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眼前發生的只不過是場鬧劇,和沈景雲相處的這段日子,不管傷心也好,溫馨也罷,一種依戀的情緒已經不知不覺的滋長,充斥在我心間。樂文小說|
之前最難過的時候,我以為我是喜歡沈景雲的,但日子慢慢變得再次平淡,這種感情又模糊了起來。
我只知道我對沈景雲很依賴,也只知道沈景雲對於我來說,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沒假設過要離開他,至少現在沒有。
所以,沈景雲問我這個問題之後,我幾乎下意識就回答道:「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的答案一出口,左秋不着痕跡的輕笑了一聲,而赫連誠卻是反應誇張的一下子從沙發跳到我的面前,蹲在我的身前非常誇張的問我:「你確定跟着這個沒有人情味兒的傢伙很好?」
接着他又不服氣的瞪了沈景雲一眼,說道:「沈景雲,你只是比我先認識她而已。」
沈景雲不露聲色,只是自顧自的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淡淡的說道:「無論如何,總是該尊重林曉霜的意見吧。」
這一句話說完,倒是堵住了眾人的嘴,只有霍凱擺了一個自以為很時尚的pose,用自以為很憂傷的表情和語氣說道:「冤孽啊…」
這句話倒是同時激怒了我和沈景雲,我們倆幾乎同時轉頭,異口同聲的對霍凱吼道:「冤孽你妹!」
事已至此,沈景雲的忍耐已經用盡,在沉默了幾秒種後他說道:「你們的目的也已經說了,答案也等到了。既然如此,那也該離開我家了,現在不走,我和林曉霜都需要休息了。」
「哎…」左秋意興闌珊的一聲嘆息,動作輕盈的站了起來,手中那把精緻的小扇,輕輕的晃動着。他也不理沈景雲,只是看着我,「丫頭啊,以後你就會知道,我那裏不僅安全,也很安逸。三號會所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說完這句話,左秋從他手上精緻的小提包里,拿出了一張金色的金屬卡片,上面竟然奢侈的鑲着碎鑽。他把卡片輕輕的放在桌上,對我說道:「這是三號會所的鑽石vip卡,拿着這張卡,三號會所任你自由出入,吃喝用住都隨你意,想住多久也任你高興。」
左秋又沖我溫柔的輕笑了一聲,那瑩瑩的笑意中,是我看不透的神秘。
我嚇了一跳,本能的就對左秋說道:「這…這個給我?可是我沒有錢在那裏吃住啊。」我可忘記不了沈景雲那一餐十萬塊錢的飯。
「呵呵,有了這個,在三號會所做什麼都不用花銷,這種鑽石vip卡,整個三號會所也只有三張。你這張恰好就是第三張,就算沈景雲那傢伙,我也頂多只給他黑金卡。」說完,左秋動作優雅的伸了個懶腰,一副幽怨的樣子,看了一眼沈景云:「你個狠心的冤家,這點兒要求都要拒絕我,真是傷透了我的心。我走了。」
說完這話,左秋當真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已經搞不懂狀況了,來也不給一個理由,走也不給一個解釋。
而赫連誠此刻的臉色也並不是很好看,我以為他會對我說什麼,沒想到他卻目光帶着一點兒憤怒,和一種說不清的情緒,看向了沈景云:「沈景雲,你知道嗎?在十八歲以前,你是我唯一凝視的背影。你的腳步,是我唯一想要追逐的腳步。」
沈景雲面無表情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輕輕的喝了一口,似乎沒有聽見赫連誠的話,倒是倚在門邊的霍凱,忍不住嘆息一聲。
赫連誠沒有因為沈景雲此刻的冷淡而有停下的意思,繼續說道:「我很驕傲,從小就認為自己不會把別人當成榜樣,我要做的只是自我突破而已。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你成了我唯一的榜樣,但也是你,讓人失望的不得了。不是天才,沒有什麼了不起,可我看見的卻是一個自毀的你。你這樣的行為,才是傷了很多人的心。」
沈景雲已經喝完了那一杯白水,把水杯輕輕的放在了桌上,他側倚在窗前,稍長的劉海凌亂的散落在額前。
他還是那一副似乎沒有聽見的樣子,只是淡淡的點上了一支煙。
這煙抽的也太平凡了吧?我這樣想着,卻不知為什麼,看着此刻的沈景雲有一些心疼。我不知沈景雲的往事,只是從別人的口中不止一次的聽到,天才沈景雲的稱號,也知道他如今好像已經不怎麼厲害了。
而沈景雲是驕傲的,聽着這些,他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所以沈景雲,你只有老老實實地來接管沈氏集團的世俗生意了吧。原本這樣應該很好,我覺得那就是你最好的歸宿。至少可以養老,至少可以榮華富貴一生。巧的是,偏偏讓你在公司里遇見了林曉霜,沈景雲,你不自量力了。你以為遇見了林曉霜,你又有了重返屬於那個世界的資格嗎?」
