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有冷漠道,「不過這個儲蓄所他存過很多次,前面那些都是用的我自己的戶頭,而我因為這幾年幫孫家辦事,感覺他們做的事遲早會東窗事發,而我打算存一點到時候救命用的。至少可以保住孫老頭的命,報答他的養育之恩,但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我偷存的那一部分,是用的我一個朋友的戶頭,這,連孫老頭都不知道的。」
我的臉色好看了起來問他。「那麼,這個朋友,孫老頭認識不?」
他說,「認識,所以,我們得趕緊去一趟那裏,現在我們都沒有手機,我也不記得他的號碼了,但他住在什麼地方。我還是記得的。」
「那還等什麼呢,趕緊行動啊。」我看着他說。
他說,「行動個屁啊,不得買機票,不得買個流動電話,造個假-證-件什麼的麼,不然,怎麼走啊。」
我一拍腦門道,說「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以前我沒有這樣跑路過,也沒有丟過自己的身份-證什麼的,所以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沒有他這樣老道的經驗。
幸好有冷漠。我挺高興的,在這絕望的關頭能跟他成為朋友。而我也問過他,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要救我,就只是因為我們之間是公平的決鬥過一次麼?
他搖了搖頭說,「這些年幫孫家鞍前馬後。從未享受過什麼叫人生,也沒享受過什麼叫兄弟之情,而他密切的調查過我。發現我這個的性格十分的傻逼,而且很莽撞,但卻每次都可以逢凶化吉,從我對付秦天問開始,他就開始調查我了,一直到現在,他發現我可以為了兄弟,為了愛的女人,為了只要是自己覺得值得的人,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從小就在孫家長大,在孫老頭的薰陶下成為了一個自私的人,可是發現了我的無私,發現了我和瘋子哥他們之間的真摯的感情,發現了我和璐璐、萱萱她們的愛情之後,他就覺得,人生,是不是應該這樣,才算是可歌可泣,才算是盪氣迴腸,才算是不枉在人間活一回?
所以,他才會特別的關注我,最後,他發現孫家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他才會衝動之下救我,而他也答應過我會放我走,他這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諾。
他說,他的腿雖然被炸斷了,雖然身上被炸傷了,雖然現在可能他會成為全國的通緝犯,但他覺得值得,不後悔。第一能有我這個兄弟,第二,他能看清孫老頭的為人,那一炮,直接就把他和孫老頭之間的情分給炸沒了。
他也就可以果斷的去為自己活着,果斷的去追尋屬於自己的人生和幸福,不用再為那所謂的養育之恩而付出了。
因為這個小縣城距離省城比較近,所以我們得小心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都是被火燒過的,一旦孫家的人查起來,很快就會暴露。而且,這裏是小縣城,辦假的身-份-證什麼的比較困難,也沒有這麼高端的人士可以給我們辦,所以只能到了比較遠一點的市區里去辦,辦好了以後,因為沒什麼錢,他把身上帶着的一把槍給賣給了黑市裏面換來的錢買了機票和各種日常用品。
恰好,我們去的地方,居然就是黑大個當初打工的胡蘭省,而且還恰好就是他所在的那個市,真是好巧啊。
不過我可不是來懷舊的,而是直接跟他一起打算去找那個外號叫狗剩的人,找戶頭拿錢!
可是他卻說先找個地方住下,我愣了下,問他,「拿了錢就趕緊的出國做手術啊,還住什麼呢?」
他卻笑了笑,帶着點鄙夷的說道,
「小子,你不會那麼天真吧,這個狗剩,孫老頭也是認識的,萬一這傢伙做事天衣無縫,也找過狗剩了,並且就等着我們鑽進他的圈套,到時候我們不就被瓮中捉鱉了麼?」
聽到他的話,我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欠缺考慮,是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情況,我們就直接自投羅網了,還談什麼狗屁報仇。
這時候我看着他的眼神,都帶着崇拜,我說,「你真牛,我佩服你,冷漠哥。」
他就給了我一拳說,「你小子,給我滾吧,沒皮膚的臭小子,要不是為了你,我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孫家老頭的貼身保鏢,月薪好幾萬呢,而且,誰敢惹我,好歹,我也是孫老頭的乾兒子。」
我不高興了,說,「那你滾回去唄,幹啥跟着我,你幹嘛救我,讓我死了算了唄。」
他就打了個哈哈說,「我開玩笑的啊,你傻麼,要是做人真的那麼單調的話,我的人生也太無趣了,而且,他孫家近幾年做的事越來越出格,我都有點受不了了。」
其實我很好奇,就問他,孫家到底做過些什麼事,我還告訴他,我曾經有一個紙條是海潮給我的,上面有寫孫家威脅過的一些隔壁省市的官方的人,所以孫家才能屹立在市委的位置不倒。
冷漠挺高興的,說,「到時候我們做了手術以後,就可以去一一拜訪一下這些官,有些還是我親自去威脅的,而且,你紙條上寫的這些東西,例如那個什麼開膛手傑克,你應該還記得地址吧?」
我說「記得,但是有點模糊了,如果他沒搬家的話,應該能找到他的吧。」
冷漠說,「恩,如果要打擊孫家,確實得用這兩個法子,沒想到,你們和海潮已經接上線了啊,厲害厲害,想必過不了多久,孫家就會被您們檢舉了吧,到時候孫老頭的位子不保,他家的地位也就沒那麼厲害了。」圍樂農亡。
不過冷漠卻不是特別的高興,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好歹,孫老頭也是養育了他這麼多年的乾爹,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其實也挺不想看到的。」
這時候我就感覺他也是個骨子裏比較善良的人,到了這時候了,還這樣悲天憫人為仇人着想。
我說,「人家都可以一炮把你給轟死,你又何必一個人自作多情?人家的心裏就只有自己的親生兒子孫洋,而不是你,懂嗎!」
每當我說道這個的時候,他就眼睛有點紅,然後不想說話就走開了,我知道,他的心底里也是十分的難受的,面對了那麼久的父親卻要殺自己,這種感受,誰能受得了?而他做好了和我聯盟成為兄弟的準備,就要對付孫家,他顯然也受了不少的煎熬和折磨的。
這段時間,我和他輪班蹲點等那個外號叫狗剩的傢伙,有幾次等到了他了,但冷漠都說先不要現身,以防有詐,而且,也要小心這個叫狗剩的傢伙,他也有可能已經被孫老頭給買通了也說不定。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要小心。
我跟他說,「沒事,反正我都成了這幅鬼樣了,多等幾天又沒什麼,我又不急。」
他就說,「那就好。」
大概是蹲點了一周左右,總算是確定了這狗剩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就和冷漠一起找了個機會去堵他。
他說,「因為這狗剩的也有一點武術,而他又是瘸子了,怕有失,所以讓我也去幫忙。而我只能裹着衣服和戴着斗笠,我不能曬太陽,只能這樣了,他比我好一點,但半張臉還是那幅鬼樣子,也不知道狗剩能不能認出他來。」
在一個小巷子裏面,我和他堵住了狗剩,狗剩的臉色十分的強硬,問我們,「你們他嗎的是誰,快說!」
我還心想就算我和冷漠都燒傷了,實力大打折扣,但也不至於被他威脅吧,但我看到他的袖子裏,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指着我們。
我臉色就變了,這傢伙,怎麼隨身帶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