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小弟可真不知道兄台你是如何煮茶的,當時你拿了茶葉就走,一副怕小弟找你要回來似的,之後你也沒提,小弟還以為兄台你精擅此道,自然也就懶得多管閒事。」段少君一副不以為然地模樣說道。
阿爾木聽了這話,只能自認倒霉,兩人閒扯瞎聊了一會之後,段少君這才告辭而去。阿爾木看着段少君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慶幸段少君沒有追問為什麼會對那些唐軍還有他本人及親衛監控如此之嚴的原因。
不然,解釋也不好,不解釋也不好,肯定會在段少君這位聰明人的心裏邊留下疙瘩,萬一這位心眼本就不怎麼大的段公子心裏這起了膩歪,以後不論做事還是出謀劃策都出工不出力的話,那麼一來,到時候頭疼的可就是王爺了。
「頭疼啊……我當時怎麼就腦袋一熱,接下了這個差事,早知如此,還不如隨殿下去西域建功立業那還好些。」阿爾木揉搓着發緊的眉心感慨地道。
「大且渠,那咱們還要不要繼續看着段公子一行人?」旁邊一名親兵小聲地詢問道。
「看,必須得看着,就算是他未來出工不出力也好,至少,總比讓人逃了好。從今日起,吩咐下去,切切不可讓我那段賢弟離開大營一步,若有違令者,上至百長,下至一兵,皆斬,其家人發配為奴。明白嗎?」阿爾木陰沉着臉朝着身邊的親兵吩咐道。
親兵還真沒有想到自己一句問話,會讓阿爾木有這麼大的反應,可是,在看到了阿爾木那張陰沉的臉龐之後,親兵心頭一跳,恭敬地退出了營帳,趕去向諸將傳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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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阿爾木的營帳之後,卻並沒有走遠的段大公子自然看到了阿爾木的親兵匆匆地竄出了營帳,慌慌張張地朝着遠處飛奔而去。
段大公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原本只是頭緒的想法,漸漸地開始成形。「或許,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可以用來解決以後困局的辦法……」
想到了這,段大公子不由得嘿嘿嘿地奸笑了數聲,負着雙手,邁着四方步朝着自己的營帳行去。哥漢倫第二天一大清早趕了過來拜見了段少君,這才率領着麾下唐騎離營而去。
而自打那哥漢倫一行唐軍離開之後,那些契胡騎兵非但沒有放鬆對於段少君以及其麾下親兵的監視,反倒是越來越緊張。
把段少君手底下這票兵痞原本就是些桀驁不馴的人物,之前在托托海,哪怕是在金帳王庭,待遇都比這會好,自然讓這些傢伙一個二個怨聲載道,成天牢騷。
段大公子卻一反過去的為手下作主的常態,除了安撫,就是警告,努力地壓抑住這票兵痞的不滿情緒,當然,這樣一來,自然會讓那些契胡騎兵自覺得自己的行為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從而越發顯得得寸近尺。
「公子,這段時間怎麼回事,這些契胡騎兵越來越不把咱們當人看了吧,成天就圍在咱們屁股後邊轉悠,去方便一下,都會有人跟着,他奶奶的,若不是現在不是時候,小的真想抄刀子把那個跟我一塊蹲草叢的王八蛋給捅了!」
許正盤膝坐在段少君跟前,簡直就是滿腹無法阻止的怨念,表情也幽怨得就像是三個月沒有一個恩客臨門的過氣紅倌人。
「你能不能別那麼噁心,別人還在吃東西行不行?」許青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這個吃干抹後開始吐槽的好基友怒道。
「我怎麼了?不就說了句方便嗎,又沒說我是去拉……嘿嘿,公子您莫瞪眼,小的閉嘴,小的閉嘴。」
「本公子倒無所謂,不過你最好看扯周圍,一會被自己的袍澤給拖到野地裏邊**米,那公子我可管不了,誰讓你犯了眾怒。」段少君一臉沒好氣地喝着羊肉湯說道。
許正白眼一翻,正想要說誰敢,可一抬眼皮的功夫,看到十來個同伴全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瞅着自己,個別人士還一臉壞笑地打量着自已,看得許正菊花一緊,決定還是識趣地閉嘴。
