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先坐坐,我去去就來!」
這一單挺有賺頭,老闆挺高興,笑呵呵的備菜去了。不多時,就出來一個中年婦人,看樣子是老闆娘。架起湯鍋,端來幾盤米粉,香菇、豬牛肉等配菜,笑道:「兄弟幾個們先吃着,炒菜馬上就來。」
湯鍋熱氣騰騰的,陣陣香氣撲鼻,讓人食慾大開,幾人也不客氣,各種挑選喜歡的肉蔬,下鍋開吃。幾人就着啤酒,邊吃邊聊,倒也融洽。
俗話說,做哪行說哪行話!學生嘛,所談無非是些校園八卦,聊着聊着的,周青便扯到了王平:「老王,聽人說,你和武術社楊越文關係不錯。」
王平也有些奇怪,怎麼到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沒見着哥這狼狽模樣麼?
便指着自己的臉,回道:「關係好倒談不上。因為我今天和跆拳道幹了一架,才相互認識,加入了他的武術社。」
「哦,今天才認識的麼?」,周青好像有些失望,沒有問王平和跆拳道起衝突的事情,貌似更關心王平和楊越文的關係。
李光貴和張小波倒有些興趣,追問是怎麼回事。大家相互間喝了幾杯,袁旗就插得上話了,回道:「這事我聽一武術社的哥們提過一嘴,好像是今天他們楊社長大發神威,怒挑了跆拳道社…對了,他們好像提起過王平。」
接着感興趣的望了過來:「平子,你也在現場麼?說說是怎麼回事?」
孫大雷恍然大悟,說道:「我說怎麼一個下午不見人,原來跑到武術社看熱鬧去了,不夠意思啊,只顧一個人快活,也不叫我。」
王平也恍然,原來,對戰陳紅軍的事情,不如想像中那麼轟動。自己卻是有些自作多情了。不過也是,學校那麼大,學生多,愛好也雜,社團也多,並不是每個人都關注武術。
就像一些女粉會時刻關注都教授、柯振東的動向。就連歐巴早上起來吃了口泡菜,東東半夜蹲了個馬桶,她們也了如指掌。但在其他人眼裏,就像孫大雷,雖然也知道有都教授和東東,但顯然不如麻生希、大橋未久夠份量,不值得自己時刻關注。
即使是武術愛好者,也會把更多的眼光,放在楊越文和崔志浩那一戰上——自己並沒有一戰成名天下知,變成校園的知名人物。還是以前那個默默無聞的王平。
如此一想,也就釋然了,不過,還是有些奇怪,問道:「沒看見我臉上的傷口麼,就是對決跆拳道時留下來的。」
孫大雷哈哈一笑:「你就別吹牛了,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麼?不信,你問問主席,你這小臉蛋,比豆腐還嫩,哪有什麼傷口?」
周主席點點頭:「嗯,在自家兄弟面前,老王你就別裝逼了。」
王平一愣,見幾人不似作偽,忍不住就伸手在臉上摸了摸,果然,雖談不上什麼嫩如豆腐,吹彈可破,但也是一片光滑,又哪有什麼傷口?
話說,此時,如果按照正常的橋段,王平自然是要給出解釋,拿出自己勇挫跆拳道的視頻,讓小夥伴們刮目相看,各種驚訝…
「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大雷,眼光如炬啊!」
不過,王平卻是沒那麼膚淺,知道是魔僧動了手腳,按捺住驚訝,打了個哈哈,糊弄了過去。
孫大雷嘴一憋,不屑的道:「看熱鬧有你我信,打架嘛,我就只能說呵呵了!」
王平以前什麼德性,大家都知道,見他一臉訕訕之色,都笑了起來。王平雖不願顯擺,但還是有些鬱悶,再者,思及自己以後,必會流露出許多奇異來,便預先打個預防。
故作神秘的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哥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切。」
「我也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奧巴馬是我表哥。」
「哈哈,我也有個秘密…」
真話咋就沒人相信呢,王平就有些無力感:「不管信不信吧,反正哥是給你們說了,以後別怪哥藏着掖着就行了。」
「嗯,就是,現在你們不信。以後在米國惹出什麼禍事了,再來找哥,哥可不管了哈!」
