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分一秒過去的時間對蘇燮來說是煎熬的,因為每一分鐘他都想着寒半夏會如何,不知道她的處境他深深擔憂,卻又找不到她。林旭珩坐在酒吧對面的一塊大石頭上面,咬着下嘴唇看着蘇燮,等着時間。他還真有種衝動把這酒吧的門給砸了,然後進去,看蘇燮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他都覺得累。
林旭珩看了眼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六點多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肚子都覺得餓了。林旭珩往四周看了看,瞧周圍有沒有什麼超市,他好去買點東西。
林旭珩跟蘇燮打了一聲招呼就暫時離開尋超市去了,當林旭珩走了大約六百多米的路才發現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十足超市,他進去隨手挑選了幾樣可以填飽東西的食物,又拿了兩瓶水然後付錢走人。林旭珩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路上車輛行人來來往往,林旭珩往酒吧的那條巷子裏面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林旭珩才發現蘇燮竟然不在門口,人不見了!林旭珩見酒吧門開着,他忙走了進去,可是裏面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打掃衛生,並沒有見着蘇燮。林旭珩隨手抓住一個酒吧的人問道:「有沒有見到一個人進來過?」
那人想了想,「兩分鐘前有個人男人進來坐在那個位置上面,然後很快就離開了。」
林旭珩往那人指着的位置看了眼不明白蘇溪進來怎麼就又走了,難道他發現什麼信息了?林旭珩走過去在位置上面坐下,把玩着枱面上面的玻璃酒杯,皺着眉頭想着,抬眸看向前方,就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林旭珩嘆了口氣,拿起方才在超市裏面買的東西開始吃了起來,然後掏出手機給蘇燮打電話。這個人要走,也不知道通知他一聲。
「喂,蘇燮,你現在在哪兒?」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說,今天麻煩你了。」蘇燮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林旭珩從電話裏面聽出來,蘇燮是正在開車的路上,不知道是要去哪裏。
林旭珩無奈的嘆了口氣,憤恨的繼續吃手裏的東西。
陸湛北將寒寶寶帶回家裏之後,就讓家裏的保姆給孩子弄點愛吃的東西,然後陪着寒寶寶在沙發上面完了一會兒。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陸湛北的手機裏面進來一條短訊。陸湛北拿過手機看了眼,皺緊了眉頭。
寒半夏,在城南郊區的廢倉庫。
一個陌生的號碼,一條不知真假的短訊。
陸湛北盯着短訊看了幾秒鐘,眉宇微挑,抓緊了手機站起身,摸摸寒寶寶的臉道:「寶寶,乖乖待在家裏,爸爸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在沙發上面玩積木的寒寶寶點了點頭,然後沒有什麼想法的繼續玩着。
走出家的陸湛北立馬開車去往了城南的破倉庫,而現在在破倉庫裏面的寒半夏已經備受折磨,神經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她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林秋霜強行扒了寒半夏身上的衣服,跟她交換。倒在地上的寒半夏身子微微抽搐,全身發冷,抱緊了自己。
林秋霜抬腳踢了踢寒半夏,扣上外套的扣子道,「你可別死了,蘇燮和陸湛北應該同時在趕來的路上,你不想看看到底誰先出現嗎?」
