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消音的手槍,「砰--」的聲音在夜色下格外的刺耳。
當年的槍林彈雨祁笑笑都避開了,更何況是這種小兒科了,祁笑笑身子正要避開,結果腿上一軟,整個人就跌倒了,子彈直接就嵌進了她的肩膀上,接着狙擊手配合着又是一槍直接就射到了祁笑笑的小腿肚上面。
金色的子彈。
是那個人。
雲禮還真的是下足了血本,連黑道上聞名遐邇的神槍手都請過來了,她栽在她手上一點也不虧。
不管怎麼說落在雲程手上下場雖然不會好,但是絕對不會有性命危險。他說他想要得到她,不是嗎?祁笑笑自己想着都覺得諷刺,這人確定不是把她往死里整,果然腦子有問題的人思維方式正常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考量。
她沒事,但是楚源就有事情了,她早就發現狙擊手的子彈雖然對着着她,但是都不是致命的位置,對着楚源那才是真正的想要把他弄死,所以必須得先把他保住,要不然他們兩人說不準一個都逃不出去。
「楚源,趕緊走,找人來救我。」祁笑笑忍着腿上鑽心的疼痛,一腳踹開攔在楚源旁邊的人。
他的身手比她要好,只要她拖着,這個小子就一定能夠逃脫。
楚源不是那種拖拖拉拉的人,現在形勢不對,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弊,兩個人一開始就暴露了蹤跡,現在這樣的形勢對他們都極其的不利,必須得先撤離。祁笑笑已經受傷了,不可能跟着他一塊兒逃離,再說了雲程對她有些想法,肯定不會拿她怎麼樣,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先離開這裏。
從隨身的口袋裏面取出一個煙霧彈往地上狠狠一擲。
聞着裏面的胡椒味,祁笑笑還有心情抽了抽嘴角。
這個熊孩子她還在,要不要這麼毒,這玩意可是當年她做的,保質期跟質量那可是槓槓的,這個小子不會做還這麼敗家,一扔就是兩個,一點都不知道勤儉持家,太氣人了。
煙霧散盡的時候楚源就已經逃離了現場,雲程看着躺在地上笑眯眯的祁笑笑,眉頭擰的緊緊的。
「哎喲,手段不錯啊,連這位都能請到,看來當年那個小子還真的長大了。」一手全是血,祁笑笑的手裏還把玩着一個子彈,帶着肉沫跟血漬,但是依舊可以看到這個子彈上面的紋路。
他奶奶的,王八蛋,下手還真特麼的很,幸好沒下死手,這子彈不深,要不然這條腿都要廢了,不過現在距離被廢也差不多了,都是不上勁了,剛剛她自己給自己挖子彈的時候就沒有啥感覺了,不知道這個狗娘養的給她下的什麼藥,現在都快變成攤子,真讓人氣憤的想宰了他。
對於祁笑笑想要殺人的視線,雲程恍若根本就沒有看見,俯身彎腰將祁笑笑抱起來,伸手輕輕觸碰着祁笑笑的臉頰,表情柔和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
「笑笑,我早就說過讓你乖乖的呆在我的身邊了,你為什麼總想着要逃離呢?你說難道我對你不好嗎?呵呵,你還是那麼調皮,一點都不聽話。」手指在祁笑笑的臉上流連,驚得祁笑笑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
你啥時候對老娘好過,到底有沒有良心。
六年前人傻錢多,搞了半天全是作假,那是好嗎?六年後,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逮住了,還整的跟囚禁一樣,這也叫好?這人腦子絕對有問題。
「我對你們每個人都那麼好,你們為什麼都要這麼對待我呢?」雲程的目光開始變得癲狂,祁笑笑看着就覺得不對勁,果然……下一刻雲程一隻手死死的抓住祁笑笑直接被子彈打傷的肩膀,開始劇烈的推搡她。
「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你們一個個都想着要逃離,為什麼!告訴我,你說話啊。」瞪着祁笑笑,雲程雙目外凸,滿臉猙獰之色。
祁笑笑現在肩膀疼的要命,本來之前就被下過藥,藥效雖然被散去了一部分,但是還有一部分留在體內,這會兒被雲程搖晃着,腦子都快裹成漿糊了,祁笑笑昏昏沉沉的。
她又不欠這個混小子的,在別人那裏受了刺激之後居然發泄到她的身上,實在是太倒霉了,以後還是少發點善心,畢竟做慣了壞事的人,你要是做了好事,老天保不准就會不習慣,然後給你一點點報應嘗嘗,現在她不就是了嗎?