「哈哈,就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哈!」
周青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壓了壓手:「好了,俗話說人艱不拆。大家差不多點就得了哈。」
說罷,又問道:「老王,跆拳道和武術社衝突,具體是怎麼回事?給大夥說說?」
大家都不相信,王平就不自取嘲諷了,便來了個刪減版的,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楊越文真給力啊,一招就把崔志浩放倒了!」
當下,孫大雷便叫起了好:「還是國術厲害啊,比什麼亂七八糟的跆拳道強多了。」
李光貴也開心,但他開心不為國術揚威,而是為崔志浩倒霉,幸災樂禍的道:「打得好!這小棒子,一天在學校里人五人六的,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就是!」,張小波符合道:「現在跆拳道這塊虎皮被楊越文戳破了,看他以後還怎麼靠這個釣妹子?」
周青摸着下巴,說道:「原來如此,看來,一直半死不活的武術社是要崛起了。」
「差不多吧。」,回憶一下武術社下午報名者如雲的盛況,王平點點頭。接着有些好奇的問道:「周主席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
話說,周主席貌似不愛舞刀弄棒,反而對文藝、舞蹈、電腦等有所偏好,經常逛那幾個社團。所以,才有此一問。
周青微微一笑,說道:「興趣,是可以轉移的嘛。對了,你可不可以幫我約一下楊越文,我想私下和他聊聊。」
「這個沒問題。」,王平以為周青是聽了此事後,生出練武的念頭。這不是什麼大事。再說武術社正招人,周青學生會副主席的身份,正是個噱頭,諒楊越文不會拒絕。
於是,王平便大包大攬的答應下來。周青謝了一句,便扯開話題,不再說武術的事。
孫大雷卻未完全釋疑:「老王,一個下午,不會是全在看熱鬧了吧。他們打完之後,你去哪兒了?」
隨即,一臉淫笑:「看你這容光煥發的,不會是去馬、殺雞了吧?」
馬、殺雞,即推拿按摩。該詞彙來源於日本語的音譯。這詞拿到現在,除按摩外,還有了另外一重意思,變成了逛青樓的代名詞。
食色,性也!男人嘛,不管地位高賤、身家厚薄,都好那一口!孫大雷提起這茬,大伙兒就都打了雞血似的,瞬間就精神起來,非要王平說個明白。
「哈哈,老王,上次洗全套還扭扭捏捏的,我和貴人還以為你不好這口呢?原來,是喜歡一個人偷偷打野食。」
「就是。說說看,這次在哪裏做的。妞的質量如何,和金碧輝煌比起來怎麼樣?」
一向道貌岸然的周主席,雖沒有插話,暗地裏,也悄悄豎起耳朵。
王平一攤手:「我一下午就四處看房了,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的,好不容易才搞定一套,到現在才閒了下來。有哪有那美國時間馬、殺雞?」
「真的?」,孫大雷質疑道。
「比真金還真。」
「不對。這事不對啊。」
李光貴一副狄仁傑和柯南雙重附體的模樣,分析道:「老王,不是兄弟不相信你。你說你這兜一項比臉還乾淨,又哪來的錢租房?再說了,好像沒聽說你和那個妞有姦情啊,平白無故的,你租房子幹什麼?老實交代,在哪裏做的馬、殺雞?妞兒質量如何?」
王平一攤手:「就不興哥中個小獎麼?再說了,誰規定的一定要有妞才能租房?我準備閉關一段時間,潛心鑽研武術不行麼?」
說到中獎,袁旗精神就是一振:「真的?中了多少?你什麼時候有鑽研武術的愛好了?」
王平一見不是個事,連忙就打了個預防:「也不多點,房租除了,今晚這頓除了,就沒多少了,夠我抽幾天芙蓉王。」
「真的?」,袁旗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當然,我還會騙你麼?不信你去三橋路彩票店問老闆。」
這話說得——袁旗乾笑兩聲,卻是實只好打消念頭,再不好說什麼了。
也是,人家又不欠你錢,你憑什麼去追問老闆?
