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你干……不是在開玩笑吧。」
明明自己穿着的是短袖汗衫,但每當看到眼前的這隻吊死鬼穿着軍大衣的時候,徐言總是會產生一種變扭的感覺。
「開玩笑,到不至於。」
走到那根繩子面前,徐言一把拽住了繩子,然後扭過頭看着還站在原地的吊死鬼。
「就是用這跟繩子結束的生命?第一次,我發現原來自殺的人也可以產生怨念啊。」
「這又要什麼不可以的……」嚴嚴實實的軍大衣包裹着他,他背對着徐言。
「生活不如意,爹娘死了,媳婦難產死了,欠的債還不上了,房子也沒了,人,錢什麼都沒了,做男人做到我這種地步,應該除了死,已經沒有可以幹的事情了吧?」
手抓着繩子,徐言的手不自主的緊了一下,又是一個沒錢而自殺的,因為沒有錢所以才會被逼到走投無路,因為沒有錢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何曾不是這樣?有錢是爺,沒錢是孫,這個道理已經根深蒂固到這個社會中了。
風吹着,徐言抓着繩子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扭過身子看向一旁的那個男人。
「確實呢……活到你這種地步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所以你選擇了死亡不是嗎?」
「……」貞子站在一旁看向徐言,明顯是有話要說,撇了一眼貞子,徐言移開了視線,看向了被對自己的吊死鬼。
「怎麼樣?現在死掉的你,應該不會再為這樣的事情煩惱了才對,那為什麼還不去投胎,還待在這裏?」
「……」
「你到底在等什麼?你死了已經很多年了吧,這麼久的時間已經足夠你完成想要完成的事情了吧?那為什麼還不去投胎?」
破舊的軍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有着一定的年份,他並沒有脫掉他,就算他已經死了。
「這件衣服……是我老婆給我的。或許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說俗死了,但是這確實我當時最喜歡穿的一件衣服,你幾乎想不到當時我穿上他是多麼的興奮,以至於一連幾個月一直穿着他,因為這是我愛人給我的大衣。」
滿臉的回憶神色,就像是懷念着已經難產死去的妻子一般。他露出了那樣的表情。
「因為是老婆送的,所以我一直保留着。」
「就是因為你死過後穿着軍大衣才會被人看到,然後傳出有鬼的傳聞吧?別忘了,你已經死了,穿在你身上的衣服別人是看的到的,當然。我對你這種猶如電視劇般的悽慘愛情相當的同情,但是啊……這管我什麼事情?」
「你!」
他猛的扭過了頭,一臉怒氣的盯着徐言,一絲絲的黑氣從他的身上冒了出來。
「給我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好吧,就算我收回去了,然後呢?」
嘲諷的笑容出現在了徐言的臉上,那是絲毫不加以掩蓋的笑容。一隻手指着他。
「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因為自己的無能,所以沒錢,就是因為沒錢所以這樣一切的不幸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別忘了!你的老婆為什麼死!難產,如果有更好的醫生,擁有更多的錢如今可能你的老婆就不會死了,命運也不會是現在這幅樣子了!」
「你給我閉嘴!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了解就說出這樣狗屁不通的話!」
「因為……你什麼樣子,和我有什麼關係?吼我有用嗎?我大概已經猜到你為什麼還不願意去投胎了,是還在抱有幻想吧?幻想着死後和老婆在一起生活,還抱有回到以前那種生活的幻想!」
「閉嘴,閉嘴啊!!」
仿佛用出了全身的力氣,昂起頭弓着腰的他背後出現了沖天的黑氣,然後。在半空中幻化為了類似於古代的箭,準頭指向徐言。
徐言瞪着一雙眼睛看向在他背後形成的東西,心臟開始加速的跳動了起來。
這個本命能力……太少見了!
「給我去死吧!陪葬,給我去陪葬!讓你說阿蘭的壞話。你個什麼都不懂的外人知道什麼啊啊!!」
單手揮下,曾經在電影中看到的場景出現在了徐言的視線內,鋪面而來的箭雨朝着自己飛了過來,落下!
「太慢了……」
啪!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一股暖流順着手臂流入身體之內,因為徐言用的力氣很大的緣故,所以他開始掙紮起來。
「沒有了怨氣的鬼也只是相當於一隻紙老虎而已,而你還只是怨鬼高級的實力,這樣的實力根本不夠看,知道嗎?太弱了……就連我都可以一招抓到你,換做別的鬼想要殺掉你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怨鬼級別的能力,在第一次遇到的時候徐言就已經發現了,雖然強的離譜,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只能一味的攻擊,換句話來說,如果碰到貞子這樣擁有着空間能力的鬼的話,等待他們的只有被吸收怨種的份。
「你已經沒有勝算了?怎麼樣?打算求饒嗎?告訴你哦,就算你求饒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了,說實在的對於你所說的那種電視劇般的故事我真的想要吐出來,那種事情你自己回憶回憶就行了,說出來是準備博取別人的同情嗎?這樣的你,似乎已經沒有資格在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鬆開手,已經被吸收完怨氣的他倒在了地上,伴隨着他倒下的還有那件軍大衣。
無神的雙眼看着徐言的鞋子,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空有一身怨鬼高級的實力,卻在短時間內被對方吸收完畢,完全可以說是廢掉了。
似乎想起了去世的妻子,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微笑,就算是這種情況下。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反抗,如果他拼死反抗的話,徐言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吸收他的怨氣,完全可以說,他沒有絲毫的鬥志,鬼做到他這一步已經是廢物了。
「你說得對……明明是自己太廢了,卻要把一切的一切推到社會上,明明阿蘭的死和我有關係,我卻一直埋怨着,你說的對,你罵醒我了……」
他的身體開始散發着光芒,細小的顆粒狀的物體從他的身體上飛了出去,然後消散在空氣中,這是要投胎的前兆,他已經想通了,在徐言那麼難聽的話下,他想通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想通的事情。
趴在地上,他翻了個身躺在地上,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徐言,此時此刻的徐言臉上已經看不到充滿嘲笑的笑容了,而是淡淡的微笑。
他愣了一下,然後移開了視線。
「草,被你騙了。」
「原本打算收你做手下的,但是突然發現你實在不適合跟着我幹這一行。」徐言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傢伙。
「其實你這個傢伙還真是笨的可以呢,你老婆既然是難產死的,也就正常死亡,正常死亡下的人如果沒有極強的怨念是不可能以鬼的身份活下去的,這點你難道都沒想過嗎?」
「如果想過的話,我就不會等這麼多年了……」哼了一聲,他抬起手,手指開始慢慢的消散在了空氣中,閉上眼睛。
「這就是要投胎的感覺嗎?好舒服……」
「雖然我不清楚到底存不存在地獄這種東西,但是用腳趾頭想想都可以想得到你的老婆已經投胎了,也就是說你比她晚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徐言也跟着他看向天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很顯然,如果你還想在繼續和你的老婆在一起的話,就抓緊時間投胎,雖然差了這麼多年了,但是在真愛面前年齡完全不是問題!你要記住這點。」
「反正也會忘記的吧。」
「……也對。」
笑了笑,徐言看向已經完全消散的他,他去投胎了,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不知何時,那家醫院會誕下他的轉世。
但是,如果他還想繼續前世的戀情的話,只能姐弟戀了。
貞子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向徐言,伸了個懶腰,徐言帶着一絲微笑的看向貞子。
「白忙活了,還是一個手下都沒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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