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蘭亭縣花魁魁首,七娘大喜,就在怡香閣最大的雅間裏大擺酒宴,以宴請野獸兄等以及段少君這位最大的功臣。[燃^文^書庫][www].[774][buy].[com]西門楚楚本不該出現,卻因為這小姑娘的執着要求,無奈之下,也只能把她帶上。
席間,蘇酥捧來了一個小包裹遞到了段少君的跟前。「段公子,夜蓉姑娘已經回鄉了,臨行前,留下了這個,讓小女子交給公子您。」
段少君接過打開,裏邊是一雙牛皮底的鞋子,以厚牛皮為底,襯以千層布,包裹裏邊,有一封封好的信,還有四張嶄新的五十兩銀票,段少君不由得一呆。「這,她怎麼把錢還了?」
「是夜蓉姑娘的姑父給的,她姑父前日才尋到蘭亭,之後,就出錢將夜蓉姑娘贖身,聽說公子借錢相助,夜蓉姑娘一家才得以不骨肉分離,所以又留下了公子借給夜蓉姑娘的錢……」
「夜蓉姑娘說,公子大恩,她無以為報,特地趕製了一雙鞋,希望能入公子眼。」
「可惜不能當面說一聲謝謝了。」段少君拿起了鞋子,將鞋子穿上了腳上之後,居然十分合腳,而且很是舒適。
「公子這是什麼話,該說謝謝的是夜蓉才對,若不是公子,夜蓉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贖身得以歸鄉。」蘇酥莞爾一笑,看着這個為一雙新鞋而歡喜無限的段公子,心裏邊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在暗暗滋生。
數百兩眼都不眨的送了出去,可是蘇酥卻從楚楚那裏打聽到,這位段公子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身無分文。
而他與夜蓉,既不是久識的恩客,更不是那種揮金如土的世家、富紳,這實在是讓蘇酥心裏邊敬佩之餘,又有些難以理解。
將那雙鞋子褪下,放回包裹,段少君不禁有些遺憾,不過,更多的是為夜蓉姑娘終於有了歸宿的寬慰,有這樣一位願意為了侄女拿出大筆錢財的姑父在,想來,夜蓉姑娘的未來,至少不會黑暗一片。
想到了這,段少君目光落在了那封尚未拆開的信上,想了想,將包裹紮好之後端起了酒盞,沖正喝得熱火朝天的野獸兄與趙、胡二人邀飲。
「不愧是我西門棟樑兩脅插刀的好兄弟,來,咱們哥幾個連飲三盞,以示慶賀。」野獸兄已經喝得牛眼發紅,舉起了手中酒盞大喝道。
段少君無奈陪着連飲三盞,三盞酒,都快有大半斤酒,雖不至讓酒量不差的段少君醉倒,卻讓有些醺然。
「公子請。」也已經連飲數盞,兩頰泛起胭紅的蘇酥對着段少君舉起了酒盞。旁邊的西門楚楚醉眼迷離,早已經伏在了案几上,嘴裏邊也不知道在嘀咕啥,半天段少君才聽清,居然是真好吃,對此,段少君對於這個漂亮小吃貨連夢中都在品嘗美食表達了一定程度的讚嘆。
然後童心忽起的段少君從盆里拿起了一塊炙得焦黃冒油的熏肉,正要遞到楚楚嬌俏的鼻前試探下這小妮子會不會連睡夢中都會吃東西。
「公子請。」也已經連飲數盞,兩頰泛起胭紅的蘇酥對着段少君舉起了酒盞。
段少君趕緊把那塊熏肉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然後將盞中佳釀一飲而盡。
「公子,我有一疑,不知當問不當問?」蘇酥抬手輕扇了扇發燙的俏臉,不待段少君回答,就徑直問道:「公子自己手邊也不寬裕,為何還將那筆不菲的錢財交予與您不過初識的夜蓉姑娘解困?」
看着蘇酥那雙清冽如初春溪水一般的眼眸,段少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表情很憂鬱,目光很深邃,悠悠一嘆。「我不是完全把財帛視為糞土的人,只不過,既然見到了旁人有困難,若是能施以援手,那就不該吝嗇才是。」
「那公子您自己怎麼辦?」蘇酥纖纖素手把玩着手中的酒盞,近在咫尺的燈火映照下,白若凝脂的俏臉散發着淡淡的光彩,流轉的眼波宛如那清徹見底的湖泊,頑皮輕揚的唇角,帶着幾絲狡詰與甜意,與其平時的清冷淡定迥然不同。
「錢沒了,自然就繼續想辦法掙唄,不知蘇酥姑娘可有什麼好建議?」段少君看着蘇酥那把玩酒盞的纖纖素手,抬起了頭來,看着蘇酥的俏臉笑問道。
蘇酥挺認真地想了想之後苦笑道:「小女子可沒什麼掙錢的手段,詩詞之物,乃是文人雅士的佳句,若是用錢帛來衡量,那也顯得太過庸俗,說不定還會為人所垢病。」
這話讓段少君愕然之餘,也有些釋然,詩詞佳作,若總是與錢帛掛勾,那就不能稱之為藝術,而只能稱之為產業了。
這可是古代的讀書人最為痛恨的,至少他們表面上如此,而且也最是見不得誰誰的詩詞文章拿去換錢財。
「公子既久居於山野,未曾去過塞外,卻何以能寫出這麼令人身臨其境的佳作?」蘇酥沒有離去的意思,主動給段少君斟滿了一盞瓊漿,小聲地問道。
「這個嘛,其實也很簡單,我曾經讀到過一本古書,裏邊詳細的描繪着西域的風情,甚至連遠在萬里之遙的西泰諸國之事也有所記載。」段少君面不改色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古人說,足不出戶,便可知萬里之事,並非信口胡言……」蘇酥淡淡一笑,性感而又艷紅的朱唇輕抿,百媚頓生。
段少君不由得一呆,怎麼也想不到,這位看似極為清冷的女子,笑起來居然如此嫵媚,甚至可以說是妖嬈。
「你其實應該多笑一笑,因為你笑起來很好看,而且多笑笑,有助於讓你的心情愉悅。」
蘇酥微微失神,旋及反應了過來,看着段少君那溫潤如玉的笑臉,並沒有調笑的意味,讓蘇酥心頭微酥,側開了臉,望着熱鬧的場面,蘇酥有些黯然地低聲道。「在這裏,我都快忘記該怎麼笑了。」
「放心,我若想走的話,隨時可以離開這裏。只是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呢?」蘇酥抬眸望向璀璨的星空,臉上笑容依舊,卻讓你感覺不到一絲的歡欣,只有一種清冷與無奈的情緒,滋生,從她的眼眸中溢散出來。
段少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將那案几上的酒壺拿起,給蘇酥斟滿了一盞瓊漿。
《盛唐極品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