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軍訓,今天學校極其兇殘,直接讓車把她們一群人拖到了部隊裏面去了。
坐在車上,祁笑笑旁邊挨着硬是要擠上來的趙媛。
「你說這部隊的老大是怎麼想的,讓我們這將近一千五百號學生去部隊裏面軍訓,還提供住宿,你說這是不是瞎胡鬧?」趙媛看着老大不願意。
她還以為是在學校,偶爾可以偷偷懶什麼的,去軍隊,這完全就是動真格了,哪還敢亂來。
祁笑笑瞥了她一眼,「我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我也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好好在在家吃着東西吹着風的好日子不過,偏偏要跑過來軍訓,還拉着我一塊兒,你說你當時是不是腦子抽風了。」
這姑娘明明只要不想軍訓,趙老爺子疼孫女,肯定會二話不說,立刻就幫她把這事辦成了,偏偏這個小丫頭不願意,非要去體會一把,還帶着她一塊兒受苦壞透了。
抓着祁笑笑的胳膊,趙媛使勁的搖啊搖,「笑笑,我不是以為跟高中一樣嘛,隨便應付一下就得了,我哪知道這麼嚴格,你就看在我少不更事的份上原諒我吧。」尾音拉的老長,完全就是把平常用在趙老爺子身上的手段全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祁笑笑被搖的頭暈,無奈的嘆了口氣,「得了,這都成定局了,說再多也是白搭,算了,我就當吃點虧,原諒你了,不過下不為例。」
「嘿嘿,我就知道笑笑捨不得生我的氣,嘿嘿,愛死你了。」說着嘟着嘴作勢要超祁笑笑的臉上印下去。
「蘇晨明。」祁笑笑相當淡定的報出這個名字。
趙媛一聽,立刻就焉了,坐在椅子上,撅着嘴巴,「討厭!哼!不理你了。」
祁笑笑輕輕一笑,沒有做聲。
這個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蘇晨明這個未婚夫。其實在她看來明明就是蘇晨明被她吃的死死的有求必應,可這丫頭偏偏不爭氣,明明有做女王的資格,但是每每一件蘇晨明冷臉,就乖乖聽話了。而其中,蘇晨明三番兩次耳提面命的交代就是不准跟她超過朋友的距離,防她就跟防情敵一樣。
做了兩個小時的車,山路彎彎,一群人的屁股都快被顛散架了,祁笑笑捂着屁股,眉頭皺皺的。
太難受了,什麼破技術,這麼帥氣的大卡車居然開成這樣,這技術也敢來開山路,太不合格了。
先讓她們排成一隊,軍訓的要求是每個班六十人,祁笑笑班級只有三十一人,明顯不夠,於是趙媛她們班級就又補了二十九個過來。
分好隊之後,教官就過來了。
一隊人走着正步過來,氣勢如虹,領頭的祁笑笑怎麼看都覺得熟悉,最後越看越熟,等到走進的時候祁笑笑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給遮起來。
我去,居然是馮旻易這個坑貨。
這貨不是特種兵嗎?一年到頭都在外面到處完成任務,怎麼一個特種兵部隊的大隊長要來這裏給她們這些小菜鳥來軍訓?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丫的千萬不要看到她,千萬不能落在他的手上,要不然就玩完了。
馮旻易隔着老遠就看到了祁笑笑,那丫頭也看到了他,不過表情怎麼看都糾結,哈哈,看來這丫頭很不希望他帶她,可是越發這樣他就越發想去帶她,前段時間風不是說過如果來了,碰到了笑笑就給他好好的練練,給這個丫頭把身體鍛煉一下,兄弟都開口了,他怎麼能夠拒絕呢?
於是祁笑笑就眼睜睜的看着馮旻易走到他們這一班來。
嗚嗚,這次真的慘了,馮旻易那個變態還不知道要怎麼對待她了,千萬別下手太重,要不然等她回去了一定要跟風風告狀。
先把隊形調整了一下,馮旻易又按照一般的常規說了幾句話,接着就問道,「你們這個班有體育委員嗎?」
「有!祁笑笑。」祁笑笑班級的那些個娃子中氣十足。
祁笑笑:衰!
這些娃子要不要這麼誠實,忽悠一下不行嗎?
