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宅門之農家貴女 第124章紫奕楓傷

    躲在暗處的白梅紫丁,看了看這情況,滿意的點點頭,這才離去。紫奕楓在書房裏沒出來,這次就算是出來,只怕如小姐說的,不死也得重傷。

    六王爺府內,莫名出現這種情況,弄得人心惶惶的。當清點了一遍人後,發現少了最最重要的紫奕楓,又得知他並未出門,更加慌了。

    「快,你們快點找找王爺在哪裏」六王妃王梓妍在得知少了紫奕楓之後,就和瘋了一般的大聲嘶吼。他們這個府內的所有人,都是依附着紫奕楓生存的,要是他有個什麼萬一,讓他們這些人怎麼活得下去。

    杜紫琳是徹底的呆住了,看着眼前自己那已經毀滅的院落,身後跟着碧桂,傻呆呆地看着。根本不明白,為何她不過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步了一下回來,就變成這個情況。有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杜姨娘,六爺那邊也垮了,聽說六爺在書房裏沒出來,王妃那邊已經令了去挖了。姨娘你還是快去那邊看看情況吧,咱們院落沒了不要緊,好歹還有個男人依靠。」

    杜紫琳傻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就傳來陳嬤嬤的聲音。這個嬤嬤是她娘專門替她向她外祖母要來的,就是怕她在王府里會受欺負,身邊有個熟知規矩的老嬤嬤好提點。

    「什麼六爺那邊也出事了那還等什麼,快,咱們快點過去」杜紫琳原本還在傻愣,一聽到這話後,急匆匆的提起裙角,就往書房的方向跑去。

    紫奕楓可不能出事,要是出了事,她該怎麼辦她的後半輩子,可都還指望着這個男人。不,不僅是她的,就連他們杜府,她爹都得指望這個男人。他這一沒掉的話,他們杜府就真的完了。她還沒做貴妃呢,他絕對不能有事。

    紫奕楓原本心情不好,正在琢磨要怎麼對付紫弈城的時候,一個沒注意,那哄的一聲傳來,整個書房瞬間倒塌。他卻很不幸的被壓在樑柱下,一條腿怎麼都動不了。

    耳邊傳來的還是轟隆隆的聲音,耳膜疼的實在受不住,頓時雙眼一翻,暈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也不知是黑天還是白日,依舊漆黑一片。而他的耳邊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是不是的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也飄入耳朵里。

    「爺的書房椅子的位置就在這,從這邊開挖」王梓妍好不容易令人挖了兩個時辰,將那些雜七雜八都清理完。可是很不幸,這時候居然下起了雨。

    「是,王妃」

    此時不管是王梓妍還是紫奕楓都恨屋子太大,沒事建造那麼大的屋子做什麼。

    「王妃,根據統計,這次咱們王府一共毀了五座院子,總共傷亡人數有二十八個人。」

    被壓住的紫奕楓一聽到這消息,氣得幾乎要抓狂。到底是何人,不,應該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好端端的,房子會塌

    王梓妍一聽只是五個院子,也沒說什麼,不,應該說,目前那些都不重要,先把紫奕楓就出來才是當務之急。

    「你們給我快點,爺還在下面押着,動作都給我利落一些」

    王梓妍說完這話後,想了想,又對管家道:「將那幾個院子的姨娘,都安排到客房去。在院子沒修好之前,讓她們暫且就住在那邊」

    那些姨娘最好永遠住在那邊,出了事,也不知道要關心努力一把,只知道哭哭啼啼,煩不勝煩,所幸住在一塊算了。

    攝政王府內,杜伊聽到白梅和紫丁的匯報後,滿意的點點頭,最好能夠一把將他炸死。就算現在沒死也沒關係,她多弄幾次,就不怕他以後晚上還會睡得着覺。

    她的日子過得不好,紫奕楓也修想要有好日子過。以為惹了她杜伊,就能夠全身而退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好做的買賣。

    「什麼事,這麼高興」正從書房回來的紫弈城看到杜伊臉上閃過一抹笑容,這才出聲問道。他還記得,之前這個小女人,可是哭哭啼啼的。他可不認為,在兒子不見人影的情況下,還有什麼事,能夠令杜伊開心的。

    「你明日就知道了」杜伊故作神秘,就算她不說,稍後迅影也會讓人回來傳遞消息,她才不認為,這京城有什麼事,能夠逃得了這個男人的這雙耳朵。

    「這麼神秘不會是去幹壞事了吧而這壞事和那位有關係,他倒霉了,取樂了你」不得不說紫弈城還是很了解杜伊,看到她這小模樣,便已經猜到一二。

    「就不告訴你」杜伊難得的心情好了許多。可是看到紫弈城那張臉,突然又想到小帥,心情很是低落的走到紫弈城的身邊,將頭埋入他的胸膛里,尋找安慰。

    原本見杜伊還算高興的,可在下一刻,就見她整個情緒低落下來。朝着白梅和紫丁使了一個眼色之後,攔腰將這小女人抱回床上。

    「伊伊,是不是想小帥了想哭就哭出來。別擔心,我一定會儘快找到他的。」這個兒子才認回來沒多久,怎能出事沒有他紫弈城的允許,小傢伙是不會出事的。

    杜伊這次沒有哭出聲音,而是躲在紫弈城的懷裏暗自啜泣。她哭得很傷心,這比小帥生病的時候還要傷心,多少天以來,她只要閉上眼睛,就好像感覺到小帥再向她求救一樣。

    每當聽到那個奶聲奶氣的聲音,說娘親我好餓,娘親我好難過,娘親我好冷,娘親你在哪裏的時候,她就再也睡不下去。只能眼睜睜地抬頭望向遠方,思念着那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兒子。

