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風如此說道,我心裏一沉。
卻還是對着南風一笑,多少帶着些舒緩她情緒的意味,「恩,等我洗完澡。」
推門進了衛生間。
熱水帶着蒸騰的熱氣,一下子就緩解了我身體的僵冷。
隨着熱水慢慢的溫暖着我的身體,我一直緊繃的情緒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可南風剛才的欲言又止,卻始終梗在我的心頭。
其實,南風要說什麼,我未嘗不能猜測一個大概?
用毛巾將濕淋淋的頭髮包起來,一個熱水澡,到底是在人疲憊又崩潰的時候,一個不錯的舒緩方式。
我鬆了一口氣。
出門,看見南風點着一支煙,端着咖啡,坐在沙發上發呆。
「南風,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我坐在了南風身邊,之前的話我還記掛着。
「關於徐莉莉的。」南風對我一向直接,何況在給我打了預防針的情況下。
「恩,你說。」我的心不由自主的一緊,但表情還能維持鎮定。
她吸了口煙,神色有些不安:「還記得咱們夜場那棟樓的樓頂嗎?我有一次發瘋,非得拖你去看星星那次,你去過的。」
我當然記得那個樓頂,也記得南風那一次喝醉,非得看星星,死活拖我上樓頂的事情。
在這個城市裏,哪裏看得見星星?
倒是那雜亂不堪,堆滿了各種舊物,有老鼠也有蟑螂的樓頂讓人印象深刻。
完全是一個舊貨倉庫。
我還記得,在那樓頂上有一個小房子,但我沒有進去過。
「躲在那裏?」我難以想想徐莉莉的兩天是在那樣的地方度過,她不是自稱有潔癖嗎?
「對,確切的說是那個小屋子,她躲在小屋子裏。」南風的神情變得有些迷離,我不知道她那眼神背後,是在思考什麼?
我沉默的聽着,那間小屋子,天知道裏面有什麼?
沉默了一陣,南風繼續說到:「事情的怪異在於,我竟然就此打探不到消息了。就比如那間小屋子裏有什麼,那兩天徐莉莉怎麼過的,為什麼要在自殺之前,躲進那個小屋子?」
說到這裏,南風看着我,用異常認真的神色說到:「有人封鎖消息。不是一般人,應該說不是一般的警察能做到的封鎖,至少我都打聽不到。」
這句話無意中已經泄露了南風的實力,我當然也相信南風的實力。
只是,我們都刻意忽略過去了。
我的心裏只是有一種悲哀。徐莉莉死了,古怪又悽慘,這是不是也是我之後的命運呢?
「別想太多,曉霜。我也不是完全的一無所獲,我至少已經打聽到那個男人的一些底細了。」
「啊?他?」我終於忍不住神色一變,想起了那雙似乎能穿透人心的雙眼,南風打聽到了那個神秘的,救我的男人的消息嗎?
那麼少的線索也能?
「在想什麼呢?不是救你那個,而是害你那個。」南風笑得有些曖昧,有一絲調侃我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臉有些發燙,但還是甩了南風一個白眼,心裏卻是微微失落,原來不是他的消息啊。
「其實害你那個人,打聽他根本不費事兒,因為他本身就很出名。齊瀟,出了名的紈絝,老爸老媽都有些錢,本身又帥,最大的愛好就是泡妹子,混夜場。出了名的夜店王子。」南風手裏把玩着打火機不在意的說道,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
「很奇怪啊。」我淡淡的評價了一句。
「是很奇怪,這種幾乎要什麼有什麼的公子哥兒,本身又長的討喜,何必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你?你就是一清秀的妹子,又不是什麼艷麗的嫩模,憑什麼?」南風很自然的就接了我的話。
我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這種默契也算是默契吧?
但又忍不住摸着臉說道:「艷麗的嫩模有什麼好的?萬一他就喜歡我這種天然去雕飾的呢?」
「要臉嗎?」南風端着咖啡似笑非笑。
我忍不住去捏南風的臉頰:「死妮子。」
兩個人笑鬧成一團,好像只有這樣,那些沉重的事情才能離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