馮旻易沒想到會這麼巧,嘴角扯起了一抹類似微笑的弧度,看着祁笑笑的位置,「出隊!」
忍着頭皮發麻的感覺,祁笑笑不情不願就從隊伍裏面走出來了。
「祁笑笑同學,以後你就是這個班的負責人了,以後訓練的時候你就站在外面領隊,明白了嗎?」
祁笑笑怎麼聽都覺得這丫的在幸災樂禍,有氣無力道,「明白了。」
「大聲點,我沒有挺清楚。」
「明白了。」咬着牙,祁笑笑吼道。
「你是不是沒吃飯?再大聲點。」
你丫的絕對是故意的,又不是聾子要那麼大聲音幹嘛。
卯足了勁,祁笑笑大吼道,「明白了!」
「在大聲點。」
祁笑笑現在恨不得吃了他,忍住想要抽人的欲望。
「明白了!」
「好了,做的很好,以後就得這樣,回答教官的話時大聲點,有個軍人的樣子。」轉身看着後面的同學,馮旻易說着那叫一個嚴肅。
祁笑笑:呵呵噠!
你要是沒有在看我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戲謔,或許這話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混蛋,打着為大家好的幌子還故意整她算什麼男人,有本事單挑,老娘絕對不挑死你!
祁笑笑心裏那個氣啊,奈何這會兒馮旻易又是她的教官,只能忍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女子報仇半個月不晚,軍訓結束了她要跟他單挑,帶着風風一起,兩個人單挑他一個。
接下來的軍訓祁笑笑算是見識到了馮旻易的「手段」,什麼叫做正大光明的報復,就是他這樣。
「祁笑笑,手臂擺直,抬頭挺胸,別衣服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祁笑笑,站直,不准偷懶。」
「祁笑笑……」
「……」
半天下來祁笑笑都快瘋了,這個混蛋,絕對是公報私仇,不對,她好像跟他也沒什麼私仇,但是為毛偏偏逮着她不放,絕對是心裏陰暗,看見她長得這麼陽光帥氣,女人緣也好,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中午吃飯的時候祁笑笑腿都直了,一上樓就疼的哇哇叫。
「笑笑。」趙媛走過來講餐盤遞給祁笑笑,面帶關心之色,「你還好吧。」她站在後面偷懶都覺得腰酸背痛,笑笑還一直別盯着,估計更加累了。
單手撐着下巴,祁笑笑有氣無力的,聲音因為上午喊號子這會兒帶着淡淡的沙啞,「別說了,我現在真想去死。」腰酸背痛腿抽筋,嗓子還跟吃了半斤沙子似的,一開口就疼,這輩子她還沒有受過這種苦,簡直就是精神跟肉體雙重摧殘。
「先喝點菊花茶潤潤嗓子,放心,裏面我加了蜂蜜的。」卓越過來將一杯淡黃色的菊花茶擱在祁笑笑的面前。
「謝謝。」抬頭看了他一眼,祁笑笑輕輕一笑。
「喂,笑笑,你說你以前是不是招惹了那個教官,怎麼我有種他在爭對你的感覺。」趙媛在祁笑笑的旁邊坐下,嘴巴裏面還咬着筷子。
這一上午笑笑就一直在被教官凶,明明在她看來做的已經很標準了,但是教官偏要雞蛋裏面挑骨頭,一而再再而三的讓笑笑重做,真的是太噁心了。
祁笑笑嘴巴微微扯了扯,悶悶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也就十五天。」十五天過後一定要從那個傢伙的身上雙倍討回來,要不然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寫,哼!