    紫弈城拍着她的後背,暗自嘆息一聲。兒子不見了,他也心急。可現在完全不是哭一哭就能夠解決問題的,也不是耍個脾氣,就能見到的。

    「阿城,你說小帥他現在會在哪裏呢他會不會已經累了餓了,找不到東西吃阿城你難道一點都不難過嗎他是你兒子好不好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想起小帥,心裏就難過。」

    杜伊說這話的時候,眼眸含淚,單手捧着紫弈城的俊臉,腦海中想得確實小帥。她在透過紫弈城,看小帥。她當初就不該去什麼阜城的,就不該留下一半的侍衛。她怎麼樣都沒有關係,兒子可不能出事的。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堅持要去的話,那麼多的侍衛,都會沒事,小帥也不會被帶走。不對,還有那個可惡的丁春秋夫妻,要不是他們,她怎麼會耽擱那麼久,小帥又怎麼會被搶跑

    她有錯,丁春秋也有錯,還有該死的紫奕楓和丁皇后等人都有錯。

    「那我去帶個面具」紫弈城的聲音中帶着心疼之意,沒能保護好妻兒,也是他的失責。

    「不,就這樣吧。我好累,等我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杜伊說着,躺在床上,意識漸漸模糊。

    看到眼角底下一片青黑的人,紫弈城心疼的將其摟緊,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後,這才起身。

    「爺」

    「那邊可是發生了何事」

    「回爺,六王爺府不知道為何,突然間發出轟隆一聲,五個院落塌了下來。據屬下得知,那五個院落皆有幾個大窟窿,明顯是人為,不過屬下趁亂令人將窟窿填上了。」

    紫弈城聽到這,眉眼一挑,看向已經睡覺的杜伊。隨後走了出來到了書房,又讓迅影將白梅紫丁叫了過去。

    「今晚是怎麼回事」

    知道這事早晚是瞞不過的,白梅和紫丁也沒有絲毫的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了出來。她們就算有心隱瞞也不行,到時候她們家小姐還得要有人保護。

    「這麼說,伊伊是一早就打着這種目的來京城的」紫弈城很想見識一下那個什麼炸彈,但眼前這兩個人說,都用完了。而且是用在了六王爺府。想了想,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是,王妃說過,就算不炸死他,也得將他炸得剩下半條命。奴婢是親眼看到紫奕楓進了那書房,再也沒有出來過。奴婢估算,那六王爺就算是好了,也得修養少說得有小半年。那個東西小小的,威力卻奇猛無比,一個下去,就是一個大窟窿。」

    兩人都想着,這小半年的話,應該夠做很多事情了。不過在那種情況下,紫奕楓要是能活下去,那也得是一種本事。

    「你們且下去吧」

    紫弈城一個人坐在書房裏想了許久,最後才回房房間內,看着已經睡着的杜伊,伸手撫着她的發跡,道:「伊伊,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為什麼我會覺得,你是那樣的神秘,好像是不屬於這裏一樣」

    紫弈城想起的是,他那時候第一次見到杜伊的情景。雖然是中了藥,可杜伊的每一個反應,他都清楚的記得。那時候的她,和現在的她,簡直的判若兩人。

    不過這樣也好,他紫弈城要的是能夠站在他身邊,與他齊肩並戰的女人。而不是那種只會躲在身後,的小女人。

    嘆息一番之後,這才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

    睡夢中的杜伊,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又開始嚶嚶啜泣,看着她緊緊地抓着自己的前襟,仿佛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等着她。

    「不怕,乖了,沒事的」紫弈城拍了拍杜伊的後背,如此反覆說了即便之後,才見她的情緒漸漸的放鬆下來。

    紫奕楓的事情,第二日上早朝的時候,紫弈城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對於六王爺府昨夜無故倒塌了五座院子,朝中大臣議論紛紛。

    有人認為,肯定是人為的,當然,這些人只紫奕楓這一派的。他們在說這話的時候,卻是看向以凌晟為首的紫弈城這一派。而凌晟等人眼裏露出的竟是嘲諷之意,覺得這是壞事做多了,老天給的報應。

    要不然誰家不會,就偏偏是他家出了這樣的事當然,凌晟是知道了小帥被紫奕楓派人搶走的事情,到現在還生氣的很。

    相對朝堂上的鬧哄哄,京城裏的百姓也是議論紛紛。特別是六王爺府邸附近的居住的百姓,那六王爺府晚上傳來那麼大的動靜,其他人豈會聽不到

    這會兒說什麼的人都有,有人說是紫奕楓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有的人說,一定是六王爺府上誰做了孽,老天要懲罰。還有說指不定那流傳的丁太后和六王爺的事情是真的,這是先帝顯靈發怒的。總之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都有,討論的沸沸揚揚的。

    六王爺府里,杜紫琳其中極為氣悶,怎麼好端端的,她的院落也跟着毀了。難道她是不利的人不會啊,她是做貴妃的命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不利的人。

    「杜姨娘,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趁着王爺虛弱的時候,討好他,取得他的歡喜。人在這個時候,往往是最為脆弱的,姨娘你應該上點心。」

    陳嬤嬤看到在房間內來回走動的杜紫琳,上前建議道。她覺得杜紫琳的脾氣,若是再不改的話,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對,陳嬤嬤你說的對。碧桂,你過來幫我裝扮一下,我要去看六爺不,我應該就這樣過去,六爺現在還不適,我若打扮的太好,難免令他看了心情不好。」

    原本對杜紫琳還有意見的陳嬤嬤,在聽到這話後,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就對了,別出門的時候,不帶腦子。