最後眼皮一番,直接就暈過去了。
腦子卡殼之前,祁笑笑唯一的想法是,終於不用飽受這種折磨了,太特麼的難受了。
*
中了槍,祁笑笑之前又被雲程下過藥,有段時間昏昏沉沉的,偶爾可以聽到有人在說話,嘰嘰喳喳的,煩死人了,還是卻醒不來。
「先生,那藥不能再注射了,本來那種藥就是麻痹神經的,夫人受了重傷,那藥在繼續下去……」
什麼夫人,什麼藥?祁笑笑沒聽明白,腦子昏昏沉沉的,很快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久,反正祁笑笑覺得很漫長,但是卻又無能為力。
再次醒來,完全又是另外一個環境,呼吸間全是淡淡的腥味,耳邊還能偶爾聽到海鷗飛過的聲音。
揉了揉眼睛,祁笑笑依舊是四肢無力,身子軟綿綿的,之前中彈的肩膀已經感覺不到那麼劇烈的疼痛了,低頭瞅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換了,肩膀上面綁着厚厚的一層紗布,整個人感覺跟腫了一圈似的。
想起昏迷之前的場景,祁笑笑恨不得彈起來把雲程壓着扇幾巴掌。
神經病,無緣無故的發什麼瘋,她都受傷了,還一個勁的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使勁的掐,腦子犯病了還不忘記折磨她,這個王八蛋,她真的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才會吃這麼大的虧。
躺在床上,這次旁邊還開着一個窗子,不過聽着耳邊傳來的浪濤聲,祁笑笑篤定這裏就在大海旁邊。
有海就好啊,這樣還是挺不錯的。
但是下一刻祁笑笑就把腦子裏面剛剛形成的想法給拍飛了。
海裏面突然間傳來一聲爆炸聲,水花濺起來,窗子上面都能看到淡淡的水跡。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不會這一帶的海水裏面這個混蛋裝了什麼東西吧,她本來還嘀咕着等到傷好之後走水路潛回去,這下子全泡湯了,這一帶的海域裏面估計不知道埋了些什麼。
房間裏面仍舊是裝着監控器,祁笑笑醒來之後沒多久雲程就就進來了。
「醒了,感覺還不錯吧。」雲程走過來,動作小心的把一個枕頭塞在祁笑笑的腰後,把她扶起來。
「你覺得呢?要不要我給你兩槍試試。」祁笑笑反問。
這都是拜他所賜,還要整這些關心,到底是為了做給誰看呢?
雲程對於祁笑笑的態度沒有半點生氣,反倒是跟在他身後的小護士身子抖了抖。
「要是能讓你高興,等過段時間你身上的傷養好了可以給你試試。」
祁笑笑眼皮一合,轉頭,不想看他。
腦子有病,跟這種人話說多了會被傳染的。
「最近這段時間我有事情,不能時常陪着你,你最好是聽話別亂跑,剛才那聲爆炸你也聽到了,這水裏面的東西可比槍子要強,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這條小命,儘管跳海,我這次絕對不會派人攔着你。」說完揉了揉祁笑笑的頭髮,就離開了。
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搞了半天之前那個爆炸就是特意弄給她看的,哼!老娘可不是嚇大的,你說危險老娘就不跑了,留在這裏等着被你玩死,才不要,先老實幾天,把情況摸准了老娘再跑,到時候你要是還能抓住老娘,那她乾脆就撞牆去。
轉頭,祁笑笑看向旁邊瑟縮的跟個鵪鶉似的小護士。
「小美女,人都走了,你就別抖了,再抖這手頭的藥就要掉下來了。」戲謔的聲音帶着明顯的狹促之意。
小護士一驚,趕緊上前,把藥擱在一邊伸手替祁笑笑解開身上的繃帶,一舉一動祁笑笑都很配合,一邊還不忘記套近乎。
「喂,小美女,我叫祁笑笑,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護士手一抖,睫毛低垂,聲音弱弱的。
「我叫楚小魚。」
姓楚啊,還真巧,她養的那個小子也姓楚額。
「哦,那我就叫你小魚兒吧,嘿嘿,不過你別這麼害羞嘛,大家都是女孩子我又不會欺負你,所以你就放心點。」
接下來祁笑笑又從旁側擊的在小魚兒那裏打聽了一些關於她現在所處的狀況。
她已經昏睡了半個月了。
而這是一座孤島,每天島上只有那麼一趟船進出,可以說完全就是與世隔絕,還有就是祁笑笑的衣服是她親自換的,不是雲程,這讓祁笑笑鬆了一口氣。
