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影漫天。
黃曉麗絕對無愧於上海軍區特別行動隊隊長之名,空手道黑帶七段高手的稱號更不是蓋的,只見剎那之間,她已經攻出了整整三十七腿,勁風呼嘯,強烈的殺氣密佈了每一寸空間,那漫天的腿影更是將田風所有能夠閃避的退路生生截斷。
見到如此犀利而毒辣的攻勢,小弟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任憑他們的本事再高,反應再快,訓練再優良,他們也絕對不會想到剛剛還在朝着田風恭恭敬敬敬禮的軍官竟會在下一刻向田風展開如此犀利的攻擊,而同田風的陸軍一級中將的身份比起來,對方只是個小小的中尉。
唯一不同的就是,對方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
只不過這一點,對田風而言,幾乎是不存在的。
果然,下一刻,他們所預料的事就發生了。
面對着這犀利的攻擊,田風不避不閃,只是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後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很慢的手,很平淡的手,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威脅可言。
但身處局中的黃曉麗可就不這麼認為了,在轉瞬之間就已經攻出必殺攻勢的她忽然發現田風的手竟然已經穿出了自己的腿影,向自己的咽喉伸了過來。
這隻手很慢,真的很慢,慢的幾乎沒有威脅,但黃曉麗卻生出一種無法抵禦的感覺,似乎自己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明明看清楚了對方的所有攻勢,卻起不到任何的反應。
這種感覺,極為古怪,偏偏又難受至極。
「看招!」再也無法忍受的黃曉麗大喝一聲,以此發泄出自己內心的鬱悶和難受,她猛的收回攻擊,接着往後一仰,那優美修長的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腳上紅色的長筒軍靴狠狠踢向田風的下顎。
黃曉麗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要知道,軍隊所用的軍靴可不是一般的靴,在軍靴的最前面通常都裝有一塊三寸左右的合金鋼板,為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增加軍靴的殺傷力,何況黃曉麗這腳力道十足,踢的又是人最脆弱的下顎,這腳要是踢實了,田風就是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自認為受到了侮辱,依仗着自己龐大家世的她再不顧及田風所謂的陸軍一級中將的身份,誓要致田風於死地。
其實她本性並不壞,只不過長久的驕慣之下讓她大小姐脾氣發動,再難控制而已。
女人,都是感情行事的動物,這也是為什麼,女人始終不能勝過男人的原因。
男人以理性做事,所以能夠做到更心狠,更冷血,更毒辣。
這,到底是悲哀還是無奈?
恐怕誰也說不上來。
但此時,田風可沒有心思想這些。
他雖然表面十分淡然,除了感情以外對其他事情看的並不是很重,但在他骨子裏,除了那刻骨的憂傷和孤獨之外,更多是,是一種孤傲!
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孤傲!
而現在,對方一個小小的中尉居然敢對自己屢下殺手,這無疑是觸動了田風的逆鱗!
敢犯龍之逆鱗者,雖遠必誅!
田風的雙眼中,已經閃現出濃烈的殺機!
「公子,不要!」猛然間,田風心底最深處,一個幽怨的聲音響起來。
是雪姬,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田風已經肯定是雪姬。
對這兒歌一直默默跟隨自己的女子,田風心中隱隱有些愧疚,但更多的,還是無奈。
其實對雪姬的情意,田風又怎會不知,絕色當前,田風又怎會無動於衷。
但一個身影,卻是田風心中永遠的痛,甚至,可能成為他一輩子的陰影。
有些傷,是永恆。
有些痛,是一生。
田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或者說,自己,還會不會擁有愛。
「自己,盡力的做出補償吧!」田風在心中默默的說道。
他眼中的殺機,逐漸的淡去。
而此時,黃曉麗那威力十足的一腿,已經狠狠攻至。
田風猛然間將手一伸。
手影無數,剎那間,所有人只覺得自己眼花了一般,天空中憑空生出無數隻手,從各個角度向黃曉麗的美腿抓去。
分經錯骨手,江湖中最為古老而普遍的武學。
但比起什麼空手道,跆拳道這類依仗着中國功夫皮毛的武藝來說,不知道要高明出多少。
熒火豈能與皓月爭輝,猴兔怎能與虎豹共存!
喀嚓,清脆的骨折之聲響了起來,只聞一聲痛呼,黃曉麗已經慘叫着倒在了地上,她那美麗的臉龐剎那間失去了血色,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再看她的腿,嚴重扭曲着,卻已是被田風給生生折斷了!
「長官!」見此情景,黃曉麗身後的幾名士兵驚呼一聲,紛紛沖了上來。
「都他媽不許動!」彪子暴喝一聲,手中的ak47自動步槍立刻對準了幾名士兵,小弟們也紛紛調轉槍口,而田和則抗着肩抗式導彈,對準了田空中盤旋的兩架飛龍式直升機,那兩架直升機也不是吃醋的,立刻飛了過來,飛機上,二十毫米旋轉式多管機關炮那黑洞洞的炮口觸目驚心。
「都給我住手!」這時,田風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見田風的命令,小弟們紛紛收起了武器,而那些士兵也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畢竟田風掛着一級中將的頭銜,何況又是黃曉麗先動的手,軍隊中最忌諱就是以下犯上,再說任誰都看的出來,黃曉麗是擺明了要人命的進攻,按照軍律,就是田風將黃曉麗就地處決也毫不過分,真要動起手來,襲擊將軍的罪名可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回去叫汪泉來給我個交代!」田風冷冷的說了一句,走進了一輛黑色的防彈寶馬汽車。
他沒注意到的是,躺在車中的黃曉麗,那充滿深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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