寒半夏緊咬着牙冒着冷汗說不出去一句話來,微眯着眼眸看着髒亂的地方,緊繃的神經快要繃裂了。
林秋霜看了眼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計算着他們開車的大約時間,盤算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林秋霜拿過實現準備好的火把,用煤油點燃,然後舉在一旁,看着寒半夏。
寒半夏吃力的抬眸看着林秋霜,喘着粗氣,「你想放火……燒了……這裏?」
「別害怕,救你的人馬上來了,你不會這麼容易死的。」林秋霜舉着火棒走到了倉庫的門口,看着田地外的馬路上的車輛。當遠處出現了一輛私家車的時候,林秋霜轉身將煤油灑在周圍的草堆上面,然後一把將火棒扔了上去。
瞬間,火苗快速的往上面竄起,整一片草堆開始燃燒起來,火勢迅猛,火焰的光芒閃爍着。林秋霜就站在火堆前面,看着倉庫慢慢一點的火給寢室,火光映在她的眼眸中,似乎成了邪惡的鬼火。一個恐怖的妖魔在她的眼裏舞蹈,笑容綻放在她的臉上。
一個星期之後,陸氏的私人醫院裏面,一個瘋子一樣的女人在病房裏面抓狂,她的臉上全部綁着白色的紗布,只留出一雙閃亮的大眼睛。可是如今這雙眼睛特別的無聲,她企圖拿護士的針筒上傷害自己,傷害別人。
陸湛北此刻從外面回來,見到病房裏面這混亂的場面,他忙放下手裏的東西,上去就抓住了瘋女人的手腕,將她手中的針筒奪走,交給護士,讓護士先離開他來處理。
「你冷靜一點!」陸湛北對着瘋女人吼道。
她卻仍是抓狂的亂動着,陸湛北緊抱住她,不讓她傷害到自己,卻不想她低頭狠狠的咬住了陸湛北的手臂,但是陸湛北仍就是不放手,忍着痛讓失去理智的寒半夏冷靜下來。
「半夏,你要堅持住。」陸湛北抱住寒半夏,讓她坐在出病床上面,安撫她的情緒。
寒半夏慢慢從失控中平穩了下來,靜靜的靠在陸湛北的懷裏,雙眼無神的望着前方。陸湛北見她情緒平穩,鬆開了她,拿過自己帶來的東西,從裏面掏出幾顆巧克力糖給寒半夏,「甜的,嘗嘗。」
寒半夏抬眸看了他一樣,拿過一顆,撥開,然後放入自己的嘴裏。
陸湛北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想到一個星期前發生的事情,他心有餘悸。他趕到倉庫的時候,火勢很大,他確定寒半夏是否在裏面,但還是跑了進去找人,卻真的發現了躺在地上已經失去意識的寒半夏。當時濃烈的煙霧下面陸湛北看不清寒半夏的容貌,但是感覺告訴他她就是,所以陸湛北將寒半夏從着火的倉庫裏面抱了出來。
出來之後陸湛北才驚訝的發現寒半夏的臉毀了,他立馬就開動的車子去往醫院。
救出寒半夏的陸湛北並不知道倉庫裏面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罪魁禍首林秋霜。而在一個十字路口,陸湛北的車子和趕來的蘇燮的車子擦肩而過,轉彎而去,誰也沒有看到誰。
陸湛北將救出的寒半夏往自己的私人醫院送去,請了最好的一聲為寒半夏治療,並且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從而發現了寒半夏的體內居然有毒品殘留。
陸湛北驚愕,寒半夏的容貌被毀還吸食了毒品,陸湛北相信寒半夏不可能主動吸食毒品,肯定是被迫的。到底是誰,會這麼狠的對待寒半夏。將寒半夏送進醫院的陸湛北在兩個小時後,接到了蘇燮的電話。
那時。
「餵。」
「陸湛北,半夏找到了,寶寶請你送回來,麻煩你了。」
「半夏?」陸湛北當時看着在病床上面昏睡的寒半夏,簡直不敢相信蘇燮所說的,他整個人都迷糊了,難道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寒半夏?陸湛北不確信了,但他也沒有和蘇燮說這件事情。
通完電話,陸湛北打電話道家裏讓保姆第二天再送寶寶會蘇燮身邊,畢竟那會兒已經是晚上了,而且寶寶也已經入睡了。
之後,陸湛北才從別的方面的得知道蘇燮確實是找到了寒半夏,不過陸湛北確信那個所謂的寒半夏根本就是假的,真的寒半夏就是躺在他醫院的病床上面。
寒半夏躺在病床上面睡着了,陸湛北才鬆了一口氣離開病房往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走去,推門進入。