要是被那個王八蛋看光了,她說不準就一個忍不住擼着袖子上去就要把他的眼珠子給摳出來,雖然節操什麼的早在這麼多年調戲風風的時候就被丟光光了,但是她還是很有原則的。
男的她只調戲風風,女的她只調戲萌妹紙,就比如說面前這個。
「小魚兒,我可不可以出去放放風,你看看我現在斷手斷腳的,全身軟綿綿的也動不了,你就找個輪椅讓我出去溜達溜達吧,這樣說不準還有助於我傷口的恢復了,醫者父母心,你說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這麼一丟丟福利。」
雲程的意思只是要她不逃走,出去溜達幾圈應該還是行的。
小姑娘低着頭,一時做不了主的樣子,祁笑笑也不想為難一個小姑娘,便極其好說話的道,「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去問問吧,就說我吵着鬧着要出去,反正都是我的錯,跟你沒有關係,不會連累到你的身上的。」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祁笑笑立刻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只要能夠出去轉轉,她就有機會摸清楚這裏的環境,就有機會逃走,上次因為環境不熟悉,行動的時候太過貿然,然後才會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不能很好的把自己隱藏起來,才會失敗,這次既然雲程已經加大了防備她就必須一擊即中,要不然到時候估計就不會再有第三次機會了。
出去大概十多分鐘,小姑娘就推着輪椅進來了。
別看這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居然直接就把祁笑笑公主抱抱起來了,看得祁笑笑兩眼發直,一直盯着人家瞅。
小護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羞澀的把手臂往後藏了一下。
「我……我以前家裏面是種田的,所以……」
「不用解釋,女孩子力氣大點好,免得以後被那些臭男人欺負,這是好事,不用覺得窘迫。」
這小護士還真可愛,一直都縮着脖子,弱弱的,跟朵小百花一樣,不知道雲程從哪裏找來的,到底是真的小百花,還是一朵隱藏的霸王花?這可就說不準了。
能在雲程手底下過活的能有這麼純良嗎?大概這不過是雲程希望她看到,所以這個小姑娘才會去扮演這個樣子,而套來的消息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至於其他的,在有些東西沒有觀察之前祁笑笑不會輕舉妄動。
坐在輪椅上,祁笑笑沒有什麼力氣,就靠在一個枕頭上面。出了屋子,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祁笑笑才算是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
不用被攝像頭盯着這種感覺還真特麼的不好。
在s市的時候天氣寒冷,出門都要穿上厚厚的羽絨服,而這裏陽光照下來的溫度還有點曬人,穿着一件輕薄的波西米亞長裙,祁笑笑躲在小護士撐着的傘下面半眯着眼睛看着海面。
這溫度少說也有三十度,這個季節,這樣的溫度這個小島應該就在赤道附近,只是不知道具體是在哪個地方,這個還需要經過了解之後一個個排除,不過不一定能夠找出來。
因為是私人小島,有些根本就不會允許外人進入,對於島內的資料書籍上面的介紹也會相應的減少很多,找起來就更加的麻煩了。
「小魚兒,推着我去那邊看看。」祁笑笑指着不遠處一行人赤着膀子正在海裏面不知道在打撈些什麼。
雲程說過,這一帶海域裏面他放了東西的,但是這會兒還有人在這裏下水,那麼拿東西放置的位置應該特定的,雖然不知道是在哪裏,但是至少不會是在這麼淺的海域。
一行人見祁笑笑過來紛紛拿起各自的衣服手腳麻利的穿好,恭恭敬敬的低下頭,「夫人。」
這個稱呼讓祁笑笑皺了皺眉頭。
她記得好像自己迷迷糊糊之中聽到有人說過這個稱呼,沒想到居然是她。
「我不是什麼夫人,別說嫁人,我連一個對象都沒有,你們別亂喊,要是壞了我的名聲我可饒不了你們。」輕輕一笑,俏皮可愛,眼波流轉間全是無窮的魅力。