赫連誠越說,情緒越激動。他見沈景雲看都不看他一眼,乾脆徑直的走到了沈景雲的面前,和沈景雲相距不足一米,大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連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你以為你能保護她嗎?你只會讓她的以後,更加糟糕,更加危險!我不勸林曉霜什麼,因為她什麼都不知道。我倒是很想揍你一頓,因為我赫連誠生平最討厭那種不自知,還害苦了別人的人。」
赫連誠的話剛一落音,沈景雲忽然揚眉抬頭,看着赫連誠,他依舊沉默,但目光凌厲如劍,那樣的目光看的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而赫連誠也不自知的倒退了小半步。
可沈景雲只是若無其事的走開了,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赫連誠一臉鬱悶的表情,可我哪裏還忍得住:「我是誰?我很重要嗎?如果我記得沒錯,我只不過是個連親人都沒有的普通女孩子,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準備對我這個當事人解釋一句嗎?」
「林曉霜,你竟然不…」赫連誠聽見我這麼問,忍不住有些激動地喊了一聲,沈景雲卻猛地回頭,聲音低沉的說道:「赫連誠!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林曉霜該知道的一切,我總會告訴她,讓她知道。而你現在是真的可以走了。」
沈景雲的一聲低喝讓赫連誠陡然清醒過來,從他的臉色看去,他好像也有點兒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卻弄得我一肚子的鬱悶不知朝誰發泄,只能憤憤不平的看向沈景雲,他憑什麼阻止我知道一切?
沈景雲似乎能洞悉我的情緒,柔聲的對我說道:「林曉霜,一開始我並不知情。也直到現在,我都不能肯定。東西也許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如果有一天,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些什麼了,那一定是在我有百分之百肯定的證據之下。」
「到現在都還不能肯定嗎?那才真是怪事兒!不過也真的很奇怪。」赫連誠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但不等眾人的反應,他就走到我的面前,從兜里摸出一隻黃色的紙鶴,拉着我的手,放在了我的手心。
「不管遇見什麼情況,只要你點燃它,我就會知道你所在的位置。也會想辦法最快的趕來,我可能沒有當年的沈景雲那麼厲害,但也沒有人敢小瞧我,至少在危機的時候,我也能救你,前提是我沒有顧忌的出手。但如果是你,是肯定值得我沒有顧忌的出手一次。」
說完這話,赫連誠也頭也不回的走了。我看着手心裏那隻黃色的紙鶴,有些哭笑不得,這個赫連誠,應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我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恩情,亦沒有很深的交情,他為什麼要對我這樣盡心盡力?
我不會花痴的以為他是對我一見鍾情,那這背後到底是什麼原因?
想到這裏,我的目光又情不自禁的落在了桌上,左秋留下的那張三號會所鑽石卡,那左秋於我不也是同樣的情況嗎?甚至交集更淺。
可左秋又是什麼意思?只不過比起赫連誠,左秋給人的感覺更加神秘,他做這些事情,反倒讓我覺得有他自己的目的,從而顯得不是那麼奇怪。
赫連誠離去以後,屋子裏一下子沉默下來,霍凱在這時也尷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光頭,小心翼翼的想要溜走。
「霍凱,怎麼?你也把自己當外人,想要走了嗎?」一直沉默的沈景雲反倒在這時開口了。
言下之意,卻是讓霍凱留下來。
霍凱說道:「我這才想起啊,我的哈尼還在等我。我們約好今晚不見不散的,我必須要先走了。」
「怎麼?和尚也可以談戀愛了?」沈景雲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早就不是和尚了。」霍凱不服氣的低吼了一聲。
「我不管你什麼baby,哈尼,今天晚上,你們都要來帶走林曉霜,你如果不給我一個原因,你絕對走不出這裏。」沈景雲的語氣漸漸地有些冰冷。
「老沈。」霍凱的臉色有些難看,看樣子是想勸解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我卻能隱隱察覺,他可能也是想說沈景雲不是曾經那個天才了,他要走,沈景雲怎麼攔得住他?
卻不想,沈景雲面色一冷,說道:「不管是什麼時候的沈景雲,想要留住你,總是有辦法的。當然,如果你無視我們的交情的話。」
霍凱一下子沉默了,神色也變得鄭重,低沉的說道:「老沈你真要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