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妻約,冷戰殘情首席
她記得他幫過自己,也曾借過他的肩膀給自己依靠,甚至夏柏挑釁自己的時候,他完全是自己守護神姿態的保護自己。
她記得那些零零散散的記憶,哪怕那些傷害是噩夢,也改變不了,他帶給過自己的安全感、歸屬感和溫暖……
不自覺的,夏帆想到了方信祁剛剛對她說過的那句話——
&果……你親人沒有死,或者說,你母親的死,和我沒關,夏帆,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和他沒關係,那怎麼可能,她親眼看到了是影拿槍對準了自己母親的頭,而且年毅南也說過那個錄像是真實的,沒有經過加工處理,然後阮勁松,也就是她的舅舅,也曾告訴過她,她的母親確確實實是被方信祁的手下打死的。
唯一有待考證的就是她爺爺的死!
不想再去想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夏帆原本還是走動的步子,漸漸變成了跑。
她要跑,只有跑,她才能自由,才能無拘無束,才能不去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身後,追出來的方信祁,看到夏帆和兩年前一樣,在自己的眼前,就像是驚慌失措的小鹿一樣,渴望得到自由的奔跑,他的心臟眸子,被狠狠的重擊了一下!
他不要夏帆從他的身邊再次消失,不要……那是會要了他的命的!
幾個箭步衝上去,方信祁長臂一伸,直接就把夏帆的小身子,緊緊的按入到了自己的懷抱中去。
小身子被男人重新收回到臂彎中,夏帆在一個不注意下,被方信祁直接就銜住了唇瓣。
帶着懲罰的力道,方信祁咬住她。
這個負心的女人,他就這麼不堪,讓她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開自己嗎?
方信祁強勢的吻着她,一如兩年前那樣霸道,沒有任何的溫柔可言。
死死的扣住夏帆,他纏-綿的固定自己親-吻她的姿態。
兩個手臂,遒勁兒的就像是鋼鐵一樣,根本就不肯放開她。
夏帆被這個男人強吻到喘過來氣兒,一種肺部被抽空了的感覺,讓她的大腦陣陣缺氧,渙散了理智的感覺,也狠狠的衝擊着她的每一條神經。
&信祁,你滾!」
再度被這個男人侵犯着,夏帆反抗的厲害。
她不要自己再這樣繼續卑微下去,兩年的時間,她不再傻了。
&和你,永遠都只能是這樣對峙的態度!」
夏帆掙脫不開,作勢就要去咬方信祁的手。
方信祁沒有躲,任由夏帆死死的咬住他。
皺了下眉,方信祁緊抿着唇瓣,沒有做聲。
很快,就有鮮血,順着夏帆咬住方信祁手的銜接的縫隙間,滾燙的流出。
感覺到自己的口腔中充溢着濃濃的血腥味,夏帆下意識的蹙起黛眉。
她沒有想到這個該死的男人,被自己咬出了血,也不肯放開。
方信祁不放開她,夏帆就繼續的咬住他,直到自己整個人都快要沒了力氣,她才下意識的放開他。
跟着,濃稠的鮮血,猩紅又刺眼的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看着男人的手背那裏流淌出來血,夏帆的眼淚,不可控制的滾落了下來。
她不想承認是自己太過軟弱,是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她一直以來都不知道的軟肋。
鮮血漫溢而過,將她的瞳仁都赤紅了。
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她無聲的流着淚。
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悲哀到沒有尊嚴,明明自己恨這個男人恨到骨子裏,卻在看到他為了留住自己,不惜用血來做代價,竟然流出了眼淚。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霸道了,用血洗了他,他還是要留自己在身邊——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寧可流血,也要把我留在你身邊?」
她恨透了這個男人的強勢,恨透了這個男人的不擇手段,可是……
淚水,滾燙的落下,她不想再繼續和這個男人走在一起,但心底里總是有一個聲音,再不斷的提起着他曾經對她的好,對她的呵護,對她的用心……
方信祁被咬傷的手,依舊沒有放開夏帆的意思。
他圈住她的身子,用最冷靜的聲音,低沉的告訴她——
&你留在身邊,我只是流血,讓你走,我丟得是—>
相比較一個讓他流血的女人,他情願自己流血,也不想他自己再過這兩年來非人非鬼的日子。
那種非人非鬼的日子真的是太難熬了,他不記得自己去過多少次夏帆懸崖墜落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曾經在她的房間裏,一待就是一天;甚至不知道,自己抱着她的相片,直到看到自己身心都麻木了,才能睡着。
最開始失去她的那一段時間裏,他每晚都做惡夢,那時,日子難捱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他同樣也過得生不如死。
聽着方信祁的話,夏帆的淚水,流淌的更加洶湧。
這個男人,帶給了她那麼多致命的傷害,卻在聽到他對自己說話間,還會有心痛的感覺,這種感覺,穆少言不曾給她,蔣馳不曾給她,年毅南也不曾給她。
淚水順着她握住唇的指尖兒滑落,冰涼一片,如同她的心,亂成一團麻一樣的難受着。
&信祁,我忘不了那麼多的傷害!」
她傷痕累累的身子上,每一處都是這個男人賜給她的,這要她如何狠心的挖除,才能將這些醜陋的痕跡都處理掉啊?