    杜紫琳來到王梓妍的院落,還不待人進去通報,就聽門內太醫的聲音傳來:「六王妃,六王爺這腿只怕得有三個月都不能下地。」

    王梓妍聽到那腿還能走後,鬆了一口氣。只是看着太醫那為難的神色,便道:「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太醫左右看了看,隨着王梓妍走到一旁的耳房,這才道:「六王爺這腿,就算以後治好了,只怕也是有些微跛。這事老臣不敢當着六王爺的面前說出來。老臣醫術有限,能做的不多。不過在藍海國有個鬼醫,他的醫術出神入化,若是有他的話,王爺這腿,絕不是問題。」

    王梓妍的心,顯然咯噔一下,不過當聽到這天下還有人能夠治的時候,又鬆了一口氣。不管是在藍海國還是哪裏,只要能夠治好紫奕楓的腿,她一定會將人給請到的。

    門外的杜紫琳聽到這話,趕緊帶着陳嬤嬤和碧桂往旁邊一躲,等到人走後,她瞧了瞧四處無人之後,這才帶着陳嬤嬤等人,回到自己住的客房。

    「嬤嬤,今日聽到的這話,你怎麼看」

    在杜紫琳看來,那什麼藍月國的鬼醫,那是遙遠的夢想。若是找不到的話,六王爺就成一個跛子了。在她看來,一個跛子能成什麼大事難道她的貴妃夢,就要破滅了嗎

    「杜姨娘,在老奴看來,這事勿需你放在心上。有王妃在,她自然是會解決好這個問題。你該做的,還是去無怨無悔的伺候王爺,讓王爺深深記住你的好。這後院的女人何其多,光是姨娘少說了,也有十個八個的。」

    「姨娘剛進府,都還未站穩,現在正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不管六王爺如何,他終究是一個王爺,跟着他,至少姨娘這輩子是衣食無憂的。」

    杜紫琳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撇撇嘴。她爹是皇商,他們杜府可是鳳城的第一首富,這幾年甚至都可以成為紫月國的首富了。她天生就是衣食無憂,若是為了一個衣食無憂,那她進這裏做什麼,在杜府就可以了。

    她來這裏,就是要成為人人羨慕的對象,要成為皇帝的妃子。在這個紫月國,能有資格坐上去的,也只有六王爺。

    「杜姨娘別不以為然,你現在已經在王府了,是六王府的人,心思也該放在這上面。不管你以前在娘家如何,你已經是個出嫁的姑娘了。」

    陳嬤嬤的叨叨,讓杜紫琳極為心煩。不過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誠如陳嬤嬤說的,去討好紫奕楓的歡心吧。不管怎麼樣,他的腿,也是有王妃操心的。

    當然,如是有一天,她能夠成為王妃的話,那也會替他想辦法。只要腿好了,就會有希望。畢竟沒有一個皇帝,是個跛腳。

    等到杜紫琳帶着人再次來王梓妍院子的時候,就見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外。想了想,她朝着碧桂使了一個眼色,就見碧桂不動聲色的上前,拉着一個婢女,轉過身,背對着眾人,在她的手裏塞了一些銀子後問道:「這位姐姐,為何大家都站在這外邊,不進去」

    那丫頭捏了捏手中的銀子,這才悄聲道:「丁太后來了,她聽說我們六王爺受了傷,便過來探望了。」

    「多謝姐姐告知」碧桂說完這話後,才回到杜紫琳的身邊,將情況與她說了,等待杜紫琳的回答。

    「丁太后」杜紫琳心中一喜,她許久都沒看到丁太后了,若是丁太后知道她在這裏的話,一定會對她更好的。正好也藉機讓其他的姨娘和王妃看看,她是深受太后的喜愛。

    屋內,丁太后坐在床沿上,看着蒼白着臉色躺在床上的紫奕楓,眼裏隱隱泛着淚光。王梓妍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沒有太大的感覺。民間的那些傳言,她不是沒有聽說過的。六爺要做的大事,她自然也知道。六爺更是與她說了,到時候等登基後,只有她一個皇后,她這才稍稍舒心。

    可現在看着眼前這兩人那含情脈脈的樣子,心裏還是隱隱泛着酸意。這個可是當朝堂堂的東太后,先帝的皇后,她的姐姐,居然當着她的面,與她的男人這樣對視。

    王梓妍越是這麼想,心裏就越發的彆扭。最後索性不看,走了出來,退到一旁的耳房裏候着。雖然已經退了出來,可她卻將耳朵緊緊貼着,她想知道,他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居然會出現這種情況那幾個院子,你都讓人檢查過了嗎」丁太后淚眼朦朧,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不心疼。

    紫奕楓吃力地抬手將她的淚水拭去:「別哭了,你知道我不喜歡看到你哭。只要你一哭,我這心裏就揪着疼。那幾個院落倒是派人查了,說沒什麼異常。也許,是老天懲罰我才這樣的。」

    「我不許你這樣說,你會好起來的,我一定會找最好的大夫,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起來的。什麼三個月,也許一個月就能站起來了。楓,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丁太后小女人姿態的看着紫奕楓,眼底的愛戀全然盡顯。

    「嗯,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我還沒能登上那個位置,還沒能娶你,怎麼可能就這樣作罷當初你進宮的時候,我已經痛徹心扉,恨自己不是帝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入宮。」

    丁太后想起自己回到丞相府後的事情,臉上的不愉也越來越濃。最後嘆息一聲似的,道:「老天爺見不得我們好,總是向着要拆散我倆。不過有梓妍在你身邊陪着也好,至少我安心點」

    偷聽到這裏的王梓妍,心裏猶如打翻的醋瓶一樣,酸溜溜的。還有丁太后那句什麼意思,什麼叫有她陪着也好

    「沒有你在身邊,我每日看到她的那張臉,就會想起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紫奕楓的情話說得極為順口,這讓躲在耳房裏聽的王梓妍完全愣住了。

