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寶寶指了指樓上,蘇燮就快步往樓上面走了上去,到了臥室門口,推開門就看到寒半夏坐在落地窗前,雙手抱胸看着前方。
蘇燮淡然一笑,「我已經讓林旭珩送她回去了,不用看了。」
寒半夏聽到蘇燮話裏面的笑意,粗着嗓子道:「你怎麼知道我在看她!」
這個落地窗前望出去恰好就是方才林秋霜在的位置,她不過就是想要看看蘇燮會和林秋霜怎樣的糾纏,不過結局顯然讓她有點『失望』,蘇燮對林秋霜並不熱情,冷淡極了。不過,寒半夏很滿意蘇燮這樣的處理,至少不會覺得讓她心裏不舒服。
「心裏不高興了?」蘇燮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順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風景,夜色漸暗,黃昏夕陽。
寒半夏搖頭,頓了頓說:「只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執着,哪怕我們不是一個母親生的,至少我們也是姐妹,她為什麼要對我那麼殘忍?」
寒半夏說着說着有點兒激動,她曾經想過其實她和林秋霜的關係或許可以成為好姐妹,但是結果卻變成了如今這樣,彼此的敵人,恨不得對方消失。在林秋霜對她做了這麼多事的之後,寒半夏做不得寬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着不去殘害她,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蘇燮握住寒半夏的手,緊緊的,「她心裏有一個魔鬼,她將魔鬼放了出來,卻不知道怎麼將它收回去。」
「她說,你和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寒半夏想到林秋霜說的,忍不住問了出口。
蘇燮讓寒半夏看向他,他望着她的眼眸,深沉的問:「你信了?」
寒半夏搖頭,「沒有。」
「你是沒有完全信,所以才會問我。」蘇燮鬆開了寒半夏的手,轉身走到衣櫃前面,拿過旁邊放着的行李箱,將一些衣服往行李箱裏面放。
寒半夏看着蘇燮突然的動作有點懵了,快步走到他的身旁,「我不過就是問問,你這是要做什麼?」
蘇燮停住收拾衣服的動作,看了她一眼,「明天我有個出差,要離開幾天。」
「幾天?」
寒半夏鬆了一口氣,以為蘇燮是生氣了,要收拾東西離家出走,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她太天真了,蘇燮這脾氣怎麼會因為生氣而離家出走,最多就是和她鬧騰幾天。
「半個月。」
「這還是幾天嗎?都半個月了。」寒半夏略有點驚訝,曾經蘇燮也經常出差,不過最多出差的日子不會超過三天,三天之內他必然會回來了,這次卻要這麼長的時間。
「不想我走這麼多天?」蘇燮淡淡的問。
寒半夏咬着唇,心裏想着他們今天才不過剛登記,他就要出差這麼多天,是不是有點太那個啥了?確實是不想讓蘇燮一下子就離開這麼多天,不過這是他工作的事情,她也沒有權利說上什麼,也只能默默點頭。
蘇燮起身對着她笑,「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
「十五天,怎麼快?」寒半夏嘟嘴。
「先生,太太,吃飯了……」家裏的阿姨做好了飯菜,喊蘇燮和寒半夏吃飯。蘇燮也不說什麼了,拉起寒半夏的手往樓下走去。
下了樓見寒寶寶已經乖乖的坐在餐桌前面吃飯了,寒半夏摸摸了她的頭頂,在她的身旁坐下,蘇燮則在他們的對面落座,他發現自從讓寒半夏知道他明天要出差半個月以後,這女人就沒有再露出笑容,看來心裏是真的不舒服了,忙給她夾了一個她愛吃的菜。
「多吃點。」
寒半夏只低頭吃飯不說話,時不時的餵寒寶寶幾口。
吃過晚飯之後,寒半夏帶着寒寶寶去小區裏面散步,蘇燮不放心則默默的跟在他們娘兩身後,看着前面一大一小的身影,他頓時覺得心裏圓滿了。過往他們在一起的生活又回來了,或者是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蘇燮變得愈加的珍惜。
「媽媽,我要坐鞦韆。」寒寶寶指着前面的小型兒童場所道,寒半夏點頭,將她抱了過去,讓她坐在上面輕輕的推她,寒寶寶笑的可開心了。
蘇燮站在寒半夏的身旁輕輕的道:「我已經派人將你出租房裏面的東西全部帶過來了。」
寒半夏詫異,看了蘇燮一眼,是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
「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寒半夏道。
「還在因為我明天要去出差的事情不高興嗎?」蘇燮憋着笑問。