&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什麼事兒!但是……錯待你,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錯事兒!」
因為當初自己錯待了這個女人,把一切本不該是她承受的懲罰,都加注到了她的身上。
他知道自己的殘忍,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就是要她的命,但是他還是一樣心狠手辣的做了。
只是不知道時隔多久,直到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這個女人徹徹底底的從他的身邊離開了他,他才愕然發覺自己做錯了,甚至,一直以來,都是他在錯待她!
方信祁不說這些話還好,他一說這些話,夏帆的淚水流淌的更加洶湧澎湃。
整個人的眼睛就像是洪水開了閘似的,止不住的流。
&信祁,就因為我們兩個誰也不能釋懷,所以我們兩個都不可能把這一切都當成是一場滑稽的笑話來看待!」
所有的好,又怎麼能敵過傷害,夏帆不想承認自己記得她的好,一旦自己將他的好都記住了,自己就死亡葬身之地了。
這個男人有多殘忍,她再清楚不過了。
尤其是她現在還是阮勁松的人,是方信祁敵對勢力的一員,他們兩個人之間永遠不存在和解的一天。
吸了吸鼻子,夏帆努力讓自己把這些淚水,往肚子裏咽下去。
捋了捋思緒,再抬起頭去看方信祁時,夏帆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姿態。
&信祁,什麼都不要再說了,你就當我兩年前已經死了。我不需要你對我說任何抱歉的話,也不需要你對我做出任何的補償,我……只想離開你!」
夏帆的字眼,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清晰。
她不要再繼續跟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不管他是不是囚禁自己,只要和他在一起,她想到的永遠都是那些傷害。
就算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他對自己的好,她也自負的不願意去承認。
聽着夏帆沒有任何可以商量餘地的話,方信祁抿緊菲薄的唇,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年的時間,沒有我,你也活了下來,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了!方信祁,我很累,真的很累,你還我一片自由,我要的只有這麼簡單而已!」
夏帆不是個貪心的人,她現在也不想再去給她的親人報仇或者怎樣,她已經給了方信祁兩槍,沒死,就說明他命不該絕,既然這樣,她不會再繼續殺他,替自己的親人報仇或者怎樣,她只想簡簡單單的生活,過沒有拘束的自在生活!
&果我不讓你離開我呢?」
這樣的話,方信祁不止一次問過她,每次問她,他都帶着希望,然後被夏帆的話,再度讓他陷入到絕望。
這次也不例外!
&我就死給你看,你知道的,我死過一次了,我不怕死!」
依舊是沒有商量餘地的話,讓方信祁把手指蜷縮,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再鬆開時,他俊臉嚴峻的抬起——
&就等你再死在我面前一次吧!」
他不會放她走,這點兒,他吃了秤砣鐵了心。
&
夏帆被方信祁的話,氣得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她幾時見過這個男人因為自己,下了這麼大的決心了。
呵……自己這算是在他心中的位置與眾不同,以至於自己拿死相要挾,也不肯放手?
