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 第二章
※※※
那一刻我發現我找到了一些什麼。
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那天早上我為什麼要起那麼早，真的是為了慶祝？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相遇是福還是禍。
那是到天津的第整整一百天。為了慶祝，我起的很早。
「項軍，快起床！」
「幹什麼？」項軍還在chun夢之中呢。
「今天是我到天津的第一百天，出去慶祝慶祝。」
「媽的！等你兒子百天的時候再慶祝也不遲！」
「起不起？」
「媽的！差一點，就差一點！」項軍開始穿衣服。
「差一點什麼？」
「差一點我就吻到麥當娜啦！」
媽的！我早該知道是這種夢！
「就你？去吻麥當勞吧！」
「可惜呀！」
11點30分我們來到了麥當勞。似乎生意好的很，但我們還是決定碰碰運氣。
「你好，先生，兩位嗎？」
「是的。」
「請這邊來。」
奇怪了！怎麼好象酒店一樣？平常沒有服務生幫忙找座位的呀。「為什麼有服務生給我們找座位呢？」我開口了。
「今天人太多。不管的話恐怕客人們會發生衝突。」
「哦。這樣啊，謝謝。」
「到了。先生。」
服務生剛說完話就聽見了一聲巨響——有人坐到座位上了。不過不是我，是一個短髮的女孩。
「媽的！你幹什麼！」我們這邊說話了，不過還不是我。是項軍。
「啊，叔叔！我真的好餓呀！讓我坐這吧。」那女孩說話了。
「什麼！叫我叔叔？媽的！」項軍高舉起手。
「對不起啊！是我沒大沒小的！老爺爺！」
「媽的！」項軍打下去了。
我是不打女人的，所以我也制止了項軍。當然是武力解決。
「哥哥。謝謝了，這個老頭好兇哦！長的又丑！」
「什麼！我是丑老頭？不知道多少靚妹被我搞定了呢！」
看來項軍真的生氣了，因為他喊了起來。結果所有客人都盯住了他。
服務生開口了。
「小妹妹，這是兩位先生的座位。」
「什麼？你沒看見？這有四個座位耶。」
「算了。我們一起坐吧。」我很欣賞這小姑娘的爽快勁。
「謝謝帥哥哥！」
「項軍，你去買東西，好吧？」
「為什麼是我？」項軍還生氣呢。
「你想看她久一點嗎？」
「媽的！好吧！」項軍狠狠的說。
「老頭！給我買一份兒童套餐。」
「為什麼……」
「算了，我們是來慶祝的。多花這一點錢也沒什麼。」項軍的話被我打斷了。不過我知道他要說什麼，「為什麼又是我！」
「哥哥。你真好耶！」那小姑娘說。
這時我開始注意她的相貌，大眼睛，小嘴，白皙的臉龐，一頭短髮，總之——還不錯。
「你知道我多大嗎？叫我哥哥？」我已經很久沒和女人說話了。
「我失禮了。我今年19歲，在xx高中上高三。你呢？」
「20。」我發現那小姑娘總是很開心的笑着，讓我也很快樂。
「我叫娜娜。帥哥哥！」她故意把「帥」字說的很誇張。
我不喜歡讓別人知道我的名字，於是我又沉默了。是呀，今天的話已經夠多了。我不喜歡和女人聊天。
「別和他廢話了。說什麼也沒用，他不喜歡女人。尤其不喜歡你這種話多的。」項軍回來了。
「好了，吃吧。」我接過盤子放在桌子上。
「不喜歡女人？難道喜歡男人？」娜娜疑惑了。
「媽的，你說什麼呢！」項軍叫着。
「閉上你們的嘴，吃吧！」我有些生氣了，為什麼我總來調和這事呢？
「哦。」看來嚇住了娜娜，因為她終於安靜了。
項軍也吃了起來。
「帥哥哥，給你紙巾。」娜娜用一種很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沒理她，也沒接紙巾，項軍倒是一把搶了過來。
「你——幹什麼？死老頭！」娜娜叫着。
「死丫頭！說誰是老頭？」
「說你！說你！死老頭！」
我站起來，擦了擦嘴，「我吃完了，你們繼續吵吧。我先回家了。」
「帥哥哥，這麼早就回家呀！」娜娜馬上把注意力轉移了，「走吧，咱們去看電影吧。」
「我們可沒那麼多錢請你。」項軍也準備走了。
「沒關係，我請你好了，帥哥哥！」然後她看着項軍，「死老頭！沒你的份！」
「我要回家了。」我需要安靜，他們太吵了。
「那，你們的電話留下來好嗎？」娜娜低着頭說。
「隨便你了。」然後我把電話號碼說了一遍。
「走吧。」項軍對我說。
我們走出了麥當勞。
「真受不了！」我對項軍說。
※※※
我真後悔把電話告訴了娜娜。因為從那天開始我再也不能睡懶覺了。
「帥哥哥，起床了嗎？出來玩好嗎？」尖叫。
「不去！」我吼着順便把電話掛掉。
「不要嘛！出來玩吧！」有一次電話。
「別廢話！我要睡覺！」又一次掛電話。
「聽我說，睡懶覺對身體不好的。」
「……」掛電話，這一次我順便把電話線從電話上拔了下來。
哇！安靜了。
「咚，咚，咚」砸門聲。
「媽的是誰！」剛剛睡了十分鐘又被吵醒了。
我穿着睡覺的行頭去開門。