    難道從始自終,她只是一個替代品紫奕楓說得那些話,全都是騙她的嗎什麼皇后的位置只有一個,只能是她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欺騙

    她爹想來就偏愛這個自小被養在丁家的姐姐,自從她回府之後,所有的人都要繞着她轉。即便成了皇后,成了太后,還要和自己搶男人

    紫奕楓對誰到底是真心,到底誰是假意的難道,他們想着篡位成功後,直接殺了自己這個攔路人,好為她那個親愛的姐姐鋪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從來沒有把丁太后當做一回事,以為她只是利用工具的王梓妍,在這一刻,對丁太后,起了戒備之心。屬於她的,誰也奪不走。

    若是紫奕楓要當皇帝,必須要以她的命來換取的話,那她寧願紫奕楓一輩子就這也。而她,也是堂堂正正的一個六王妃,也能夠好好的存活下去。

    現在不管她和丁太后,到底誰是誰的鋪路,她對紫奕楓已經開始不信任了。也許一輩子做一個閒散王爺的話,是個最好的選擇。

    躲在暗處的白梅見到這情況,將讓早已安插在王梓妍身邊的貼身丫頭去給她洗腦了。他們家王妃果然英明,連這個都能夠想到。難道這就是王妃說的,後院失火嗎

    芝雨得令後,看了看正處於極為失落狀態的王梓妍道:「王妃,奴婢說句不該說的,丁太后這樣來咱們府上看六爺,於理不合。不管怎麼樣,該避諱的,還是需要避諱一番才是」

    渾渾噩噩中的王梓妍聽到這話後,像是需要尋求認同,便拉着芝雨得手道:「芝雨,你也是這麼覺得嗎」

    「嗯,外頭的風聲風影,咱們管不着。可丁太后這樣貿然前來,又獨自一個人留在房裏與六王爺說話,着實不和。王妃,恕奴婢多嘴,您也該多注意一點才是。」

    原本只是自我懷疑的王梓妍一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皺着眉頭,道:「此話怎麼說」

    「王妃,奴婢是您的陪嫁丫頭,許多事情,你可能沒有注意,但奴婢看得一清二楚。今日既然王妃問了,那奴婢只好多嘴了。若是說錯了,還請王妃莫怪」

    芝雨的聲音說得極其小聲,因為紫奕楓受傷,加上正在和丁太后柔情蜜意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聽外間的耳房裏,那兩個主僕到底在說什麼。

    這次房子書房的倒下,直接將他的幾個貼身侍衛都壓死了,現在他受傷,還未來得及換些新的上來。因此,他完全的錯過了那對主僕的精彩對話。

    「你說,我自是不會怪罪於你。你伺候了我這些年,是什麼樣的人,我哪能不清楚。」王梓妍嘆息一聲,看來有些事,連她的這個婢女都看不下去了吧。

    「多謝王妃」

    芝雨行了一個謝禮後,這才緩緩說道:「王妃,奴婢從頭開始說好了。大小姐,不,就是現在的丁太后,自從回府之後,原本屬於小姐的光環一下子就被奪走了。相爺對王妃你像之前那樣的疼愛,有了好東西,總是第一個給她送過去。小姐你得到的東西,永遠都是被挑得剩下的。」

    「小姐還記得嗎以前六王爺和她兩情相悅,可是突然有一天,說進宮就進了,之後更是成了皇后。等小姐嫁給六王爺的時候,當初六王爺說的話,小姐可好記得他說,一開始他就是喜歡王妃您的。他與丁太后走進,是因為想要從她那裏打聽小姐你的喜好。」

    「奴婢不知道這樣的話,小姐信不信,反正奴婢是不會相信的。怎麼聽,都是花言巧語,用來哄騙那些無知的少女。不,應該是說,用來哄騙那些還不太懂事的大家閨秀。」

    「王妃您感動了,嫁給了他。可是您還記得嗎您成親洞房的晚上,他並不在府上。奴婢後來經過都多方打聽,得知他其實朝着皇宮的方向而去的。王妃,不必奴婢說,您應該心知肚明。」

    「奴婢知道這些話,奴婢本不該說的。可今日奴婢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算王妃您要了奴婢的命,奴婢還是得說。王爺他一直都在騙王妃您,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您的。只要每次一提到丁太后,他的雙眸就發亮。」

    「王妃,您自始至終,都只是他們手上的一顆棋子。有用就留着,無用的時候,便是棄子。而棄子的下場,會是什麼樣,您應該清楚」

    芝雨的一番話,說的王梓妍心中駭然。沒錯,芝雨說的句句都是屬實,其實這些年來,她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不過現在六王爺是她的夫君,他們那樣設計她,那也休要怪她不客氣了。

    她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會,也不懂的女人。只是這些年來,這個事實,她一直不承認罷了。她不能有事,也不能離開這個王府。她還有一個孩兒需要照顧,不能讓她的孩兒,最後喚別人母后,特別那個人,還是她的姐姐。

    芝雨看說的差不多了,王梓妍有心動的模樣,這才繼續說道:「王妃,您還有一個小世子,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小世子的將來想一想。」

    「奴婢說句斗膽的話,若是有一天,六王爺登基為皇,不顧天下人的眼光,將她娶了,讓她做皇后的話,您認為,她會讓人留下您和小世子嗎」

    王梓妍心裏清楚的很,就算她也是個嫡女,但從小沒有見過這個姐姐,與她關係也很一般。若是她要做了皇后,肯定不會留下自己和孩子的。也許她上一秒是皇后,下一秒就下旨將自己個賜死了。