「祁笑笑,請問誰是祁笑笑?」這時候一個穿着軍裝的看起來挺年輕的男子走過來,大大咧咧的就直接叫出來了。
祁笑笑做的這一塊正好都是他們班級的人,雖然祁笑笑不認識人家,但是別人都認識她啊,這樣一喊,周圍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朝祁笑笑看過來。
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來,懵懵懂懂的。
「有什麼事情嗎?」
「哦,原來是個小姑娘啊。」,看着站起來的祁笑笑,男人眼中的驚異一閃而過,很快走過來就要抓住祁笑笑的手臂,卻被祁笑笑身子一側,避開了,男人憨憨一笑,「不好意思,我自來熟習慣了,別介意,你趕緊跟我一塊兒過來吧。」
皺了皺眉頭,祁笑笑本來不想跟着,但是男人太熱情了,眼神也很澄澈,不像是有什麼壞心眼的人,而且這段時間她都要呆在這裏,心裏雖然不樂意,還是跟過去了。
跟着男人,穿過一排宿舍樓,來到一個小山坡旁邊,馮旻易穿着一身軍裝坐在一邊的石凳上,旁邊還放着一個餐盒。
看到這貨祁笑笑的臉色就變了,而旁邊的男人一點都沒有發現,還樂呵呵的。
「隊長,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朝着馮旻易擠擠眼睛,男人就跑開了。
光看着身形她就來氣,還讓她面對着他,簡直就是一種精神上的摧殘。
別過頭不想看他,氣呼呼的,「不知道教官有什麼事,趕緊說,我還要睡午覺。」
混蛋,還敢單獨出現在她的面前,真想上去抽他兩巴掌。不過想着軍訓還沒有結束,這段時間都要在他的手底下混,祁笑笑就壓制住了剛剛心裏蠢蠢欲動的想法。
這個丫頭還真夠小心眼的,這麼記仇,這性子也就風才受的住,其他人怎麼可能忍受。
輕輕一笑,將飯盒遞給她,「這是風讓我帶給你的,趕緊吃吧。」
他會這麼好心?祁笑笑懷疑的看了一眼,接過飯盒,的確是她以前買的,但是總覺得他有種沒安好心的感覺。
馮旻易看到這小丫頭的表情當時就樂了。
他不就是對她稍稍嚴格了一點嗎?怎麼在這丫頭的眼中他就成了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了,這丫頭真的是被慣壞的不行了,恨不得人家事事都順着她,一點小小的刁難都不行。
「我說小丫頭,你這也太小心眼了吧?」馮旻易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祁笑笑,「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三天兩頭就把自己玩到醫院裏去了,早就該好好練練了,風寵着你,捨不得,我作為叔叔當然要幫忙照顧一下,但是你這個丫頭不能好心當成驢肝肺。」
今天祁廣風那個混蛋送飯盒來的時候又說了一大堆總的來講就是,希望他幫忙多練練這個小丫頭,但是又不希望這個小丫頭受苦。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不受苦還鍛煉個鬼,不過這個小丫頭還真得好好的磨磨。
祁笑笑:哼!
冠冕堂皇,真的為她好她難道不知道嗎?她長着眼睛,會看。
之前笑的那麼陰險他確定沒有私心,打死她都不會相信,這丫的就是故意的,還在這裏狡辯,當她是三歲的小孩子這麼好哄。哼,她活了這麼多年,走的橋比他走的路還多,想忽悠她,沒門。
抓着手中的保溫盒,「等你是真正好心眼的時候再說這句話吧。」說完這話祁笑笑就離開了。
馮旻易:……
小孩子家家,一點都不可愛,太精明了,難怪風能夠下得了手,這真的很難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
帶着保溫盒,祁笑笑直接就去了宿舍,這時候大家都吃飯了,正坐在床鋪上面聊着天。
祁笑笑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床鋪,剛坐下就有人湊過來了。
「祁笑笑,嘿嘿,今天白天那個教官你是不是認識?」
祁笑笑抬頭看了眼,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姑娘,留着齊劉海,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揭開飯盒,祁笑笑抽空問道,「有什麼事情嗎?」果然還是風風好,這裏面全都是她愛吃的,而且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風風親自下廚做的,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
女生也不扭捏,很坦然道,「我喜歡這位教官。」
