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半夏繫着領帶拉着尾部,猛地一用力,蘇燮就被迫低頭傾身過來,臉和臉靠的極近,彼此的呼吸噴薄在臉上,溫熱。寒半夏抿着唇偷笑着,她甚至能看到蘇燮臉上細小的毛孔,微微昂首嘟唇就可以輕薄面前這位美男子,這是從前寒半夏在追求蘇燮的時候特別想要做的一件事情。
如今,卻是這麼輕而易舉。
蘇燮看着寒半夏臉上得意滿滿的笑容,不知道她在琢磨尋思着什麼,盡有什麼能讓她笑的那麼開心,不過只是輕拉了下他的領帶。
「你知道我現在想要做什麼嗎?」寒半夏緊拉着領帶並沒有放鬆的意思,笑着對着蘇燮道。
蘇燮並不去猜,而是直接問:「什麼?」
「你明明知道。」彼此靠的這麼近,眼裏只有對方,寒半夏又拉了下領帶,蘇燮慣性的往這邊貼過來,唇很自然的碰上了她淺薄紅潤的嘴唇,就那麼一個淡淡的親吻,卻讓寒半夏覺得那麼的美好純真,不參雜任何其他的東西,簡簡單單。
嘴和嘴輕碰之後,寒半夏就鬆了手,抬頭看着蘇燮詫異的表情,她忍不住撲在蘇燮的懷裏,毫不掩飾的大聲笑着,笑的那麼開心得意。
「笑什麼?」蘇燮手輕搭在她的背上,讓她全部的力量都放在他的身上,似乎他就是她的天,為她遮擋所有。
「這是我已經就想做的事情。」寒半夏坦白的道。
蘇燮蹙眉,「為什麼現在才做?」
「因為你都沒有給我機會。」寒半夏靠在蘇燮的懷裏,將他胸前的領帶撫摸的服帖一點,「你都不知道,以前讀書的時候我特別希望你穿個西裝,系個領帶,那我就有機會給你系領帶然後對你做那樣的事情。但是你都沒有,我記得後來你有一次參加學校的辯論賽穿了西裝,卻也並沒有系領帶。那個時候,因為特別想讓你系領帶,我還專門跑去店裏面買了一條領帶,可是最後也沒送出去,後來就再也找不到那條領帶了。」寒半夏低低的說着,整個人陷入了曾經的回憶當中,那個時候的純真美好在現在看來都是讓人懷念。
「追着我是不是很累?」曾經的蘇燮並不會去想寒半夏追着他是否會累,那個時候她跟在他後面,總是時不時的出現,讓他驚訝,最初是不喜,後來慢慢的接受,似乎她的出現成了理所當然,像是每天要吃飯那樣那麼簡單。她不出現,還甚是有點兒想念。漸漸的,蘇燮覺得自己有點兒犯賤,她的出現會覺得有點兒煩,不出現卻渾身難受。
直到最終,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在朋友眼裏是那麼的詫異不能理解,他卻知道是因為再也離不開,他想她了就去見她,這就是成為男女朋友的好處。
「不累,因為我追到了。」
如果是喜歡的事情,那麼怎麼樣都不會覺得累。
「恩,我去換身衣服,跟你們一起出門。」寒半夏退離開蘇燮的懷抱,從衣櫃裏面拿出一件黑色及膝的長裙換上,在蘇燮的面前也並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蘇燮先是送寶寶去了幼兒園,然後載着寒半夏往醫院開去。
「準備當家庭主婦了嗎?」蘇燮忽然問道。
「怎麼?嫁給你了,你都不打算養我嗎?想要讓我出去工作嗎?」寒半夏抱着胸,壞壞的看着蘇燮。
蘇燮專注的看着前方的路,此刻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很堵車,時不時需要停下來等,「我能養你一輩子,只是怕你什麼都不干會覺得無聊。」
「暫時不會,我暫時不打算找工作。」最近事情那麼多,寒半夏卻是沒有想要去工作的念頭。何況一年多沒有參加工作了,突然間讓她按時按點的打卡上班還真的不習慣的。
「行,你開心就好。」
「當然啊,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啊。」寒半夏笑着。
如今,蘇燮經常能看到寒半夏臉上的笑容,這讓他覺得滿足,忍不住伸手去握住她放在腿間的手,「你以後每天就負責笑。」
「誒,我又不是賣笑的。」
「你的笑容多少錢,我都願意買。」蘇燮的聲音很深情,這樣的深情讓寒半夏都不好意思開玩笑了。
「我現在才發現你這麼會甜言蜜語。」
「甜言蜜語每一個男人都會,只是會選擇跟誰說。」
「是嗎?」
寒半夏想其實每一個男人都會有柔情的一面,硬漢柔情最吸引人,但是蘇燮的柔情卻更對她的胃口,她喜歡蘇燮的甜言蜜語,因為那聽着特別的真實,沒有一點的虛假。
到了醫院門口,寒半夏下車見蘇燮都沒有轉頭看向她,知曉他因為她來看陸湛北有點吃味着呢,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座旁邊,彎腰示意蘇燮將車窗給放下來。
蘇燮順着她的意思緩緩放下車窗,看着她。
寒半夏狡黠的一笑,突然伸手扯過了蘇燮的領帶,逼着他昂起頭來,然後她順勢低頭親吻了他的唇。
車窗之吻,別有風味。