    想到這,王梓妍後脊發涼。與其如此,那還不如就像現在一樣,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一旦進了那後宮,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權勢是個奇怪的東西,有的人棄如敝履,可大部分的人,對它確是可望不可求。

    「芝雨,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芝雨沒有想過王梓妍居然會問她的意見,便道:「如果是奴婢的話,奴婢寧願只要現在的生活。至少比那不知的未來,要好上許多。其實六爺的腿,治不治好,對王妃您來說,都沒有太大的關係的。」


    王梓妍點點頭,確實是沒有太大的關係。她對現在的一切,都還算比較滿意。當然,那個男人的話,再也不能信了。以後他說的話,至少得打個折才是。

    等這邊兩個主僕談完話,裏頭的人,卻還未出來。芝雨對着王梓妍小聲說道:「王妃,您說,只是來看看人的話,何須待這麼久。若不是知道六爺正受傷,指不定現在在做什麼呢」

    王梓妍覺得自己也出來夠久了,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話,能夠說那麼長時間的。想了想,直接對着芝雨道:「我這就過去看看,到底什麼個情況。有什麼話,要說這麼長的。」

    芝雨退出耳房後,揚着頭,看了下天空,之後不敬意地朝着某個方向點了個頭,表示已經完成了任務。在等待答案的白梅,看到這後,便回攝政王府去。

    杜伊得知已經挑撥成功,心裏也樂呵的很。現在她只要等着看戲就行,那紫奕楓還沒死,也真是夠命大的。她做出來的東西,威力奇大無比,為了能夠讓他死掉,她着實費了不少心思。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連這樣都死不了。

    不過,還正如她猜測的那樣,那個紫奕楓在利用其中的一個,至於利用了誰,還有待考證。不過嘛,一個已經引發了懷疑,接下來就會有動作。另外一個一旦發現了,不能夠什麼都不管,等着被算計才是。只要這一鬧起來,她就有免費的戲可以看。

    紫奕楓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女人大戰,不知道將會是何等的精彩。

    杜伊在幸災樂禍的同時,杜紫琳在焦急中度過。原本她是想要讓所有的姨娘都知道,她和太后娘娘教益匪淺,太后娘娘,極為喜歡她跳的舞蹈來着。

    想了想,便對碧桂到:「太后喜歡我跳舞,我現在是不是該回去換一聲舞衣」

    陳嬤嬤不敢置信地看着杜紫琳,她怎麼會問出這樣白痴的問題現在這裏可是六王爺府,在六王爺受傷之際,她卻想着穿舞衣,跳舞討取太后娘娘的歡心

    要是她是王妃的話,有這麼一個侍妾,真是夠糟心的。直接找個人牙子,發賣了得了。管她什麼身份背景,侍妾就是侍妾,半個奴才罷了。

    「姨娘,老奴覺得你還是在這裏老實的等着吧。六爺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你現在要是敢穿舞衣跳舞的話,你信不信,明日你將是所有人唾罵的對象。」

    杜紫琳覺得這兩者沒有衝突,為何不行可她這話,在陳嬤嬤的面前不敢說出來。她雖然不是很聰明,但也知道這個嬤嬤的厲害之處。

    她可是跟了她那個外祖母那麼多年了,這些宅子裏的東西,還有什麼是她不懂的

    「那行吧,我且在等等」

    碧桂看着杜紫琳還一臉委屈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想要嗤笑。這杜凌氏生出來的閨女,比她還蠢。以前還有個紅英在背後支招,現在連個人都沒有。不過那橙蘿倒是好的,可算來算去,也就讓她自保罷了。

    要是可以的話,她碧桂也想要給杜伊小姐做丫頭,可比跟着她們母女的任何一人,都要好上許多。

    就在杜紫琳再次感到不耐煩的時候,就見到丁太后帶着身邊的宮女太監出來了。杜紫琳想着丁太后喜歡自己,便特意走到跟前,道:「婢妾杜紫琳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被王梓妍話里話外意思,她現在出現在這裏於理不合啊,以後切莫往六王爺府跑之類的話,刺激到的丁太后,看到杜紫琳,眼眸眯了眯,道:「杜紫琳哪位」

    原本還滿心歡喜,太后在這裏看到她,會很驚訝,很是歡喜的杜紫琳,聽到這話,面色僵硬了,半天回答不上話。

    「沒事就讓開,擋住哀家的路了」丁太后沒想到杜紫琳居然還進了這個府。想到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與紫奕楓在這一起,而眼前的那人女人卻是可以,想一想,都覺得窩火的慌。

    「來人,將此人給哀家扔出去」

    原本想來顯擺關係的杜紫琳,在聽到這話後,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眸,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扔了出去而且還是在眾多姨娘和丫頭的面前,這樣堂而皇之的被扔出去,這下子裏子面子全丟光了。

    陳嬤嬤怎麼都沒有想到,杜紫琳為了突出自己的不一樣,刻意地走到丁太后的面前來請安。難道她不看看丁太后方才的臉色嗎或者說,她不知道丁太后和六王爺紫奕楓的關係不可能啊,她要進這六王爺府的時候,難道沒有特意去打聽一番

    她是紫奕楓的侍妾,進了這個王府,她父母不與她說清這些情況杜衡可是幫紫奕楓做事的,這些事,連她一個在大宅里的奴僕都知道。沒道理她是杜衡的女兒,卻不知道這事才是。

    碧桂站在一旁,看着杜紫琳被丁太后的隨身侍從直接給扔出府去,眼裏閃過一抹嘲諷之意。當真是個無腦之人,不知道看場合也就罷了,居然連臉色都不知道看。

    門口處的丁太后,看着摔到地上的杜紫琳,見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之前都還沒出手收拾,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到了六王爺府了,當真是好本事。