「啊！」媽的是娜娜！我很吃驚，但還沒吃驚到叫出來的程度。所以是娜娜叫的。她捂着嘴，看着我，同時叫了一聲，不過聲音只大到我們兩個人能聽見而已。至於她叫的原因是我只穿着內衣內褲。
「你怎麼認識這？」我轉身回屋的同時問她。
「我那天跟蹤你們回來的……」她的臉紅撲撲的。
我走進屋裏穿上了外衣，外褲。心裏想着：媽的！第二次見面的女人竟然能看我看的如此透徹！
「咣。」娜娜走進屋子，把門關上了。
「給你的早點。」娜娜拿着一個粉紅色的飯盒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我沒說話，拿起飯盒吃了起來。
「帥哥哥，你為什麼不喜歡女孩子呢？」
我沒說話，吃着早點，不做聲。
「帥哥哥，我們出去玩好嗎？」
我吃着早點，不做聲。
「帥哥哥，我今天的打扮你喜歡嗎？」
我不做聲。
「帥哥哥，你不說話，好酷哦！」
我忍不住了，「閉嘴！」
「為什麼呢？你不要以為你上次能嚇到我這次就也能。我可是有備而來的。而且就算打架我也不會輸給你的。我可是學校體育部的哦！」她說着，把她那雙細小的胳膊舉了起來。
弱智！這是我想到的唯一可以形容此時的她的形容詞。
「你不信嗎？！」她向我走來。
我看着她真想不出她要做什麼。
「嗨！」一個清脆的聲音發了出來。
一個手刀向我砍了過來。我可不是白學台拳道的！我一隻手擋住了她的攻擊，另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另一隻胳膊，稍微一用力，輕輕的將她摔到了……我的手上。當然了，切磋而已，我當然要扶住她了。
結果……媽的！她笑什麼！——雖然我們的臉只相離不到10公分。
「帥哥哥，你的過肩摔好帥哦。……怎麼你不打算放下我，就這樣待着嗎？我好幸福哦。」娜娜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真像只貓！
「咣。」我把她摔到了地板上，「真受不了你！」
我怎麼摟着她不放手了？我真想砍自己一刀！
「嗚~~！你怎麼能這樣！」娜娜捂着臉哼哼着。
「哭什麼！閉嘴！」折磨！這哭聲簡直就是折磨！
「誰哭了？嘻嘻！」娜娜又笑了起來。
……裝的真像。
「謝謝你的早點。ok，現在你可以回家了嗎？」我在心中默默的許着願，『你快走吧！』當然，我指的是娜娜。
「為什麼呢？我可不想回去，你家這麼亂，我要幫你打掃打掃。」
「那你就閉上你的嘴！」我雖然這麼說，但我的意思是：你閉嘴就可以待在這裏，待在這裏就得打掃我的屋子。家裏的確是太亂了。
「好的，帥哥哥。」娜娜笑着說。
「還有，不要叫我『帥哥哥』，白痴！」為什麼說我帥？我真懷疑她見沒見過帥哥。
「好的，帥哥哥。」娜娜還是笑着。
「受不了你，你隨便吧」反正她叫什麼我也無所謂。
※※※
她還打掃她的，我回到臥室補我缺的覺。我可不怕她偷走什麼東西，事實上我窮的什麼也沒了。
「咚，咚，咚」。我真的不想再聽到這聲音。但事實上它又出現了！
「你幹什麼？」我把門打開了，看見娜娜站在門口。
「我打掃完了，所以……」她說着，然後走到我的床邊一屁股坐了上去，「我也沒睡醒，哈哈，咱們一起……」
「……」我走了過去把她抓了起來，扔到了項軍的臥室里。「好了，你要睡就睡這吧。」我真想不到，一個女孩竟能說出這話來。
「嘻嘻，我逗你玩的，打掃完了。拜拜，我明天還會來的。」
沒等我說「不要」娜娜就跑出去了。
好吧，繼續睡吧，終於沒人打擾了。
安靜溢滿了這個家。
……
「咚，咚」。該死！又回來了？
「媽的！這是第五次了！第五次！」我喊着走過去開門。
「什麼第五次？」沒想到是項軍。
「我正睡的香呢！你來幹嗎？」
「我發現家裏好象有人打掃了，所以問問你是怎麼回事。」
「有多乾淨？」
「自己看啦。」項軍斜眼看着我，「你小子！肯定是往家裏帶女人了！沒想到平常一副和尚的樣子，骨子裏……」
「切。」我走出臥室。
靠！這是我家？沒什麼說的！真他媽乾淨！原想那小姑娘肯定是笨手笨腳的，沒想到還真勤快。
「是誰呀？」項軍眯起眼睛對我說。
「你少管。我現在要去睡覺，別打擾我！否則我可要殺人了！」
「有了女人就這麼牛？」項軍小聲說。
我沒理他，回到臥室。
※※※
俗話說睡的香叫做「一覺到天明」。我補的這覺絕對對得起這句話了。因為我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其實長時間睡覺也是件累人的事，尤其是睡了一夜後再連續睡24小時，這工作量相當大。
工作完畢後該休息了。我洗了把臉，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眼前的一切似乎我已不太熟悉了。其實本來我就不熟悉，因為我平常只待在臥室里。最多在吃飯時我會來到客廳，但我從不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我吃飯時從來只盯着飯看，然後把它們塞入口中。