她很想笑,而且是旁若無人的大笑。
曾經的傷害,現如今以死相逼,夏帆覺得瘋掉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方信祁。
舌尖兒舔了舔乾涸的唇瓣,夏帆剛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外面門口那裏倏地傳來一陣機槍掃she的聲音。
跟着,頭頂上有直升機盤旋的聲音,「嗡嗡嗡!」的響起。
不明白突然間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很快,守在門口處的黑衣人,在一陣槍林彈雨的掃she下,有人倒在了地上。
突然間發生的事兒,讓夏帆驀地抬起頭兒,看了眼天上盤旋的直升機。
她認識這些直升機,是自己舅舅手下的直升機。
只是這些直升機不是應該在意大利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允許夏帆想太多,反應過來的方信祁,一把就扯住了她的手臂。
&我走!」
他不過是兩個小時之前接到了通知,說意大利那邊盤旋的勢力,在往德國境內抵達,卻不想,阮勁松辦起事情來,還真就是有速度,幾乎讓他措手不及。
被方信祁扯住手腕,夏帆一時間沒有反應,跟上了他的步子。
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她舅舅在意大利那裏待得一直都很好,怎麼會突然來了德國這裏?難道他要和方信祁魚死網破?
想到這裏,夏帆驀地頓住了腳步——
&信祁,放開我!」
不知道為什麼,夏帆這一刻,一丁點兒也不想讓方信祁拉着自己。
在依舊沒有止息的槍林彈雨聲中,她用力的掙脫着方信祁。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她現在是阮勁松的人,阮勁松的那些手下不會將她怎樣,而他方信祁不同,自己的舅舅是要他的命。
與其自己被他拉扯着,讓自己拖他後腿,還反倒不如讓他自己逃掉。
想到這些,夏帆掙扎的更加劇烈。
她只是想到這些,完全沒有察覺,自己這樣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兒,完全是在為方信祁設身處地的着想。
夏帆掙扎的越用力,方信祁捏的越緊。
&不會放你走的!」
方信祁字眼說得很篤定,一向都是從容不迫的他,聽着不遠處子彈飛揚的聲音,依舊眸光冷沉的盯着喬慕晚,用不顯山、不露水的口吻,認真的說着每一個字。
&你是瘋了嗎?」
不放她走,他到底知不知道,帶着她,就是在拖他的後腿。
&沒瘋,沒有任何一刻讓我比現在更清醒!」
方信祁不傻,他知道這些直升機和這麼多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是從哪裏來的。
他們黑衣人雖然是衝着他來,要殺了他的,但不可否認的是,阮勁松也想把夏帆給抓回去。
&是不是覺得阮勁松只想我死這麼簡單,他也想把你抓回去!我不會再讓你回去的!」
影告訴他的話,他至今都歷歷在目,他不會允許夏帆再一次陷入到那樣的泥沼之地。
方信祁不放開夏帆,一味的用手按住她的手腕,不允許她掙脫自己一分一毫。
&讓我回去又能怎樣?繼續把我留在你身邊,讓我繼續過永無天日的生活嗎?」
「……」
&信祁,放我們彼此一片自由不好嗎?」
夏帆過夠了這樣擔驚受怕,永無寧日的生活。
只要想到曾經的種種傷害,她的心就像是被刮開了口子,不斷的往外滴血一樣。
&好!」
方信祁回答的斬釘截鐵,跟着摟抱着夏帆的肩頭兒,往主屋那裏走去。
&信祁>
外面,子彈瘋狂掃射的聲音不絕於耳,就像是要了命一樣的在夏帆的耳邊迴蕩。
肩膀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扣住,無形的安全感,讓她心裏說不出來是怎樣的一個滋味。
&帆,你記住,你就算是再死,也只配死在我的手裏!」
方信祁按住夏帆的肩膀,將話說得強勢又陰狠。
因為他不會再讓她死,如果她再死,必須死在他的手裏。
夏帆說不出來任何一句反駁他的話,近在咫尺的男人,話語中的每一個字眼都說的那般的篤定又讓人心悸。
直擊他們的槍聲落下,方信祁旁邊的路燈,被飛來的子彈sh>
不絕於耳的子彈聲,就像是電影中的諜戰大片,現實的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信祁,你別再鬧了!」