    在眾人疑惑地目光下,丁太后站定,緩緩地彎下腰,在杜紫琳地耳邊道:「聽說,你進府的這段時日,很是受寵,額」

    就算是再白痴,杜紫琳也知道這話她要是回答的不好,指不定腦袋就要掉了。抬起迷茫的雙眼,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丁太后,腦子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一般,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婢妾受寵,是六爺看婢妾新鮮,他只不過是塗一時新鮮勁罷了。」

    「哦,那你這新鮮勁可也夠長的,沒想到居然會超過半個月,這一個多月了吧」丁太后帶着指甲套的手,在杜紫琳細嫩地臉上划過。

    杜紫琳覺得臉上一痛,有什麼東西往下流的感覺。再看看丁太后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嚇得直縮着脖子,瞳孔慢慢放大,顫抖的嗓音道:「六,六爺,是,是讓我,告訴他消息」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斷的咽了咽口水,整個人直往後退。面對逼近她的丁太后,她心裏的那股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濃。

    「哦,告訴消息,你能有什麼消息要告訴他的」丁太后眉眼一挑,臉上的表情不變。不過心裏已經有些鬆動了,這杜紫琳還真沒有什麼可以讓紫奕楓貪圖的。

    論美貌,比她貌美的多了去。論才華,除了跳的舞可以看點外,其他平平淡淡。不過,家裏倒是有點銀子,只是現在的杜府也不行,至少兩三年內是緩不過來的。不過,看來可還真的有些什麼消息,是告訴紫奕楓的。

    眼下這裏這麼多人,她也不便問。紫奕楓做的事情,她現在也不好插手。罷了,今日暫且繞過她。

    杜紫琳眼眸閃爍,她只是臨時編出來的謊言,哪裏會想到丁太后會問。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丁太后以為杜紫琳這是看那麼多人的場合,說話不便。看她這模樣,最後卻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等她走後,陳嬤嬤和碧桂方上前,將杜紫琳扶起,朝王府內走去。鬆了一口氣的杜紫琳,猶如虛脫了一般,渾身無力地靠在碧桂的身上。

    回房間的過程,看到的人,或捂嘴偷笑,或指指點點,或眼裏露出鄙夷之意。這些人的行為,皆讓杜紫琳受不了。

    向來覺得高人一等的她,猛然受到這樣的待遇,心裏憋着一股氣的同時,也甚是覺得委屈。待回到房間裏,看着碧桂面無表情,猛一咬牙,揚手一甩,只聽「啪」的一聲傳來,碧桂的臉馬上起了一個紅掌印。

    「賤婢,為何你不拉着我點說,你是不是知道那丁太后和六爺的關係非比尋常,為何不事先告訴我」

    杜紫琳面部猙獰,惡狠狠地指着碧桂,將所有得怒氣都發到她的身上去。她要將方才的那些屈辱,全部討回來。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再白痴,也該知道那個丁太后和六王爺的事情了。之前她爹說了,她還沒放在心上。

    碧桂低着頭,不發一語。心中對杜紫琳的恨意,越來越濃,果真都是母女,連對待人的方式都極為相像。

    不知道如果是橙蘿在的話,會是什麼樣橙蘿的運氣可真好,送到杜伊那樣的主子身邊。而她,兜兜轉轉,皆是圍繞着這兩個母女。

    「說,怎麼不說了啊」

    杜紫琳指着碧桂的臉,想了想,拔下頭上的髮釵,正準備往她的臉上划去之際,旁邊的陳嬤嬤開話了:「杜姨娘,你還是消停點吧,當務之急,先將臉給處理好了。你還這樣年輕,沒得臉上留了個疤痕,到時候後悔莫及。」

    眼見髮釵都到了碧桂的臉上,聽到這話,杜紫琳的動作猛地頓住。對啊,她都忘了她的臉了。想到自己貌美的臉,要留下疤痕,手上的髮釵,直接掉落到地上。而她根本沒心情想那髮釵是好是壞,朝着銅鏡的方向奔去。

    「啊」

    杜紫琳要瘋了,她的臉上居然流血了,那麼長長的一條線,距離就這樣流血了。會不會,會不會就這樣給毀容了

    杜紫琳被丁太后當着眾多人的面前,直接扔出攝政王府的事情,到了第二日就穿得沸沸揚揚。因為丁太后前來看望紫奕楓,加上與杜紫琳的衝突,又讓人聯想到一夜之間,倒塌了五個院子的事情。被有心人將其編到一起,說得神乎其神,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

    有的說,紫奕楓與丁太后,那是違背人倫,天理難容,故而一夜之間塌了五間屋子。

    還有的說,丁太后嫉妒新進府的姨娘,出手刁難,這是因為爭風吃醋,之前關於她和六王爺的事情,都是真的,不是傳言。

    當然了,也還有的說,先帝今晚一定會給丁太后報應的,讓她不守婦道。

    杜伊聽到後,冷冷一笑,這些傳言,對那些人來說,不痛不癢,沒所謂。只是若是鬧大了,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她沒有想過,丁太后居然如此正大光明的去看紫奕楓,看來心疼男人的威力,大過一切。

    就在八卦越來越烈之際,朝堂上的那些大官,都紛紛知道了,攝政王其實早已成親。除了這個之外,攝政王妃卻是那個杜府的嫡女,杜伊。不僅如此,那孩子,還是攝政王的。

    這一消息炸開之後,沒多久,百姓又都知道了。之前聽說杜伊是未婚生育,與下人私通,才生下的孽種。

    如今一聽杜伊赫然就是他們的攝政王妃,其實早已成親。而那在他們眼中的野種,確實攝政王世子。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京城關於紫奕楓的消息就淡了不少。

