中有隱患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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