蘇燮有的只是錯愣,想要細細評味的時候,她已經脫離,站直了身子笑看着他。
「我先進去了。」寒半夏看着蘇燮往後指了指住院大樓,然後轉身離去。
蘇燮哭笑不得,對於這樣的寒半夏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她,對她生氣也生不起來,可見她這麼自然的去看陸湛北,也並不能高興。
蘇燮看着寒半夏離去的背影,輕嘆了口氣,開動車子,轉彎離開醫院去公司上班。
寒半夏進入病房的時候,陸湛北已經醒來坐在病床上。
「你來了?」陸湛北看着寒半夏,嘴角輕勾起,笑容淺薄。
「怎麼不高興看到我嗎?」
「怎麼會?」他不是不願意看到寒半夏,而是不想要給她添麻煩,他有時候會想若是可以遺忘,他願意去遺忘,可是想到真的遺忘竟又捨不得了。
「你吃過早飯了嗎?」
「恩,吃過了,醫院的病號飯,很難吃。」
「當然了,病號飯難吃跟飛機餐難吃是一個道理。他們顧忌普羅大眾的口味,可是呢,普羅大眾都說難吃,哈哈哈。」寒桐國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寒半夏正站在病房旁邊看着醫生給陸湛北檢查,她轉身忙接起電話到外面,「爸?」
「半夏,今晚回家吃個飯。」
「晚上啊?」寒半夏想了想,「好,我晚上過去。」
「恩,就這樣,掛了。」
寒半夏回到病房,醫生已經走了,她問陸湛北,「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挺好,你也不用在醫院陪着,有事情可以走。」陸湛北不想因為自己而牽絆着寒半夏。
「也沒有什麼大事,剛才是我爸的電話。」寒半夏會覺得陸湛北在醫院有點兒孤單,覺得自己在這裏,哪怕不跟他說話也有個伴兒。
「我準備出院。」
「啊?你現在適合出院嗎?」寒半夏疑惑着問。
「我的身體撐得住,公司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我必須出面。」陸湛北得回公司去,上次喝酒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喝多了點。公司是他經營了這麼多年的成果,他不能棄之不理,還是需要出現處理。或許說是,做最後一回的工作狂。
「我接你出院。」
過後,寒半夏特意去了一趟陸湛北的家中給他拿了換洗的衣服,然後又煮了雞湯,再回醫院讓他喝了湯之後,再換身衣服,辦理了出院手續。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寒半夏想起來是應該把錢還給林旭珩。雖然林旭珩上次說還錢是開玩笑的口氣,但是寒半夏覺得這個錢是應該還的,沒有道理陸湛北住院的錢讓林旭珩出。
所以,寒半夏暗暗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裏。
寒半夏扶着陸湛北往醫院外面走去,陸湛北失笑的看着寒半夏,「不需要這麼誇張,我手腳都沒事,可以走。」越是這樣的暖心,越是會讓他覺得留戀。有時候陸湛北寧願寒半夏對他絕情一點兒,這樣他也可以完完全全的放手。
「陸總,請問你對這次陸氏集團的大危機怎麼看?」忽然有經濟版面的記者出現在醫院門口,還有攝像跟在後頭。
寒半夏驚了一下之後忙伸手去擋住鏡頭,「對不起,讓讓。」
「陸總,你覺得這次你能躲過危機嗎?陸總,請你回答一下。」這幾天財經界因為陸氏集團的危機事件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似乎每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對不起。」寒半夏轉頭看了眼陸湛北的臉色,他蒼白的臉上嘴角微微抿着,眉宇緊皺,寒半夏略有點兒心疼。
寒半夏護着陸湛北往助理開來的車子前面走去,可是記者和攝像偏偏不願意離開,還是緊跟着他們,「你們別拍了,我們現在也不方便回復。」寒半夏有點兒急了,語氣也不是很好。
可是攝像靠近的拍着陸湛北,因為走的急,攝像又緊跟後面,推攘之間寒半夏不小心拐了一下,往地上摔了下去,陸湛北回神過來也沒有抓住摔下去的寒半夏。
「都給我滾!」陸湛北怒了,衝着記者和攝像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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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必被拍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