    人們議論紛紛的,都是攝政王既然成親了,為何他們都不知道。為何杜伊還要做一副未出嫁女子的裝扮

    當然,為何面對眾人對她的指罵,不出來解釋一聲,而他們的攝政王也是,為何都不說一聲,難道,他們就是那樣的見不得人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的攝政王,居然有後了。難道攝政王不是斷袖之癖嗎原來他是為了保護妻兒,且為了嬌妻,不願接近其他的女子

    當然了,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都快要被這消息炸暈過去了。那杜伊就是凌凡,凌凡就是杜伊那個伊記產業,就是他們攝政王妃的

    還有夏天的雪糕,冬天的蔬菜,羽絨服。各種果腹,臘肉。聽說那什麼梯田也是他們的攝政王妃提出來的。

    天,這些都是一個女子做的,而且這個女子,還是他們的攝政王妃。聽說鳳城在旱災的時候,那些粥,都是他們王妃布施的。除此之外,還有曦城等地做的善舉,都是這個他們曾經看不起,甚至唾罵的王妃做的

    京城鬧的沸沸揚揚的事,自然也傳到了鄉下。原本老實安分待着的秋月姨娘,在聽到這些消息後,變得不淡定了。

    「蝶花,我們回一趟侯府」想要證明這個事,是不是真的,只有回去了,才知道。杜伊那個小賤人是攝政王的王妃那個野種是小世子靈兒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說是哪個下人的野種嗎,怎麼會變成是攝政王的了

    「是,夫人」蝶花一聽到能夠回去,便歡欣不已。這鄉下,什麼都沒有,她也不願意待着。

    秋月夫人帶着人,浩浩蕩蕩地回到侯府。望着緊閉的大門,眼眸轉了轉,讓蝴蝶上前去敲門。今日這侯府,她還真就回定了。

    正在發愁小帥事情的凌楊氏,這兩日都沒好好歇息了,一聽門外是秋月夫人前來,便道:「不見讓她回鄉下好好待着」

    門外得到消息地秋月夫人,聽到這話後,面色一變,站在那,嚶嚶啜泣起來。

    她就那麼不言不語,站在侯府門外,無聲無息的哭泣,貌似受了極大的委屈。蝴蝶和蝶花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便大聲道:「夫人,不讓我們回來,那我們就回鄉下吧。苦就苦一點,也沒什麼。鄉下嘛,不都那樣。」

    「是啊夫人,就算你想念老侯爺,大不了奴婢求侯爺,讓他同意您每隔一個月回來燒柱香也好。」

    「夫人,既然他們不同意的話,就算了。老侯爺一定能夠明白你的,不會怪罪於你。」

    兩個婢女一人一唱一和,將秋月夫人說得楚楚可憐,又明着暗着指責凌楊氏和凌晟這兩人的狠心。

    老侯爺留下遺言要凌晟好生照顧秋月夫人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畢竟好嫡長子,也是下一任的侯爺,去照顧一個姨娘的事情,着實少得可憐。當消息傳出去後,難免被人議論紛紛。

    京城裏的百姓都知道,忠勇老侯爺留下遺言,要自己的嫡子,好好的照顧姨娘的事。現在聽到這話,都以為是凌晟不顧長輩遺言,將姨娘掃地出去,直接讓她去鄉下。便對着侯府,指指點點。

    杜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畫面。忠勇侯府的門外,圍着眾多的人,而秋月夫人正哭得好不傷心。

    「咦,這不是秋月姨娘嗎」

    秋月夫人聽到杜伊的聲音,心裏咯噔一聲,這個小蹄子不在她的那個什麼攝政王府,來這裏做什麼

    「是攝政王的王妃」

    「杜家大小姐,活菩薩啊」

    「我聽說,鳳城的百姓,曾要為她雕一塑像供起來來着。」

    杜伊這一來,頓時將所有的輿論都轉移到她的身上。秋月夫人覺得自己哭了那麼久,效果眼看就要達到了,現在就被這個賤蹄子給生生破壞了,心中鬧騰不已。

    「秋月姨娘,你怎麼不回答」

    杜伊故意站在秋月夫人的跟前,她現在的身份是攝政王的王妃,眼前的人該給她行禮的。可她都站了那麼久,卻見對方沒有半點動靜。

    深知杜伊性格的白梅和紫丁,在看到這之後,便道:「大膽,區區一個婢妾,見到我們王妃膽敢不行禮」

    杜伊狀似無礙的道:「這秋月姨娘,按理來說,是本王妃外祖父的姨娘,不行禮也無礙」

    周圍的百姓聽到這話後,原本還對秋月姨娘感到同情的人,這會兒紛紛指着她的不是。不過是區區一個姨娘,見到王妃就敢不行禮,膽子也太大了。

    這等尊卑都分不清楚,想來她方才嚶嚶哭泣是在作秀也是,否則哭了那麼久,除了眼睛紅紅的之外,眼皮都不見腫起來。

    這些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巨多,最是見不得那些妾啊之類的。這會兒看到秋月夫人區區一個姨娘,在王妃問話後,一而再的不回答。心中早已替她貼上標籤,尊卑不分。

    耳邊傳來的議論聲,秋月夫人的面色變了又變。想當初杜伊來侯府的時候,她就想要杜伊給她行禮來着。沒想到現在卻反過來,自己要給這個小蹄子行禮。

    靈兒這個丫頭,那麼大的人了,辦個事都不利落。現在倒好,人回來了不說,那個什麼凌凡的身份是她,就連伊記的產業,都是她的。

    除了這個之外,什麼時候和攝政王勾搭上的,他們怎麼都沒發現攝政王,那是誰那是和六王爺紫奕楓的作對的敵對手,這不是擺明了,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搶回杜府的產業嗎

