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在密雲大師的禪房裏,眾人正在為一件事情犯愁。就在郭謹之和朱菲語出去沒多久,李雄海的飛鴿傳書就到了。信中說,一代大俠陸清羽已經遇害,因為丐幫弟子在晉州截住一個鏢,是德盛鏢局給水仙山莊送去的,在兩個人頭中發現一個正是大夥要找的陸清羽的人頭。
丐幫長老陸元通手持信紙,淚水就撲簌簌落了下來。陸清羽雖然不是丐幫的弟子,但他遊戲風塵的性格,到真有點像丐幫的人。
在江湖上,陸元通對他也是心儀已久的,如今,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而且是栽在幾個江湖肖小的手裏,這實在是太冤了。
他把信又遞到了密雲大師的手裏,密雲大師問,「陸施主,你看這消息要不要告訴朱姑娘,我看這朱姑娘跟陸清羽大俠的關係非同一般,似乎很關心他的樣子。你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嗎?」
陸元通搖了下頭,「不瞞方丈,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也看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否則朱姑娘也不會為了等陸清羽陸大俠的消息而跟她們的掌門分開。」
坐在一旁愁眉不展的密靈大師沉默了很久,終於說話了,「我看這事是瞞不住的,我們現在不說,假如將來她知道我們在隱瞞她,她會怎麼想?再說我們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看還是實說的好。」
經過大家的一陣商討,最後還是決定把真像告訴她倆。
郭謹之和朱菲語兩人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來,吃完晚飯,在方丈的禪房裏,密雲大師把李雄海的來信給郭謹之看了。
「郭掌門,這是我們下午收到的李幫主的飛鴿傳書,你自己看吧。」
朱菲語本想湊上前一起看,但她突然就失去了上前的勇氣,她不敢看,因為她不想聽到任何不利於陸清羽的消息。
郭謹之剛看了幾行字,眼淚就撲簌簌流了出來。她強忍着心中的悲痛,看完了來信,抬頭朝一旁的朱菲語望去,朱菲語在她的感染下,早已是淚水橫飛了。
郭謹之望着二師姐,嘴裏喃喃地說道,「清羽大哥沒了,清羽大哥沒了。」說完抱着朱菲語,兩人一陣悲慟的嚎啕大哭。
朱菲語心如刀絞般的疼痛,她死命地抱着郭謹之,仿佛掌門師妹也會像她的清羽大哥一樣,離她而去,從此不在了人間,再也看不見他的音容笑貌了。
兩人傷心了好久,才慢慢止住了哭泣。郭謹之把有點渾渾噩噩的二師姐拉到一旁坐下,遞上一塊手巾,「二師姐,人死不能復生,請你節哀。」
朱菲語拉着郭謹之的手說,「謹之,你說陸大哥沒有死,他沒有死是嗎?」郭謹之淒傷地望着有點失魂落魄的二師姐,心裏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二師姐,陸大哥真的沒了,他已經走了,他已經離開我們了。」郭謹之的勸慰,又讓朱菲語流下了傷痛的淚水,她一下子又撲在郭謹之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五 x 峰下,月光下,站着一人,她就是朱菲語。
她已經在無情的噩耗下「驚醒」過來,望着茫茫的夜空,她的腦海里此刻全都是陸清羽的影子,陸清羽的音容笑貌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晃動。
花前月下,她跟陸清羽的海誓山盟,特別是他那雙充滿憂鬱的雙眸,仿佛一直在黑暗中望着自己。朱菲語眼望夜空,群星閃爍,清羽大哥,如今你在哪裏?