幾個人臉色微微發燙,低着頭不敢去看祁笑笑。
「打擾了夫人,屬下們這就離開了。」
說完正要轉身,一排子彈過來,剛才還鮮活的一群人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連哀嚎都來不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祁笑笑皺了皺眉頭,倒不是同情,而是覺得厭煩。順着剛才的蹤跡看過去,就看到雲程一身白色的休閒裝束,嘴角帶着笑意,手裏面拿着一塊輕紗,朝着她走過來。
「風大,小心吹到了傷口。」彎下身子替祁笑笑把輕紗搭在受傷的肩膀上,雲程伸手接過了小護士手中的活,並沒有解釋剛才那一番作為。
其實不用他解釋,祁笑笑也能猜出一二。
雲程知道她會催眠術,估計就是擔心這些人被她催眠了之後利用,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宰了,一個個鮮活的人,這會兒就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還真是快。
當然祁笑笑又不是什麼聖母,憐憫是不可能的,這些人是雲程的,而且還是他用來看守她的,她腦子進水了才回去產生憐憫之情,她又不是小說中那些個跟聖母瑪利亞似的腦殘主角。
「這裏的太陽有點辣,以後中午的時候就不要出來了,你如果要是出來早上跟傍晚的時候最好不過了,那時候溫度正好,還可以看到海鳥從海面上掠過,會是出來散心的不錯選擇……」雲程細聲的跟她解釋着。
難得恢復意識,本來應該心情還不錯的,但是聽到雲程的聲音祁笑笑心情就有點不爽快了,半眯着眼睛,靠在輪椅上昏昏欲睡,完全不復之前跟楚小魚在一起的恬靜跟舒適了。
雲程的眼睛微微變深,腦子裏面閃過一抹陰狠。
「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呆在一塊兒嗎?」
祁笑笑心裏的白眼都快翻爛了。
廢話,正常人可能願意跟一個神經病一樣的男人呆在一塊兒嗎?
不過這時候還不容易身體才恢復了一點點,祁笑笑可不願意再刺激他了,上次直接一個勁的掐着她的傷口發狂,這次還是不要撩撥他,說不準又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把輪椅靠在後面的抱枕拿了一個墊在肚皮上,祁笑笑道,「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天曉得,當小魚兒帶着她去洗手間裏面換衣服的時候順帶着手腳麻利的從一邊拿出衛生巾要給她換上的時候當時內心的糾結。她居然讓一個小護士給她換這個了,而且看這個樣子這小護士都習慣了。
暈死。
昏迷了就算了,這大姨媽居然還一點都沒有遲到,不是吃了藥之後一般都會影響這個的嗎?她家的這個親戚還真夠固執的,絕對不推遲,只會早到,風雨無阻。
雲程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
對於她的身體狀況,每天下面的人都會詳細的告訴他,這一點他當然知道。
「等會我讓人給你備一點紅糖水。你已經半個月沒有吃飯了,看看整個人都瘦了不少,晚上的時候多吃一點,好好補回來。」
祁笑笑默。
他給的東西她別說吃了,即便是吃也不敢多吃,說不準就出了什麼簍子。
睡夢中的時候她就聽到有人說要讓他停下那藥,結果看她現在的狀況,那種藥估計沒有停,要不然她身體再差一個槍傷也不至於昏迷這麼久,而且醒來之後全身還軟綿綿的,提不上力氣,只可能是他給她注射了其他影響康復的東西。
這樣一個男人,說不準就會在飯菜裏面動些手腳,到時候她一不留神就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了。
雲程推着祁笑笑又走了一段路,這時候有一個中年人走過來在他的旁邊附耳說了一番話,然後他的眼神一變,就把祁笑笑交給了小魚兒。
雲程一離開,祁笑笑身上一直僵持的肌肉才放鬆下來。
面對雲程,實在是無法放鬆。
她最得力的武器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這樣無異於一個剝殼的烏龜,太危險了,由不得她不謹慎。
「藥已經被我換掉了,放心。」