    一旦杜府的產業被搶回,杜衡這一家,還有什麼立足之地她的女兒,她的後半輩子,依靠什麼

    不管心裏如何的九轉十八彎,心裏如何不甘願的秋月夫人,面對着眾人,還是乖乖的給杜伊行了個禮。

    她嘴上不發一語,這讓周圍的百姓更加的瞧不起。這賤妾真的是好大的架子,居然這麼對他們的王妃。去年若不是有他們這個王妃,紫月國只怕很多老百姓就渴死,餓死了。

    杜伊在得知紫奕楓為了轉移話題,將她的身份捅了出來後,在第一時間,讓白梅和紫丁派人出去散播消息。

    將她為自己美化的說詞,說了一遍。如,她是如何在杜府遭到迫害,之後遇到了攝政王,兩人如何相戀。為了保護自己,紫弈城是如何做的。

    而她為了幫助紫弈城,為了這個國家的百姓,又是怎樣費心費力的付出。沒告訴眾人的原因,是因為國家多難,藍海國虎視眈眈,這才作罷的。

    等這些流言傳出去後,她的聲譽徹底得洗乾淨了。京城的百姓,各個看到她,恨不得將她供起來。

    當然,她沒說,紫奕楓的事情,就是怕這事說了後,會弄得人心惶惶。她現在要的,就是聲譽與人心。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她清楚得很。既然已經攤開了身份,她要的,就是百姓站在她這一邊。就像現代選舉一樣,百姓選擇站在誰這邊,誰就贏了,否則當初紫奕楓也不會到處去蠱惑人心說小皇帝不是真命天子的事情。

    「秋月姨娘,不知道你在這裏,所為何事」這是杜伊第三次問秋月夫人了。她之所以一遍一遍的問,就是為了體現自己的親和力,讓老百姓覺得她平易近人。

    「喂,我說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姨娘罷了,我們王妃問你話呢,你怎麼就和啞巴了一樣,不會說話了」

    終於有個脾氣相對火爆的人看不下去了,指着秋月夫人,臉上帶着不屑說道。也只有他們攝政王的王妃,才會這樣。對着一個婢妾,都能這樣和藹的說話,還能說的這樣的溫和有禮。

    秋月夫人強忍這怒氣,手上用來擦拭眼淚的繡帕,這會兒早已擰成了菜乾。蝶花聽到杜伊的話,便上前道:「奴婢參見王妃,回王妃的話,我們夫人想回來給老侯爺上柱香。」

    杜伊聽到這話,眉眼一挑,嘴裏慢慢的說道:「夫人」

    周圍的百姓,這才發現稱呼的不對,也跟着說道:「區區一個姨娘,也配的上稱之為夫人果真是尊卑不分,原來她早就把自己當成了夫人了。只有當家主母,在膽敢在外面稱之為夫人。」

    蝶花聽到這話,知道自己說錯了,當下便跪了下來,抬手啪啪給自己甩了兩巴掌:「王妃饒命,奴婢口誤,絕對不是有心叫喚的」

    杜伊仿佛沒聽到,也沒看到一般,而是將目光轉移看向秋月夫人,道:「姨娘是想回來上香啊,這樣好辦,本王妃令人做個外祖父的牌位,讓姨娘供奉在家裏,也省的這樣來回跑。」

    秋月夫人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這才露出一抹笑容道:「伊伊你說笑了,這牌位只有一個,豈能隨便做的。再說,這鄉下過來,也不是多遠的距離」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讓白梅大喝一聲:「大膽,我們王妃的閨名,豈是你能叫喚的」

    周圍的人也跟着點點頭,附和道:「就是,那是王妃的名諱,豈是你一個小妾能夠叫的。如此尊卑不分,照我說,該找個人,好好教導一番才是。都一大把年紀了,如此這般不懂規矩,說出去來自侯府,我一個外人都替侯府丟人。」

    「莫怪乎會住在鄉下,虧得侯夫人能夠忍得了那麼久。指不定平日裏仗着有那個什麼見鬼的遺言,然後在府里作威作福的。」

    眾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凌楊氏在魏嬤嬤的摻扶上,這才打開門前來。當看到門前的人後,愣了愣,轉頭看向秋月夫人,道:「姨娘怎麼在這裏」

    鶯兒低頭恭敬的給杜伊行了一個禮,這才回過頭看向凌楊氏,道:「夫人,方才有人說,門口那有人前來鬧事,奴婢便令人打發了。未曾想到,原來這些人是秋月姨娘。只是不知道姨娘不好好的在鄉下,就回了侯府。既然要回來,也得事先派人說一聲才是。」

    鶯兒這話是在責怪秋月夫人要回來也不說,自己貿然的回來。回來就回來吧,還直接鬧事,當真是不像話。

    魏嬤嬤雙目如鷹一般,緊緊得盯着秋月夫人道:「不知姨娘為何回來的這般突然,可是有何事遣人過來告知一聲便是。有何缺了,短了只管說一聲,何苦自己跑一趟。」

    「這雨多路滑的,萬一要是給摔了,那就不好了。到時候可不能道,這是我們侯府給害的。」

    秋月夫人聽到這話後,心中氣悶不已。這一個賽一個刁鑽,是想逼她回去吧,沒門。那鄉下,她還真就不回去了。今日回不了侯府無礙,她可以先去杜府。

    「王妃,妾身今日歸來,是想看看靈兒的。奈何蝶花理解錯妾身的意思,方才到了侯府,妾身這就去杜府」

    她這話轉的極為生硬,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她臨時編的謊言。不過這樣正好,他們且跟着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去杜府了。

    最近那杜紫琳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沒道理杜府到現在還這麼安靜才是。反正無事,他們跟着去看看情況,指不定還有更好的戲,等着他們看。那杜府,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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