揮之不去的全是陸清羽的影子,朱菲語心裏明白,她是很難把他忘記的。她要為她的清羽哥報仇,她要殺了玫瑰小娘沈三娘。是這個賤人害死了她的清羽大哥。
她要殺了水仙山莊的所有人,她更要一把火燒了這個魔窟。為她的清羽哥報仇雪恨。
郭謹之不放心朱菲語,一直躲在暗中守望着她。
天終於亮了,二師姐還站在那,遙望着遠處的山巒呆呆地出神。郭謹之走了上去,一直來到朱菲語身邊,朱菲語還沒有發覺她的到來。
「二師姐,天已經亮了,我們回去吧。」朱菲語轉過身來,郭謹之驚恐地發現,就這麼短短的一個晚上,二師姐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她心中一酸,淚水又流了出來。反而朱菲語仿佛依稀已經從痛苦中走了出來,她朝遠處鎖在朦朧的雲霧中的主峰御寨山望去,緩緩地說,「我們是該走了。」
說完拉着郭謹之的手說,「謹之,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你要答應我,再也不能離開我了,我好害怕,好害怕。」
從少室山下來,兩人一路朝晉州趕去,她們這是要去殺人,去汾水附近的水仙山莊,去找那個殺害了陸清羽的沈三娘報仇。
沈三娘四人到了少林寺,少林寺的戰鬥已經結束。沈三娘得知師父等人已經戰敗後,她們便馬不停蹄地朝自己的老巢水仙山莊趕去。
這天傍晚,四人來到了晉州。按沈三娘的意思是在晉州打個尖,然後連夜趕路,早一天到山莊早一分安全。可是,那三名手下,在這幾天的趕路中,早已是精疲力竭,就想在晉州好好地休息一天。
沈三娘望着素日最討她喜歡的麻五,也是一副灰頭土面,精神疲憊的樣子,心中一熱,便答應了他們,在這裏住宿一夜就走。
三個男人如逢大赦一般,走進了一家客棧。他們四人為何會如此不要命地趕時間?原來在來晉州的路上,他們遇上了武林盟的眼線,得知他們殺了陸清羽的事已經轟動了整個武林。
沈三娘聽了,除了得意外,就是害怕。因為,她同時也得到消息,有幾個厲害的角色已經在江湖上尋找她了,並江湖傳言,有人出一千兩紋銀買她的人頭。你說,沈三娘聽到這消息還敢在江湖上遊蕩嗎?
所以,一進客棧,她就把自己鎖在屋裏,並讓麻五留下來陪她,讓孫三和紀四去弄點吃的。
孫三和紀四在大堂里一聞到酒香,兩人就像丟了魂一般,早已把沈三娘的叮囑拋到了腦後。兩人要了兩斤燒刀子,點了幾隻菜,坐在那裏拼起了酒。
人有時管不住自己的嘴,也是件要命的事。正在他們兩人喝得滿臉通紅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兩個煞星,正是一路朝水仙山莊趕去的郭謹之和朱菲語。
朱菲語的眼裏是何等的厲害?一見正在吆五喝六猜拳行酒令的兩人,她的腦袋「嗡」地一下,伸手就按住了劍柄。郭謹之見此刻正值晚飯高峰,店堂里坐了很多人,在不知道敵人有多少的情況下,她不想貿然行事,生怕殃及魚池。
郭謹之暗暗抓住了朱菲語的手,朝她使了個眼色,兩人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坐下。小二迎了上來,「兩位小姐是吃飯還是住宿?」
朱菲語沒好氣地說,「你們看見我們已經坐下了嗎?哪有這麼多的廢話?快來兩斤燒刀子,兩斤熟牛肉,再弄幾隻下酒的菜。」
郭謹之見店小二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忙笑着說,「小二哥,你別介意,我姐姐是肚子餓了,所以心情不好。你快點上菜,說不定等會你的菜好吃我們就在你這裏住下了。」
店小二聽了郭謹之的話,臉上才有了笑容,他朝朱菲語一哈腰,「對不起小姐,酒菜馬上就到。」說完,急忙忙走了。
朱菲語坐下後,又朝那兩人看了一眼。那兩人也不是傻子,剛才朱菲語這麼一鬧,那兩人也已經認出了她來,見她就是上次跟丐幫的長老陸元通在一起的丫頭。
兩人這一嚇,酒也醒了大半。兩人使了個眼色,拿起桌上為沈三娘和麻五準備的酒菜,上了二樓。
朱菲語見兩人上了二樓,也想跟上去。被郭謹之攔住了,「現在不是時候,打起來容易傷及無辜,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朱菲語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郭謹之輕搖着她的手臂,「二師姐,你不要哭,到底這兩人是誰?跟你有多大的仇?」
朱菲語低聲啜泣了一會,傷心地說,「這兩人就是那個殺害陸大哥的四個兇手中的兩人,還有兩人一定也在這裏,我要去殺了他們,為陸大哥報仇。」
郭謹之沉思了一會,說,「既然在這裏遇上了我們,就該他們倒霉。現在這裏人這麼多,我們不便動手,等晚上夜深人靜時,我們再去殺了他們,為陸大哥報仇。」
朱菲語點了下頭,兩人草草吃了點,就回房了。在屋裏,郭謹之對朱菲語說,「二師姐,為了防止敵人逃跑,我來監視他們,你先休息一會。」
朱菲語說什麼也不肯休息,她拉着郭謹之的手說,「謹之,你讓我來監視,你先休息一會,等晚上殺了這夥人,我再休息不遲。」
郭謹之一聲長嘆,「二師姐,我們晚上殺了人,這裏就不能住了,我們要連夜趕路。江湖上很快就會傳遍沈三娘死亡的消息,我相信,武林盟的眼線如今已經是到處都是,我們要抓緊時間趕到他們的老巢,放把火燒了水仙山莊。」
第四十六章 狹路相逢遇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