夏帆撥開方信祁的手,兀自將自己的兩個小手,蜷縮成拳頭兒。
&管好你自己就行,不用管我!」
「……」
&帶着我,只會是你和我都死,你自己逃了,我們兩個人都會沒事兒!」
依照她是阮勁松的外甥女,絕對不會有什麼事兒發生在她的身上,就算是發生,也無非是再讓她接觸毒-品,或者去執行什麼任務罷了。
夏帆帶着情緒的聲音落下,方信祁灰色的眼底,驀地翻滾起了厲色。
&不希望我死嗎?」
方信祁又一次捏住夏帆想要掙脫自己的小手,一秒鐘也不讓自己鬆開的抓住她。
&信祁,你說什麼瘋話?」
夏帆隨意的脫口而出,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為這個男人設身處地的着想。
&希望我死,是嗎?」
雖然自己的耳邊,子彈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方信祁絲毫沒有去在意。
他在意的是夏帆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她不希望自己死,方信祁能很清楚的明白她的每一話的意思。
這個時候了,這個男人還有心思問自己這樣的話,夏帆真的要被這個男人給氣瘋了。
方信祁不是石頭也不是木頭,但有女人為他設身處地的着想,他也會動容,尤其這個女人還是夏帆,是他的軟肋,是他中了毒蠱的女人。
不受控制的抬起手指,略帶薄繭的粗糲指腹,一點兒、一點兒摩擦而過,附在了夏帆光潔的小臉上。
&不希望我死!」
方信祁如鯁在喉,他的耳邊聽不到那些槍林彈雨的聲音,他能聽到的、看到的,只有眼前這個小女人。
男人的手附在她的臉上,帶着乾熱的氣息,一如以往那般,令人心悸又顫抖的緊緊纏繞着她。
緊了緊自己的小手,她想要說「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卻在灰色的眸子,泛着深邃的落在自己的眼睛裏時,她轉移了話鋒——
&方信祁,我是不希望你死,因為我想讓你死在我的手裏,而不是死在他們的手裏!」
用着吼一樣的聲音,夏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了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眼眶微微的泛起濕潤和紅潮,在方信祁伸手將她收入到懷抱中時,她藏匿在眼眶中的淚水,還是不可控制的滾落了下來。
方信祁緊緊的抱住夏帆,從來沒有這樣一刻,會讓他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那麼多誤會,在這一刻不再是誤會。
他不想放開懷中的女人,哪怕是那些不絕於耳的子彈,隨時隨地有she穿他身體的可能,他也不想要放開她。
他想要摟抱住她,一直……都不放手!
被男人有力的臂彎,緊緊的收攏住身子,夏帆埋首在方信祁的心口上,聽着他強勁兒又沉穩的心跳聲,這一刻,她整個人的腦海中,閃現出來的是不理智的片段。
她和他之間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的啊,為什麼自己被他這樣的摟抱中,會有莫名的安全感?
夏帆說不出來自己心裏的感覺是怎樣的,但是她就是不想推開他,哪怕身邊的子彈,隨時能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想推開。
&
子彈she穿他們旁邊的一個噴泉,石膏雕刻成的噴泉,瞬間被炸開,有石膏的飛屑向四處噴開。
&
僅僅穿着一身單薄白裙的夏帆,chi-luo在外的手臂,被石膏的飛屑割傷了肌膚,很快,就有血絲順着手臂流淌了下來。
聽到了夏帆的一聲嗚咽聲,方信祁斂下眸子,看到了殷紅的血絲,順着她的小臂流淌。
沒有吱聲,方信祁抿緊着唇瓣,用無比沉靜的眸光,讓自己冷淡的看向夏帆。
&着點兒,我帶你走!」
庭院這裏發生了胡亂的槍戰,很快就有方信祁的人,從裏面出來。
手臂上流血的感覺很強烈,讓夏帆皺起了眉。
在方信祁攬着她的肩膀,想要把她再度往主屋那裏帶去時,夏帆推開了他的手。
&信祁,你給我好好地活着,你的命,我要定了!」
&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