「你過來了?」馮劍鋒拿出寒半夏的病例翻閱了一下,用筆尖輕戳着上面的字。
「她剛睡下,剛才又發作了。」陸湛北和馮劍鋒是多年的好友,馮劍鋒就是陸湛北這家私人醫院的主治醫生,醫術高明,精通多個科目,一些大醫院高薪要求馮劍鋒去他們醫院,馮劍鋒都沒有動搖,一直待在陸湛北的醫院裏面。
「那人給她注射了毒品,劑量不大,卻足以讓她上癮。她毒癮發作難受的時候,只能控制她讓她不傷害到自己,直到她緩過來。再配合一些藥物的治療,她的毒癮會好的。」馮劍鋒認識陸湛北這麼多年,也認識寒半夏,知道寒半夏是陸湛北的妻子,但是接觸不多。
陸湛北在馮劍鋒對面的椅子上面坐下,扶了扶眼眶,沉色道:「她臉上的傷有什麼辦法?」
「沒有辦法。」馮劍鋒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的傷口會癒合,但是必然會留下疤痕。」馮劍鋒沒有問過陸湛北寒半夏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這算是陸湛北的私事也是他的*。只是在陸湛北將滿臉是血的寒半夏送到醫院的時候,馮劍鋒看到寒半夏不由的吃了一驚,幾乎都要懷疑陸湛北家暴了。不過見陸湛北對寒半夏的緊張程度,馮劍鋒也就否認了這個想法。
「整容呢?」
「可以,但是不能保證她還是原來的模樣。」馮劍鋒道。
陸湛北沉思了一下,說:「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再考慮她臉上的傷痕問題。」
「這是正確的,她明顯是受了刺激,整個人清醒的時候一直處在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而且不認人。我想,她該先進行心理治療,再想其它的。」這一個星期以來,馮劍鋒都沒見過寒半夏說一句完整的話,她一直在癲狂着,不受控制。
「心理治療,你是認為她心理出問題了。」
「顯而易見。」
陸湛北嘆了口氣,「我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有點嚴重,就按着你說的來辦,我會儘量配合你。」
「接下來我會給她做一個催眠,催眠的過程會讓她有點痛苦,因為她會回想起曾經發生的事情,不過之後她會滿滿好起來。」馮劍鋒合上病例,看向陸湛北道。
陸湛北點頭表示明白。
此刻,而在另一個醫院的病房裏面,蘇燮也正和一位醫生在談話,病人則是蘇燮誤以為是寒半夏的林秋霜。
「她的喉嚨因為濃煙的熏煙,嚴重灼傷,這一個星期經過治療滿滿好轉,但是還是不能進食,只能吃一些流食。還有,我想跟你說的,哪怕她的喉嚨好了,恐怕這聲帶也是壞了,可以說話,不過聲音估計會有點嘶啞。」醫生這樣告訴蘇燮。
「好的,我知道了。」
「她身上還有些燒傷,並不嚴重,只是精神似乎有點恍惚,只認識你,似乎並不記得其它人了。你在多開導一下,讓她慢慢好轉起來。」
蘇燮謝過醫生之後就回了病房,在病房裏面,林旭珩正坐在病房旁邊削蘋果,而林秋霜一臉冷漠的坐在病床上面,並不和林旭珩有任何的交流。
「我說小師妹,我來了好一會兒了,你也不跟我說一句。」林旭珩有點抱怨的道。
林秋霜見蘇燮進來了,忙坐直了身子,雙眼放量的看向蘇燮,因為嗓子還沒有好,還開不了口說話。
「得了,見到蘇燮就好了。」林旭珩哀嘆了一聲。
蘇燮在病床上坐下,看着林秋霜問道:「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林秋霜從來沒有感受過蘇燮這麼溫柔的對她說話,雖然她心裏明白蘇燮將她錯認成了寒半夏,不過沒關係,她現在就當自己是寒半夏。
林秋霜雙眼氤氳着霧氣,搖了搖頭。
蘇燮輕撫了下她消瘦的臉頰,因為不能進食只能吃點流食,她都瘦了一圈,整個人的精神也並不是很好。
「小師妹,吃蘋果嗎?」林旭珩將削好皮的蘋果遞給林秋霜,打破了他們兩個人濃情蜜意的氣氛。林旭珩見他們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他,他無辜的眨巴了下眼睛,將蘋果往自己的嘴裏一塞,重重的咬了一口。
因為嘴裏面有蘋果而說話含糊不清,「沒事,你們繼續,蘋果我自己吃。」