「不過公子,咱們這邊讓人給看着,逆來順受的話,那也實在是太憋屈了吧?」齊大吸了吸鼻子,把喝乾的湯碗擱下,那雙滿是老繭的大手摩挲着腰間的刀柄,湊上前朝着段少君小聲地詢問道。
齊大這位親兵頭一開口,其他人也停止子嬉鬧,紛紛把目光落在了段大公子的身上。
許青抹了抹嘴,也在一旁慫恿道。「公子,您怎麼也不跟阿爾木說說,再這麼弄下去,可真是受不了,這他娘的完全是把公子您當成了囚犯了都。」
段少君沉吟不語半晌,看到這些傢伙們那一個二個怨氣已經都快要把帳篷給撐爆的樣子,這才卟哧一樂。「你們都已經忍不住啦?」
「公子,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許正有些呆愣地看着段少君問道。「以前小的們遇上點事,您都會站出來替小的們做主,可是這回,您這……」
「是不是覺得公子我好像欺軟怕硬一般,又或者像是個縮頭烏龜,都已經讓人擠兌成這樣了,卻還扮出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裝聾作啞是吧?」段大公子非但不以為恥,反倒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實在是讓一票手下親兵們一頭的霧水。
許青咧着個嘴打量了洋洋自得的公子半天,這才有些猶豫地道。「莫非,公子是有什麼想法或者是策略,想要造成如此的局面,方好施展?」
許青能夠問出這話,倒是讓段大公子有些意外地看到這位親兵一眼,然後才讚許地點了點頭。「小青啊,不錯嘛,總算是學會自己動腦子思考問題了。」
一聽到段大公子這話,還有對許青的稱謂,直接就笑得滾倒在地三個,還有個正在吃麵條的直接卟哧一聲把麵條從鼻孔噴出了一半。
看到比自己還年輕七八歲的公子爺跟個老司機似的在那指點紅小鬼的模樣,還有那幫親兵損友們的無恥表現。許青深深地感覺自己為什麼要嘴賤,非要去接這個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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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給本公子正經一點,那個小正你再笑一會本公子再讓你去挖個茅坑。」段大公子不愧是心地善良的正人君子,很快便為許青站在說話,直接把那些笑得東歪西例的兵痞們壓制住,順帶還把許青這個倒霉鬼給狠狠地感動了一把。
「公子,您到底是想要幹嘛,不知現在可否讓我等知曉?」齊大也偷偷咧嘴樂了個半天之後,總算是恢復了親兵頭子的嚴謹,不過提問的時候仍舊透着一絲八卦的好奇。
「公子我想讓你們也能全身而退,就是這麼簡單,所以,才會由着阿爾木和那些契胡兵馬對着你們和我步步進逼。」段少君陰險無比地笑了笑,聲音越發地顯得低沉。
「這,這之間能有什麼聯繫嗎?他們逼得太緊了,我們反而能全身而退?」許正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視又或者是幻聽,為什麼段大公子總是會有奇葩到令自己的智商無法理解的各種言論。
「不錯,物極必反,這都不明白嗎?」段少君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這貨。「總之,現在終於到了該反擊的時候了,我倒要看一看,那阿爾木他會如何來應對本公子的出招。」
齊大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地道:「本公子您可是他家吐昆王爺的坐上貴賓。就算是吐昆讓他監視您,但連我們這些人都跟防賊似的防,如此過份,您也該有所表示……」
「那公子您準備怎麼辦?直接去跟阿爾木那老貨擺明車馬說清楚?」許正摩拳擦掌地道。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這可太好了,小的們可就指望着您替咱們狠狠的出上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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