祁笑笑瞬間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那個混蛋也有人喜歡?這姑娘不會是眼睛有問題吧。喜歡誰也不可能喜歡這麼一個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混蛋啊,而且還那麼老,一點都不溫柔,哪裏有值得喜歡的地方。
「你確定?」看着小姑娘,祁笑笑眼中全是不相信。
這時候不是流行小鮮肉嗎?怎麼這個小姑娘喜歡這麼一個完全扭曲的破大叔,絕對是「三觀不正」。
「當然,馮教官那麼帥,而且那麼有男人味,尤其是當他的視線掃過你的時候,整個人都會覺得有一種魔力,在深深的吸引着。」
呵呵,我只覺得腿軟,因為只要他的眼神掃過來就意味着我要倒霉了。
「那是因為你被曬得都昏眼花了。」祁笑笑道。
女生的嘴角抽了抽,看着祁笑笑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中午可能是第一天軍訓,寢室里的小姑娘都很興奮,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好久之後才消停,祁笑笑不好說什麼,最後也跟着睡的很晚,才剛剛迷迷瞪瞪了一會會,號角就想起了。
集合。
憤憤的踹開身上的毯子,祁笑笑就跟着一群同學出了門。
下午兩點鐘,這時候太陽火辣辣的,訓練場地上半點陰涼的地方都沒有,頂着一個大太陽,乍一出門,祁笑笑眼睛被刺激的脹脹的,難受。
看着不遠處嘴角帶着笑容的馮旻易,祁笑笑深吸一口氣。
還剩十四天半,到時候就解脫了,那時候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這個混蛋給海扁一頓,報仇,但是現在……還是想想她怎麼能夠省點力氣,少受點折騰實際。
下午的時候依舊是走正步,站軍姿,要是放在前世,祁笑笑不會覺得有多麼的累,但是這一世,實在是不行,才兩個小時不到祁笑笑就開始搖搖晃晃站不住了,身邊的小姑娘一個接一個倒下,然後被送到醫務室,祁笑笑看着也心痒痒。
她要是倒了是不是就可以免受這種折磨了。
眼睛一閉,正準備直挺挺的倒下去,背後就被人拍了一下。
「小不點,雲禮今天在醫務室,你要去我不會攔你。」低低的聲音帶着一種愉悅的心情。
祁笑笑一聽,立刻挺直了身體,不敢裝了。
雲禮那個變態,她要是落在他手上了估計也沒啥好果子吃,那每次只要一住院,他就會說什麼又落到我手裏之類的,總感覺很兇殘,而且這次跟馮旻易在一塊,肯定沒好事,還不如站着,就當鍛煉身體吧,反正又沒有真的到極限,起碼比去那裏受雲禮精神上的折磨強。
馮旻易看到祁笑笑這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果然,有些時候有些人還是有點用的,比如這時候,單單一提到名字就把這個小丫頭給馴服了,看來言少卿分析的不錯,這個小丫頭也不是無所不懼啊。
很快祁笑笑就發現自己被忽悠了。
幾天下來,祁笑笑本來纖細的身材更加纖細了,臉也曬黑了不少,整個人英氣十足,一天祁笑笑回到寢室的時候跟往常一樣整個人都虛脫了,走一步歇好幾口氣,到寢室的時候聽到室友的對話差點沒直接沖回去給馮旻易一腳。
「今天那個醫生好兇,長得醜就算了,說話還那麼刻薄,把我的手都戳了好幾個洞。」一個柔柔弱弱的女聲道。
接着立刻就有人跟着附和。
祁笑笑就納悶了。
雲禮這傢伙雖然經常跟他鬥嘴,而且又自戀,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長得還是相當的帥氣的,跟丑好像完全不沾邊,而且那傢伙那可能凶,看你不爽連句話都不會多說,怎麼可能兇巴巴的……
這時候要是還想不出問題出在哪了祁笑笑就真的是腦子有問題。
雲禮根本就不在這裏,之前那句話不過是用來忽悠她的。
王八蛋,居然敢忽悠她,還讓她傻傻的老老實實堅持了這麼多天,簡直就是天下第一混蛋,應該挨千刀,太討厭了,凌遲都難平她心頭之恨。
擼着袖子,祁笑笑就準備去跟他干架,這時候迎面走來的一個小戰士叫住了她。
「祁笑笑,有你的電話,趕緊先接一下吧。」
這個點能給她打電話的就只有風風了。
接通電話,祁笑笑走到走廊盡頭的陽台上。
「喂!風風,有什麼事情嗎?」上次打電話的時候他說要出差幾天,怎麼才三天的樣子又打來了?實屬罕見。
「沒什麼,你下樓來,我給你一個驚喜。」祁廣風道。
驚喜?祁笑笑有點納悶了。她在軍隊,這裏完全是封閉式的,就連手機也早就被沒收了,每次風風給她打電話都是讓人轉接,這驚喜想要送過來好像也有點不太可能吧。不過對於祁廣風的話,這麼多年下來祁笑笑已經快到一種深信不疑的地步了,畢竟他從來就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把手機還給小戰士,祁笑笑又慢慢的走下樓,每走一步,那腿就直抽搐,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忍着難受,祁笑笑走到宿舍門口,還在四處張望的時候就被一個寬敞的懷抱抱了個滿懷。