林秋霜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移開目光落在蘇燮的身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蘇燮問道。
「還能怎麼着,就是想和你膩歪唄。」林旭珩又插嘴道,感受到蘇燮投來的尖銳的目光,林旭珩忙從椅子上坐起身,又嘎吱咬了一口蘋果,用力的咀嚼着,「我說蘇燮別這麼看着我,小師妹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也不用一直那麼恍恍惚惚的,不是很好嗎?」
「你差不多該走了。」蘇燮又很不客氣的趕人了。
林旭珩不高興了,「我小師妹生病住院,我是來看望她的,你可不能趕我走。」
林秋霜失笑的看着林旭珩,她和林旭珩的關係稱不上好也不壞,曾經在美國林旭珩對她還是蠻照顧的。所以,林秋霜也是把林旭珩當作了朋友,只是在寒半夏出現之後,林旭珩就會偏向與寒半夏。
「對了,蘇燮,那個綁架小師妹的人抓着了沒有?」
林旭珩的問題讓林秋霜有點緊張起來,她瞥了眼坐在病床邊的蘇燮,蘇燮微微皺眉,「找到半夏的時候,倉庫周圍沒有任何的人,警察已經涉入調查了,只是一直沒有什麼進展。」這也是蘇燮困惑的點,為什麼他趕到破倉庫的時候,只有寒半夏在那裏,綁架寒半夏的人根本沒有出現似的。
「小師妹,那人到底是誰?」林旭珩問向林秋霜。
林秋霜整個人都警惕起來,緊張的對視着林旭珩,半響,才搖了搖頭。
「沒事了。」蘇燮感覺到林秋霜對那事的恐懼,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林旭珩嘆息,「那不好辦了,小師妹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查下去。這綁架小師妹的人不為錢,到底是為了什麼?」一直以來林旭珩都覺得那人一直是在拖延時間,是為了向蘇燮敲詐錢財,卻不想最終蘇燮找到了寒半夏,那人卻自始自終沒有提到錢這個字。
「會繼續查下去的。」
林秋霜暫時還不能放下心來,蘇燮說要繼續查下去,就既有可能會查到她。如果查到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餓了嗎?」蘇燮問。
林秋霜根本就沒有心思吃東西,加之嗓子不舒服會有疼痛敢,所以她搖頭表示不想吃。
「小師妹,都因為你,我們的南女王都沒有辦成婚禮,你得怎麼表示下?」林旭珩想起前幾日南素素來看望寒半夏,南素素是真的鬆了一口氣,看到寒半夏平安無事,眼睛都紅了。因為寒半夏的失蹤導致南素素沒有辦成婚禮,卻讓盛沐森以為南素素是由於放不下他,才沒有結婚。
盛沐森的自作多情讓林旭珩有點兒崩潰,盛沐森那副可憐的樣子林旭珩都不忍打破他的美夢。現在公司盛沐森不在狀態,蘇燮又因為寒半夏而在醫院照顧沒時間去公司,他呢總是打打醬油,公司好多事情都積攢着。
「到時候我想,和半夏,為南素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蘇燮道。
林秋霜遲鈍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這倒也可以,只是你們為南素素和那個啥,叫什麼名字來着。」
「吳廖東。」
「對,吳廖東,你們為吳廖東和南素素舉行婚禮,盛沐森得怎麼想,你們考慮過嗎?」林旭珩還是蠻可憐盛沐森的。
「他是時候該明白了。」
林旭珩嘆氣,「我也知道南素素既然決定跟那個吳廖東結婚,也就不會和盛沐森有什麼了。不過我聽說,盛沐森家裏面催着他跟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訂婚,他被逼得很緊,估計神經都快崩斷了。」
「恩。」
「得了,我還是先走了。小師妹,好好休息,過幾天再來看你。」林旭珩將吃完的蘋果剩下的核往垃圾桶裏面一扔,擺擺手,就走出了病房。
蘇燮輕撫着林秋霜的手,觸碰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的空曠,他低頭看了一眼,眉心微蹙。