以昨天項軍的口氣看來客廳一定被打掃得很乾淨。不過與我無關。現在剛剛七點，對於這個時刻我很陌生，我平生起得最早的一次……大概就是昨天了，當然我是說不算今天。
我穿好了衣服站在鏡子前看着。其實我根本沒必要看，因為我知道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中不會有人注意我的着裝。但，這只是一種習慣而已，就好象人們平常拿東西要用右手（我指的是正常人，不是左撇子），沒有原因，只是習慣。
就在這時我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出現了「咚，咚，咚」。緊接着的是一陣鬼叫，「帥哥哥！起來了！」
為了不嚇到四鄰我快速走過去開門。
「哇！這麼快呀！」娜娜叫着。
「閉嘴！先進來吧！」媽的！還叫！
娜娜乖乖的「哦」了聲，走進我家。
「你來幹什麼？你怎麼不去上課」我疑惑着說。
「拜託，今天是星期天耶。」娜娜歪着頭跟我說。
「那昨天呢？」
「雙休日嘍。」她好象不耐煩了，朝屋裏看着。
「你不是高三嗎？怎麼雙休日這麼閒？」我不管那麼多，繼續問着。
「我下午有來嗎？」她開始問我了。
「……」我沒話了。
「今天為什麼這麼快就開門了？是不是想我了？」娜娜笑着說。
「不想和你多說！記住你是個女孩！」
「哦。」娜娜嚇的不敢說話了。
看來我語氣用的太嚴厲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因為我平常就不怎麼說話，自然就把握不好語氣了。
「是她呀！哈哈！」項軍從他的臥室里走了出來。
「你沒走？」我問項軍。
「當然了！我要看看是哪個女孩，沒想到……」項軍說到這裏就不說了。
「沒想到是本小姐？我來看帥哥哥的！」娜娜叫着。
「今天你起的夠晚呀！」我沒理她，對項軍說。
「本來還要晚的。但我在夢中聽到有人叫着『你是個女孩！』於是就起來看看嘍。」項軍給了我一個特殊的回答。
「現在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那，拜拜。做個好夢啊。」看起來娜娜和項軍又要開始一場惡戰了。
「你他媽到我家來還敢廢話！」項軍嚷着。
我知道人發怒會損傷身體所以馬上去勸項軍，「算啦。睡不飽是很痛苦的，你快回去睡吧。」
「是呀，是呀！老人家可得注意身體。」娜娜附和着我，又把語氣加了幾分倍。
「女人，別理她。」我小聲對項軍說，好象說項軍是叫「女人」一樣。看來這又是中國語言中的一處語法疑問。有時這種句型是說第三人，有時卻是說對方也就是第二人。這種情況其實我也可以說，「項軍，別理她。」但這樣就不能強調娜娜是個女人。女人——女流之輩。在我的印象中「女人」也可以解釋為「弱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個社會裏卻總有以柔克剛這種說法。
「媽的！」項軍吼着，好象是說我說他是女人是錯的。因為他確實很憤怒，如果別人說我是女人我也會很憤怒。
項軍吼完走入自己的臥室然後把門摔上了。
「帥哥哥——，你護着我耶！好棒！」娜娜說話的同時把兩隻手握成拳頭緊緊貼在胸前。
「受不了你！別叫我帥哥哥！」我可不想姓「帥」，我也沒聽說過姓「帥」的人。要是娜娜再這麼亂吼我擔心在街上會有人說我是姓「帥」的祖先。
「那叫什麼？現在就叫老公不太好把。嘻嘻……」娜娜固定在那個卡通人物的動作上，只是表情稍有變化。
「我非常不喜歡你這樣！嫁給我的女人一定是非常出色的，不像你這樣。而且，我喜歡靜，不喜歡多說話。」看來這句話已經可以登記在我的「語錄」之中了。因為我說話一般不大聲，而且短小精幹。這句話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平常的話了。
「那，什麼才是『出色』的女人？」娜娜變的小聲了。
「完美的女人。」
「我會努力的。」娜娜說着跑出了我家。
我也走向我的臥室。
「我可不希望下次被叫聲吵醒。」當我路過項軍的臥室時一個滿臉淫賤的頭從臥室門半開的門縫中伸了出來。
「媽的！」
緊接着又是摔門聲，只是這次換了人憤怒。
在我摔門後的1。76秒我聽到門外傳來了一句話，「完美的女人？」緊接着是一片寂靜。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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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