鼻尖的味道再熟悉不過了,咧嘴一笑,祁笑笑叫道,「風風。」
「恩!」低聲應了一句,祁廣風牢牢的抱着她。
許久之後,祁廣風來鬆開她,把她從懷抱裏面放出來,雙手撐在她的肩膀上,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半晌過後,祁廣風突然來了一句。
「黑了,瘦了。」
說起這個祁笑笑就記起來了,火氣一下子蹭蹭蹭的往上面飈,扯着祁廣風的袖子,「風風,帶我去找馮旻易那個混蛋,我要去報仇。」
把她耍了那麼久,一定要討回來。
拉住衝動的祁笑笑的手,淡聲道,「我只有今天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一大早就要走。」
本來他今天是沒有時間回來的,但是好久沒見笑笑了,不知道這個丫頭過的怎麼樣,實在忍不住就過來了,只有這麼短暫的時間他不想都浪費在其他的事情上,只想跟笑笑儘可能的多呆一會兒。
「那就算了吧,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天就放他一馬,下次再找他的麻煩,現在我們先出去,給你找一個住的地方,我也好多天沒有泡澡了,正好也可以蹭着你的光,一塊兒出去,嘿嘿。」祁笑笑說。
微微一笑,祁廣風點點頭,「走吧,我的車就在另外一邊。」
早在過來的時候祁廣風就讓人定了一個雙人間,這麼多年下來祁笑笑對於跟祁廣風住在一起並不排斥,反而好像無形中覺得這樣才是理所當然的,沒有半點不適,過去直接就霸道的拿着浴袍就衝進了洗手間,把祁廣風一個人擱在了外面。
浴室裏面精油什麼的應有盡有,而且全是在家裏的時候她習慣用的牌子。
拿着瓶子,祁笑笑笑得牙都包不住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風風還真貼心啊,這都想到了。
泡完澡,祁笑笑出來的時候祁廣風正靠在床上看報紙,低垂的眼中一片認真,這時候格外的有魅力。
難怪別人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果然沒錯,風風這樣認真的樣子,比他動手的時候還帥。動手的時候雖然漂亮,但是難免覺得有點殘酷,破壞了畫面感,但是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就好像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樣,漂亮的讓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風風,趕緊去洗澡吧。」伸手將祁廣風手中的報紙抽出來,祁笑笑推了推他的身子。
無奈的笑了笑,祁廣風站起來,眼底閃過淡淡的幽暗,很淡很淡,幾乎看不到。
其實早就在祁笑笑洗完澡的時候祁廣風就知道了,只是為了避免眼中的某些情緒太過濃烈了,被祁笑笑看到,他才故意拿着一份報紙來看,只不過報紙裏面寫的什麼他一個字也沒有看見去,腦子裏面全是笑笑的身影。
這會兒被祁笑笑一大段,好像就給腦子裏面紛亂的思緒找到了其中關鍵處的結點,腦子一下子又清明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笑笑已經開始慢慢的習慣他了,也把他的親近當成了一種習慣,但是只是這樣還不夠,要讓她學會佔有他,產生一種他只是她一個人的念頭,那時候一切自然會水到渠成,要是這時候一下子讓笑笑看出來了,估計再相處下去就會有點困難了。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已經把她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在她的眼中沒有灰色地帶,只有黑與白,這樣太過涇渭分明的方式其實也是一種很決絕的表現。要是那時候她不肯接受,那麼以後他都不會有機會了,因為她不會讓一個明明心底在她看來並不單純的人接近她。
祁廣風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祁笑笑已經倒在床上睡着了,四肢大開,睡得極沉,連身上的被子都沒有拉過來。
手裏面拿着藥酒,祁廣風伸手替祁笑笑把浴袍往上面掀了一點點,露出白皙修長的美腿,伸手,倒了一點在手中,然後帶着點勁在祁笑笑的小腿上開始慢慢的揉搓。