一直保持着靜默,楚小魚突然彎腰替祁笑笑掩了掩飛揚的裙擺,嘴唇在擦過祁笑笑的耳邊時,說了這麼一句話。
祁笑笑回頭看時,她又恢復了之前羞澀怯弱的樣子,還是一朵小百花。
嗬,果然被她猜對了,這可不是什么小百花,而是一個帶着假面的霸王花啊,不過不知道她是哪一方的,但是這樣說,應該不會是雲程的人了。
輕輕一笑,祁笑笑故意調戲道,「小魚兒,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羞澀呢?我又不會吃人,剛才說要給我換衛生巾時候的大方跑到哪去了。」
低着頭,楚小魚的臉色扭曲的厲害。
這位祁家的小公主還真是跟他說的一樣,惡趣味十足。
見楚小魚的頭埋得更低了,祁笑笑也就算了,沒有再逗她了。
偶爾逗逗還行,如果多了說不準會讓雲程察覺出一二出來。不管怎麼說這個小護士不是雲程的人,不管她是誰的人,至少她給她的感覺不算太差,沒有惡意。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祁笑笑身上的傷口在不斷的恢復,每天楚小魚都會過來給她換藥,然後帶着她出去曬太陽,祁笑笑時不時的就會嘴欠,調戲她兩句。
有一樣是如她所言,藥真的被換掉了,過了幾天祁笑笑的手臂終於提起了力氣,不過雲程每隔三天就會給祁笑笑注射一劑藥,每次藥品的顏色都會有差異,注射之後祁笑笑的肢體就會出現長時間的麻痹,然後當天楚小魚替她換藥的時候就會在她的身上動一番手腳,雖然不能把藥量全部都提取出來,但是還是會好很多。
祁笑笑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還要延續多久,這樣被下藥,然後再有人調理,接着再被注射,日子就是這樣不斷的在循環,不過唯一讓祁笑笑覺得慶幸的是這段時間她把這座島上面的情況已經摸索的差不多了,人手如何不清楚,但是只要確定了逃走的路線,一切就都好辦了。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個月之後替祁笑笑每天換洗傷口的人突然間就換了,變成了另外一個長相普通,五官平淡的女人,不對除了女人的特徵之外她根本就不能稱作是一個女人。人高馬大的,手指跟男人一樣,要不是那個鼓鼓的胸口擺在那裏,祁笑笑真覺得他就是一個男人
「我的小魚兒呢?」這是祁笑笑到這個島上之後第一次質問雲程。
這段時間她們表現的都很正常,應該不至於會讓他懷疑。
「殺了。」雲程冷聲道。
皺了皺眉頭,「為什麼?」
「因為一個月已經夠久了。」
笑笑的催眠術不容小覷,這段時間那個女人的表現雖然沒有任何異樣,但是難保她只是下了暗示,沒有具體的行動,所以,保險起見,那個女人留不得。
深吸一口氣,祁笑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從床上跳起來撲上去,這樣小心翼翼遮掩了一個月的全部都毀了。
「那你給我換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這個女人都不會回應她,這還不如乾脆弄一個機械人算了,好歹機械人還能不爽就踹兩腳。
揉了揉祁笑笑的頭,雲程的眼中浮現出來的是溺人的溫柔,「我不喜歡別人佔據你太多的注意力,這個女人是一個啞巴,正好合適。」之前那個女人她實在是太黏膩了,就跟之前在學校裏面佔據她注意力的那些女人一樣,劉不得。
祁笑笑偏過頭,不想正視他的眼神。
要是她真的對他有什麼,那麼這樣看着她或許會覺得很甜蜜,但是現在,他的眼神讓她看着心裏瘮的慌。
如果只是很簡單的喜歡,祁笑笑會拒絕,因為她如果不喜歡那就是不喜歡,絕對不會說試試什麼的,但是這個男人她要是這時候當着他的面說了,那麼她估計就是想給自己找刺激了。
已經一個月了,她身上的傷在慢慢的恢復,他沒有動她,除了碰碰頭髮之外,其他親密的動作一點都沒有,換衣服的事情全部都是由護士給她做的,但是之前在別墅的時候他卻不是這樣,現在他的所作所為讓祁笑笑猜不透。
將祁笑笑的頭扳過來,強行讓她正視着他的眼睛,「怎麼不說了?」
溫柔的笑容,讓祁笑笑心裏產生了一種濃濃的厭惡。
還是笑,這個男人除了笑跟瘋狂就沒有其他的表情了嗎?不可理喻。
「我還能說什麼呢?」反正她說再多的話他都會按照他自己的做法來,她的想法並不重要。
見雲程不說話,祁笑笑嘆了一口氣。
「我累了,我想要休息,你出去吧。」