其餘幾人也已釋懷,如此說來,王平這請客之舉也就說得通了。
「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大方呢,原來是中獎了。」
「真要研究武術?潛心研究島國艾薇吧?」
最後,周主席一語定論,為王平的租房行為定下性質:「嗯嗯,老王準備潛心研究,發揚國粹,這是值得鼓勵的行為嘛。這是好事啊,老王要堅持啊,這可比打牌下棋,吃喝玩樂,有意義多了。」
周主席都肯定了,眾人自不好再做質疑。
「嗯,確實是好事。」李光貴問了一句:「老王,在哪裏租的房子?」
說到這裏,王平也有些得意,這房子確實是租得不錯。微微一笑:「不值一提,刺桐邊上,金源小區。」
「呦呵,老王,是真發財了啊,這金源小區,可不便宜啊。聽說那裏的房租最低都是三千起。」
袁旗疑心又起,不等李光貴發話,忍不住便插了一句。
你丫還沒完了是吧?你丫是稅務局的麼?哥的財政情況,需要向你匯報麼?——王平就有些不喜,不過,倒也不至於為此翻臉。反而,為打消他借錢的念頭,還得解釋。
擺出一副得意的嘴臉,假笑道:「正常情況下,確實是不便宜。但誰讓哥人品好呢,檢了個漏。這房子卻是鄭教授的,老人家要出國和兒女團聚,想找個知根知底的照看房子,但老人家眼光高,幾撥人去了,都沒看上眼,這選來選去的,就認準哥了,讓哥一千就拿下了。」
王平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大家卻是相信了。再說,萬一懷疑,也不難打聽,老頭就學校的,稍微問下,就會知道。
這貨運氣也太好了吧,又是中獎又是檢漏的,那房子,等老頭出國,轉一轉手,就能賺一大筆。這等好事,怎麼就沒砸哥頭上呢?袁旗心中釋疑,卻是有些嫉妒王平的運氣。
李光貴倒不至於嫉妒,卻是有些羨慕,忍不住就問道:「老王,運氣真好啊。我一直想在金源小區租套房子,沒租上,倒先讓你碰上了。」
「要不,這樣,咱們倆換換?你這套換給我,你住我那明珠苑那套。另外,我一個月補你三千塊錢,不,補你五千,你看怎麼樣?」
這話雖有些冒昧,卻也誠意十足,給足了賺頭,拿到一般人,自然是答應都不及。袁旗心中就五味翻騰,更不是個滋味。
王平卻是租來自用,不靠這個賺錢。聞言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貌似遺憾的道:「這錢我還真賺不着,但老頭脾氣挺古怪的。房租雖便宜,但條件很苛刻,不能轉租,不能裝修,不能損壞家具裝潢,不能帶人進去,特別是女人,違反一次,他也不屑罰你,只要你收拾鋪蓋滾蛋。」
李光貴一愣:「還有這種怪人…沒事,咱們等他出國了再換也不遲啊,反正他也不知道。這金源小區里可是美女如雲啊,本少爺嚮往了很久的說。」
哦,老子還以為你是錢多得難受呢,原來是這麼個原因,準備近水樓台先得月,釣小區的那些寂寞二乃!本來,還準備給你介紹一下那兩套呢,既如此,還是算了,萬一你整出個什麼事來,老子這個二房東也脫不了干係。
遂雙手一攤:「老頭脾氣是真怪。這事我是真愛莫能助!」
李光貴就有些不悅,忍不住就刺了一句:「老王現在是真發達了哈,不認識兄弟了。」
王平也有些不快:「你這話說得…周主席你是個明白人,你怎麼個說法,我這房子讓還是不讓?」
見皮球踢到自己這裏,周青卻是再不好坐壁。自家的小弟自家清楚。李光貴什麼德性,自然是瞞不過他。
這貨怎麼說呢,或是平時里在學校里抱着票子砸妞太容易了,覺得沒成就感了,就把目光轉向了小嫂子、人、妻。這也倒罷了,玩了一段時間後,覺得這個也沒成就感了,就喜歡起人家的二房來,覺得這個最刺激。
這貨還振振有詞,說什麼人、妻多寂寞,難度不大。二房一般都不差錢,不易收金錢誘惑不說。還常受到雨露澆灌。所以釣二乃這活,外物加分不大,最考量自身魅力,最有成就感…
說實話,周青心裏也認同李光貴的說法,但是,特麼的你釣人家二乃也得分個環境,看看是誰的二乃好咩?
那些藏身城中村的,一般就是有兩個小錢的商人的二房,這個可以有,事敗了無非是陪兩個錢了事。丫金源小區是什麼地方?裏面住的非富即貴,有些存在,老大我那處老豆都招惹不起,又豈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周青尋思着,這李光貴自己卻是用得比較順手,萬一搞翻船了,也是個損失。
一念至此,便勸道:「這事我支持老王。鄭老頭脾氣是真怪,他察覺了,會連累老王也住不成。再說了雖然現在時代進步,偷人有理,約炮無罪,但也得講究方法,分個地點,你情我願的,在賓館裏,法律也拿你沒辦法。跑別人家去,萬一翻船了,被人家打了也沒地方說理去。」
此語一出,眾人無不驚嘆,果然是真知灼見,不知多少血淚,才淘換出來的經驗。
李光貴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周老大都發話了,他也只有作罷。
閒談中,外面突然就喧鬧起來,貌似在吵架。國人,向來熱衷圍觀,見有熱鬧可看,大家酒也不喝了,擁出門去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