這個丫頭不喜歡動,估計腿酸的不行了,剛才看她走路的樣子就知道很難受了,不過如果問了,以這個丫頭的性子也不會說。
一般這個丫頭要是有什麼事情,真正難受的她不會說,除非是實在是不行了,忍不住了,或者是被他看到了,但如果朝着他撒嬌之類的,那肯定就是沒什麼問題,故意放大了,單純的只是想要耍賴而已。
不過易做的的確有點太過了,他只是讓他稍微照顧一下,看這個丫頭這樣子,估計就是被重點照顧了十天,要不然出宿舍的時候就不會一副磨刀霍霍恨不得宰了他的樣子,看來有必要等軍訓結束了跟那個小子談談。
擦完藥酒之後,在這期間祁笑笑動都沒動一下,真的是累得不行了,想着祁廣風就覺得心中一陣酸澀,伸手心疼的摸了摸祁笑笑的臉頰。
黑了不少,而且之前本來還有點小肉的臉頰現在肉全部都掉了,整個人好像被虐待了一樣,越看祁廣風越覺得心疼。
早知道那天無論如何就不讓她去軍訓,反正只要平常他注意點看着她也不會生什麼大病之類的,免疫力差點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讓她去鍛煉,把整個人都累瘦了一大圈了,好不容易養的肉一下子全掉了,真划不來,還是等軍訓之後替她好好的補補,把肉都給補回來。
摸了摸祁笑笑臉頰,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吻,關燈,而他並沒有躺在一邊的床上睡下,而是直接就出來房間,外面袁宇正等着。
「先生,該走了。」
「恩,你留下來明天照顧小姐回去。」說完祁廣風就離開了。
一夜好夢,第二天祁笑笑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得太舒服了,現在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神清氣爽,揉了揉眼睛,在被子裏面伸了個懶腰才戀戀不捨的睜開眼睛。
扭頭,旁邊祁廣風的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完全是一副根本就沒有打開的樣子。
人呢?哪去了。
衣服也沒換,祁笑笑踩着赤腳在屋子裏面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這時候房門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打開門一個女服務員站在門外,雙手捧着她昨天換下來的軍裝,「祁小姐,這個是祁先生讓我們洗的衣服,另外袁宇先生已經在樓下等候多時了。」
將衣服接過來,祁笑笑朝着服務員禮貌的點點頭。
原來風風昨天就走了,估計昨天來看她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輕輕一笑,祁笑笑就拿着衣服進了洗手間,在盥洗台上面擺着一個棕色的瓶子,下面壓着一個小紙條,龍飛鳳舞的寫着一句話。
晚上洗完澡一次,擦在酸脹處,反覆揉搓,有助於緩解酸痛。
淡淡一笑,祁笑笑的心中一瞬間滿滿的,全是暖意。
難怪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舒服了不少,肯定是昨天晚上她睡着了之後風風替她擦了一遍這東西,嘿嘿,果然有風風在,什麼事情都會變得格外的好。
十五分鐘之後,祁笑笑下樓,袁宇在大堂裏面等着,手上還拎着一個保溫盒,見祁笑笑下來趕緊迎上去,「小姐這個是先生特意交代的早餐,昨天先生有急事先走了,今天屬下送小姐去部隊。」
「哦。」雖然早知道一定是這樣,但是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產生淡淡的失落。
為什麼昨天不跟她說一聲,非要其他人轉告,這樣她昨天即便再困也會強忍着,陪他多聊會天,等到他走了之後再睡。
*
回到部隊的時候已經快到正午了,這時候祁笑笑不想見到馮旻易,乾脆就在車裏面賴了一會兒,等到上午軍訓結束了之後才出來。
端着餐盤,祁笑笑剛坐下就有一群女聲圍過來了,一個長相明艷,但是眉梢微微上挑,總給人一種很刻薄的女生問道,「祁笑笑,你昨天去哪了,怎麼沒有回寢室,而且老師查寢的時候居然什麼也沒有說?」說着還發出砸砸的羨慕聲,「我要是能像你這樣該多好。」
對於這些人,祁笑笑不想多加理會,淡漠道,「出去了一趟。」
「出去!」之前跟祁笑笑套近乎說喜歡上馮旻易的小姑娘走過來,嘴巴微微o起來,「笑笑,快點說說,是不是馮教官幫的忙?」說完不等祁笑笑接話就自顧自道,「我就說嘛,馮教官那麼帥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像面上那樣鐵血呢?肯定有一顆柔軟的心。」
祁笑笑對於這個明顯腦補過度的娃子只能無力的扶額。