是夜,女人給祁笑笑換了藥之後沒有離去,反而站在一邊。
看了一眼女人,祁笑笑不耐煩的皺皺眉頭。
「出去。」
相處了一個月的小姑娘就那樣沒了,而她的位置就被這個女人頂替了,看到這個女人,祁笑笑就覺得她是間接的兇手,她霸佔了那個小魚兒的位置。
女人沒有動,固執的站着,祁笑笑這會兒又不敢使力,只是恨恨的咬咬牙,然後翻過身,閉上眼睛睡覺,也不跟平常小魚兒在的時候一樣鬧着要洗澡,連澡都沒有洗。
她不喜歡陌生的人看到自己的躶體,雖然之前小魚兒被她鬧着,但是事實上,一進衛生間小魚兒就會自覺的轉過頭,而這個女人是雲程的人,肯定就不會這樣。
接連幾天,祁笑笑就像跟這個女人槓上了一樣,她要替她包紮傷口換藥,她就直接把她手裏的盤子踢翻,只讓她做一個簡單的消毒,傷藥一律不讓塗抹。
小魚兒不在,藥裏面說不準放了什麼一定不能塗。
對於她的小性子,雲程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本來她就不希望她好的太快,好了之後她肯定又要想着逃跑了,這樣傷着她跑不了正好,反正她自己不肯上藥,又不是他強迫的,正好順了他的心。
沒人強制要求,祁笑笑也覺得挺好,唯一不好的就是那個女人每天在她睡覺的時候都要守着她,煩死了。於是對於女人祁笑笑也是越看越不爽,天天變着法子為難她,就希望她趕緊受不了了離開,給她換個能說話的人。
這一天,雲程不在,沒有人壓着她吃飯,祁笑笑在女人端盤子進來的時候直接把她放在一邊的盤子掃掉了。
「不想吃,看到你這張臉我就吃不下去,趕緊給我滾。」祁笑笑朝着她吼道,帶着歇斯底里的味道。
她已經好久沒有出去了,天天悶在這間屋子裏面,都快憋瘋了。
雲程找來的這個女人是一絕,她不上藥,每天她來的時候就負責替她清洗一下傷口,然後就守在一邊,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祁笑笑就好像一個囚徒被人牢牢看守着,她本來有力氣,完全可以直接踹那個女人一腳,但是她得忍住,找一個合適的時間。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一定要給這個女人好臉色看,她拿什麼來,她就非得照做。
哼!
女人的臉上閃過一抹叫做無奈的情緒,「笑笑,聽話。」
低沉的聲音很熟悉,讓祁笑笑心頭一震,讓祁笑笑摔碗的動作一下子停下來了。
翻過身子,震驚的看着女人,不對,這肯定不是女人。
對方的表情淡淡的好像剛才的聲音不過是一個錯覺而已。
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狡黠,祁笑笑接着把剩餘的碗筷全部都掀到地上,頤指氣使,「你,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收拾起來,給我再去置辦一桌一模一樣的,不允許有任何的差別,十分鐘之後我要看到。」演戲總得演全套嘛,要不然讓人察覺了怎麼辦?
女人點點頭,拿起一邊的掃把,彎下腰,臉上無波無瀾,認命的將地上的東西全部都收拾起來然後就出去了。
祁笑笑等到女人一走,跟平常生氣一般,伸手拉起被子,遮過頭頂。
哈哈,風風來了,風風來了。
剛才那聲音錯不了,絕對是風風。
她也真是的,都呆了這麼久了也沒給風風好臉色,更不用說認出他來,要不是今天風風因為她不吃飯突然吱聲,她估計還是認不出來,哈哈,真好。
激動過後,祁笑笑猥瑣的本性又開始發作了。
風風那胸是怎麼做出來的,她那天看了的,穿着一個低胸,絕對不是塞着饅頭之類的,到底塞得什麼,真的好想看看喲。
大胸的風風,到底長啥樣呢?真的太讓人激動了,不行,要忍住,再激動下去就要笑出聲了。剛剛風風出聲了,不過很低,而且那時候她還在摔碗,別人肯定聽不到,她這會兒要是笑出來了,那就肯定會露出馬腳了。
十分鐘之後,扮成女人的祁廣風就端着跟之前一模一樣的菜進來了。
「放在那裏,然後每一道菜都給我吹到四十度,溫度高一點點都不行,低了你就把那盤菜連着盤子一塊兒給我啃了。」
一直都不告訴她,把她蒙在鼓裏,臭風風,這次一定要好好先為難她,而且她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別人懷疑嘛,一點都沒有公報私仇,真的,她是好孩子怎麼會做那種無恥的事情呢?