林秋霜見蘇燮臉色不對,看向自己的手,並沒有什麼異樣啊?難道是因為她的手和寒半夏有着什麼區別嗎?林秋霜緊張的抽了抽自己的手,「唔唔?」
「沒事。」蘇燮抬眸凝視着林秋霜的眼睛,她無名指上面的戒指不見了,她卻沒有察覺到。不過戒指沒有就沒有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媽媽!」突然病房門一開,寒寶寶蹬着小胖腿噌噌噌的跑了過來,到了病床邊就扒拉着腿想要爬上床去。
蘇燮看了眼她身後的南素素,說了聲謝謝,然後抱起寒寶寶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因為他要照顧林秋霜的緣故,所以沒有精力去照顧寒寶寶,又不想將寒寶寶放在陸湛北身邊,讓他們增進了感情。所以,蘇燮讓南素素暫時照顧寒寶寶。
「媽媽,你好了嗎?」寒寶寶張大了眼睛,緊張的看着林秋霜。
林秋霜對寒半夏的女兒並沒有什麼感覺,甚至不喜歡,但是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寒半夏的緣故,她並不能表現出不喜歡,甚至要對寒寶寶親切點。因此,她笑着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她胖嘟嘟的臉蛋。
寒寶寶湊過去在林秋霜的臉上親了一下,咧着嘴笑。林秋霜卻在那一瞬間微微蹙眉,卻怕蘇燮和南素素看出什麼來,忙又揚起了笑容。
「半夏,還是不能說話嗎?」南素素問道。
不知怎的,林秋霜在面對南素素的時候總有點閃躲。因為南素素和寒半夏實在是太熟悉了,她怕南素素會看出點什麼來。至於蘇燮,因為愛情至上,愛情先於理智,所以林秋霜在面對蘇燮的時候並不會覺得害怕。
南素素則不一樣了,她是一個理智的女人,天生的女王氣質,眼神犀利,讓林秋霜在一定程度上不敢去直視南素素的眼睛。
「還不能。」蘇燮回答。
寒半夏點了點頭,視線卻是落在面前的寒寶寶身上,並沒有看向站在一旁的南素素。南素素穿着一襲黑色的長裙,習慣性的戴着一副墨鏡,長發簡單的在腦後盤着,她看着林秋霜,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敏感的神經作怪,她總覺得面前的「寒半夏」對她的感覺似乎不一樣,哪裏有點不太對勁。
林秋霜下意識的抬頭瞥了眼南素素,卻在視線和南素素對上的那一刻,就快速的躲避掉了。
南素素微微蹙眉。
蘇燮並沒有察覺到這兩個女人之間微妙的變化,只是抱着寒寶寶,跟她玩鬧了一下。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寒寶寶突然問道。
「等媽媽嗓子好了,我們就回家。」蘇燮道。
寒寶寶看向林秋霜,抿着小嘴巴,又看了眼蘇燮,「那什麼時候媽媽才會完全好了?」
「再過段時間。」
「哦。」寒寶寶低頭無趣的玩着自己的手指。
「南素素,這幾天麻煩你照顧寶寶了。」蘇燮對着一直站着南素素道謝。
「沒事兒,前段時間我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本來也就是空下來為了辦婚禮還有度蜜月,現在就幫着你們照顧下寶寶。我也挺喜歡寶寶,帶着她也不覺得累,她很乖。」南素素說着伸手摸了摸寒寶寶的頭髮。
蘇燮看了眼林秋霜道:「我想着,等半夏好了,我們倆個為你和吳廖東舉辦一場婚禮。」
「不用了。」
「唔唔唔。」林秋霜激動的用表情傳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她本來不以為意,但是想像着自己是寒半夏,她覺得自己該有所反應。
「半夏的意思,你也看到了,就別拒絕了。」
南素素看着林秋霜點頭,「成。」
在陸氏的私人醫院裏面,寒半夏躺在病床上面並沒有甦醒,仍是熟睡着,表情能安寧。陸湛北輕手輕腳的走進病房,在她的床邊坐下,低頭凝視着她綁着紗布的臉,只能看到眼睛和嘴巴,其它地方都捂的嚴嚴實實的。
陸湛北咬了咬唇,握住寒半夏露在外面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半夏,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