不雅的翻了個大白眼,「難道我天天被他逮着訓是自找的嗎?」
徐之韻頓時眼睛瞪得大大的,「笑笑同學,你完全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能跟馮教官那麼靜距離的接觸?你居然還不惜福,太欠扁了。」
她這話一說完身後圍着的女生頓時狂點頭,氣的祁笑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剛吞進去的飯直接給嗆出來了。
我去,就他?還能算福氣,她是倒了半輩子的霉了吧。這些小丫頭片子,一個個全是外貌協會,全都被馮旻易那張皮給欺騙了,要是真的把她們扔到馮旻易的身邊,別說十天,就四天估計都會受不了。
時不時的抽風,而且身上的氣勢就跟六月天的雨,說變就變,還不帶給人反應的時間,簡直就是一個神經病,不對,應該說就是。他們這群人裏面就屬風風最正常,那麼他肯定就是屬於不正常的其中一位。
「算了,你們行,都是我的錯。」她要是再反駁幾句,這些小姑娘估計就不僅僅是怒瞪了,她還是收着點,免得到時候受傷的還是她。
「本來就是嘛。」徐之韻往祁笑笑旁邊一坐,等到其他人都將注意力放到了別處,為了保險起見又看了看,才壓低聲音道,「笑笑,你是不是真的認識馮教官?我真的好喜歡他,求求你就把他介紹給我吧,我以後做牛做馬伺候你都行。」
這娃子沒救了,祁笑笑對於這個時常在自己耳邊念叨着馮旻易的好的姑娘實在是無力吐槽了。
她都認識他這麼多年了,從來不知道他身上有這個小丫頭所說的屬性,怎麼這個丫頭就偏偏覺得他身上有呢?這得眼瞎到什麼程度呢?不過想想,不眼瞎有誰能看上馮旻易呢?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不錯的苗子,為了那個黑臉的終身幸福,祁笑笑覺得自己還是得做一些什麼才好。
把了一口飯,祁笑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真的,真的。」徐之韻狂點頭。
「他算是我的叔叔。」祁笑笑道。
「啥!他……唔。」徐之韻一激動就直接叫出來了,還好祁笑笑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巴,壓低聲音,「你小聲點,行不?」
不就是一個叔叔嗎,這丫頭至於驚悚成這樣嗎?
壓低着聲音,徐之韻的聲音中還帶着清晰的顫抖,激動的的一張臉都漲紅了,咽了咽口水,來了一句讓祁笑笑直接噴出來的話。
「我做你嬸嬸怎麼樣?」
「噗……」含在嘴巴裏面的飯直接就被祁笑笑一下子噴出來了,看着徐之韻,祁笑笑滿臉驚悚,「你再說一遍?」
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居然來真的,看上了都三十二馮旻易,這個世界簡直就是玄幻了。
輕輕一笑,徐之韻一點也不害臊,重複道,「我想做你的嬸嬸,你覺得我行不?」
祁笑笑不確定,「你還真的是認真的?」
「當然。」徐之韻把頭一昂,一臉正色,「毛爺爺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我可不想對馮教官耍這種沒有前途小流氓,我可是有着要把他變成我的的野心家。」
祁笑笑:汗!
你想要耍流氓也得馮旻易那個混蛋讓你耍,而且他這種人,要是真的招惹了,估計就跟牛皮糖一樣一輩子甩都甩不掉,而且,說不準還老慘老慘的。
拍了拍徐之韻的肩膀,祁笑笑正色道,「娃子,你確定你想好了,以後都不會變?」
「不會,我第一次見到馮教官我就覺得這個男人是我的,怎麼可能會變呢?」
祁笑笑看着她的眼睛,很透徹,但是談起馮旻易的時候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一樣。
或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樣子吧,就好像葉美人,即便有時候表現的很嫌棄言少卿,但是眼睛深處的柔和卻改變不了。
點點頭,祁笑笑道,「那好吧,我就幫你一次,不過機會自己把握,另外到時候他要問起是誰給的聯繫方式千萬不能把我供出去。」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或許會成為馮旻易的克星,就好像葉美人之於言少卿一般,她可是很期待看到最後有奇蹟發生。
「笑笑,我太愛你了。」抱起祁笑笑,徐之韻就直接在祁笑笑的頭髮上啃了一口,整個人激動的讓祁笑笑有種離她遠點的衝動。
好丟人啊,這麼多人看着,難道就不能注意點形象嗎?她好想說她不認識這個娃子,真的不認識,她是正常人,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