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咲夜接到愛麗絲打來的電話的時候,得到了一個非常令人殘念的消息。
愛麗絲在得到草壁昌也的電話號碼後,不僅在搜查它的通訊記錄,同時還不斷的往裏邊傳送大量無用的東西,以加快手機電量的消耗,迫使草壁昌也前往那家少校他們所監視的超市購買手機電池。
很幸運的,鳴海在監視的時候發現了前往超市裏的草壁昌也,但不幸的是,他當時很無謀的孤身追了出去,連手機也沒帶。隨即更是在看見追兵的時候,恐懼的拋棄了還被蒙在鼓裏的草壁昌也獨自逃走了。
「所以說,他還需要經歷更多的事情來習慣一下這種場面啊!」
咲夜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掛掉了電話。
怎麼說呢,他們現在算是暫時陷入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瓶頸了吧!
聽愛麗絲說,鳴海現在好像非常的沮喪,嘛,可以理解,畢竟那傢伙平常就總喜歡將錯事攬到自己身上,更何況這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想來滿滿的罪惡感是怎麼也跑不了的,估計他的自我厭惡也快達到頂點了吧?
咲夜想了想,然後換了身衣服走出了家門。
雖然他也知道愛麗絲不會不管鳴海,但是那個笨蛋,怎麼想也有點兒放不下心,而且,他也確實有些問題要問他,所以為此而去一趟花丸,並無不妥。
當咲夜到達花丸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臉陰沉的鳴海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咲夜疑惑的眨了眨眼,喂喂,看這表情,怎麼都是一副想要殺人的樣子,哪裏能跟沮喪掛上鈎了?
抱着雙臂,看着低着頭從他身邊走過,好像完全無視掉了他的鳴海,咲夜很不以為然的伸出了一隻腳。
只聽【噗通!】一聲,藤島鳴海就摔了個狗吃屎。
「哼,活該!」
咲夜撇了撇嘴,頓時不願意理他了。
剛才來的時候聽明老闆說,少校和阿哲學長似乎正在廚房後邊鼓搗着什麼。
於是咲夜便沒有先去愛麗絲那裏,而是就近向着廚房後門走去。
藤島鳴海在後邊看着咲夜的背影,呆愣了片刻後,不自覺的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咲夜為什麼要來,也不知道咲夜剛才將他絆倒到底有什麼意義,但是,怎麼說呢,總感覺咲夜身上有一股特別的引力,使得他情不自禁的就跟了過去。
走到廚房後邊才發現,原來少校和阿哲學長正在檢查竊聽錄音的內容。竊聽錄音的對象則是田原幫的事務所。
看鳴海的樣子,似乎是想要加入他們,幫忙一起檢查的樣子。
咲夜優雅的走到一個倒過來的啤酒桶上坐下,冷然的看着藤島鳴海,讓得他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轉而走到咲夜身邊囁嚅了半天,咲夜也沒聽明白他到底說了些什麼鬼東西,額前的凸起已經大亮了。
「蠢貨,難道你已經連人話都不會說了嗎?任性也要給我有個限度啊喂!如果你真的已經因為愧疚而無法工作,那就給我趁早離開這裏,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因為接下來,你這種態度隨時都會喪命!」咲夜生氣的道。
「喪……命?」
「啊——因為我會跟田原幫拉開幫戰!」咲夜嘴角緩緩翹起,「無論怎麼想,想要從對方手裏搶人的話,衝突都是避免不了的,而且,這都是拜你所賜!」
「我……」藤島鳴海呆呆的看着咲夜,這是他今天聽到的唯一不同言論,不是勸慰,而是指責。
「喂,公主,說過了吧!」旁邊,傳來少校的聲音,阿哲學長隨即也開口為鳴海說話。
但他們都沒有發現,咲夜嘴角的那絲弧度在漸漸擴大。
「聽聽,鳴海,快聽聽,裝出一副『愧疚的好想死』的樣子,你不就是想要聽到這種好話嗎?不是嗎?」
「不……」鳴海突然大聲說道,一邊搖着頭,一邊後退,「不是這樣的……」
「那你倒是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啊?我真不知道,你現在這種狀態,還能幹些什麼。」咲夜眼眸微闔,俯視着逐漸後退的藤島鳴海。
「我……」鳴海的聲音又漸漸低了下去。
看着這樣的鳴海的,咲夜頓了頓,然後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語氣輕鬆的說道:「關於草壁昌也被抓到後該怎麼辦的計劃我有,但關於你也被抓到後的計劃我卻沒有,單就結果而言,你還真是幫大忙了啊!」
「哈?」這突然轉變的畫風,不僅當事人鳴海感覺有些受不了,少校和阿哲學長的嘴角也是忍不住抽了抽。
難道說,公主剛才是安慰鳴海嗎?拐那麼大一個圈,很不明覺厲啊有木有?
返回原地重新坐到酒桶上,咲夜說道:「先給我詳細敘述一下從你見到草壁昌也前後的經過。」
「啊——哦!」鳴海呆呆的答了一句,然後努力回憶了一下,開始敘述。
在他說到聽見草壁昌也打電話的時候,咲夜打斷了一下,追問具體的電話內容。
這一問題讓鳴海想起來剛剛跟玫歐說過的一些話,所以表情有些不太好。
「草壁昌也打電話讓人想辦法把他弄到新加坡,他想要拋棄玫歐!」
「鳴海!」咲夜皺着眉頭打斷了鳴海的話,「不要加入你的主觀臆想,我只要客觀事實!」
「……抱歉!」鳴海低着頭說道,「可是,電話中,他確實是說想要去新加坡。」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這個地區。不過,他為什麼要躲藏在那個不施工的工地里呢?」咲夜帶着些許懷疑的意味說道。
看着好像陷入沉思里的咲夜,鳴海想到了愛麗絲之前給他看的那兩張影印紙,一張是草壁昌也在超市所購買的商品名單,另一張則是——「那裏附近住着岸和田會的現任老大!」
「哦?原來這樣嗎?嗯,這樣確實就可以說通了。」咲夜挑了挑眉毛說道。
看着這樣的咲夜,鳴海咬了咬牙,隨即把草壁昌也所購買的那些東西也說了出來:菜刀、清涼噴霧、信封、免洗筷、拋棄式手機電池、縫衣針線、打火機、廚房用剪刀、繃帶、封箱膠帶。
「嘁!什麼嘛,原來他最後是這種打算嗎?」咲夜微微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
「你知道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當然,具體過程我就不說了,你只要知道,有了這些東西,足夠他自己對自己做一個小小的切除手術!例如,斬斷一根手指什麼的。有信封的話……應該是他想在最後走投無路的時候,把斷指放到信封里寄給岸和田會的老大,作為誠意進行談判,求他們放過玫歐和依林姐他們吧!」
說着,咲夜扭頭一看,發現此時藤島鳴海的臉色白的嚇人。
「喂,你怎麼了?」
「這……這麼說,草壁昌也自始至終就一直想要承擔起一切,他並不是想要拋棄玫歐,而是想要救玫歐嗎?」鳴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麼,我剛才對玫歐說的那些話到底算什麼啊?
門後,傳來了低低的嗚咽聲,咲夜歪着頭看了看,是玫歐。
嘖,沒想到他剛才的話還來了個一箭雙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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