等到祁廣風吹完了,祁笑笑又開始變着彎為難了。
「算了,看看你一身汗,噁心死了,趕緊進去衛生間裏面洗洗吧,等會兒免得熏到了我。」嫌棄的扇了扇鼻子,祁笑笑坐在輪椅上,表情那叫一根生動。
等到祁廣風一進去,祁笑笑就豎起耳朵聽着裏面的動靜,很快水聲傳出來。
哈哈,這下子應該剝光了吧。
摸過放在一邊的鑰匙,就按動了輪椅上面的自動裝置,祁笑笑直接就把洗手間的門打開了,然後溜進去了。
看到衣服穿得好好的,根本就沒有脫下來的祁廣風,祁笑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搞了半天白忙活了,他居然根本就沒有想着洗澡,只是把浴霸打開,放着水聲混淆視聽。
你怎麼不脫衣服?
祁笑笑直接用嘴型對着祁廣風道。
祁廣風朝着祁笑笑輕輕一笑,伸手將坐在輪椅上的祁笑笑撈起來,不等祁笑笑驚呼,以吻封緘。
祁笑笑腦子裏面頓時炸開了花。
風風在親她,不對,應該說在吻她,天啦,要死了,風風居然吻她,不會吧。
愣愣的,祁笑笑連推開祁廣風都忘記了,就這樣任由着他在她的嘴唇上佔盡便宜,直到他的舌頭想要撬開她的貝齒時,祁笑笑才醒悟過來,伸手將祁廣風推開,靠在一邊的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她跟風風怎麼可能呢?一定是她想歪了,她跟風風之間怎麼會是那樣呢?
兩人都沒有說話,站在各自的位置上面。
祁笑笑的表情糾結,有疑問,有驚訝,有失措,唯獨沒有厭惡,這樣讓祁廣風的那顆心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還好,她沒有流露出厭惡的表情,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出來。
靜默了半天,祁笑笑突然記起來自己這次要來的目的了。真是的,想這麼多幹嘛,她跟風風又不是沒有親過的,這次不過是位置不同而已,之前她還調戲過風風,想要扒他的衣服,瞅瞅他下面的風景,那個尺度該更加大吧。這樣七想八想,放着正事不干,太浪費了。
於是,祁笑笑朝着祁廣風嘿嘿一笑。
「風風,把你的胸給我看看。」她記得剛剛自己推開的時候還是軟軟的,很舒服,好想瞅一瞅。
祁廣風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就跟便秘一樣。
「放心,我只看一眼,順帶着摸一把,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會做。」祁笑笑試圖用她貧乏的語言去掩飾她猥瑣的行為。
但是,這並沒有用。
祁廣風的臉色又黑了幾分,身子不留痕跡的往後面退了退。
「風風,你別躲嘛,放心我只摸一把,別的真的不會幹,你一點都不吃虧,真的。」瞪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祁笑笑極力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一點。
一跛一跛的,居然還不忘記猥瑣。
祁廣風看到她這個腿還是心疼,走上前,伸手接住了她,接過關心的話沒有說出口,一雙賊手就扒在了他的胸口上。
祁笑笑一邊捏還一邊道,「挺軟的,風風你用什麼做的,趕緊解開給我看看。」
那樣子,要是換一副男人的皮囊那就活脫脫是一個色狼。
祁廣風臉色一黑,他真不應該每次對着這個小丫頭就心軟,看現在這樣子。
想想,剛才親了的小姑娘現在一點羞澀的表情都沒有扒在他的胸口要扒他的衣服,是個男人都會有一種挫敗感,更何況是祁廣風呢?他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這個小丫頭一點回應都沒有,是不是真的缺少那跟筋了。
「風風,你就給我看看嘛,你看我現在都這麼慘了,你就不能稍稍慣着我一點,滿足我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心愿嗎?」祁笑笑裝可憐。
祁廣風對於祁笑笑真的是沒法子了,放開摟在胸口的祁笑笑,把雙手放在背後,挺了挺胸器,「要看,你自己動手,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