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看着那群眼睛長在腦袋上目無餘子的人忽然就因為徐秋生的一句無心醉話頓住了腳步,又看到他們眼中那毫無掩飾的冷意時,尤其是在看到就連那個女人也饒有趣味的看過來時,石辰的眼睛忽然瞪大,變得極亮,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極度的緊張,一顆心咯噔一下就開始往下沉。
他知道,一向神經大條的徐秋生,恐怕這次真的是一語成讖了。
眼前這個女人很可能真的就是那個連整個星球的億萬民眾都敢敷衍糊弄的新任總督了。
感受着這群人湧來的敵意,石辰在心裏哀嘆一聲,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說道:「實在抱歉,我這位朋友有些喝多了,還望各位海涵。」
常言道,長得好看的人更容易給人良好的第一印象。石辰模樣不差,而這句話說的極為誠懇,按理來十分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和諒解。
然而今天情況卻是有些不同,因為那句老話應該加個前提,對異姓容易留下良好的印象。
在場的除了那位新總督,其他都是男人,同姓之間哪裏來那麼多無緣無故的好感。
在聽到石辰的真誠道歉後,那群人在短暫的寂靜後忽然俱是笑了起來。
其中那個一直在新總督左側的公子哥正準備發話時,那女人卻是自己開口了,聲音空靈宛若來自天堂,然而說出的冷酷話語卻是足以將人打入地獄:「胡云人,你不是一直想找機會表現嗎?有本事你就把那個醉鬼給我閹了,他的眼神實在太下流。」
撂下話的她邁着那雙筆直白嫩的腿,徑直向酒吧走去。
被留下的眾人面面相覷,顯然被這位新總督出的題震的有些不輕。
在他們的印象中,蘇耶家的這位千金涵養一向極好,怎會提出這種『小題大做』的要求。照着他們的習慣,也不過是差使保鏢把他們揍上一頓,然後扔到景湖裏醒醒酒。
那個被喚作胡云人的公子哥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被石辰攙扶着的徐秋生。
能被那位『刻意關照』的人,恐怕也沒那麼簡單啊。
隨即他笑了起來,就算再不簡單又怎樣,他可是來自黑石星,雖然生命值沒首都星圈的那麼變態,但也至少是這礦區小星球的兩倍。
於是他沒有說什麼,揮了揮手:「沒聽到那位大人的話嗎,你們兩個,去把那小子給閹了,記得做的乾淨點兒。」
接連聽到這兩句話,石辰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動,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只不過是一句無心的醉話,怎會招來對方如此刻薄過分的報復與羞辱。
更何況自己已經真誠的道了歉,就這麼被無視了嗎?
石辰的心不斷下沉,像是墜進了冰窖,墮入了地獄,開始燃起怒火。
心覺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他一直以為人與人之間是可以互相溝通理解的,然而終究有些人,永遠不會給地位低於自己的人一點機會。
他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還沉浸在對方美色流着哈喇子的徐秋生,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說道:「這位先生,我朋友說錯了話,是該賠罪,您看能不能換個方式,我願意賠償十萬聯邦幣作為那位小姐的精神損失費。」這十萬正是從葉茵那兒領到的三個月工資,也是他目前全部的資產。
「十萬聯邦幣,那窮小子以為打發叫花子呢。」那群人又笑了笑。
那為首男子更是露出了好笑有趣的神情,憐憫的看了石辰一眼,攤手道:「我能夠看的出十萬聯邦幣對你來說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不過我們的階層差距註定在一切常識觀念上有所不同,若是平時,我很樂意看你這麼識相的份兒上放你們一碼,不過你也看到了,那位小姐已經發話了,還希望你不要讓我為難啊。」
石辰的額角青筋一突,他能夠看得出那男子眼底埋藏的輕蔑與戲謔,和那平淡話語中充滿的不可抗拒。抑住即將噴涌的怒火道:「難道就因為一句無心話語就要毀掉一個年輕人的下半生嗎?」
「恩,我們即將要做的的確是毀掉他的下半身。」那男子笑着安撫道:「不過以目前聯邦的斷肢再生的水平,花點小錢,還是能蓄回來的嘛,不過以後生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這點就有點難以保證了。」
那群人又附和的大笑起來,笑的肆無忌憚,笑的喪心病狂。
「交給你們了,不要讓那位大人久等。」男子拍了拍其中一名黑衣保鏢的肩膀,便向那名女子追去,根本沒有將身後的事情放在心裏,這種欺負升斗小民以圖一樂的事兒,他在黑石星時就沒少干,只是唯獨這次對方的動機讓他有些不明白。
他追了上去,看向身旁的女子苦笑說道:「蒼娜,我知道你一直對你和我哥婚事安排感到不滿,為此找個藉口跑到這個荒遠星球我也能理解,不過,你也不用隔三差五就尋個由頭整我吧。而且這一次,你選中的那個目標似乎醉的太厲害,到現在都沒什麼反應。」
被喚作蒼娜的女子細眉微挑,說道:「哦,若是真的這樣,那他也活該被人閹了。」
男子笑了笑,沒將那件事放在心上,而是道:「就當是來旅遊散散心吧,不過到了時間,我還是得負責帶你回黑石成婚的,畢竟,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
「那也只是我父親的意思,而不是我的意思,若是你想負責,盡可以試試,」女子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道:「而且,有件事你恐怕誤會了,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旅遊散心的,而是的確有兩件重要事情要辦,否則你覺得我父親會默許我出來?」
「好吧,在你回到黑石之前,我一切配合你。」胡云人苦笑道。
說話間,這對男女早已將酒吧外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在他們看來,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既然影響了自己的心情,自然理應付出些代價。
既然已經發了話,自然有人會把這件事情處理的妥妥噹噹,要閹了那個醉鬼,自然一根毛兒都不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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