寒半夏看着寒寶寶坐在鞦韆上面晃動,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的道:「是你逼着我跟你登記,今天我是我們登記的日子,也就是今天我們才剛結婚了。可是你明天就要出差去外面,留我一個人在家,你說我能高興嗎?」
「你這麼一說,我也明白過來,也就是說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蘇燮貼着寒半夏的耳邊低低的道。
寒半夏怕癢忍不住縮了下身子,轉頭瞪了他一眼,什麼話都不說。
回去之後,寒寶寶堅持要跟媽媽一起睡,蘇燮好不容易哄着她回自己的房間裏面去睡,還陪着她給她講故事。
寒半夏回了臥室間自己的東西真被擺放好了,她坐在床上愣了一會兒,這才起身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洗澡的時候她一直想着蘇燮說的洞房花燭夜,忍不住紅了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熱的緣故。
寒半夏走出浴室,恰好蘇燮回來,他們兩個站在那兒都不動,四目相對。
寒半夏突然覺得心跳加快有點控制不住,忙低下頭不去看蘇燮的眼睛,擦拭着自己的頭髮在床邊坐下,「你去洗澡吧。」
「恩。」
蘇燮進了浴室寒半夏才鬆了一口氣,緩慢的擦拭着髮絲,想着要用吹風機,這才找了起來,發現臥室裏面並沒有。她才走到浴室門口,貼着門問着蘇燮,「吹風機呢?」裏面只有嘩嘩的水聲,不見蘇燮回復。
寒半夏忍不住提高了嗓音,「蘇燮,吹風機放哪裏了?」
水聲驟停,浴室的門嘩啦一聲被打開了,寒半夏差點沒站住身子往裏面倒了過去,幸好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她昂頭看向面前身上還流淌着水的蘇燮,知道他在洗澡,所以視線也不敢往下移了。
「我……我是想要問,吹風機在哪裏?」寒半夏的聲音有點輕,還發着顫音,視線一直停留在蘇燮健碩的胸膛上面,羞紅着臉。她明明已經不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姑娘,也經歷了男女情事,還生過孩子了,卻不想總是碰上蘇燮還是會紅臉。
蘇燮將吹風機放在了她的眼前,寒半夏這才看到,忙伸手去拿,卻不想蘇燮卻突然幼稚的移開了,害的寒半夏手抓空摸上了他的胸膛,手感細膩,還水水的。
「你摸哪裏呢?」蘇燮調侃。
寒半夏忙收回手,拿過他手裏面的吹風機,嚷嚷着道:「洗你澡,我去吹頭髮了。」然後忙轉身往臥室裏面走。
蘇燮只是笑笑,回去洗澡了。
寒半夏卻發現蘇燮丫的回去洗澡竟然沒有關上浴室的門,她也不管了,就是當做沒看到了,慢慢的用吹風機吹頭髮。
半響,身後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裏的吹風機拿過,坐在床邊輕輕的給她吹頭髮。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子裏就只有吹風機響動的聲音,寒半夏看着前方,想着一些事,「一年了,我爸怎麼樣了?」
「很好。」
寒半夏只有站在遠處看過自己的父親,她沒有走近,她和林秋霜之間的仇恨或許對父親還是有些影響,畢竟兩個都是他的女兒。
「這一年,你過得好嗎?」寒半夏問。
蘇燮放下吹風機,手輕撫着她長長的髮絲,「一年了,你的頭髮都長了許多。」
「恩,我都沒捨得剪。」她淡淡的笑開,把玩着自己的發末。
「這一年我一直在工作,也在找你,也只是活着而已。」蘇燮的聲音很淡,但在寒半夏聽來,心裏很不舒服,有點兒愧疚,也有點兒難受。
這一年她不在他的身邊,他找不到她,心裏必然是很着急,很想見她,可是又不能。
「當年車禍,你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嗎?」後來林秋霜為了蘇燮癱瘓,也是寒半夏從其他的地方得知的,也因為這一點她沒有對林秋霜做什麼報復的事情。
「還好。」
寒半夏轉頭看向他,細細看着他的眉眼,情不自禁的抬手輕輕撫摸,「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醒過來了,回來找你,你不在我該怎麼辦?」
蘇燮輕勾起寒半夏的下巴,輕吻着她的唇角,纏綿,聲音低啞,「不會的。」
寒半夏承受着蘇燮溫柔的吻,手輕環住他的脖子,微微喘息。
謝謝你好好的活着,哪怕只是活着。
謝謝你等着我。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謝謝你愛我。
寒半夏想若是他們一方都承受不住這樣的精神折磨,或許他們的愛情早就結束了,也就不可能會有將來。
蘇燮將她輕推到在床上面,寒半夏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裏莫名的特別緊張,明明不是青蔥年代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