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雲外套的溫暖和氣味,讓人安心。
只是,我依舊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氣場,陽火,血氣?
細細想來,他所說的話,和所做的事似乎都有一些不着邊際。
一會兒是讓我去感覺這裏的不對勁,一會兒又是讓我習慣,就如同句句話都充滿了暗示。
而且,他的態度轉變也非常奇怪。
下午,還是那個高傲冷漠且不近人情的沈大少,沈總裁。
到了現在,卻莫名的溫暖了許多,至少對我的崩潰和驚怒表現出了包容和耐心,而且還有一種對我言無不盡的感覺。
就好像之前他隱晦的說封鎖這裏的人身份時,說了一句,如果是你,說出來倒也無所謂這種類似的話。
一切似乎都透着一點兒奇怪的味道。
我縮在角落,忍不住抓緊了沈景雲的外套,看着他站在我前方的背影。
還是到辦公室來那件白色的麻質襯衫,黑色長褲,再簡單不過的搭配,卻簡約的好看。
可也如同籠罩了一層霧氣,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很沉默。
就這樣默默的站着等待,卻不再讓我四處亂看。
天已經黑了下來,遠處的燈火閃爍,站在這一處看城市的角落,原來也是很美。
只不過身處的環境卻是那樣的黑沉,連一個樓頂燈也沒有,和樓下那種已經開始的熱鬧成為鮮明的對比。
我默默的看着夜景。
沈景雲也算厲害,整整半個小時都不發一言,只是偶爾會聽到從他手中傳來珠子碰撞的聲音。
想必是在盤着他手腕上的那一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竄珠。
就在我的耐心快要消失殆盡,忍不住想再次發問的時候,一直很安靜的樓梯間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很特別的腳步聲,一聲一聲非常的踏實。
即便夜生活此時已經開始,夜場之中已經傳來了「鬼哭狼嚎」一般的唱歌聲,這個腳步聲還是如此的清晰,具有一種說不出的穿透力。
「他來了。」沈景雲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說話間,整個人靈巧的一躍,就從水房躍了下去,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的心裏一慌,連忙也追了過去。
卻看見沈景雲已經站在水房之下,正看着我:「沒事,你呆在那裏別動,很安全。」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眸很溫潤,就如遠處的燈光聚集在了他的雙眼之中,化為了一波帶着熱氣的溫泉水。
讓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見他時,那燦若星辰的眼睛。
我忽然安心,慢慢退回到了剛才的位置,只是把他之前披在我身上的外套裹緊了一些。
沈景雲快步的朝着出口走去了。
我坐在原地,竟然不擔心他會就此把我拋棄在這裏。
而我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在沈景雲之前站立地方的前方,就是接近水房頂上的邊緣處,赫然有一張淡藍色的符。
這張符面朝着我,在寒風中微微的顫動,細雨打在上面也沒有氤氳開上面的字符。
原本符這種東西總是給我的感覺不太對。
就像恐怖片裏,只有什麼鬼屋之類的,才會出現符紙鎮壓什麼的。
可這張淡藍色符卻不同,望着它,我就分外的踏實,而那顏色就如沈景雲給我的感覺一般,淡淡的,卻又有些許的溫暖。
也就在此時,那具有穿透力的腳步停住了。
一聲「吱呀」推開大門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